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379600000005

第5章

我的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就是青春期这一段时光,回忆这一段时光就令我惊恐异常。这一段日子我过得像一只冬天里独行的野狼,睁着一双饥饿的发绿的眼睛,满世界寻食吃。最使我不好意思难以启齿的是,在那一段时光中,我压根不像一个青春发育中的姑娘,而像一只饥饿的狼--这是我的一位朋友说的,他曾到戈壁滩上来看我,他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不愁没饭吃了,但我的精神状态仍处在饥饿的恐惧之中。那位朋友注视了我半天,语气很古怪地说:“你想干什么?”

我不由得露出一脸的恶笑,说:“我总这么饿,怎么搞的?”

我自己愤怒起来。

这位朋友就笑了,笑意怆然,过目不忘。他临走时告诉我,这是饥饿后遗症,哪怕被食物撑死,也难逃脱饥饿对你造成的恐惧。这位朋友说完就走了。

那只煮熟的兔子失踪之后的第四天,我仍然只能靠喝一碗盐水度日,我几乎是从早到晚地望着老班他们消失的天边,渴望着马尔的出现。有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背上枪,朝天边走去。天边横亘着一条古道,那曾经是古丝绸路上的一条绿色走廊,如今早淹没在风沙弥漫的荒凉之中。我望着那条古道,怀想着它过去的繁荣与辉煌,大漠却悄然无声地掩去了曾经喧闹的历史,后人只能在迷茫的沉寂中,追忆和幻想它往昔的倩影。我回首处于沙漠中的知青屋,在漠风呜呜的吹拂中,显得那么弱小和孤单。

我站在这往昔辉煌的历史与今昔的凄凉之间,我的头晕得很厉害,背在肩上的枪似乎也越来越沉重,我抬起头最后望了一眼天边那条古道,漠风从我面颊吹过,太阳渐渐消沉下去,西部戈壁的黄昏就开始了。

当我努力睁开昏花迷茫的眼睛时,天边仍然悄然无声。我这时才悲哀地想到--马尔他今天不会来了!我很快愤怒起来,但晕眩又渐渐将这种情绪淹没。我无力地朝知青点走去。

大概到了第七天,马尔仍然没来。我的头晕在加剧,早上一打开门,戈壁滩就如海浪一般铺天盖地地朝我涌来,接着天和地混在一起地旋转起来,我几乎看不见天边那条古道了,它像远处一种捉摸不定的光影,忽而天上忽而地下永远失去了重心。我痛苦极了,狠狠地捶打自己的头,我想,我的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迷糊成这样。接着我的眼前就飘飞出许多明灭不定的闪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不真实起来。我背对着阳光,努力去寻望那条古道,此刻它像一条神秘而缠绵的手势,悄然地在天边的望不尽处招摇,缠绕在一个密不透气的灰色网罩之中,艰难而又痛苦地翻卷着,这种现象令我惊恐不安,因为平时我总在天边的合缝处看到一线醉人的天光,看到在天光中孤独徘徊的鹰影,可是此刻,我什么也看不清。我不知道究竟是我出了毛病还是这天地有了问题。眩晕使我的身体在大幅度地倾斜,我立即用双手捂住面孔,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十根手指都冰凉如铁,接着四肢就开始发抖,好像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错位,四分五裂地离我而去,于是冰凉的汗水从额上冒出来,被风一吹,变成生硬的冰凉,这种冰凉的感觉,使我蓦然间产生一种幻觉,幻觉使我回到了童年时代。我的一个街坊患急病死了,患的是一种很厉害的传染病,他的家人怕他咽气之后细菌传播出来,就用一张黄纸泡了酒,湿淋淋地贴在死人的脸上,那张死人脸就变成了一张平板的黄脸。这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印象很深,但事去遥远,我已淡忘,平时很少忆起这件事,可偏偏在我头晕目眩、饥饿难忍的时候,那张脸活灵活现地映在我的脑海里,这实在使我惊恐,尽管我此刻昏头昏脑,茫然无措,但是我所拥有的每一根神经都敏感得如同精密的仪器,过去所经历的事情,随时都会从我从未经意过的感觉细胞中跳出来,使我惊叹不已。

我仍然努力睁大眼睛地望了一眼那条古道空茫的远境,远处的空无使我绝望到了极点,我多么想对着那个方向歇斯底里地喊叫--马尔,你他妈到底来不来了?

我回到屋子里,就倒头睡下,闭上眼睛之后,我就更加晕眩了,我在无力的呼吸中昏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了,这种声音起先很虚幻游离,渐渐离近时,就变得清晰起来,像一大群人在暗中偷笑,这种声音突然停止在空中,片刻之后,又消失在远处,离去时的声音十分诡秘。

我睁大眼睛望着已经黑下来的窗口,我回想着刚才的声音,我猜想那可能是一群夜归的乌鸦,从这里路过。否则,会是什么呢?

我还望了一眼昏暗的四周,感觉自己的头晕在减缓,人也变得轻飘起来,似乎思维感觉和身体都飘泊在一种无定向的虚幻里。当我的目光与墙上挂着的那枝老枪相撞时,我却觉得那枝枪在暗中晃动,像悬浮在空中的虚影,这使我想起老班。老班在给我这枝枪的时候,神情十分古怪,他凑近我的耳边,悄声说:“除了你,咱谁也不给。别看这玩艺儿破旧,说不定会给你带来好运,再说咱们这份情意,不是冲谁都去的。”

我说:“这枪别人扔进垃圾堆,你把它当宝贝一样捡回来,你再把它深情厚意地送给我……”

老班一听我的话就火了,一脸牙痛表情,对我吼了起来:“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我好心好意地把它借给你……请你注意,是借,不是送!我是觉得咱们这帮爷儿们奶奶一走,这儿就剩下你一个人,你身边有这杆枪,给你壮壮胆,关键的时刻放上一枪,只要子弹能嘣出去,弄出响声来,野兽们还能不吓跑?再说了,我看重你的枪法,咱们知青点的几十号人去年打靶训练时,谁也比不上你的枪法准……如果你在政治上能过关的话,队部的民兵连长非你莫属了!”

老班说完,脸上露出一种神秘的微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我,然后若有所思地说:“真没想到一个女孩儿,柴火棍都使不好,摆弄枪杆还有几下,这是要靠悟性和机灵劲的,你看白蘑菇,一摸枪就打哆嗦,可就是不怕男人!”

老班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白蘑菇是马尔的老婆,与马尔结婚十年之久没有生育,到医院去检查,查来查去,先说马尔的问题,马尔说他和第一个老婆已经有过一个孩子了。后来又说是白蘑菇的毛病,马尔就气急败坏地将白蘑菇痛打了一顿,白蘑菇心里委屈,就经常往知青点跑,她去找老班,主要想让老班来证实一下是马尔的毛病,还是自己的毛病。当时知青点还在镇子里,马尔家与知青点住的背靠背,白蘑菇经常翻墙而过,倒也十分方便。再说老班是知青点的班长,人长的五大三粗,健壮得像条牛似的,这使白蘑菇非常喜欢,她说老班嘴里一点味也没有,不像马尔满嘴腐臭。这样白蘑菇一见到老班总是自己乐得不知如何是好。有一阵轮到老班在食堂做饭,她就趁机去磨老班,把老班挤进墙角的面粉袋堆里,如此这般地对老班爱抚。刚开始老班有些恍惚,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觉得白蘑菇是闲来无聊跟他闹着玩玩,后来白蘑菇说要让他给她做出一个孩子让马尔瞧瞧时,老班就吓坏了。老班挣扎着想逃时,却被白蘑菇摁进了面粉袋里,面粉袋被弄破了,两人被淹没在飞扬的面粉里,老班的鼻子眼睛嘴巴都塞满了面粉,人几乎在白蘑菇的腹下窒息过去,结果仍然是一事无成,白蘑菇对没有如愿以偿非常恼火,大骂老班窝囊不是男人没有出息,白蘑菇浑身白面地翻墙回家去了。

知青点搬进红草沟之后,白蘑菇仍然隔三差五地赶来见老班,老班一见白蘑菇就害怕,老班怕她当众闹出什么荒唐事来,就对白蘑菇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到戈壁滩上去说,于是就引白蘑菇去了红草沟。刚开始老班对白蘑菇讲一些有关贞操伦理道德方面的道理,想说服她放弃那些想法,可是没想到白蘑菇根本不吃他那一套,说天下爷儿们没有不喜欢这种事的,我就不信你不想!老班一听便虚了,两眼直光光地望着白蘑菇,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白蘑菇趁势把老班拦腰抱住,并迅速地把老班摁倒在地,老班吓得直叫唤:“你的劲怎么这么大,把我摁痛了!”

白蘑菇拥着老班情真意切地说:“我真的是喜欢你,我要让你知道这世界什么东西最好……”

老班正在发懵时,白蘑菇已经手脚麻利地将他的裤子扒掉了。

当时我正好在荒滩上拾柴禾,这是老班立的规定,每人轮流去戈壁滩捡一天柴禾,备着冬天使用,这一天正好轮到我,一大早我就去了荒滩,到老班他们来时,我已码了几大堆柴禾了。他们的出现令我大吃一惊,他们一前一后地追逐着,慌慌张张地朝前跑,像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况且老班还背着枪,这就更令我生疑了。

我当时身处的角度让老班他们不容易发现。我在高处,他们在低四处,一丛骆驼刺遮住我的身子,我可以站在树丛后对他们一览无余。

当白蘑菇将老班拦腰抱住,摁倒在地的时候,我以为老班身陷危难,正处在劫难逃之际,想冲下去解救老班,可是没想到转瞬间老班光着屁股在地上打滚,我只好躲了起来。

老班赤条着双腿,从地上爬起来,撅起屁股,一手捂住下面,另一只手扑过去抢摸在白蘑菇手里的裤子,边争夺边大声嚷道:“别!这事我还没经历过,这样好像不对头,有点像强暴,再说我还是一个处男,求你了,别来真格的!”

白蘑菇气坏了,顺手就将老班的裤子扔到了附近的一棵红柳树枝上,被风吹拂着,两只裤腿被风灌满了,鼓鼓荡荡地摇晃。

老班一看就急了,压低嗓门吼道:“你这是干吗呢!这样会犯错误的。”

白蘑菇不管这些,她趁老班呼天抢地之际,扑上去死死地抱住了老班,于是他们厮厮扭扭地搂在了一起。他们搂在一起的姿态十分古怪,极像足球场上,双方为争夺一球,互相用身体抵挡着对方,谁也无法前进一步,不同的是老班背上背着枪,那种别扭的样于实在有些滑稽。

结果是白蘑菇将老班甩倒在地,并且迅速地骑在老班身上,奇怪的是当白蘑菇骑在老班身上之后,老班似乎瘫软了,他的双臂从白蘑菇壮实的身体下伸出来,在空中没来由地捞了几把,便软了下去。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白蘑菇支起身,身子侧向一边要退掉自己的衣物,情急之中脚趾踩在了老班身旁的枪机上,将枪给弄响了,子弹顿时从白蘑菇支起的大腿之间飞出去,子弹飞出后发出古怪的叫声,很短暂地坠落在远处,枪声惊动了附近栖息的一群乌鸦,鼓噪着在空中乱飞。

枪声自然也把老班吓坏了,他躺在地上大叫起来:“枪是上过膛的,你在干吗!”

白蘑菇待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之后,吓得一屁股坐在老班肚子上。老班被压得叽哇乱叫,狠劲地推她也推不开。

大概就在这时,老班发现了我,我正往回去的路上跑。老班就大声吼叫起来:“喂,别走,快把我的裤子扔过来!”因为我正处在离挂着他裤子不远的地方。我站住,望着树枝上飘动的裤腿,再转身看白蘑菇胯下的老班,心里一股怪怪的味蹿出来。

白蘑菇抬起头,发现了我,她气恼地站起来,然后朝老班的屁股上狠踢了一脚。只听见老班极其惨烈地叫了一声,接着就很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趔趄着朝我站的地方跑来。我顺手摘下树枝上的裤子,扔给了迎面而来的老班。

老班赤裸的双腿在阳光下闪动着不可思议的光芒,我第一次发现男人竟是那么丑陋。

老班穿上自己的裤子,抓起地上的枪,逃命似的跑回知青点。

白蘑菇望着老班的背影,发了一阵呆,然后就嚎啕大哭起来,哭声之悲切,令人揪心。当时我想走近去安慰这个哭泣的女人,但我的双腿僵硬,一步也挪不动。

白蘑菇哭泣着走了,她悲伤的样子,很久地留在我心里,后来老班一见我就躲,成天心事重重的样子,总那么无精打采。有一天迎面撞见我,一时避不开,就冲我傻笑,说:“过去咱一直认为调戏妇女是男人的事,没想到妇女也可以调戏爷儿们!”

我瞪大着眼睛望着老班,没想到他竟然对我说这些,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说:“要不是那一声枪响,情况大概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老班听了脸就红了,他伸了伸脖子,想反请我,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说:“这个问题复杂,一下两下说不清楚,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说:“大概白蘑菇喜欢你,想把你留住,在戈壁滩上扎根跟她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老班听了就大声吼了起来:“亏你想的出来,这也叫喜欢吗?我喜欢你,我敢随便动你一指头吗?”

听了老班的话,我大吃一惊。老班却突然把话打住,面部表情就严肃起来,他目光直视着我,说:“你的脸为什么红了?我难道说的不对?”

同类推荐
  • 遇见你,遇见爱

    遇见你,遇见爱

    初次邂逅,边境小镇正烟雨迷蒙,她翩翩走来坐在他身旁,画一般动人,他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清迈小城,他们爱上同一首歌,就像在某个瞬间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了面前这个人一样,相见恨晚。然而,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纵使千般万般愿意,又怎么忍心让他陪她痛苦?唯有不告而别。他开始寻找,寻找那个看似虚无缥缈的影子。思念已经占据他的整颗心,为了她,他用尽全部热情,几乎忘了自己……两年后,在别人的婚礼上,他们终于重逢.可面对他的深情表白,她步步退缩,始终不愿道明内心隐痛。只是,这一次,她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孩,无论如何不会再放开他的手。他的心,就是她停泊的方向。
  • 死藏獒也杀人

    死藏獒也杀人

    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死者趴在一个蹲坐的藏獒标本前面,乍一看是被吓死的。欧阳剑检查了死者的衣服,发现死者叫张势力,是本市一家大型企业的老总。欧阳剑先让人将尸体运往刑警队,由法医作进一步检查,然后,蹲在地上,寻找蛛丝马迹。
  • 金波的星期九

    金波的星期九

    大二学生金波是在几近虚脱的状态下,听到豆蔻的故事的,那种感觉让他终生难忘。有些事情第一次是出于好奇,以后经常做,则是一种惯性了,比如金波去星期九酒吧。至于惯性背后的动机是什么,他懒得去想。金波第一次到星期九,是感到新鲜,他来这个城市已经有两年了,但是还没到过酒吧。他所在的县城有数不清的餐馆和茶社,但是却独独没有一个酒吧,他在电影中看过牛仔们喝酒的酒吧,也见过有艳舞女郎跳舞的酒吧,还有摇滚歌手们出入的酒吧,在他心目中酒吧是粗犷豪放的,又是优雅迷人的,酒吧象征了一种品位。他要在酒吧里坐着,要一杯酒,浅斟慢饮,那种喝法既不同于他见到的酒席上那种虚伪的客套,又不同于露天啤酒摊上的那种低劣的欢腾。他怀着这样的期待来到星期九,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然后他就看到豆蔻了。豆蔻在唱一支外国歌曲,他没听过,但是隐约分辨出是关于回忆的……她投入地半闭着眼睛,抱着话筒像抱着一件御寒的衣服,她的声音清水一样,飘荡在这个烟酒气息浓重的酒吧里,金波震了一震,感到周身一激灵,他突然想站起来,却发现周围的人大多歪歪地坐着,这时候有人醉醺醺地喊:唱什么鸟语,听不懂,换一个!换一个!甜蜜蜜!台上的女子果然就换了,仿佛没用什么过渡似的,她换了一脸甜蜜的表情,含情脉脉地唱:“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台下有人叫好。豆蔻似乎也陶醉在她所营造的甜蜜氛围里,左右摇摆,一副小鸟依人状,金波注意到她穿着一件金属蓝的T恤,右胸点缀着彩色羽毛,T恤衣领很大,她扁扁的锁骨晶莹透亮,一个拿草绿酒瓶子的男人喊:豆蔻,甜蜜蜜!从那天开始他便成了星期九酒吧的常客。
  • 爱情来过,就不曾离开

    爱情来过,就不曾离开

    卫晓茗以为,爱情,随着她的不告而别,就此离开。可是,萧琰给她的爱情,从不曾离开。
  • 一块木板

    一块木板

    方达明,在文学期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几十篇。短篇小说《出走》获第八届美国新语丝文学奖三等奖。小说《婶婶》获第九届美国新语丝文学奖,短篇小说《我的土豆》获第四届林语堂文学创作奖。短篇小说《气球》获台湾第33届联合报文学奖小说评审奖。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超级巨剑

    超级巨剑

    李烈倒在了血泊中,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没有注意到龙族的鲜血不断注入他的右臂。右手传来无穷的力量……惊变陡生……
  • 我叫坨坨

    我叫坨坨

    从一条狗的眼中看人生之沉浮,从一条狗的口中诉社会之百态。
  • 盛世灵途

    盛世灵途

    残月如钩,叶舞虫鸣。屋顶之上,少年轻声道:“我想......在这梦幻般的世界中好好地走一遭。”那提着烟杆的老汉,坐在石头上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那海边的鱼人,唱着长生之歌;那红了眼的赌徒,可还有半点理性;那悬崖上的抬灯人,坚守着自己心中的道;那荒原之上,为何千帝拱手......这是一个人的故事,也是一群人的故事。
  • 云门山下

    云门山下

    云门山下一个小村庄,生活着一群淳朴的人,本是一生无忧的生活,突然一天被黑暗所打破,一个少年从此走上变强的道路……
  • 独裁妖史

    独裁妖史

    史前万年——朋克科技、术士猎杀、人族战争、海妖文明、硅基种族、机械军团、末世陨落未来百年——虚拟对抗、永生技术、空间传送、星际移民、核战策划、人脑改造、神明源头
  • 虚无死神者:废柴逆天七小姐

    虚无死神者:废柴逆天七小姐

    万年前一场毁天灭地的战争,在12个异界组成的大异界展开,为主的湮渊国,主宰的王,变成了大异界人人可诛杀的“邪女”,是什么令她变成这样,为什么她想不起来,她的记忆是不是消失了?圣狱的囚禁,次元异界的不完整灵魂,穿越次元异界重新生活,11个异界的尊主都要杀她,万年前那世人不知的悲剧,将会再次演绎吗?她不想再回忆起那令她心痛的情景了,可是,所有人都在逼她。“到底是什么?”一头墨发瞬间变成银白色,漆黑的双眸变成了左金右红,亦正亦邪,一身银色长袍,她不再是湮渊弦,不再是冷云萧,而是无情无心的虚无死神者——魔多幽菈·未夜墨
  • TFBOYS之缘点

    TFBOYS之缘点

    一场车祸,夺去了陌唯希的幸福,同时也让她认识这辈子最爱她的两个人——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命运的交错,缘分的轮回,三个人从此陷入纠缠不清的感情漩涡,一场虐心的三角恋悄然逼近......
  • 病态笙殇之病娇反派情似水

    病态笙殇之病娇反派情似水

    生同裘,死同穴!对你的爱,已成病态,阴郁而疯狂的我早以病入膏肓。病态的爱上你的所有,原与你把爱深骨埋葬,直至永恒……病娇的爱是霸占,是摧毁,是占有,亦是深情,被病娇爱上的你是恐惧还是深爱?
  • 泪花轻漾

    泪花轻漾

    本书各种恋都有,虐恋,甜恋,姐弟恋,哈哈哈哈哈哈嗝,喜欢你会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