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长相甜美短发自卷的女孩，一看见郭城就迎了上来说。
“刚回来，挺好的吧！兰沐。”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新闻摄影在省里获奖了，一等奖！”兰沐满脸兴奋，按耐不住的激动，高声的说。
“真的？真的！太好了……”郭城兴奋的要跳了起来。
“你们俩能不能别堵着道说。”跟郭城一同回来的书青在后面。
“你着什么急，你不兴奋吗……”兰沐歪着头问。
“是你着什么急吧！兴奋也得给我点地儿张开嘴啊！”书青边挤进来边说。
“啊……”兰沐被顶了一句，看着书青走向自己的座位，还不依不饶：“现在地儿够大了吧……”
“你就这么干看着我也兴奋不起来啊，我是慢热型的，晚上我回家偷摸乐，你来看不。”
“哈哈……”屋里的人都乐了。
“谁稀罕！”兰沐星眸一瞥不屑的说。
“小郭儿，好事儿，祝贺你啊……”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迎面过来说。
“哦，谢老，我这还忘了谢您呢，一直都是您的指点……”郭城主动迎近语带诚恳。
“不用，不用谢我，我都姓了一辈子谢了，就不缺谢了。”谢老摆了摆手
“不不……真得感谢，回头我请您，请大家吃一顿，乐呵乐呵……”
“你啊，应该去谢谢范社长，人家这回是评委，没有范主编的面子你想评上……”书青在一旁收拾着桌子还没落座。
“噢……啊……”郭城心里一下没接住，不知怎样应声。
“……也不是，也不都是，作品也得好，也得拿得出手差不多……”谢老赶忙说明。
“郭城，去江南老师那儿一趟吧，他还等着你回来呢。”兰沐说。
“是吗，有好事总不能忘了他，我先去一趟。”郭城放下相机和背包，出了大厅，下到三楼，敲了一个挂着副主编的房门。
“进！”
“江南老师。”
“哟，这不是郭大将吗，恕老夫腿脚不便未能远迎。”江南老师戴着花镜，头发花白，胖乎的脸，身体略臃肿，眼睛不大带点儿大男孩儿的天真，任嘴上笑得怪声怪调可眼神总是一如既往的专注，所以常让人感觉似笑非笑，似是而非。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说书般的劲道，说做作吧……还不是，像是邻家大叔，让人一见就亲热。
“哈哈，那敢惊您大驾，晚辈得此小誉，承蒙老师推介，特前来拜谢！”郭城先站着施礼说完拉过椅子对面坐下，都是文化人想不客套都不行。
“哈哈，怎么样，老师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吧，得了！别来虚的！地儿我都选好了，叫上你们组的人高兴高兴……”江南老师开门见山了。
“没问题，不就吃顿饭吗，别说有事儿了，想聚咱就搓一顿，但……不过……”郭城话锋一转：“江南老师……您先把您欠的那顿张喽了，这一晃都进三月份了，等您这顿饭可真不易，上回您把书青给涮进去了，这回您可怎么开场啊……”
“啊？哈哈……哈哈，好说，好说，我要请……能去那地方吗，是不是……可是呢，跟你……我跟你说啊……”江南老师嘘了口气，娓娓叙来，声音尖哑却磁性实足：“以后找对象可千万别找本单位的，找本单位的可千万别找干财务的，找干财务的可千万别找会做账的……”说到这里江南老师顺劲儿的拍了拍桌子，吧唧着嘴儿卡吧着眼睛：“真玩不过啊！二十多年了……就光知道钱是什么色儿的……哎？现在钱是什么色儿的？”
“哈哈，至于吗，你问我‘钱’长什么样我也记不住啊，别跟我这儿哀兵必胜了，师母还不是怕您贪杯，要不……至于您这样。”郭城做了个柱拐的姿势。
“别提了！现我见到井盖就盯两眼，要不……我就这么深入基层深了，给做了根了！”江南老师正经的说。
“哈哈……江南老师，河东狮吼……这才是给您做了根吧！”
江南老师抖了抖耳朵，“嘿嘿”一笑：“还行！还行！喝断了桥板水倒流，改天你试试……”
“不会吧！啥事儿能把师娘急成这样，真就为要点零花钱呀！”
“……你还年轻，你不懂……性格不合……”江南老师一叹一深沉：“就买个菜……我就三十来年没买明白过，曾经的陈芝麻烂谷子都记着所以我终于认了！我认了就不言声吧，不言声还不行……火更大！用手点我，‘你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江南老师说话时总是声情并茂，家常事儿也讲的新鲜，像评书一样。
“……那，那怎办啊……”郭城听进去了，脸上还露出难色，自己家也这样，看来都性格不合。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真理啊！这可是清官难断的啊……”江南老师煞有介事，崩着劲儿，就差说欲知后事如何了，话音到位了抖出下文：“跟你说，几年以后都是越来越为孩子，等到我这岁数就剩一个锅里吃饭了，再老了就是个伴儿了，所以……记住！不必交流只有妥协！”
“嗯？”
“你明白了……”
“嗯……”
“所以啊，你请我吃饭不白吃，就我这一句话就得值两千块钱……少说啊……”
“什么我就明白了，我明白什么了我！您……一个搓板您卖我两千多……”郭城一扑楞脑袋。
“什么叫搓板儿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看你还是没听明白，不过你呀……我给你相了……”江南老师突然面露神秘语带天机：“你知道你命里谁在等着你吗……”
“啊？”郭城脸色一变。
“哈哈，啥说没有，先请吃饭……”江南老师带着酒气。
“得得，我请得了吧，姜是老的辣啊，回头那天您再给我卖了……”
“哈哈……”江南老师后座畅快一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啊！”
“……对了江南老师，上回为了315采编的稿子怎么还没发呢？”郭城想起了正事。
“哦……等315那天发！”
“什么！”郭城大叫一声，吓了江南老师一跳。
“你别喊……”江南老师捂着心口。
“这事儿还能等吗！”郭城声音比刚才还高，江南老师不禁往后缩了下身子。郭城使劲儿讲着理：“哪怕，小不溜儿的先报点儿啊！那些小食品孩子们天天吃，家长还当好东西给孩子们买呢！我暗访的那些厂子现在不曝光还等315干嘛！这都半个月了，那纯粹就是一个化工厂！牛皮纸能当肉干做，把孩子当小白鼠呢！这事儿还能等吗？能等吗！”郭城已然站了起来。
“好好好，你别激动，小郭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咱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是不是，有些事儿……很复杂，你再小不溜的，你……你这不给谁上眼药呢吗，都一块儿出来的，你让人家管不管，还是人家没管好。大家活动都安排好了，你这……是不是。真干活的就那么几个人，一天这一趟那一趟管的过来吗，管的彻底吗，小厂子人家就挪地了大厂子你那封条那么好贴呢，就算贴上了，过两天整改了人家又开工了，你罚那点钱算什么呀，干活的人都觉得没劲。好多事儿……等你到了我这年龄你就明白了‘难得糊涂’啊……大智慧！”江南老师话中恳切。
“可别再说了……您的智慧都长桌面上了，留着下顿吧！知道您也做不了主，我去找主编！”郭城说完话就要转身。
“等等！小郭子你听我说！好好干你会有发展的，你听我说一句！别再去了！这么着吧……今儿我也喝出去了……”只见江南老师说着弯腰打开桌斗儿，从大里掏出个茶业盒来，掀开盖子拿出几包茶叶从里面露出一叠钱来，“看见没有，去招呼兄弟们，今天我请客，咱们一醉方休！二十年前载酒瓶，春风倚醉竹西亭。而今再种扬州竹，依旧淮南一片青。”江南老师也站起身还和了首诗，言情壮色。
郭城顿了一下脚步，脸上突然放轻松，江南老师不知所以的咧了一下嘴。郭城拿起一张百元的钞票上下前后仔仔细细看着：“这人民币倒底啥样啊……”看罢郭城忽一皱眉：“江南老师，您收藏的这张好像是假的吧……”
“啊！”
郭城右手支起一张左手一挥弹指：“听……”
“什么呀……”
“竹叶声，哦，您得躺着，您就听着了。”郭城再把纸币一抖：“衙斋卧听萧萧竹……”
说完郭城拍下纸币毅然转身出了房间直奔另一边办公室走去。来到一个挂着副社长牌子的门前深吸了口气，手在那深棕色紧闭的门上迟疑了一下，敲了下去……
“进！”
“范主编好。”郭城进门后满脸带笑的打个招呼。
“哦！是郭城啊！什么事……”范主编平静的说。范主编身材魁梧，长得结实，宽胸厚背粗胳膊壮腿，人高马大，一双丹凤眼两道卧蚕眉，不怒自威，目光如炬，面如坚铁，一皱眉，眉间的硬肉像一只眼睛一样。
“哦，范主编……”郭城从门口往前挪了两步接着小声说：“我想……想问问我采编的几篇消费品的调查是不是应该及时报道啊，及早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就可以及早的堵住源头，少一些人受伤害……”
“等到315那天会发的。”
平静的回答，绝对的理性，对数字不太感冒的郭城感觉是那么嗖的慌，忍住一点风寒郭城接着说：“不行啊！主编，我采访到的这些食品不止是不合格，而是有毒的！刻不容缓啊！”郭城不禁放高了声音。
“不用你提醒！”主编声音严肃，收敛了平静。“你到报社多长时间了？”
“啊……两……两年快了吧……”
“两年你‘敲’我几次了？”
“啊……”
“人家所有的媒体到那天都有报道，你让我开天窗吗？咱们提前报道就显咱们能是吧，那别人怎么办！有假货是一天两天了吗？所有的管理部门都傻吗！你以为报道了就能杜绝了吗！只有攥紧拳头才能砸出一个重响，这样才能长鸣！你看人家那是垃圾食品，外国人看你我吃的还是垃圾食品呢！才富几天啊，你就这样玩质量，就你只争朝夕……是吧！”范主编连珠炮般的发问，声音很重，铁青的脸看着郭城。
郭城目瞪口呆的直立在那，一句话说不出来，半天吭吭哧哧的说：“那……一边县委大楼越盖越豪华，一边说再苦也不能苦孩子，这也不用只争朝夕吗……”
“你！这事儿你还敲打我呢啊……”范主编气得快语塞。
“我只知道人有……权利……”
“人可以有各种权利但不是我这个小主编可以申张了的！如果你非要什么权利！我……可以给你知情权！郭城……”主编完全沉下脸来。“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招人烦了……”
郭城落魄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大厅，同事们正喜笑颜开的议论着饭局，看到郭城一副失魂的样子直直的走过来大家都把笑意散去……
“怎么了郭城？难到江南也狮吼了……”大家围拢了过来。
郭城一脸茫然，没有说话。
“你不会又去找主编论剑去了吧……这回……可真被一剑封吼了！”书青上前一步仔细看罢转向众人说。
郭城没有言语，走向自己的座位
“好了，大家散开吧。”兰沐见郭城这副样子张张手对大家。于是人群渐散开，各忙各的去了。兰沐拉了把椅子坐在郭城有着围档的办公桌旁，“怎么着，挨说了……”
郭城看着桌面儿。
“没事儿……你不也为了工作嘛，谁都应该理解。”兰沐劝着。
“谁？是你吧！”郭城没有表情的说。
兰沐清了清嗓子：“不过……范主编还算好的啦，原先我呆《风尚》那会儿，我跟主编提建议人家根本就不理你，一个内衣编出八十多种穿法，高低一毫米就按个彩，上下一个折儿就添个型，编的我都快吐了还要编呢，吵架都没有共同语言，愁死我了……”
郭城直盯着兰沐：“没看你愁什么样。”
“内伤不行啊！真是！所有的文字都活色生香，油腻腻的，呆久了都变性你知道吗……”
“知道！”郭城直盯着兰沐点头。
“啊？你……你什么意思啊……”
“还好把你变回来了……”
“切！就知道说我！”兰沐瞪着大大的眼睛，狠狠白了郭城一眼。
“大观园里吃的喝的不是风尚……现在是文物！哼！让人家给支这儿来了，你这性格啊……多好啊那儿，还拿效益奖！”郭城酸讽着兰沐，撒着气儿。
“谁用他们支，是我主动调这儿来的！”兰沐直了直身子要正自己清白。“从美容干到时装干到旅游，最后给我分午夜私语去了，你说气不气人……”
“再留着你，《风尚》非疯了不可！你呀……土豹子一个，从认识你到现在也没见你换过两套衣服，还不第我呢！唉……”郭城叹了口气，语气低沉：“我预感……这回可能要坏……咱都没门没路的，要不是靠打篮球这点特长这地方能要我一个专科生？你好歹还是个本科呢，我这回……可能‘冒’了…”
“没事！实在不行了咱们就流浪去！”兰沐一拍桌面儿。
“流浪？！”
“对呀！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奔流的小溪……”兰沐似说半唱的。
“你快啦倒吧！我爸妈可没指着我流浪，你就老这么想吧……老这么你这儿你也呆不住，你就上门卫夜话去吧！”郭城不等兰沐说唱完，急不可待的打断了她的表情。
兰沐不屈不挠：“你没听咱们老师说，‘一个富豪旅行到一个美丽湖边问一个流浪汉’……”
“那流浪汉说，‘我有吃的，有喝的，看着湖水晒着太阳不是一样吗’！”郭城不屑的接过了话。
“对呀？”
“汤教授课上说的？”郭城熟门熟路的问。
“对呀！”
“老感悟了吧！”
“嗯！洒脱！”兰沐深点点头。
“这你也信！人家吃的什么喝的什么住的什么，你老了病了怎么办，露宿街头？人的尊严呢？晒太阳也得有个晒法！”郭城动气的讲。
“啊，是……是吧？但……但一个真的流浪是不需要一分钱的！真的！黄金分割需要黄金吗！”
“哦！”
兰沐长长的睫毛闪动全是诚意：“那富人住旅店就要……洗澡、换床单、剩菜剩饭、各种垃圾都倒进湖里。一个人病了就死，死在天地间不是最大的尊严吗……”
“噢……我明白了……”
“……什么？”
“我说怎么连旅游版你都呆不下去，经你一推荐……都成苦寒之地了，旅行赶流放了！赶情你老先生成的是这个心！”郭城拍向兰沐的小脑袋。
“啊！”兰沐一抱头，一看郭城把手撤回去了才吐了口气说：“你去看看QH湖，去看看珠峰，神山圣水是你一路垃圾的地方吗！”
“旅游算最干净的产业，你想让人家望天儿守着……喝着西北风净化空气是吧！”郭城拿起太空杯喝了口水，说说话感觉情绪好点儿了。
郭城大学就当过辩手，一身的敢说敢当，一下给兰沐贯没词了，郭城看着略低下头的兰沐，自卷的头发微波妙浪，有型有款的贴伏在一张俏脸上，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润，翘翘的小鼻子，深深的眼窝嵌着一双大大眼睛像是动画片中的花仙子，近身兰沐总有一股幽香……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兰沐情幽，低叹了一句。
郭城闻香，心头一软一下撩起往事：“你……你调这儿来，不是为了接茬儿灌顶的吧……”郭城的手摞在头顶。
兰沐一看郭城手势“噗嗤”乐了。
“我这刚凉快凉快、把这多情丝剃得干净，好家伙……这一饭盒粉条！全扣上了……”
“哈哈……谁让你一带就带半个班的，让我们后面的这通等，眼儿都饿蓝了。”兰沐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终于承认了！终于承认了！还说你不故意！”郭城快忘了刚才的忧闷，这陈年的老梗让郭城激动起来。
“变相加塞！活该！还吹自己是高山，我让你高山流水！”
“少扯！后来你还站过几回队啊？还好意思说！”
“怎的？冤啊！谁陪你们拿冠军、写作业？你们打架谁给你们断后，有一次爬山被蛇咬了谁给你疗伤包扎，带两顿饭还冤……”
“这你到记得清，唉……不对？是你被蛇咬了，我给你找的草药，背你下山的好不好！”郭城终于挑出刚才那儿不对劲。
兰沐会然一笑，一拍郭城肩头：“咱之间谁跟谁呀！”
郭城苦笑了一下：“你下回还是把那俩字儿加上吧，要不然觉得不像话。别说……现在还有点女孩味了，还对镜贴花黄了。”郭城又看了眼兰沐。
“切，好好看看，是画的吗……”
兰沐的面容不知为何总是那么生动，也不知道哪儿长的特殊，让五官搭配出特别的味道，总想记住她倒底长什么样儿可就记不住，有时再戴个帽子，换个发型，那更得认一认！直看到一双美目迎上的灼热，郭城才意识到什么，兰沐也脸一红，娇羞的低下了头。郭城赶紧找呗一句，“谢……谢谢你啊！”
“谢什么？”兰沐抬起头深望着郭城。
“啊……谢你……谢你那为我们喊加油，喊得穿心裂肺的……”郭城怯情着。
“……是穿云裂雾好不好！把词儿一用我这儿就变味，贫惯了是吧。还说起这事儿来了……那庆功宴上我弹《将军令》，你有个同学说你会武术你为什么不配合！”兰沐画眉一挑嗔问着郭城。
“啊？我……我只是花拳秀腿，再说太高兴了都喝多了，腿都站不稳……”
兰沐一看郭城的样子，不再为难了然后眼光一转：“好了，今儿这事儿别太往心里去了，如果有事儿也没关系……”兰沐一拍起伏的酥胸，“我断后！”
郭城顿感心里一阵暖流但还是不禁叹了口：“你知道杨修是怎么死的吗？”
“啊？”
“招人烦，死的！”
兰沐看着郭城又阴郁下来的脸，有些着急了，好声安慰的说：“……记得上游泳时，体育老师说，‘游泳要不然就别学、要不然就认真学，切记！有人落水一定要看准时机，他扑腾太历害先别靠近。第二要找好角度，不能让他掐往你’……所以说郭城，人要做成事儿，即便是好事儿，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心里要有数……”兰沐说的入情入理。
“是吗？咱体育老师还说过这话呢？看来以后可不能拿体育老师开玩笑！”郭城答非所问。
“他跟你们没说过吗？”
“没说过吧……就说……他说，‘自己曾经也有六块腹肌，不是游泳课你们敢在我面前露胸毛’……想想啊……好像说过，还说过，‘你们要想不变成落荡鸡就好好的学游泳，当……有一天你妈和你媳妇一块儿落水时就明白了，主要学会憋气……还有换气’！然后就上女生的池子教去了，我们就泡了几节课……”郭城回忆着往事。
“郭城！”一声叫喊打断了思路，郭城抬头一看是书青……
“什么事？”郭站起身问道。
“你俩在这儿聊什么呢？”书青近前看到了坐着的兰沐有点酸酸的说。
“没聊什么，有事吗？”郭城把声音放严肃了问。
“啊……江南老师派你去趟省里，这是任务书。”
“哦……”郭城没当回事的接过任务书，一提起工作，情绪还没有从失意中走出来。
“好活！去省歌舞剧团，艺术节过阵到咱们市了……”
“去哪？！”郭城像触了电似的。
“省……歌舞剧团……跟各市有个艺术节……”书青被惊得往后退了半步。
“好！好！我现在就去……”郭城一时手足无措的不知干点什么好，一会儿眼睛落在了书青那件西服上，紧紧的盯着……
“你……什么意思……”书青一捂西服内衣口袋，“你还想抢是怎么的，……没有了，都让你给搜了，就剩个打车钱了……”
“你……在献一回衣服吧！”
“啊？”
“回头还你！”
“什么……”
“不是，你想，去省里，咱不能丢面！我很少去这么体面地方……”郭城上了手。
“哎哎！非礼啊！”书青被郭城按住。
“以后……没准我就改风格了！”
“变态啦……”
郭城说着扒掉书青的西服。兰沐起身直看着，一语皆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