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
“双心!”宫羽赶紧迎上从出口下来的双心:“你的腿好点了吗?”
“没事儿,不疼了……”
双心话还没答完就听一声大喊:“我出来了!我出来了!”吓了几人一大跳,只见杨欧狂喊着蹦上了旁边的一块石头又腾空跳下,连拍胸带挥拳。四人瞠目的看着杨欧的举动,何双心不禁的问道:“你是老顽童的弟弟……老来疯吗……”
“哈哈哈……”几人大笑
“何双心你就跟宫羽学吧,现在也学得点的人了!”
“怎么的,点不化你啊!”宫羽上来帮腔。
“切!好男不跟女斗!”杨欧很会下台阶。
“你不是死活不进吗,怎么又来了,‘好男’同学?”宫羽追问。
“郭城够意思,不像你们‘女斗’!康晓你捡到宝贝没有?看!我捡到了!”杨欧转移了话题。
康晓急忙上前拿过杨欧手里的物件:“这……这不就是个簪子吗?”
“簪子怎么了,看这绿锈一定有年头了!”杨欧把簪子抢过来宝贝似的收藏着
“什么呀!是铜的都这样,就是刚才老顽童戴的……道士都别簪子你懂不!”
“没准是丘处机留下的呢?是不是郭城。”
“我看是太上老君留下的!”宫羽又奚落道。
“你们就羡慕吧,你们都找到什么了,真是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掏掏耳朵呢!”杨欧气不愤,说着在耳边比划了比划。
“有激情到这儿使来吧!”双心招呼着大家止住了挣劲,一指对面的万千霜天说:“要不然咱们几个一起大喊吧!”
“好啊!喊什么?”郭城问道。
“爱喊什么喊什么!”杨欧说道。
“行!”几人对着远方……
双心喊齐:“三,二,一!”
“我们来了!”
“这里好美啊!”
“自然好美呀!”
“不回去了!”
“由我们去吧!”
“我们饿了……!”
大家胡乱的叫着笑着……
几个人欢笑下了山,来到溪流岸边。
“这桃花林倒真是挺大一片……这要开了不定多好看呢……”双心望向溪水对岸的桃林赞叹道,近前了又是一观感,一说完才想起什么赶忙瞥了一眼后面的宫羽,一看宫羽并没什么,很正常的跟杨欧说笑着。
“好看吧……这两年必是又种了,最早以前就房子那儿一块儿……”郭城一指那间隐隐的木屋然后又冲众人说:“来!我带你们从这边的石头上过,那边现在也修大桥了,但还得爬上去,也挺绕的……”
郭城沿岸领着大家来到一处露出几块巨石的地方说:“从这儿过,到夏天还是挺深的,那时我们就摸着石头过,现在水落了,走,踩稳了啊……”
大家踏上水中的石头,溪水挺宽但不深,清可见底,透得晶莹,漂着红黄的落叶流过,让人不禁流连……
“这石头被磨得好光滑,这水劲儿可真大,水磨石啊!”康晓蹲下摸了摸说。
“要不就水滴石穿了……”双心接话道。
“溪水涨起来可高了呢,那气势……真能水漫金山!那桥都淹没了……”郭城一指不远处通车的桥说。
“那……赶紧请法海修塔啊……”康晓给支招呢。
“不用法海,这几块石头就够厉害,能镇住,当年啊……”
“快打住吧,别有人桃园没回去再去断桥……”
“你说谁呢杨欧!信不信我今儿让你落花流水喽……”
“我信,我信……”
哈哈哈……
大家在石头上驻足玩着、前后扶着、笑谈着……
杨欧蹲下来在石头上把簪子上的铜锈磨去又在水里洗干净,边问郭城:“这溪水的上游你去过吗?”
“那得到大山里了,都是泉眼了。”
“看,多漂亮的小鱼!”何双心指着水里不禁屈身。
“我给你逮一条!”康晓说着弯身下来,身体前倾着把手探到水里,一起,鱼儿立即不见了,康晓又试了几把都捞空了……
“你太着急了……”见一条鱼儿游近,双心欠身低头水面上映出两人的面容,康晓手底未动,鱼儿竟微沉,康晓猛的上抬,“捞上来了!捞上来了!”两人兴奋的叫着,引得已经上岸的郭城三人驻足回望。
“这小鱼儿真漂亮!”双心赞叹着。
“还是……把它放回去吧……”康晓对双心说。
双心点了点头:“轻点儿……”
康晓把小鱼轻入水,急忙双手紧搓。
“你是怎么了?”双心惊声问。
“哈哈,水凉的!”郭城在岸上笑道。
“啊……”
“没事儿,那有那么凉,走吧!”
“哦,你……你拽着我点儿啊。”
“哎。”康晓伸出手拉住双心却感觉自己的手被双心捂住……
上了长长的阶梯远见苍松翠柏下的红墙黛瓦,进了观门来到堂院,只见这观;巍峨庄肃,殿宇飞檐,琉璃塑彩,红柱圆天,错落叠层,炉鼎飘烟……
“郭城……”
“牛师叔?”
是老顽童从门房走了出来。“快去后殿吧,我们都吃完了,等你们半天也没回来,给你们留着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过来吃!”郭城看了眼大伙说。
“我……当然掐指一算了!”老顽童说着掐指翻眼。
“这还算,你怎么没算准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你不成仙了吗,老顽童!”宫羽笑言,声音悦耳。
一闻此言,老顽童立即变成扫眉耷眼。
“我们全真派苦己利人不算卦,是不是师叔!”郭城哄着自己师叔。
“谁说不算卦了,谁不会了!我现在也学作法看相,求签定水呢!”老顽童一撅嘴。
“……不能吧!”
“现在兴这个。”康晓明白的说。
几人向后殿走着……
“不能呀……我听谁说……师祖那会儿死咬‘全真、全气、全神’,让人划经破脉,掏腹寻丹他也没改过口啊……”郭城皱着小眉头。
“拍!”老顽童拍了一下郭城的脑袋。“听谁说的,老实吃饭,别什么都瞎问!”
“哦……我……我听咱们观里一个缺心眼儿说的,他总人云亦云,人雨亦雨!”
“谁啊,是谁啊,这不毁我观清誉吗,他在哪儿呢!”
“这人可不好找!我算算啊……”郭城掐指眯眼一会儿大喊一声:“我知道他在哪了……”
“在哪?”
郭城侧身一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完带着几人大笑着跑开了。
老顽童停身凝视着郭城几人跑开,冥思深想,嘴里苦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偏殿内几个人吃完喝着茶水,正中间坐着一位长者,只见此尊者;身着道袍,面容肃然,方正脸庞,大眼浓眉,厚唇直鼻,银须散卷。一手拿着佛尘虽是鹤发但不童颜,脸上沧桑,背微驼,眼神有些浑浊,道骨虽少几分气概却多几分,声音雄厚,端坐在上座和几人聊着……
“师祖,观里的饭菜越做越好吃了!”说这话的只能是郭城。
“馋猫就关心这个,现在多点儿香火钱就多放点儿油呗,又不得沾荤腥。喜欢吃,就常来,师祖管够!”
“师祖,这观到底有多少年历史了?”康晓四下观望着问。
“近千年了,晚清时重建过,近年又重修过。”
“那……有没有千年的文物?”康晓眼里闪光的问。
“文物?有……当然有!那上面还有千年的指纹呢?”道长想了想说。
“天啊!千年的文物那得看好了!别让人偷了啊……着火啊什么的。”康晓还挺不放心。
“哈哈!我天天等着人来偷,可是却没有人来啊?”
几个面面相觑,郭城接话:“当然!凭师祖的功夫谁敢来呀!”
师祖轻摇了一下头:“师祖跟你一样,就剩‘嘴上功夫’了,是他们找不到啊!哈哈……”
“找不到?也是,这么大的地儿……”杨欧也巡视着。
“都有藏经阁……”康晓说。
“没准是有地宫……”杨欧说。
“机关暗道?没有……”郭城也给整疑惑了。
三个男生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连何双心都不禁插了句嘴……
“呵呵……”师祖看几人越说越神秘笑了一声说:“没有那么玄,可没有,一会儿该冲霄楼铜网阵了,你们再把锦毛鼠给我搬来,哈哈……其实啊,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师祖也很风趣。
“……要是我能找到呢!”宫羽一直没表态这时昂起脸说道,又是一鸣惊人。
“是吗?”道长看了一眼宫羽,微笑道:“那你说说,我们这千年文宝是什么?”
“是一只鸟!”
“宫羽你别总爱显摆!”杨欧一听丢人都丢这儿来了,好悬没坐做,像长辈管自家孩子一样说。
宫羽并没有理会只是看着道长,道长面露惊奇略探身道:“接着说!”
“因为我登高俯望飞云观,本观建的不是正方,而是状似一羽,所有的殿宇依柄骨对称侧立,近观这些大殿更是特别的飞檐展翅……”宫羽说完带着自信看向师祖。
“噢?听着似有些道理啊……那是什么鸟呢?”师祖手捻银髯问道。
“鸿鹄!”
“那道长说还有指纹呢!”杨欧问。大家一下都看向宫羽作何回答。
“应是飞鸿踏雪泥!”
四下安静,唯有风吹挂铃的响声。
“找到没有呢,找到没有呢!”只见老顽童满脸热汗的走进房内直奔郭城:“我挨个儿问了,他们都说自己没缺心眼儿……”
“啊?哈哈……”五个人一下都笑了,师祖不知何故,只看着,一会儿对走过来侍立身旁的老顽童说:“你下回要问,你们是谁有灵犀!”说完也不等老顽童作答转过脸:“你叫宫羽。”
“啊,是。”宫羽收住了笑意。
道长没说话,打量着点了点头。
“那……要这……也算文宝,那桃园就是为结义!”郭城看道长表示赞许,于是满全上,怎么着自己也是坐地户啊,怎能让别人如此高论。
“那群山如军立!”双心最会赶韵。
“那……那遍山枫似满江红。”康晓说完发现双心向自己投来一眼,众人也觉得此语不俗道长冲着康晓笑了笑。
杨欧左看看右看看:“怎……怎么茬儿啊……又上成课了,你们,你们都条件反射了吧。我……我想想看,对了!进门的阶梯是不是八千级,不对太多了……十三道平台,十三道令牌对不对!好像真是!我站门口数数去!”杨欧说着就要去数……
“不用了同学!哈哈……难得,难得!都是可教之材啊!果真有‘洞见’啊!哈哈……”师祖一捋银髯仰天大笑,非常欣慰,尽兴的说:“将军出生时有大鹏绕屋飞翔,所以你们这……也对!”
“也对?!”宫羽疑问,自己先讲的。
“你们想知道真相吗?”
“嗯!”异口同声。
“这里边只有一个人真答对了!”
“谁?”
“你叫什么名字?”
“我?杨欧……”
“杨欧,只有你说对了,观门的台阶真的是文宝典故!剩下你们说的全是凭空附会的……”
“什么?!”大家瞠目结舌。
“这道观历经近千年,多次的重建扩建,拆除修膳,所以布局因旧制宜,因地制宜就形成了现在这个形状,山谷遍植桃林是为防止泥流水患啊。当年此处练兵不可能选帐山顶,临水平阔,最底部的几级台阶可确是当年岳帅亲自踏过的……”
大家惊愕,过了一会儿杨欧才问:“那……那最初的殿宇……”
道长站起身踱了几步:“最初的殿宇就在你们的脚下。”
大家都不自觉抬了一下脚。
“三十年一遇的洪水,本观现在可以挺住,五十年一遇的洪水本观毁半,一百年一遇洪水本观就覆灭了,每次覆灭乡民们就只挖出台阶,找出方位,其余的就全埋底下了,如果你们想看最初的殿宇,你们还可以同时看到七座飞云观!”
大家闻言面面相觑。
“那为什么不重新选址,那多废人力物力啊。”康晓问道。
师祖收敛心身移步到门边望着远山群峰一语道:“撼山易!撼岳家军难!英雄本色任沧海横流!”
大殿内寂静无声,只听殿外山风轻啸。
“师傅您不是也在附会吧!”一旁的老顽童像里外听明白了似的,吱了一声。此语一出举座皆惊。
“啊?哈哈哈,是啊!是啊!凭空,凭空……没想到我这徒儿也有真语时啊!”道长转身走近老顽童冲他扬了下拂尘。老顽童赶紧手搀着师傅入座。
“只可惜七层大殿都埋在下面了……”康晓惋惜的叹。
“一点儿也不可惜!正所谓地势坤以厚德载物!”道长正坐肃说。
“都被土糊死了还说不可惜,那……要保留到现在……”老顽童又唱反调,虽然是小声但众人也听真真儿的,大家看向了师祖,但道长并没有什么反应,平素一样。
双心面热坐不住了把话赶快续上:“厚德,那我们这样……坐在这上面是不是……有点儿若无其事啊,忘……本不,我姥家也有一座先贤祠,祭祀时女的最多也只能在院里站着。”双心欠身虚坐的四下张望。
“可没那么玄乎!就这片……那家地下不是七层黄土,说白了就是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子孙……”郭城像是训练有素说得很溜,用语调儿给大而化小了。
“你叫什么名字……”道长问。
“何双心。”
“嗯!何……双心……”师祖正面了一下双心之后用眼神夹了一下郭城,语重气沉的用拂尘向下一抖说:“不认地是断了血脉,不看天是断了文化。”道长后句不是抬拂尘指天而是抬首,一下又把郭城的俗劲给抬起来了。师祖有点儿不满意郭城刚才话语中透的草率,依旧撑着气场。
郭城看了眼师祖严肃的面容:“那……所以才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这句特意把‘天’重音说。
“……所以才……先天下之忧而忧!”何双心紧跟上。
“所以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康晓说的,大家都看到了师祖的表情。
“五里不同俗,十里不同天。”宫羽脱口而出也说了一句,宫羽说话很好听,总带着一点腔儿,可能跟学音乐有关。
“那就天生我才必有用!”杨欧这回说的利落。
“哈哈,孩子们好聪慧!都是天之骄子!栋梁之才啊!以后真的就要靠你们了……”师祖很高兴,严肃中透着慈祥,让人可敬可亲,大家并没觉得拘紧。
“师祖,那外国可先进了,我们也要建设四个现代化呢,您说追得上不……”康晓代表骄子发言,康晓在大人前更显有模有样,能说上话了的。
“同学,你叫什么名啊……”
“我叫康晓……”
“噢,这个问题……”道长身体一躲。
“追不上……输了!”老顽童一看师傅的脸色转脸就说。
但谁也没理他,只见师祖沉吟着:“这个嘛……这个师祖也没招了,我总不能再高喊扶清灭洋吧……”
“哈哈……”大伙一笑。
“师祖,是不是真追不上了……”康晓还在问。
师祖想打哈哈没打过去,收敛了笑:“这个……追……这个……这个师祖没法说了,搁我这儿……是不追的,或者说不这么追的,可现在……我也不能说不让你们学习,我也学习现代知识呢,但道家是不破天道的。古代的科学技术都是在道家传承着……像四大发明就有,像《墨经》也在道家,里面就包含了丰富的力学、光学、几何学、工程技术和数学知识。老子之前还有伏羲、女娲、神农、黄帝、伊尹、许由、巢父从气象学、环境学、天文学、地理学、社会学、伦理学无所不包!道家是只用天道不破天道,或者说天道必须是可循环无余弃的,法自然嘛,最后追‘天道’都追出什么法子呢,你嗓子有根鱼刺那就把渔网烧了冲服。神吧,当然了,欧州人瞎放血还不如咱们呢,可后来……后来……这个……谁负谁胜天知晓,看谁笑到最后吧!”师祖说的很多,可能是因为追问的,可能是真想有力的说明一下,可毕竟现实摆着呢,最后只得沉闷的收了一句。这回康晓不问了,大家也都不再问了,一阵无言……
“哈哈哈……”老顽童过会儿突然大笑,众人一惊,连师祖也不禁侧过头去。“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我是最后一个笑的,我赢了……”老顽童乐不可支的拍起了手。
“什么你就赢了,你明明是第一个笑的吗……”道长有点儿嗔怒徒弟的胡闹。
“远在天边的,近在眼前的,您怎么说我是第一个笑的,天道循环,您一说开始,您不就把道破了吗……”
“啊!”道长一挑拂尘,正身愣住了,一会儿手抚银髯,点了点头:“你……又去小重山了……”
“哦……是……”老顽童一低头掰着手指。
“嗯……你可是真有工夫……还真长功夫了……”道长沉思未语,看着众人,似有所意。
“师祖,那个……您能不能也教我们点儿功夫……成……一代天骄啊,郭城……也是跟您学的不?”说到功夫杨欧一脸速成的期盼。
“刚吃一顿素就想上西天?头冒烟,脚陷坑,金刚捣锥没看啊!功夫功夫不是一天工夫!”郭城颇有些得意,说得很硬气。
“哈哈!即是有心,今儿师祖还真就要传你们一套上乘绝学,一套经法,非常简易的经法,可成盖世武功!”道长满心的看着面前的一位位少年甚是喜爱,露出了祖辈儿的慈祥,没理郭城。
“啊……真的!”余人大喜。
“我们也可以学吗?”双心说。
“当然,走,上当院。”
几人闻声立刻起身出了门到了院中池旁。这院中有一方很大的莲花池,必是地气不一样,即便现在是叶飞茎乱了可却别有峥嵘,更可想见开时是何等接天。
郭城眼珠转着急凑到师祖跟前小声说:“哪有什么经法,您别逗他们了……”郭城见师祖神情严肃没有搭理又赶紧跟上急说:“师祖您可别一激动把《易筋经》给他们!他们,他们前一年跟了个老师,没事就练他们大写意,所以都会对两句词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入列!”师祖严肃的对郭城说。
“啊……牛师叔那经可是你家传的……”郭城还不罢休呢。
“徒儿去取法杖来!”道长说一不二。
“哦……师傅。”老顽童脸色一变。
“师祖!别介别介!徒孙知错了,不说了。”郭城一见大势不好,赶紧入列。余人一见,不敢待慢,全都屏息凝神。
“今天……师祖高兴,因为凡去过小重山寒蛩洞的,日后难禁‘不住鸣’,因那洞内弯曲如耳眼儿,所以……能走出来的,都难逃寸土言!后传此洞被真人封了一卦内刻一经以助补解,所以老百姓又叫藏经洞。所以今天师祖必须传你们这套功法修为用与壮怀……”师祖看了一眼郭城接着说:“比易筋经还强!”
“啊!”听师祖一番深言,众人皆痴。
“这套功法修为可以比过一代天骄……”
众人又哗然。
师祖顿了一下接着说:“易筋经堪为内家大成,共计十二势,韦驮献杵、摘星换斗、三盘落地但,这些其实都不是根本!师祖多年一直以为鼻息腹纳,调任充督是根本,可……也……还是牵强。直到师祖经断脉折、气解丹毁从此再无元气……恰恰是元根尽散才让师祖重悟全真!孩子们记住了,没有此念什么架势都是花招,没有此心什么意统都是虚贯,来!现在师祖传授你们全真真法,你们站好了没有!”
“好了!”
“众人听真心法!”
几人到此都已毛孔顿开,沐洗倾听。道长站在人前,昂首说道:
“第一步全精其为天爱,感受阳光照进肌体,感受空气吸入丹田,感受土地支撑脚底。”
“第二步全气其为自爱,一定要自己爱上自己,爱上自己的身体,爱上自己的人灵人品。”
“第三步全神其为奉爱,奉亲人奉世人奉自然,把能量要发出去,循环回去。”
“就这三步,明白了吗。”道长用手一点众人……
“啊……什么……完事了……”大家空摆好架势,一头雾水。
“没明白吧?”道长手把须髯似有所料。
“没……没有,什……什么意思啊?”
“师傅,您这是让他们相信奇迹吗。”老顽童替大家说了。大家面面相觑,都看向郭城,郭城也面无表情皱着眉间,架势倒摆着很标准,白摆了……
“哈哈,没懂……那是因为现在人断了一种意识!”
“什么意识?”
“全的意识!一定要懂啊!”
“全?”
“对!现在叫‘形而上学’,咱们叫‘天下’!”
“天下?”
“对!像飞云观千年守在这山间就为这五个字‘何以服天下’!你们一生切记,没有天下感装进心就不能得‘道’。全就是天下,全真就是天下真。当你们在山顶凭台远眺,对空高喊时就是‘天下’,过去人懂,口耳相传,现在的人已经不懂。懂了天下就懂华夏;老子看天下是‘无’,得精、为天爱。孔子看天下是‘仁’,得气、为自爱。佛佗看天下是‘慈’,得神、为奉爱。为什么‘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天下。有人会说天下不是国家……我承认,但我们的天下包括了国家!超出了国家!没有天下……精神就无从谈起。武功也是,没把天下感装进心里的武功,练完了也是没有精气神,空架子,懂了吗……”
……
山峰洞口,风荡空敞,无人恁空,石寒草凉。遥见飞云,观中人愰,纵古言真,泛空思想。花开花落,春去秋长,万年一画,自古俯仰。说玄话境,唾枯沫昂,高谈阔论,孰存敦亡。天下精神,地老天荒,少年中国,形而向上!
“再见道长!”
“再见,有空再来玩!”道长站在山门目送着郭城几人远去。站在身旁的老顽童歪头问向道长:“师傅,他们听懂了吗……”
“那我哪儿知道,是你这个师傅给领进门的,我替你代个班……”
“啊……我……”
“郭城长大了,快成人喽,不像小时候爱过来玩了,那会儿寒假暑假的骑马打仗,你招引的……岳云随父出征手持两杆铁锥枪!”道长又望了一眼然后转过脸,还用拂尘对着徒儿比划了一下。
“呵呵……是……”老顽童不禁一笑抬头寻了一眼远去的身影,低了一下头:“师傅这景致我突然想起首诗来……”
“是吗,你说说。”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哈哈!他们叫你什么?老顽童!挺有意思……回去吧。”说着师徒二人转身跨进寂静的山门。
“对了,师父,我不想着回去了,从今后我要研究长生不老了,您不会说我又想天开吧!”
“哦?行啊,可以一试,不过……”
“什么?”
“有用吗?”
“怎么没用?!那是长生不老啊!”老顽童面露惊讶。
“那……为什么人还要打发一个停电的晚上……那个难挨呀!”
“啊?”
“区区几十年而已,要长生不老了,那该怎么打发啊……”师傅说完一抖佛尘先头走了。
“啊……师傅那我……”老顽童追上脚步问。
“咱们后院有一个偏殿盖得十分讲究……”道长未等老顽童开口,先说上。
“您……说的是我祖上的那个私堂吧!”
“你曾问我为什么是有六个兽,我当时告诉你,那还有五脊呢……”
“这……这……”
“学会珍惜自会长生……”说着师傅拍了拍老顽童。
“哦……师傅那……那殿还筑得勾心和斗角呢,是不是不如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好啊……”老顽童又跟上认真的问。
“哦?行啊!”道长一下站住了脚惊讶的看着老顽童:“你现在是不是好点了?你……感觉自己,现在清醒点没……”道长深望着徒弟。
“哦,您……看出来了……”老顽童换了正色,挺了挺身子郑重的说:“我感觉有一天突然就醒了,宛如一梦!其实我早就正常了,只是习惯了自己,我……想做一个正常的人您看行吗?师傅!”
道长一把抚住徒儿肩头:“行啊!这样太好了,我多盼着这天呢!这样我也能对得起你的父母了……”道长看着徒弟端正的样子语带激动,眼光闪闪。
老顽童也很欣慰而后又突然面露焦虑:“师父,我就担心一件事儿,您说我正常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办,我是不是见面先告诉人家一声,我已经正常了!”
教室内
上课铃声早响了,小半堂课过去了盖老师才匆匆走进教室,一照面郭城惊得忘记了喊‘起立’,同学们也惊讶不已。只见盖老师今天西装革履系着领带,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皮鞋锃光瓦亮,面容干净颜色庄重,同学们也没人造次玩笑……
盖老师在正中讲台挺胸抬头扫视了一下全场:“今天我以最高的礼仪来面对同学们的文章,你们的文章全是‘有志’之作,老师看后大为感动,现在我呢……抽出一封……”盖老师打开信封,抽出信纸:“给大家念一下,大家听听啊……”
盖老师先清了一下嗓子,念了起来:“老师,我没去郊游,也没去打架,但我登的比桌子高,我上了我家的房顶,我爸在下面看见了喊:‘你小子想干什么,上房揭瓦吗’!我说我们老师让我们揭的,他努努嘴儿没敢说话,原来他也怕老师啊!
我看着父亲躬身继续和着煤泥然后用铁尺断成煤块。现在就弄煤坯有点儿早吧,我那哥哥也不想着帮爸爸干点活,一天就猛劲往头上喷发胶,在一旁的妈妈一边扦着鞋一边又开始唠叨:‘你就知道家里的热炕头,也不干点大事儿,捡点子煤末子当宝贝,看人家春起那鞋厂办的……越做越大!这外国人也够糟踏东西的!穿一次就扔,唉!土腥儿还没沾上呢,什么人啊……’
‘少唠叨吧,没这厂子你上哪抓挠去’!爸爸挺大声的说。
‘也是,二十双一块钱’……妈妈瞅着堆积如山的鞋:‘这是钱堆啊!越干越来劲儿’!
我正在这房上无处寻‘志’呢一听这话赶紧接茬儿:‘妈,您这是志得意满啊还是人穷志短啊?没看出您压抑来,也没看出您高兴来啊’!妈妈抬头望了我一眼,‘啥志短?你在上面注意点儿别摔着’。
‘就是立志呀’?我又重复一遍。
‘啥……历世牙!?对了,我得看看那肉去,再多搁点儿水炖炖,老头牙口不行得给他打点好喽,一会儿赶紧把院子收拾收拾!艳苹她大爷事儿多着呢,谁家的事儿都管’……妈妈起身走向厨房。
我望着千家万户鳞次的屋顶像是乘在春潮万波的水面,老师您说的文章也是如此涌动吗?可我心里没有什么文情只有一股秋凉,因为我看见妈妈没有和煤却被胶鞋底染黑的手再也洗不干净,爸爸不拾针线却藏着满头白丝……老师,我得赶紧下去帮他们干活了,我现在心理真有一个压抑,忽怕有人撤走了我的梯子。我也不知道我的人格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该去怎么‘化’,是丑化是美化是硬化是软化是感化是腐化,我很自制,多一个字都不再写了,还是笔尖已经磨钝,我也不打算誊稿了,因为我已随铅华熔化……”
盖老师念完后松了松领带:“这篇文章写的非常好,都含在里面了不留痕迹……”
盖老师把文章塞回信封插进中间把这一摞信递给近前的一位同学说:“按名字发回去!”然后又解了解西服扣子说:“首先要表扬一下何双心,双心同学写了一首诗,比以前有进步,这回全是自己写的?”
双心在下面点了点头。
“好,非常好,这个词很重要……”盖老师边说着边在黑板上写了个词“中庸”。“庸不是指和稀泥老好人而是指调和,以后有机会好好讲讲。还有就是有些新同学……以前也不太了解,看来咱们这地儿还是有家学的,郭城……”
“到!”
“坐下坐下,在我的课不是说了吗,不是特殊情况不用站起来,你……你还会写‘楚辞’?!”
“哦?哦,会……会一点……”
“嗯!写得可圈可点!老师从不用红墨批改,这次……老师也很激动,老师特给你批注了,你回头好好看看。”盖老师特冲郭城说完又面向大家接着说:“楚辞除句式加长之外,最明显就是大量使用“兮”字做助词,如‘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为什么大量使用兮,因为诗是歌,诗要唱的,兮可以调节奏,有乐感。虽然……写的生涩点儿但……老师也生涩,有些字……老师现在也不太深懂什么意思了,明白也明白但感觉消失了!其实挺可惜的,因为这些字所代表的所有历史、地理、掌故就全都消失了,这个语境一旦再想建立那不是一代人就能把她复活的,是需要天地人互动出来的。”
“我们人文始祖用的思维方式是一种超概念超逻辑的思维方式,现在学习语文更多是建立在概念、逻辑基础上的,比如什么叫‘正义’,他们会论证这个概念。而中国人会说,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现在的思想是建立在问题的基础上的,我们的思想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的。举个小学的例子比如填空‘什么的小桥’,填‘弯弯的’,那还有什么小桥,你们……是不是也得……逻辑一下!干脆就硬记几个吧……‘古老的小桥’、‘精致的小桥’这样学语文就把汉语的本境打乱了,我多次说过,古人也造句,但不是填空式的是圆境式的,破壁可是为了合璧啊!就像……就像改革是为了发展一样,多元共处是一种和,相得益彰也是一种合。郭城这篇文章梦境圆的非常好,非常之好!这个境就是‘天人合一’,‘天人合一’就是天地人此时此地此情此理融合出来的,这就是诗的语言,卦的多义,就像郭城这篇圆出圆中之圆,把时空都交错了,把道家的观念引进来了,无即是有,万事万物其实都是无中生有的,有慧根非常好。‘天人合一’这是汉语文化的精髓!比如刚才说的你可以说弯断的小桥、柳覆的小桥、烟拱的小桥但是不合逻辑啊,不合逻辑老师就没法判对错,可是能打分了就再也分不出美丑,干了中国人的心灵。我们的词话没有了,当年有人去投江就是怕人间的心灵会干涸。老师并不反对逻辑不反对出题作问,学问学问嘛,先头跟我的同学知道,老师第一年也算是顺讲义讲的,讲义是非常有条理性的,当然了现在越讲越随心。但是西方人问是真问,打破沙锅问到底,捅个娄子出来叫思想,问个不休。而我们答者是春秋大义,问者是不了了之,邯郸学步,郑人买履,最后哪儿也没学明白……好了!现在这些文章都原封不动的还给大家,同学们好好珍藏,会受益一生,这个‘痕迹’一定要留下你们懂了吗!”
“懂了!”同学们支愣着耳朵听盖老师一通的说。
“好,下课!”盖老师看了看表说。
“老师还没到点儿……”
“是吗?快到点了……”
“老师您是不是着急换衣服啊?”
“谁说的!这么好看的衣服我换了干嘛!”盖老师有点不自然的说。
“那您为什么半天才来?”
“是自己都不好意思吧……”
“是怕别的老师看到呗。”
“我怕别人看?我是谁呀!”
“这么新的衣服可别再烫漏了!”
“可不,弄得我老得节个着……”
“老师刚才那个同学是不是说写文章没大用啊……”
“你觉的呢?”盖老师反问道然后自己接上说:“这篇文章可大有深意……还说我让他为赋新诗强说愁了,但而今就‘识尽’……多少早点儿,若到他年你‘却道’,那只能怪今朝你们没‘强说’,老师就想让你们‘强说愁’,你们该到懂事儿的年纪了,不懂事儿作什么文啊!此时不问个不休,他年就欲说还休,我给你们说说,因为……铃铃!”下课铃声响了,盖老师猛的从陶醉中惊醒……
“哟!下课了……我上当了!!”盖老师抱头惊呼。“好啊!我看出来了,你们是骗人不留痕迹……”说完盖老师冲出教室。
哈哈哈,全班大笑。
宫羽轻抚自己的信封,这信封已经有些旧了,在那邮票处还贴着一张黄蓉的剧照,人面桃花相映红,也一样有些时光了。端视着那蓉儿;云髻峨峨,修眉联娟,粉腻酥融娇欲滴,风吹仙袂飘飘举……宫羽看着那画上桃花突然回转头看向了郭城,郭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及时把眼神收了回来。宫羽迟等了一会儿才缓缓转正身沉静着,正在情长时忽听一声断喝……
“呔!”宫羽转身观瞅只见丁程抽出信纸正高念:“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有情可以谅,有义可例外。家有小弟养,或有老母在。好汉叫丁程,从未玩过赖。磊落有师训,做事问胸怀。海上渡月生,香江留义情。前路及时雨,下山送公明!哥儿们,怎么样……”
“好!棒!棒,没说的!不过……就是长点儿,估计念完了路人都到家了……”
“你们懂什么呀,人家丁子这是卖艺,不玩赖,你们过来过去的不得给点,瞧给丁子急的,你别急丁子,实在没地儿发你可以题在浔阳楼上……”
“丁子那两笔字儿不行,写完,人家宁可把楼拆喽。”
“丁子,我给你出个主意,咱可以浔阳江头夜送客,咱唱小曲啊,你那揍性……”
“哈哈……”
“你们找打是不是,老盖子说,‘自古英雄尽解诗’!”
“是吗?老盖子的酒没白蹭啊……”
“丁子有量,从小他爸就拿筷子蘸……”
“老师来了!快坐好!”又是神行太保。
“怎么老提前啊,真是的……”
还没有打上课铃数学老师提前进了课堂,上来就开口:“问你们个事儿!先别说话了!”数学老师严肃的说。
教室气氛有些紧张……
“刚才从教室里跑出来的是谁!”
无人应声。
“我告诉你们不许勾搭校外的不良人群,现在校门口天天有一帮油头粉面的小年青在那儿,要不劫钱要不然就欺负人还对女同学动作轻挑,我告诉你们决不可以跟他们往来,如果谁要是受威胁了就去告诉老师……”
“我们告诉过盖老师!”
“噢……盖老师,那……”
“盖老师抬头挺胸就出去了……”
“解决了?”
“耷拉着脑袋回来了,那帮人要动手!”
“我就说嘛……上来那个劲儿了说,‘文人不但要有风骨还要有傲骨’,一把骨头还分什么这个那个的,就自己跟自己陶醉!就他这岁数的大学生那个不是校长,主任级的了,也不能跑到初中来教课,人家自己愿意!要不是看他学历,班主任都不给他当!唉!不识时务啊……”
“老师那您能解决这问题吗?”
“这问题还用解决吗?再过几年人们都知道不好好学习就没工作没地位,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时候,你看门口还有闲孩子吗?”数学老师说完转过身在黑板上写着题。
“那还不如一帮坏人堵门口呢?”
“谁说的?谁说的!”老师转过身面露怒容,严肃的扫视全场后见大家都回避了。目光舒缓了一下重新转过身在黑板上边写着题边说,“你们不知道凿壁透光吗?不知道囊虫映雪吗?不勤奋,就养一帮大懒虫吗!还指着建设四化?”
“范进中举吗?”
“谁呀?啊!!”数学老师转过来愤怒的一拍黑板擦。“就你们班人难带!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我告诉你们这是我的课!老盖子惯的你们上课都不举手,天上地下的,想说就说……独立思考是吧?来!用这道题独立思考吧!”说完数学老师转身在黑板上把题写完。“这黑板上写个‘中庸’干什么?”数学老师看见了边上的字疑愣了一下。
“老师说郭城的诗全班做的最好!?”丁程在下面阴阳怪气的说。
“铃铃铃!起立!”上课铃声响起,郭城喊到。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郭城你别坐了,直接上来吧,都会作诗了,检验检验你有多能耐,来,上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我……”郭城一指自己,“我那诗是,是拼的,还用了半宿……”
“这题也是拼的,快上来……”数学老师难得‘亲切’的招呼。”
郭城没办法只得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开始解题,涂改了几遍强写出答案,怯怯的看着老师……
“你觉的对吗?!”老师声色俱厉:“下去!”
郭城红着脸埋头走向座位。
“我告诉你们学习不能偏科!差几分就差多了!学校刚开完教研会以后就要拔高了,题会越出越难!我说话重点儿也是为你们好,你们不要不理解!宫羽你上来解出正确答案!”
“啊……”宫羽一下扭正头不再看走过的郭城。
数学老师用一种立场的眼光看着宫羽,宫羽定了定神走向黑板,轻皱了下眉,动起笔……
老师惊讶看了看答案又看了看咬着嘴唇的宫羽:“这题是拔高了可……有这么难吗?”
“哦……”宫羽一低头。
“好了,你先下去吧!”数学老师看着宫羽走下说:“我……放慢一下进度,再把基础多讲几遍,但是我告诉你们!我讲慢了别的班可不慢,别的学校可不慢!所以再跟不上的……下课都到我家补课去!”
杨欧别有意味看了眼低身坐下的宫羽,两支手各握一支笔在一张纸上一同画着方圆,画得已经有些像样了,纸上还有一道已经算出答案的解答。
“老师白补吗……不能准备点儿醋吗?”还是那个胖同学,吧嗒着嘴说。
“当然不能白补!”数学老师高声断定。“怎么着这回你们也得带头蒜吧!”
“呵呵……”同学们一笑但笑得不放松。
数学老师转过身开始在黑板上写板书……
“老师,前阵子叔叔住院了我们……也不知道……”是宫羽,一脸愧意。
数学老师手停在黑板上怔了一下,“没事!就歪了下脚,一天到晚的制图也不运动,到现场走急了。”写完了这行,数学老师转过身看向宫羽:“你们听盖老师说的?”
“哦,他说他也是末了才知道的。您晚上……不得……用照顾照顾吗……”
“不用,一个崴脚养俩月就好,现在就开始一只脚蹦跶了,就在厂医院住着吧,要不然他平时也总加班,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在这儿学习家长还用在这儿听吗!”数学老师放下粉笔,带着粉末撩了一下鬓边的头发平静的说。
“……老师,对不起,刚才……我是……”
数学老师看着低下头的宫羽淡淡一笑:“我知道!装做不会……还让人不看出痕迹,是不是挺难的。你是什么底子我能不知道吗!”
宫羽吃惊的望着老师。
“其实我也在想啊……教育是为是聚天下英才一教之,还是普大众庸才一育之呢?谁更需要教育呢……看见黑板上的两个字儿,我想……我还是把进度放慢一些基本上让所有人听懂,但临考试我得拔高的!做一做题型,要不然好学生会吃亏的,怎么样……”
“好哇,好哇!”
“要不太累啦……”
“消化不良……”
“老师,原汤化原食啊!基础很重要啊!”
“其实基础是个童话故事……”
“现在都是恐怖片了。”
“哈,你们这班人啊,就会耍嘴皮子,你们以为返璞归真那么容易呢,把复杂的东西变简单,大道至简让人悟在天成这是天下最难的事了……”
“压寨夫人圣明!”
“什么!说谁的……”
“哈哈……”
“老盖子?!”
放学路上,杨欧一脸气愤的走过县里的街市,只见前面街面儿人声鼎沸、人潮围涌。杨欧对旁边的同学说道:“韦桂!今天什么日子这么多人?”
“嗯……啊……是,你家的百货开业啊!”
“哦,是吗……”杨欧往前看了一眼可又低下头。
“你怎么不太高兴?你家的……”韦桂羡慕的望着。
“会做词有什么了不起的!谁听得懂,还半宿?不定几宿呢!我头悬梁,锥刺股!七步成诗!”说完杨欧把书包甩到后面,包带顶在脑门上。“韦桂,我走七步要是还没做出来,你用笔扎我啊!”
“嗯?”韦桂瞪大眼睛。“啊!是……”
“一步,二步,三步……”韦桂小声数着:“四步,五步,六步,七步……”
我曾经问过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
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噢……你何时跟我走
噢……你何时跟我走
脚下的地在走身边的水在流
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为何你总笑个没够为何我总要追求
……
韦桂用笔扎了杨欧胳膊两下没有反应,又扎了下脖子也没反应。杨欧停步直身凝首呆望,只听那人群方向,一首歌正从商场门口的大嗽叭里传来……
韦桂掏出圆规轻轻刺向杨欧,杨欧这下反应了过来捂着脖子急脸的喊道:“你扎我干什么!”
“嗯?啊!是,是……你让我扎的!”
“我让你扎你就真扎啊!再说了你扎的也不是地方啊,股!懂吗,大腿!”
“嗯?”
“嗯什么嗯,知道这叫什么歌吗?”
“啊!好……好像……是叫摇滚。”
“摇滚?!盖了!”杨欧一脸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