“君无情,你将卢龙伤得如此之重,作为他大哥,如果我不教训一下你,我颜面何存?”卢广仲厉声道。
君无情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找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而已,他不会嘛?“卢龙可是也将我打伤了,那这代价,你也应该偿还吧?”
卢广仲听了这话,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天色如台上的氛围般有些凝重,柔和的阳光也逐渐变得刺骨,周围人神色稍稍变了变,怕是有些忍受不住这氛围。
卢广仲左脚往前一挪,右脚有力地踏向地面,如离弦之箭爆射向擂台之上。
君无情右手紧握住天灵剑,身子微微俯下,紧绷着神经,蓄势待发,时刻准备防备他的偷袭。
卢广仲依旧神色淡然,不过眼神的方向变换了。他注视着函谷关外的山脉,带了几丝期许与欣喜,心道:“斩了君无情,我便可以加入阳堂了吧,到那时,我要将那些羞辱过我的人一并除掉,尤其是冷雪。”想到这,他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狰狞,那神色中的怨毒,便是小孩也能看出吧。
“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杀了他呢。”卢广仲玩味地笑着。
说罢,卢广仲轻轻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霎时,一根镶嵌着月色宝石的短杖出现在了他的左手上。
杖身通体显现出妖异的墨绿色,不是闪着幽光,让人稍微看一眼都会觉得瘆人。一道道紫色的纹路逐渐浮现在杖身上,上面刻满了晦涩难懂的文字,看模样似乎是上古时期的文字。杖端的尽头镶嵌着一颗月色宝石,其表面不时冒出几丝血色气体,如果盯久了看,还会观察到上面隐约像是一颗骷髅头。
卢广仲下坠的身形顿时止住,他举起手里的短杖,眼睛斜视着君无情,阴森森地说:“君无情,你且等着被我祭练巫杖吧。”
君无情眉头拧成一股,注视着半空中的卢广仲,内心有些惊异。
“看其所使用的武器定是巫妖士无疑,这种秘技传自上古时期的黑暗战圣,而且只在圣庭内部才有学习的资格,卢广仲一个魔族何来资格学习这种秘技呢?”君无情狐疑地看着卢广仲。
卢广仲淡漠地望着前方,稍稍抬起手中的巫杖,口中念念有道,
君无情站在擂台上,感受到周围气压的急剧降低,忽然生出一丝危机感来。
“砰”的一声,虚空裂开了一条小缝,里面迥然出现了一团墨绿色的液体。
它缓慢地落下来,目标正是君无情。君无情瞪大了眼睛,努力地抬了抬脚,却发现自己如同被强力胶粘在地面上一般,动弹不得。
那墨绿色的液体翻滚着,不时冒出几个气泡,就连周遭的空气都无法抵挡住它的侵蚀,纷纷退避。
君无情暗道不妙,想逃却又逃不开,危急之下,他灵机一动,便将天灵剑横在身体上方,以保自己免受毒液侵蚀。
令人惊异的是,那令空气都退避的强腐蚀性液体,滴落在天灵剑上,不仅没能成功伤害到君无情,反而被弹射向四周。
兹兹,擂台的青石块几个呼吸间就被腐蚀出几个深深的大洞。过仍是有几滴溅落在君无情身上,猝不及防之下,君无情也没有挡住,幸运的是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飞溅过来。
即使是这样,君无情的上衣还是被侵蚀得差不多了。
君无情低头看着自己衣不蔽体的上半身,,心一横,大手拽在袖子上,将那不堪蔽体长袍粗暴地撕扯下来,于是他的上半身便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一阵微风吹过,鬓间的黑发飘扬在脸颊两侧,将脸角的轮廓衬托得更加锋利,腹部的几块腹肌凸显出来,显得迷人而又充满爆发力,额头上方的魔角微微有些弯曲,威猛中更增添了一丝邪魅。
相形见绌,浮在半空中的卢广仲就显得文弱了些。
卢广仲看着君无情躲过了自己的攻击,神色依旧淡漠,他的攻击可远不止于此。
他镇定自若的将巫杖抛在半空中,缓缓闭上了眼。“鬼蝠波”卢广仲轻喝一声,嘴巴张成半月形,对着浮在空中的巫杖吼着。
自卢广仲口中声带发出的声音本就刺耳,透过巫杖后,威力并没有预料中的大,就更显得诡异。
君无情站在擂台上,正思索着对策,“他一直浮在空中,我又无法飞上天去,看来得想办法让他自己落下来才行。”
君无情猛然抬头,卢广仲正飞落下来,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擂台上面,嘴角带着一丝诡异地笑容。
君无情左手紧紧地攥住天灵剑,想要冲出去把卢广仲击倒在地,可脑海里一个声音却不断地告诫自己:卢广仲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那一定是幻觉。
君无情神情时而紧张,时而激动,看模样内心有些举棋不定。猛然间,君无情敏锐的灵魂似乎察觉到背后似乎多了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扭过头来,发现卢广仲正站在自己背后,阴险地看着自己。君无情没有再犹豫,他施展蝉翼步法便闪向擂台的边缘。
可似乎有些来不及了,身后的一团墨绿色毒雾正以惊人的速度飞快的掠想这边。
君无情心知无法避过去,干脆不再逃开,就站在原地任由毒雾侵蚀。
远处的卢广仲一刻不停地观察着这边的情况,他见君无情站在毒雾中手舞足蹈,妄图抵抗侵蚀的时候。他笑了,如果这么容易就可以将巫术士的攻击化解,那怎么能够称得上是诡异难缠呢?
良久,君无情便“噗”的一声倒在了原地,躯体抽搐几下,白眼一翻,就昏迷过去了。
卢广仲面带着狠毒的神色,大踏步地向君无情走来,似乎想用最后一击结束他的生命。
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就在卢广仲靠近君无情不到一丈距离时,君无情猛的一个翻身,如狮子捕羊般全力扑过来,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卢广仲正诵念巫咒,准备使出最后一击时。君无情霎时便扑到了他的身上,他还没来得及躲闪,两人就已经滚在了地上。
君无情左手握着天灵剑,高高地举起来,正想一剑刺穿他的心脏时。
他求饶了,他眯着眼睛挤出几滴眼泪,脸上爬满了痛苦的神色,上唇咬着下唇,颤抖着说:“君无情,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会得罪你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君无情盯着他脸上的几滴眼泪看了看,不由地想嘲笑他:就这演技,也想感动我,当我好糊弄。以前自己上国中的时候,哪次请假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没有一次的理由是重复的,如果你这演技可以打动我,那我岂不是可以得奥斯卡金奖。
“饶过你,你开始上台的时候何尝说你会放过我,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放虎归山。”君无情冷笑着说。
夕阳开始下坠,纯白的云此刻被染成血红色,空气中弥漫着阴冷的气息。君无情就这样裸露着上身,背对着众人,一剑指向正惊恐地努力往后爬的卢广仲,狠狠地刺向了他的心脏。
台下的卢薄见卢广仲的下场如此凄惨,不由地身体颤动了一下,脚后跟微微往后挪了一点。
不远处的一个模样瘦小的男子,望见薄生出了退却之意,右手无名指轻点住腰间的墨绿色铃铛。
噹——一道极其微小,肉眼看不见的波纹自铃铛中发出,以奇快的速度传向卢薄处。
“嗡嗡”卢薄突然觉得脑袋发出一种刺耳的蜂鸣声,心脏处的某东西便开始蠕动,啃食自己的心脏。
心口的剧烈痛感不时的袭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内心惊恐万状,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望向远处的某一个方向,嘴巴竭力的想张开,似乎想解释什么。
可剧烈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他捂紧了心口,妄图减少这可怖的痛感,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几个呼吸之后,他便直挺挺地倒了地上,瞳孔睁得很大,脸色苍白,没有再发出半点声息。
裁判长看到君无情胜利之后,老练地宣布君无情获胜,进入最后一轮。
君无情轻快地从台上跑下来,来到了楚香玉面前,询问:“你来了好久了吧?”
后者只是羞红着点了点头,便不再作回应。君无情看着她那羞涩的模样,有些忍不住,拉着他就飞快的离开了擂台处。
夕阳已全部落下,月亮也渐渐地升高了,淡淡的月色倾泻下来,只留下两个拉长的背影漫步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