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素整个人僵住，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声音却彻彻底底地冰冷下来：“被当做奸细，处斩吗？”
就像上辈子，被所有人围观，告诉恨不得宣告全世界，她锦素是一个细作。然后，臭鸡蛋，菜叶，石头，都往自己身上扔？
父亲的背叛，妹妹的幸灾乐祸，丈夫的不信任，都是锦素心中的痛，也是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所以，这会儿凌晟这么说，一下子就让她想起前世。
“锦素？”凌晟觉得锦素有些不对劲，虽然她现在背对着自己，但是，他仍然能感觉到。
这是种奇怪的感觉，非常玄妙。
“好。”
“什么？”凌晟诧异，刚刚还宁死不屈，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卦了？
“你不是让我做你的军师吗？我同意了。”锦素稳了稳情绪，转身，走到凌晟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又说道：“但是，我记得，军师拥有的权利，很大的。”
“没错，军师是除了我以外，权利最大的。甚至，在我没在的时候，可以调兵遣将。”凌晟又说道：“不过，有我在，这些权利，你都用不到。”
锦素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可以不用这些权利，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现在还不知道，你就当我是为自己找一块免死金牌吧。我可不想因为女扮男装，进入军营这回事，再被你威胁一次。”锦素的笑容更大，眼角微微向上，看起来，像是真的很高兴。
凌晟想过无数次，锦素笑的样子，却绝没想到会是这样。
原本淡漠如霜，刻画着疏离的眼睛，竟会如此明媚，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明媚。她不常笑，所以，笑起来格外好看。
“好。”一个单字音，却代表了一个男人的承诺。
凌晟又何尝不知道，锦素也许会让他做些其他的事情，但是，在那样一个明媚的笑容下，他不想拒绝。
他从不任性，一切事宜都按照计划行事，缜密，细心，天衣无缝。但是这一次，他却偏偏不愿意像以前那样。
遇到锦素，本就是他人生中的意外，不再按原本的计划行事。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最终各自移开视线，谁都不敢再看。
“我去整理东西。”锦素说罢，便离开。
凌晟，既然是你叫我留在你身边，那么别后悔。
锦素心里，到底是有怨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先招惹的，凭什么后果却都要自己承担？男扮女装进入军营的罪名？
甚至，上辈子，夜国奸细的罪名。
她一直忘不了他，他却在这一世将她忘得一干二净，还娶了貌美如花的妻子。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躲不了，就不躲了。
谁还会真的怕了谁不成？
“王爷..”小灰在营帐外叫道。
“什么事？”凌晟心情不错，声音不同于往日的低沉。
小灰踌躇了一下，还是走近营帐，说道：“王爷，王妃来了，正在您的营帐内，等着您呢。”
“王妃？”凌晟眉心一蹙：“哪个王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