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原来这么小,小到伸手触摸,好一个晴朗的夜空,星星都好温柔,喝过多少酒,说过多少话,爽朗的笑过多少次,只有风记得...
所有的担心,所有的假设,所有的预算都被融化,真情已在心田生根,流浪去吧无奈的欺骗,真相把每个人系得更紧...
很少开玩笑的天雨落,今夜大为破例,其实他的幽默细胞很雀跃,举手投足也有那一点‘萌’,也许如他酒后真言,这么多年自己的压抑就像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为了一句‘承诺’,他几乎埋葬了青春的芳华,激情澎湃都被禁锢,他强迫自己放弃一切欢愉,只因‘婚约’。
这一刻,什么都没有了,乌云渐去采光来,没有了约束的‘责任’,没有了压抑的‘苦楚’,可以自由自在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他的笑好轻松,好畅怀。
在即将逝去的青春里,自己追赶的脚步刚刚及时,他已经忘记自己喝了多少,说了什么,心情好,就醉一场也无妨。
把话都说完的欧阳不语,心情也没有过分的糟,他知道阙子西一直在看着自己,举起杯晃了一下,示意不用担心,他明白,做错了,就要承担,他就是很想知道舅舅这么狠这么绝为什么。
他不敢想,在母亲心中那个光宗耀祖可敬体贴的‘哥哥’一旦形象尽毁,会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阙子西心里明白,半笑着打了个一切尽在酒里的手姿,如果自己没有回来,会有今天一幕吗?远龙,莱阳,花字号赌坊会卷起怎样的风云,这是非恩怨会深到什么程度,如果不是自己有了心动,有了珍惜,他已经不敢在想下去。
今朝的酒醉今朝,各异的‘五特助’,花样的‘五大少’,言语代替不了什么,彼此笑着,喝着,升温的情感似要燃烧一切。
今年的平均温度要高于每年的十度,外受海潮的熏染,蒸发的潮气,随着炙烈火爆的高温扑到身体上,犹如免费的桑拿,粘稠的汗水挥之不去,还有隐隐的焖痛,应于节气,晚上还是很凉的,花瓣上的露珠晶莹欲滴,最后的几声蝉鸣也渐渐安静了。
然而,留兰香居却异常的寂静,冷嗖嗖的空调风显得很空旷,五个兰室的门清幽紧闭,这种静异常的凉。
劳睿一焦急地徘徊在电梯旁,一次次失望的看着电梯门关与合,已近晌午,几个骄傲的少爷却姗姗来迟,地球就要爆炸了,无力还击的霁若琳犹如被控制的木偶,被面笑狰狞的路映残半挟持半推搡恶狠狠地拎到会议室,他要把黑锅让尸骨未寒的陈挺举背到下辈子。
临时的股东会是他自以为胸有成足稳坐莱阳召开的,昨日爆肺的震怒,今日自己要一并讨回来,他手持凌野授权的股份,加上自己的看谁还可以推翻。
可怜的女人谁让她无情的伤自己,枉自己这么多年倾心无悔与她,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废人,不惜与自己撕战,就休怪自己无情了。
人是无望了,莱阳决不能在失掉。
会议一旦没有反驳的条件,股权最高者顺理成章接下百货公司,莱阳即要改朝换代,得意忘形的路映残轻蔑地扫视着面面相视摇头叹息的每个人,逆自己者就会亡,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茅庐小子,也奈何不得自己,沉稳才会成大器,三分钟热度的‘啃老族’,跟自己斗,简直就是刀尖上舔血,他缓缓站起就要实施新董事的条约...
这已是第二十三遍的倒计时,劳睿一一面忧心忡忡,一面忧疑,她本想陪季若琳去会议室,却被严厉拒绝,可是那眼神好奇怪,好像有着很深的歉意,又好像有某种危险怕伤到自己,她摇着混乱的头,突然发现没有多少时间了,尖叫一声冲进电梯,任凭正欲赶往会议室的凌蔌怎么呼喊,风一样消失了。
刚到楼下,与正面而来的若优撞个满怀,‘‘啊呦...对...是你若优’’,她揉着撞红的额头急火火道;‘‘我没时间啦,你自顾,冻僵的毒蛇已苏醒,就要向恩人泯灭攻击’’。
乱七八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疼痛都已麻木,跑出去两步,又返回来,绕着若忧旋转,整个人已懵掉。
若优一抖,原本是厚着脸皮来求劳睿一给吉崖找一份安定的工作,怎好再开口,自己已感觉到她的悸历,那不知所措的彷徨让人不安,如履薄冰的每一天已让她筋疲力尽。
为了恩情又将自己置身血光剑影之中,备受着良心的煎熬,她却勇敢地承受着,每一分钟都将会发生的危险,此刻她真的害怕了,因为她最重要的亲人--霁阿姨身处万分危险之中,她无助地抱着双膝慢慢蹲下,不知应跑去哪里,流下两行茫然的泪...
自己要怎样才能帮到她,若优抚摸着那瘦弱的肩,心里一片酸楚。
忽然‘‘睿一,快,快看’’,若优惊喜叫着,激动得话语凌乱,不停拍打那唏嘘纤瘦的肩。
‘‘什么啊...’’,自己哪有多余的心情看风景,慢慢抬起头,豁然弹起,她用力抹去模糊的泪水,站起身捂住嘴破涕而笑了。
她没有看错,是神派来的‘五特助’,散发着金光潇洒而来,他们回来了,霁阿姨不会在危险,阙子西没有食言,莱阳不会飘摇,一定会舞出奇迹的彩带,她终于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他正在向自己走来...
奇怪的是,在五人中间多了一位精睿的女人,虽略有沧桑,仍掩不住那份端庄和坚强,风范十足地徐徐而来...
‘‘喂,劳命妹有没有搞错,想阙想到梨花带雨的,很夸张诶,你不是很辣的吗?怎么也会偶尔一下甜点啊’’。
看得出燕无恨的心情超好,还不是因为身边这位美女母亲,让他的担忧化为清水轻轻流去。
喝了一夜的酒,几人知道被逼到死角的路映残岂会善罢甘休,小心应对才是万全之策。
欧阳不语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舅舅有何难言,其目的又是什么,十年前都可以幕后操作,眼下怎能袖手旁观,手中的股权就是助纣为虐的锋刃武器,透彻的解析让气氛瞬间很忧恐,几人明白他的内心有多矛盾,深与浅的安慰都是纠结的烦乱,他的担忧也是每个人的无奈。
似乎早有准备的阙子西来不及跟大家详解,在机场接到燕无恨的母亲--燕月黎后,几人怔然...
走出安检口的瞬间,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让燕无恨双腿一颤,母亲没有告知来的时间,为什么刚刚巧,侧过身思忖,是相迎还是溜走,纠结时,已走进的母亲就像没有看到自己,径直走向阙子西。
不由微怔,原来,母亲不是来兴师问罪,更没有怄气,竟是阙子西口中特邀的神秘‘证据’,自己空忧多日,还蛮累心的,吐吐舌头,长吁口气。
尽管招来一阵糗笑,不知冷暖的家伙们,自己会担惊受怕心不在焉,还不是有了舍不得,就让他们笑到肠子断掉好了,自己才没时间计较,把头贴在母亲的肩上伴着鬼脸享受气人的撒娇。
所有事情就像电影一样精彩,离奇,巧合。
一次燕月黎因过于相信而被得力的助手出卖,集团资金亏空,自己又面临坐牢的灾难,万念俱灰时她只想安顿好儿子,便给只有一面之缘的朴代理发了一封一位母亲痛绝的求助信函。
也许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命中注定贵人兮,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地掐过自己才知不是梦,因为那伟大的母爱,朴代理竟把当时正在台湾审核一项餐饮项目的远龙总裁--阙子西带到了自己的面前,她笑着流着泪,自己的人生豁然明亮了。
听过,燕无恨先是一同带有情绪的埋怨,自己是男人,为什么母亲就是注意不到自己的存在,自己的肩膀可以为她撑起重担,就是因为母亲的独爱,让他不解,几次沟通失败后,他便疯狂的叛逆,事与愿违,母亲每次都是第一个出来善后。
此刻,他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在生命转折的激流中,是她竭尽所有力气将自己高高举起...看着母亲无怨无悔的慈祥笑容,他哽咽了,如果在万一中失去了母亲,自己就是一个空有皮囊的混蛋。
燕月黎之所以放纵儿子,主要原因就是想给予他残缺的父爱,她心中的苦谁都无法体会,这次如果不是受阙子西诚邀,她绝不会飞回大陆,至于燕无恨自有安排。
由于时间紧迫,匆匆离开机场,直奔莱阳。
阙子西迅速捂住欲开口的花另白纵身跃到哭笑不能停止的劳睿一旁,握紧左手只是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让她轻盈地追随而去,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霎那消失了,天雨落与欧阳不语陪在燕月黎两旁紧随而去,希望一切来得及。
就在即将宣布任命时,会议室的门被猛然推开,闪现在门口的燕月黎那犀利的目光,刺得笑容恶心的路映残惊怔,随即虚慌的眼神四处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