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379600000014

第14章

这天夜里我早早上床睡下,绿娘一般在晚上是要刻意梳洗打扮一番的,先是洗脸,往脸上抹香胰子,然后擦雪花膏,满屋子槐花香,然后就坐在镜子前梳头,慢慢地梳仔细地瞧镜子中的人,然后就拿出鞋底纳起来,麻绳拉得哗哗响。绿娘总是在心魂不定地纳一阵之后,停下静耳倾听外面的动静,一直到深夜,她才宽衣上床。

我猜想今天夜里镇长是不会来了,正这么想着,就听见门“吱”地一声响,镇长那方形的身板就挤了进来,摇摇晃晃地直奔绿娘的床而去。我估计镇长喝酒了,一股刺鼻的酒味熏人,镇长一挨到床,就传来打架一样的碰击声。

我想,贼今儿夜里不会出来了,他爹死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黑夜,镇长竟然发出一种羊叫的咩咩声,这种声音十分古怪,使我难以忍受,就溜下床,闪出门去。

这天夜里的月亮忽明忽暗,天上布满了岩石一样的云块,一轮不那么圆满的月亮在岩石中穿行,我抬头望着那种情形,真担心月亮会在岩石中碰碎了。

我知道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就低下头看自己的影子,月亮突然钻到岩石背后去了,我的影子倏然而逝,我心里一派怅然。我在林中东张西望,无所事事,不由自主地就朝那片残墙走去。当我发现贼如以往一样地蹲在那里的时候,惊喜得差点叫出来。

贼目光幽幽地望着我,我蹲在他面前,说,你爹死啦。贼嗯了一声。

我说,我以为你不会来这里了。往后夜里就我一个人行走了。

贼仍然是默不作声地望着我,他的神情黯然而忧伤。

我说,你没下手啊。

贼说,我就偷最后一次了,这一生一世最后一次……如果我被逮了,大概就回不来了,我的弟弟就托付给你,你的父母从牛棚回来,请你求他们收养我弟弟,就当他们的儿子吧,你的父母是镇上最好的人。如果我没被逮住,前面的话就当我没说,我今晚在这里等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些。我知道将来你长大了,会瞧不起我的,因为我是贼。

我望着贼伤楚的面容,我不知道贼会有如此不祥的预感,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但我觉得他将来要遇到麻烦。

我冲他点点头,说,没问题。

他伸出手在我头发根里旋转,很轻,像是抚摸。

我看见他哭了,泪水从鼻子两侧亮光光地流下来。

他突然说,总不能就用破草席把我爹埋了吧?他目光凄切地望着我。

我对他点点头,很肯定地点头。

他望着我,站立起来,然后转身一个跃步跳过残墙,一晃眼就不见了。我站在原地呆愣了半天,然后才转回头朝家走,我突然感到了孤独,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初感到的孤独。

我没想到在林荫道上,与镇长碰了个对眼,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他站住,我也站住。我垂头看自己的影子,脚下却一点影子也没有了。天很黑,我估计快天亮了。我抬起头时,镇长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我回头四处寻找,我猜想镇长一定认为我在夜游,所以才如此放心大胆地走了。

天亮之后镇子里突然热闹非凡,就连刚起床的绿娘也显得情绪异常,跟着大伙大呼小叫,绿娘扑到我的床前,将我拉起来,说,贼被抓到了,这下可有好看的。

我到了石桥头时,贼已经被打得鲜血四溅地捆绑在那棵黄桶树上。贼好像痛昏过去了,头低垂得很低,我走近后要狠侧着头才能看到他的面孔。他的脸上全是伤口,流出的血被太阳一照变成紫黑结成血痂。他的上身赤裸着,两助排列整齐的肋骨清晰地突兀出来,他在很艰难地呼吸,胸在纵横交错的绳子下鼓鼓荡荡。

我看贼还活着,就放心了许多。

我是从围观的人口中得知,这次抓贼是镇长特意安排的,他让几个男人夜里埋伏在贼的房子四周,盯着他深夜出来,待他回去的时候,将他抓获,人赃俱全,贼自然是在劫难逃了。

贼那天晚上是偷刘公安家的五十块钱,他想用这钱给他爹买棺材,没想到盗到钱之后,刚行至自家门前就被抓了。

刘公安捏着失而复得的五十元钱,脸色都气紫了,他对大伙说,一共一百块,这小子手下长眼,只偷了五十元,你们看看,刘公安把钞票在手心里拍得噼啪响。

太阳升高了,苍蝇蚊虫都营集在树下,贼被蚊虫叮咬着,他一动也不动。他的弟弟站在树的侧旁,流着鼻涕东张西望,不时喊一声,哥,爹还在家呐!

贼没有理睬他弟弟,一直垂着头,我忽然看见贼睁开眼睛偷偷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凑近他,说,疼不?他没有吭声,又闭上眼睛,四周围了许多的人,几乎都在辱骂贼,骂的那些话,全是让贼下了地狱也不得好死。贼一言不发。那个流鼻涕的小男孩大概听懂了四周的人骂的话,鼻涕就流得更长了,流过了嘴角垂到下巴上,我忍无可忍地走过去用我的手绢替他擦了。他望着我,他不认识我,他怯怯地对我说,我爹还在家呐。

我拉起他的手,冰凉,他又不放心地对我说一遍,我爹还在家呐。

我拉着小男孩的手,朝镇公所的大门走去。大门是古铜色包钢的,门坎是青石条砌成的,又高又陡,我们很费劲地才翻越过去,我和他径直走进镇长的办公室。

那个男孩,当然不明白我来这里要干什么,他只是觉得这种地方会使他感到惧怕,所以他的身子往回缩着,不敢随我上前的样子。若干年之后,我也无法找到当时我义无反顾地来到这里的举动,是出于年幼无知还是过早地利用卑鄙来以牙还牙?总之,我站在了镇长面前,他正在与两个大人说话,话的内容大概是处治贼后送他进监狱,先开批斗大会,再把他送往远处的监狱,大概安排就这样。等人离去之后,镇长兴奋异常地看着我,说,你来干什么?是谁让你来的?

这“谁”自然是指绿娘了。我走近镇长,仰起头望着他兴奋的面孔,我说,你把贼放了,如果不放的话,我就把你跟绿娘睡在一起打呼的事告诉镇上的所有人,还有你的老婆。

镇长当时的表情是可想而知的,他足有十几秒钟处在一种大脑被抽空的状态中,当他从那种空白中挣脱出来,想到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你不是患夜游症吗?

我又对他说了一遍刚才说的话,他才彻底地清醒过来。我便转身出了他的办公室,门外站着的流鼻涕的小男孩,正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复拉起他的手,朝石门坎走去。于是我就听见镇长在我们身后狂呼乱叫--这是威胁!这是卑鄙!这是胆大包天!等等的,那些词是天下好人坏人都可以使用的词。

事情就这么急转直下地变成另外一种结局,中午时分,贼就被释放了。贼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忙着把他爹弄去埋了,再不埋可能就臭了。他抱着他爹正往草席上放的时候,绿娘突然就来了,她神情紧张地看着我,说,你一大早就出门,连个影子都见不着,再说死人有什么好看的?绿娘一把将我拽出屋去。

我站在门外,绿娘却一脚踏进门里去,我看见她神秘莫测地朝贼手里塞了一包什么东西,神色诡秘地对贼咕噜几句,我听不见她说的什么,然后绿娘就快步走出来,拉起我的手,逃难似的离去。我背过头去看贼,贼站在门口边,瞪着眼睛,表情恍惚地看着我。

后来我才知道,绿娘塞给贼的是四十元钱,那时用二十元钱,就能在镇上的棺材铺买下一柩薄棺,贼在当天买了棺材就把他爹葬了。

当天夜里,绿娘早早就把饭做好,盛上端来让我先吃,她心事重重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会儿出门去愣愣怔怔地朝远处张望,一会儿进屋来把桌上的东西无缘无故挪一个位置,其实我看大可不必,她焦急的样子好像在等待什么人,我想她大概在等镇长吧。

可是我又觉得不对,绿娘从不如此焦急不安地等待镇长,镇长半夜时分自然会来的。我预感到绿娘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即将要发生什么事。

绿娘从屋外回屋里,心不在焉地对我说:吃完出去玩,我今晚有事要出去……啊?绿娘心里有事压着,说出话来语无伦次的。

我放下碗什么也没干,就出门去了。天还亮着,我就去河边玩了一阵,天黑下来就转悠到了残墙根下去。

我惦着贼,我想,他葬了他爹,现在在干什么呢?他还会来这里吗?

我在残墙根下蹲了很久,直到月亮出来,把到处都照得亮亮的,可是过了不一会儿,月亮又被乌云遮住了,黑夜沉寂在半昏半暗中。

我仍然蹲着,像贼以往那样,呆头呆脑地注视着黑夜中的一切。

这样到了很晚,月亮已经从乌云中几出几进,然后又彻底不见了,仍然不见贼来。我就离开残墙根往回走,往回走的路上,我心里格外失落和伤心,我想,贼的爹死了,他大概永远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我返回到绿娘家的门口时,我正想推门往里走,没想到门突然被拉开走出一个人来,一个庞大的黑影猛地一下扑向我,我“哎呀”一声尖叫,便仰面朝天地倒下。

那个黑影显然也被惊吓了一跳,他犹豫片刻,弯下腰来扶起我,凑近面孔时,我才看清楚是贼。

我心里顿时冒出一阵惊喜,我冲口而出:你去绿娘家找我啦?

贼扶起我让我站着,他头低垂着,眼睛望着别处,好像生了一场重病似的,很脆弱的样子。

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在他扶起我的那一刹那,我的手指触到了他身上滚烫的皮肤和皮肤上浓重的汗液。

我仰起头,迷惑地望着贼,贼也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开,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我第一次干这种事,是绿娘她,她让我……贼把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我当时对贼的话和发生的事很感迷茫,好像搞不清楚,仅凭我当时的感觉,贼一定做了一件他不太愿意做的事,贼心里很难过。

贼沉默片刻,把手指伸进我的头发根里,像以往一样,轻轻地旋转了几下,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影子,消失在路那边黑漆漆的树林里。

我进到屋里时,屋子里一片漆黑,但我感觉到绿娘醒着,她在暗中注视着我,她的头靠在床背上,她的脸很白,白得像一片泡在水里的白布,眼睛黑成两圆圈,在黑暗中绿幽幽地旋转。

我轻手轻脚地挨到床边,躺下之后,用了一个整晚上来回忆贼的样子和他说的话,到天亮时分,我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贼就失踪了。这是贼的弟弟跑来告诉我的。

绿娘也听见了,她的表情很平静,目光幽幽地望着门外。

过了一些日子,绿娘就怀孕了。这消息是从镇上的中药铺传出来的,说绿娘怀孕了,买了打胎的药,没有起作用。于是镇上的人全都知道绿娘怀孕的事。

绿娘在那段时间的确变化很大,每天早晨起床后就蹲在门外呕吐,呕吐的样子很可怜也十分神秘,两只眼睛虚幻地眯着,身子不停地抽搐。我给她端去漱口水,她也不要,只管吐她的,吐完回到屋里,坐在凳子上,恍惚地望着门外。

再过了一些日子,绿娘果真就挺起了很大的肚子,我和镇子里的人,一天天看着绿娘的肚子大起来,镇上的人也就渐渐没什么可说了。绿娘干脆就挺着大肚子在镇子里走来走去,购买这购买那,很平静的样子。镇上的人也就习惯了绿娘挺着大肚子的样子了。

后来绿娘生了一个女婴,满月的时候,镇上的人都来看这个孩子,都说这个女孩真真美如天仙。镇长也来庆贺,他抱起小女孩,注视半天,说:这真正是怪了,太像绿娘啦,真是太美了!这镇上又出了一个美女!

绿娘说:镇长,请您给孩子取一个名吧。

镇长放下孩于,思忖片刻,说:就叫月明吧。

绿娘好像对这名很满意,她直点头,笑吟吟地望着怀里的孩子,像沉浸在无比悠远的回忆之中。

镇长望着绿娘,脸上呈现出似是而非的痛苦与幸福交错的表情。

这个小女孩长到两岁时,镇上的人见了她都很惊讶,都说怎么那么像贼,你看她那双眼睛,活脱脱贼的。

不久我就要离开水镇,我临行前去与绿娘告别,还特意注视了小女孩的那双眼睛,的确像镇上人说的那样,酷似贼的那双眼睛。因为我对贼的那双眼睛太熟悉了。即便是事隔几十年的今天,贼那双眼睛仍然清晰地存留在我的记忆中。

在看过小女孩的那双眼睛之后,不知为什么,我心里隐隐生出一种悲伤。

然而,事隔几十年,我早已忘却了水乡和绿娘,还有那个叫月明的小女孩,他们的存在只能潜藏在我生命中不易触及到的地方。可是金的妻子的突然出现,这种深藏的而不易被想起的往事,却一下子突现出来。如同一部早已写好的书,重新搁在我的面前,让我重新一一去品读。

也许水乡小镇上的绿娘早已故去,可是这个酷似绿娘的女人,却将另一个故事连接起来并延续下去。

我深深地为人世间发生的事情震撼,谁能逃脱这千折百回的命运的安排呢?

这使我蓦然想起金的妻子月明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有些东西好像是与生俱来,却又觅无踪影,我们被困在其中……”

月明的话,好像从很久的地方传过来,带着那么悠远的谶语的意味,仔细去琢磨和捕捉时,又是那般迷茫和遥不可及。

从此之后,那个在水乡小镇上患“夜游症”的女孩,回到了她原来的居住的城市,她与金的故事便从这个城市里开始。

再后来她又去了遥远的戈壁,这个城市里发生的故事又逐渐向戈壁延伸。

我没有将金的妻子来看我的事告诉金,我不想告诉他,其实我更觉得人知道别人的事越少越好。比如金的妻子月明,她突然闯进我的生活,闯进我的视线和思绪,她使我想起遥远的水乡,水乡的绿娘,以及绿娘的隐私,原本这些都已经遗忘的东西,却被一个人的出现全部显现出来,只要一见到月明,我就不得不去想水乡小镇上的人和事,去想有关贼的事,有关绿娘的事。月明在我眼里不仅是一个单纯的金的妻子,而是有着一个十分复杂的广阔的背景,这一点月明无法知道的,她的身世来历,恐怕她永远无法知道。

月明来过我这里之后,我的心情格外不好,像秋天下雨之前的天空,阴郁而沉闷。我的脑子里老出现金在新婚之夜,搂着他妻子却叫唤着我的名字的情景。我简直不敢想,当时金是多么的悲惨,事后他得用多少心计和力量去填补这种过失。

同类推荐
  • 首善:我的慈善谁做主

    首善:我的慈善谁做主

    郑光明出身贫寒,从小毅志坚定,经历艰辛成为一个大商人,他的理想就是光明磊落地做慈善,一心一事为家乡人做好事。他的宗旨是干干净净地行善,不做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把每分钱亲自送到受捐人手上,他崇尚企业家应该高调赚钱,同时高调做慈善,以此来回馈社会,并因此获得良好的信誉和形象来为企业经营服务的理念。让钱良性地在社会中循环。他恰当地利用做慈善来做营销,发展自己的企业,带有商业目的。同时,他的行为也引来媒体曝光和广泛争议。他的妻子邹静芳强烈反对他经营慈善事业,尤其想夺取企业的掌控权,另立门户,暗中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这些郑光明带来了很多负面影响,郑光明在事业和感情的漩涡中不断挣扎。
  • 锦上添花

    锦上添花

    怪老头贝尔纳不明白,为什么在61岁时,一个叫作“退休”的东西忽然到来,工作要戛然而止,生活要发生改变,自己要变成老人?抗拒、无奈、自我怀疑、无所适从……啊!退休生活,到底意味着自由还是快乐的结束?妻子布里吉特也不明白,这大好的自由时光,贝尔纳为什么会觉得沮丧?她现在充满活力,尽情享受美好生活,用各种新活动和新计划将日常填得满满当当。对她来说,退休可以百分百和幸福划上等号。贝尔纳和布里吉特本是两条平行线,在各自的轨道安全行进,随着退休生活的深入,在某个拐角,两车相撞!两人的生活也因此擦出火花,发生了一系列奇妙的变化……
  • 绣针

    绣针

    李东文,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 金鱼缸

    金鱼缸

    魏聿明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这不像那大大小小的职场吗?一个机关不就是一个金鱼缸吗?其中的每个人不就是那一尾尾金鱼吗?一把手自然就是那个观鱼的人了。鱼儿们平时相安无事,彼此玩耍,一旦利益来临,则尔虞我诈,巧取豪夺,无一不争先恐后尽情地在一把手面前表演。面观鱼者在,旁颐然捋须,开心把玩,看着顺眼,赏你一两粒鱼食,心情不好,饿你几天又何妨……
  • 拖行棺木的芬里尔Vol.04(轻小说系列)

    拖行棺木的芬里尔Vol.04(轻小说系列)

    1972年,一个被称为‘纳粹’的不死身魔男从阿根廷苏醒,背负着装有神秘少女的钢铁棺材一路步往美国西海岸,在他身后追逐着冷战时期的巨鳄……这是一段不存在的历史。是虚拟的故事。是一个在夕阳下起幕,也注定会在落日下结局的故事。或许它不是一个好故事,但希望看的各位能够从中得到什么东西。
热门推荐
  • 诸道我都会一点

    诸道我都会一点

    诸道他都会一点,因果道、超脱道、至善道、无情道、情道、毁灭道、无为道……修道者,在诸天之中无比稀有,666666系统在一个末法世界遇到一个后,连忙绑走,绑到了修仙界。一个咸鱼修道者他是一个修道者,但他同时还是一条咸鱼,其实这不是他的锅,是无为而为道的锅。无为而为倘若天下乱了,就让它乱,久乱必治,久治必乱,正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倘若天下将亡,就让它亡。正所谓: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 心能启示录

    心能启示录

    水蓝星受到未知影响,人类的心灵能力开始被逐一激活。一觉醒来成了特殊的激活者,在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越来越大的麻烦开始找上门来。且看主角陈三五该如何一一应对。人心本是深不可测之物,但倘若有一天,每个人的心灵都暴露在他人面前,每个人的念头都有可能化作现实。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知的?
  • 璀璨浦东

    璀璨浦东

    一个去而复返的游子,一家小而温馨的酒馆。这里发生的故事都是食客们身边的小事。可这些点滴小事,却在不知不觉间记录下了浦东三十年来的惊天巨变。
  • 快穿之攻略之旅

    快穿之攻略之旅

    “叮-----”“记忆融合完毕!请宿主做好攻略准备,男神出没,请注意!”苏婳蹙眉,略感忧桑,这攻略之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暖心男神,霸道总裁的套路什么时候才能走完!傲娇小鬼,病娇鬼畜什么的,千万别给我!!!系统(淡定脸):“这一切都是为了提升宿主的逼格~”苏婳:“……别理我,我想静静”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如娇似情:再宠亿万甜心

    如娇似情:再宠亿万甜心

    她指了指江面闪烁的灯火:你知道吗?我们曾经也很快乐,很快乐。曾经我为他洗过衣服,为他烧过菜,为他学打过魔兽,可这也只是曾经而已。左安口中的他,指的便是许世阳,曾经他们相恋四年,她也轰轰烈烈的爱过。可后来,一个北漂,一个堕入风尘。他们背对背,各自走入不同的轨道。左安与许世阳相恋四年,彼此折磨了一年。最后,背对着走远。多年后再见,是在左安的婚礼上,我看到她眉目依然沧桑,却不再清冷,是多年的漂泊,沉淀了心中的伤,还是时光辗转,学会了隐藏。而彼时,他已离婚,她刚结婚,是世间错过了情缘,还是流光误伤了年华。
  • 行走的空棺

    行走的空棺

    夜深了,那些颤栗的故事将乘着恐怖的翅膀,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飞到你的窗下,倾听你的惊声尖叫……$$医院是人们想象中的一切恐怖事情的发源地,而乡村本身就流传着一种封建迷信的色彩。本书从医务室到太平间,从荒村古宅到小镇旅店,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公路,在这个岔路口,无论选那条,最终都走上不归路,是鬼神弄人?还是因果报应?一个个离奇曲折的恐怖故事在这里揭开面纱。
  • 阴阳先生之鬼村纸扎店

    阴阳先生之鬼村纸扎店

    一个阴阳先生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个地方异常的诡异,经常发生许多灵异事件。。。
  • 那人那情那词

    那人那情那词

    我国古代诗词一如灿烂的珠贝,点缀着历史的海滩:又如明媚的星光,照耀人们的心灵。虽然那些诗词已是过去的辉煌,但是却依然值得我们一读再品。有这样的符号激荡在我们的心口,有这样的文字充盈在我们的脑海。每一次的品鉴都像一次远游,使我们的灵魂挣脱枷锁,在那片或美丽或凄婉的世界里徜徉,放眼望去,美不胜收。温健所著的《那人那情那词》把影响了整个宋词走向的词人一一罗列,并把他们的代表作一一解析,不是用那种冰冷的专家式的口吻,而是用一种热情洋溢的笔法,以词为主轴,人为主角,铺陈出一篇篇令人心驰神往的故事。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