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走了,他带着残血,负着伤走了。
这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不战之盟”这个秘密的,普天之下,竟然又多了一个人。
洛基若知道自己现在已变得如此重要,一定会觉得自己此生已非虚度。
可是他并不知道他已昏睡了一整天,等到他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他已发现光泽柔和的古铜镇纸下,压着一张白纸,形式高雅的骑士圆桌旁,坐着五个人。
五个名动天下,享誉神坛的神。
雷神托尔、司法天神提尔、瓦尔基里的女王芙蕾雅、荣耀猎神乌勒尔,最后一个竟然是北欧神王奥丁。
这五个人的身份都很奇特,但是他们的来历却相同,都是北欧神权的统治者。
雷神托尔,掌管北欧雷电,其大胆和魄力天下闻名;而他的雷神之锤竟和他本人一样的出名,天底下是没有哪位神明能承受雷神之锤一击的,就连奥丁也不能。
司法天神提尔顾名思义掌管着北欧的司法,他就是公正与道义的化生,没有人能比提尔背负更加沉重的期待,因为他拿的是充满勇气的惩戒之剑。
芙蕾雅,这个北欧神殿中的女勇士,有着天使般的面容,魔鬼般的身材,在每个狂风暴雪的午夜,她的笑容总是让人看起来又凄迷又胆寒。只因他有一柄发出神光的剑。
乌勒尔,如果你在白雪皑皑的北方森林中见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你以为是自己眼瞎了,产生幻觉了,那一定是他的荣耀之身亮瞎你的狗眼了,就在北欧神殿中一些与他年纪相仿的神明,开怀畅饮,鼓吹自己神力,抓住一切机会滥用权力的同时,他却选择沉默寡言、侠影萍踪,北欧的每一片土地都有他的足迹,他的事迹在凡人的世界里咏唱传说。
北欧神王奥丁,阿萨神族的最强神,一位命中注定遭受劫难之神。自从饮了智慧之泉后,他的一生都在忧郁、困苦中渡过,奥丁一直都在设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他们此刻相聚在洛基的房间里,只因为洛基与他们都一样有一点共同之处。
洛基也是北欧神殿中的神明。
现在他们六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心情都很沉重,昨夜与宙斯的激战已令洛基身负重伤,桌面上还剩下几个空药水瓶子,那是奥丁给他恢复生命值用的生命药水。秋日午后的阳光照在那绿色的瓶子上,让洛基觉得自己满身是伤,但现在他已无大碍,他只是觉得自己有一点疲惫,心里有一点空。
每个人都在看着他,都在等他开口。
这几个人能同时找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其中乌勒尔侠迹踏遍整个北欧,若不是紧要之事,他根本没有时间回来。芙蕾雅,瓦尔基里的女王,整天都有政务要处理,根本忙得不可开交。托尔,雷神,持才傲物、狂慢骄横,目空一切,在他眼中别人是根本与他无可比拟的。如果你认为司法天神提尔会对洛基的态度好一点,那你就错了,正直的人往往在心中认为自己更加正直,也变得更加偏执,他们往往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像洛基这种放荡不羁的性格他是不喜欢的。
洛基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他的这种性格也好容易令自己受伤。
能够把这几个人聚在一起,那都是因为奥丁之力,因为奥丁今天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桌上有酒,却没有人举杯,有风吹过,却没有人展颜,在这收获的季节里,本该是人们举杯畅饮,感受微风的时候。他们本都是洒脱豪放的性情中人,为什么偏偏会有这许多心事。
洛基开口的第一句话只说了一个字:“水。”
听到这句话芙蕾雅就已给他端来了水,喝完水后洛基又睡觉了,但是他睡觉的样子还是那么空,因为他只是做做样子。
人们想等他再次开口,他根本不想再开口,他只想听。
这时奥丁开口说话了,因为这件事远比洛基的伤势和他的心情重要得多,只要他能睁开眼,这件事就决不能等。
奥丁站起身来,移开古铜镇纸,拿起那张白纸,白纸上写着十二个人的名字,他们分别是:天神宙斯、智慧女神雅典娜、希腊死神塔纳托斯、复仇女神涅墨西斯、时间之神柯罗诺斯、冥界之王哈迪斯、海皇波塞冬、战神阿瑞斯、美神阿弗洛狄忒、音乐之神阿波罗、萝莉海妖斯库拉、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
每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众人眼前绝对会带来一种心灵上的震撼!
十二个了不起的名字!
奥丁指着这十二个名字道:“这十二个人你们见都没见过,有些人的名字你们就连听都没听说过,但是这十二个人却是希腊神殿中最有力的神。”
天神宙斯、时间之神柯罗诺斯、冥界之王哈迪斯、海皇波塞冬。这四个人的名字,大家当然全都听说过,但是大家最熟悉的还是天神宙斯。
只要是想踏入神坛,扬名立万的人,有谁不知道宙斯。又有谁敢说他手中的雷霆霹雳不是天下第一神兵。
接着奥丁又道:“我见过宙斯。”经过昨夜解剑崖前的那一场激战后,连这位北欧神殿第一勇士,也不得不承认,他的魔法攻击实在是无人能及:“但我却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可敬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洛基忽然开口说话了,他悠悠道:“他不是不可敬,是可恶。”说完他就闭上了嘴,他的话就像是一个申明,并不想等别人的回应,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意思而已。
现在他们几个都已知道了昨夜的那场事,显然奥丁给他们都说过,提尔的“司法天神”技能名震天下,他的不喜欢说话也同样有名,现在他却忽然问道:“你认为他的可恶是因为他伤了你?”
洛基没有摇头,也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他的意思一定有人明白。
果然有人明白,只听奥丁说道:“他的可恶之处在于他的犯罪。”
“哪一点犯罪?”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问。
“战争之罪。”奥丁道:“他已决定对我们用战。”
一阵沉默,沉默得令人窒息。
奥丁又道:“九月十五,解剑之巅。”
乌勒尔悚然动容道:“有解剑之巅?”
奥丁道:“有。”
乌勒尔道:“我的足迹踏遍整个北欧大陆,都未曾去过‘解剑之巅’。”
奥丁道:“那是因为你太年轻。昔年我与宙斯在解剑崖前定下‘不战之盟’,距今为止已整整三十年。”
托尔忽然拿起了面前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谁知提尔竟也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喝酒的动作不比托尔慢。
唯一还保持镇定的是芙蕾雅,她只是轻轻地提起酒壶,静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杯是满的,但是她却只是浅浅地酌了一口。
乌勒尔道:“这件事当中一定还有别情!”
乌勒尔猜得没错,这件事的确还有别情。
昔年芙蕾雅与他的孪生兄弟弗雷一起过来做交换使者,到了阿萨园之后,周边的冰霜巨人之父尤弥尔对她垂涎欲滴,渴望得到她的温存。芙蕾雅告诉奥丁尤弥尔对她的轻薄与非礼,谁知奥丁“冲冠一怒为红颜”。
他明明知道她已是有夫之妇,可是对她却暗里着迷,尽管他拼命地克制自己,可是她的媚笑,她的眼波,她的肉体,还是令他窒息。
欲望就像一个无底洞,他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
有时候奥丁认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完了。她的双峰突起,玲珑有致,背后薄如蝉翼的双翅,微微扇动幻化出五彩斑斓的颜色。这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还那么瘦,只要她一站着,平坦的小腹之下那要命的一坨就凸了出来,奥丁只要见到那一坨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也的确完了,那傲人的身材,要命的凸起,奥丁是绝对不会让尤弥尔得到的。如果芙蕾雅要冰霜巨人之父玩完,奥丁就绝不敢让他不玩完。所以他誓死要打败尤弥尔,为了避免后顾之忧,于是便与宙斯在解剑崖前定下了‘不战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