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夜你听我说，你做律师的不缺钱，但是黎黎不一样，缺钱真的太恐怖了，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们每天待在这里还不知道吗？”
“黎黎从来没有亏待过宠物店里的任何一个宠物，但是你知道他自己平时吃的是什么吗？吃的居然不如我们猫，只为省那点钱支撑宠物店，和给我们治病。”
妃妃语重心长地说道，心里似有一种情感喷薄而出，让妃妃锥心般的难受。
“我们很心疼。”黎黎是只咖色猫，可是现在猫脸已经黑成了石墨。
尹夜听他们这么说，心里也没有多好过。
其实刚开宠物店的时候还能赚钱，后来，宠物店开始赔钱了，就是因为黎黎的倔脾气，他不想让他的宠物受委屈，尹夜这两年也接济了黎黎不少，可是，这宠物店犹如填不完的黑洞，让尹夜也无能为力。
虽然尹夜接单不断，但是都是赚不了多少钱，尹夜不想帮做错了的人洗白，但是，那方为什么会受委屈呢，还不是因为穷，那么，她们给的报酬又能有多少呢，尹夜接的有几单是报酬高的呢？再加上公司的分成，尹夜其实也不是所谓一单一百万的那种富律师，一个月也就赚个十多万，这个城市的物价这么高，他能给宠物店填多久呢？
尹夜自己也不知道。
尹夜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只接白单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猛地一下，尹夜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吓到。再怎么样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接白单当然是对的，为坏人洗脱罪名才是大错特错！
“你们别多想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们还有多久的寿命我不管，我只想让你们尽可能活在这个世上。”尹夜皱着眉头，面容冷若冰霜。
尹夜起身，转身出去了。
两只猫相偎相依，妃妃欲言又止，唧唧的猫爪搭上妃妃的背，柔声安慰：
“算了，尹夜一向有办法，他这么笃定，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妃妃平时高傲地扬着的脑袋此时耷拉下来，显得有些黯然和沮丧。
“喵~”
…
尹夜跌坐在沙发上，深叹了一口气。
他问过黎黎了，如今宠物店已是强弩之末，怕是连唧唧和妃妃的大限都撑不下去了。
临走之前，黎黎说的一句话，让尹夜有些触动。
黎黎逆着从窗户洒过的光，这太阳光带着一点昏黄，在黎黎立体的轮廓上镀了一层，神圣而庄严，嘴角微扬，带着少许苦涩与无奈。
“做人真难。”
尹夜的脸沉沉地，整张脸都毫无生气，眸子也暗暗的，没有了光泽。
做人真难。
他拿出手机，点开与于千念的微信聊天窗口，平时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的手，此时仿佛灌了铅一般，按动一下都很困难。
很久过去了，那句话才被尹夜打完。
尹夜看着屏幕的那句话又看了很久，也踌躇了很久，尹夜缓缓地将食指放在“发送”的上方，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