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魂归
索性就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书店,因为是近期来兴起的营销书店,我特别享受那种感觉,晚上读书,本就是我的喜好。
随手找来安意如的随笔《人生若只如初见》,最让人深刻的话是:“功夫应在诗外”说的甚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安意如引用纳兰的诗作为书名倒是成就了自己,也可以说是成就了纳兰。
既然诗便是初见美好,人亦是了,没有什么可以挑剔了。
始读安意如对诗词的独到见解,不如说是她心中早已经成熟的故事,故事里没有时空,地点,固定的人。
心中倒是对其生了敬意,只因为那种朴实和自然。
书店老板是个爱书者,听说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有经天纬地之才,我们从未谋面,不知道这位奇才是何人,哪里才能一睹真颜。
但我始终觉得,不管是从书店的风格,还是摆设,总是透露着丝丝的细致感和有条不紊。从中猜测倒是像一位女老板。
心中不免好奇,每每心情不佳,‘通宵书屋’就像是我多年来的挚友,陪同悲伤情绪,散发着淡淡的清新之气,甚是让人深感慰藉。
那是仲夏,主编突然来电话,说是贵阳的出差,说实话,那时候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需要到贵阳去出差。
低落心情总是催人老,走出‘通宵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灵魂仿佛不属于自己,失落感油然而生,索然无味。
抬眼望去,灯光耀眼,行人寥寥,三两搀扶的晚归者,三两步皆是满地滚爬,甚是可笑,不知这群晚归者醒来知道自己这副德行吗?
心中竟然为这些人悲伤感叹,反而觉得无聊,顺着体育西路不断走,没有方向,只有前进,麻痹心中悲痛,只因为昔日的影子挥之不去。
突然下雨了,旁边的人抱怨这鬼天气,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这时候下。窸窸窣窣的雨滴滴落在脸庞,似乎久旱甘露一般,及其珍贵。
雨后的街道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亮,怕是年代久远,滴水穿石效应,磨砺的路面如同镜子,这世间的一切皆在其中呈现。
回到住处,明天还得出发,这一切似乎来的奇快无比,正要开门,只觉一人竟然抱住自己,心中一惊,大叫道:“你是谁?”
我挣扎开来,后边的人跌落在地上,一片哭泣声,甚觉不妥,竟然是女子,心中内疚,转过身,原来不是别人,竟是苏夕。
我惊奇这半夜她怎么会在这里?苏夕越哭越来劲,此生我最怕,便是见到别人在我面前流泪,渗得慌不说,倒是惹得自己也要搭上眼泪,记得以前自己劝导别人,只见被劝导之人哭的厉害,也是惹得我泪止不住的流。
有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倒是不这么认为,男儿有泪为什么不轻弹,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泪水积累多了,终有一天也会决堤吗?
我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苏夕一声不吭,哭泣之声微微传出,于心不忍,便向苏夕走去,将其扶起,满脸的泪水,煞是可怜,我尽量压制怜悯之心,不让其蔓延。
我冷冷道:“你不该来我这里,况且我们更本就“不认识”,既然更本不认识,怎么能够搂搂抱抱,这样男女授受不亲,极为难堪。”
苏夕沉默不语,只是站在那里,我知道,这样不是办法,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只有相遇,没有结果,既然诗没有结果的事,又何必让它发生呢?
我冷语道:“你还是回去吧,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你是大明星,我是什么,我仅仅是个微不足道的人。”
苏夕突然回道:“我只是来看看你,没有要打扰你的生活的意思,希望你过的好,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叨扰你的生活。”
说完,便离开了,看着苏夕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这是怎么了,难道心中的那份伤痛还在吗?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来,心中默默念叨:对不起。。!
回到家中,收拾好明天出发行李,向来我的行李简单,没有累赘,似乎从某种角度说明我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没有太多的留恋和割舍不掉的东西,这也恰恰是我能够活的轻松的不二秘诀。
第二日,早早在公司集合,其实也不叫集合,具体叫汇合,只是我们主编总是这般说‘集合’,有好事同事想给予纠正,但都是无功而返,原因是主编冥顽不化。
十点左右到达贵阳,公司早已经预定好酒店,安顿好一切,主编说有事出去。
孤零零就剩下我,贵阳这座城市第一次来,没有完整的概念,素来就不了解贵阳,在意识中本就无甚感觉,知道是路过,这座城市的过客,便也是乐得自在,不去深究其中的原由。
索性好好睡一觉,旅途劳累总是让人厌倦了奔波,惟有夜晚方能够抚平倦怠的心灵,也能还这座城市片刻安宁。
打开窗户,这是我的习惯,因为喜欢与世界对话,那种自然之间的对话。窗户打开瞬间,灯光照射,这座城市竟然呈现在自己眼前,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家的感觉,这是一座城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不是城市的气息,哪有这般浓郁家的错觉,没错,这绝对是错觉,错的离谱,这可是贵阳,贵州的首府,甚觉惊讶。
向来贵州就有“金筑”之称、“中国避暑之都”,与广州倒是相差甚多,难怪这种感觉,原来得天独厚。
这倒是萌发了出去走走的冲动,穿起衣服,走出酒店,一股凉意迎面而来,甚觉清新,整个人清爽至极,顺着街道行走,两边皆是柳絮,在微风吹拂中簌簌作响,如同一曲舒缓的曲子,抚琴给知音,以日夜兼程河流做伴奏,以五彩缤纷的灯光做华丽的衣裙,倚微风作一曲高山流水。
我慢慢地行走,灯光在水中游走,甚是奇妙,如同音符,如此专注,以至于打翻了旁边的小画摊,实在内疚,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
守摊主人一个劲儿的回道:“没关系。”我抬起头看见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女孩约莫20岁模样,婀娜多姿,丰腴的舒胸微露,穿着一身素雅的衣服,甚是迷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如同迷失在幻灭般的夜色中,竟是忘记了此时的境况。
女孩见我这般盯着,甚觉异样,脸微微红晕,我也回过神,忙道歉,只见这女孩忙说:“没关系。。”
我正好没事,便坐在这里,与女孩攀谈起来,原来她不是本地人,本是香港人,一个人徒步旅行,已经游遍大半个中国,为无数人画过画。最后她说我们也算是有缘人,要为我画一张画像,我欣然答应,这样我成了他笔下的模特,她成了解剖我的人。
看见她,就如同渲染着整个世界般,我觉得她像是这个世界上的永恒者,天生具有与常人不一般的魅力,我常常将她视为自己的知己,看着她画笔挥洒,始终觉得身影是那般的熟悉,但是始终想不起来,当她转过身时,那背影,突然想到,那是在苏荷酒吧,对,是在苏荷酒吧,这成了我自己的秘密。
就这般,我与主编公事办完,但由于天气的原因,需要耽搁几日,我乐得于此,就天天到路边画像,她说明天她就要走了,我心中一阵苦涩,正想开口,女孩说,你最好不要问我姓名,一脸笑意就要离开。
看着远去的背影,不免失落,还是那般熟悉。天竟然下起了雨,雨很大,我没有躲藏,只希望这雨来的更猛一些,希望能够冲刷我的记忆和悲伤。
踏雨而归,手机想起,竟是曾可儿,那边一阵盲音,接着便是哭泣声,我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曾可儿嘶哑的说出,苏夕就在今天晚上逝世,我听到这个消息,只觉雷霆之声,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电话里曾可儿的声音淹没的雨声之中。
预知莫辰如何,请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