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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鸿雁双鱼,却道不相守

容易把人抛脑后,细想难猜透。无聊赏回春,渐觉情薄,能忆临邛否?

别离也作佳音候,笑取黄花瘦。往日光流飞,鸿雁双鱼,却道不相守。

――《醉花阴》

这首《醉花阴》的风格几近纳兰词,通俗易懂,但不失韵味。现在想来,纳兰的“人生若只如初见”确实是点睛之笔,顿时能把读者的心带到初见的青涩,由这种状态再转入“秋风悲画扇”的人世凄凉。正因为纳兰抓住了人的情感起伏的心,所以他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倾慕与追捧。

虽不及纳兰的才思,但写法上值得借鉴。首先,“容易把人抛脑后,细想难猜透”,没有生词,没有修饰,简单如白话,而我想的没有那么简单。“人是健忘的”,这话说得没错,你我分离还不到一年时间,竟也记不起你存在的痕迹,难道我是无情的吗?我很难解释得清楚,或许你在水一方,或许是世事无常。

无聊的我走在梨园里,游赏梨花雪白开,所至之处必题咏:“昨夜春驻花千树,不知何人吹玉箫。”我意识到,自己是薄情的人,还能想起那个曾经仰慕我才华的你吗?估计是满园春色使我陶醉,流连其中而遗忘了旧的时光。

说起“临邛”,她是中国四大才女之一的卓文君。汉朝著名辞赋家司马相如以琴挑之,遂为其当垆卖酒,比翼高飞。此篇提起卓文君并无过多用意,只是敬仰之情。

毋庸置疑的是,李清照的《醉花阴》最为出名,尤其那句“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似黄花瘦”,乃千古之绝唱也。人和黄花一样消瘦,这是李的夸张手法,她很愁。我问,人为什么要像黄花呢?人是有思想的,能调节负面情绪。就算我们彼此分离,我也当作佳音看待,易安你为何跟黄花一样消瘦?——我亦是对她多愁善感的表现的否定。

“往日光流飞”,经历的岁月像流水飞逝。“鸿雁”和“双鱼”均是典故,古代有“鱼传尺素”、“雁寄鸿书”的说法,“尺素”和“鸿书”都是音信,都是寄托之物。此处“鸿雁双鱼”即为我所写的诗词。——诗词里所说的很诚恳,只是我们不能相守此生。

既是李清照的《醉花阴》为代表作,不得不说李的作品。李在《词论》中批判了诸多的词人,她本人可否做到所说的几点?总结李的主题,几乎都是离别可恨的即事抒怀之作。词界并不开阔。她没有资格凌驾“柳张苏辛”之上,她的词论只能当是她的个人见解。

著名词学家缪钺在《论李易安词》一文中评:李易安“评骘诸家,持论甚高……此非好为大言,以自矜重,盖易安孤秀奇芬,卓有见地,故掎摭利病,不假稍借,虽生诸人之后,不肯模拟任何一家。”

曰:鸿雁双鱼,却道不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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