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难道就不管了吗？由着他把凯儿给打死吗？”廖若雪也知道到了秦天霸的手里，想要完好无损地回来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不做啊！
“打死了最好！他一天到晚除了惹是生非还能干什么？这样的儿子，有还不如没有！”
“顾日冕，你别太过分！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
“我宁愿他是路边的阿猫阿狗，至少不会给我惹麻烦！”顾日冕越说越火大，恨不得能像古时候那样，一纸声明断绝了父子关系，以后再不相干！
廖若雪被他气得只能张着嘴呼吸，身子微微颤抖。“顾日冕，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个野种。你恨不得凯儿没有了，你好把这一切都留给那个野种！顾日冕，你好狠的心！你禽兽不如！”
“啪——”顾日冕一个耳光就甩了出去。用力过猛，他自己的身体也摇晃了一下。
廖若雪被他打得踉跄后退，差点跌坐在地上，好一会都缓不过来。
“你给老子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嚷嚷？要不是你一天到晚惯着他，纵容他惹事生非，能有今天的事情吗？你别跟我提顾城，要是跟他比，顾凯连他一根毫发都比不上！你硬要说我想把一切留给顾城，那我就如你所愿。廖若雪你听好了，在我心里，顾城强过顾凯千万倍。只要顾城愿意，我就把顾家的一切都交给他！现在，你满意了吗？”
顾日冕也知道，就算他双手奉上所有，顾城也不屑一顾。他说这些话，也不过是被气狠了。
“啊——”廖若雪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就扑了上来。“顾日冕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拼了！我的孩子要是活不成了，我就要你给他偿命！”
这话越说越不像样了，顾日冕气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将人推开。
廖若雪踉跄后退，跌倒撞上了茶几，脑袋一下子就冒血了。
顾日冕愣了一下，到底怕弄出人命来，赶紧把人抱到沙发，叫来了家庭医生。
廖若雪只是磕破了，并没有伤到要害。
“这是怎么回事？”门口走进来一个挺拔的身影，脚下生风，气势逼人，却有些风尘仆仆。
那是萧翼。
“萧翼，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廖若雪脑袋已经包扎好了，但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还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头晕。想到顾日冕居然这么对她，心里苦得厉害，见到萧翼就哭起来了。
萧翼跟廖若雪再不亲近，那也是他的母亲，他不可能无动于衷。虽然动作很僵硬，但他还是抱住她拍了拍。“没事，有我在。”
萧翼这样的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充满一种让人无法不信服的魔力。何况廖若雪正处在无助委屈之中，自然他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于是哭得更加委屈。
“你哥哥被那个秦天霸抓走了，你爸爸这个混蛋还打算见死不救！萧翼，你们可是亲兄弟，你可不能不管你哥哥！你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
说着，又哭了起来。
萧翼无法承诺什么，只能转向顾日冕。“老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天霸虽然手段狠辣，但只要不招惹他，他就是无害的。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说是顾凯动了那个叫小若的女人！你说他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那个女人？那是秦天霸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要的人，动了她能有好果子吃吗？你妈说我见死不救，可我拿什么去救人？我们所有的一切，人家都不稀罕，更不会卖我们半分面子！”
萧翼也皱起了眉头。那个叫小若的女子对秦天霸有多重要，是个人都知道。为了她，秦天霸是不吝于杀人取命的。
“我就不信没有办法！秦天霸再厉害，他也是个人！他怎么可能没有想要的东西？分明是你不舍得，不肯豁出一切去救凯儿！顾日冕，你就是个冷血的混蛋！”
顾日冕握紧双手。如果萧翼不在这里，他恐怕会忍不住再次甩廖若雪一记耳光。
“既然你这样说，那从现在开始我就不管了！顾凯是死是活，跟我再没有半点关系！有本事，你自己去救人！”
廖若雪气得眼睛都翻白了，指着顾日冕半天吐不出一个字。“顾日冕，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个混蛋！”
萧翼不想听他们吵，安慰道：“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我现在就去找秦天霸。”
廖若雪闻言，一把抓住了萧翼的手臂。“你一定要把你哥哥救回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
萧翼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回答。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口。
顾日冕和廖若雪都没有想过，他从进门到现在，连一口茶都没喝。
季静姝站在来来往往的街道，即便腹中绞痛难忍，她的嘴角依然挂着诡异的笑容。
没有人可以亏欠她不用偿还，顾凯也不行！伤害她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季静姝低低地笑了起来，越小越大声，越小越疯狂。
周围的人都被她吓到了，一个个都缩着脖子绕开她所在的位置匆匆走了，疑心这又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还有人掏出手机来报警，免得一会儿引发随意砍杀的事件。
季静姝腹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疼得她额上尽是冷汗，身体也有些摇晃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空中的阳光太过灿烂的缘故，她觉得头晕得厉害，眼前一阵阵发黑。
当身体跌向地面，意识逐渐迷糊的时候，季静姝的嘴角依然是上扬的。
这样的日子，她觉得太累了。她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再也不要为情所苦，再也不要为那个叫顾凯的男人所累。
尖锐的刹车声响彻周围，随即是尖叫声，混乱一团。
手术室门外，文玉娇和季静桡急得团团转。
文玉娇更是急得眼泪一直在哇哇直流，却又不敢哭出声来，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影响了医生的抢救。
季静桡见她站都站不稳了，只得抱着她，支撑她全部的重量。
“怎么办？你姐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尽管心里明白，这个时候说这些丧气的话没有任何意义，可是文玉娇怎么也控制不住。里面生死未卜的是她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血，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宝贝疙瘩！如果可以，她宁愿躺在里面的是她自己！
季静桡的心本来就揪成一团，听她这么说，就更加难受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拍打着她的肩头，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最简单的一句话。“没事儿的，一定会没事儿的！”
这样苍白无力的安慰，说了跟没说是一样的。
文玉娇依旧哭得凄惨，依旧没有声音，季静桡的衣服都让她哭湿了好大一块。
季宏伟到底匆匆赶来了。“情况怎么样？”
季静桡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吭声。手术还在进行，谁知道怎么样？这不是问废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