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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行人,月光下的使者

1

南都街头的疯子,马的屁股和肮脏饭铺以及沉香弥漫的青楼,帮助行者归无骥完成了入城仪式。南都不是太大,但他在街头转转就感到了这座城的繁复。经过几处饭庄客栈,就有几处的伙计挡着他,从他的马开始跟他说事。

多骏的马呀,客官,一定跑了不少路吧!该到这儿歇歇了,我会把它侍候好的。

归无骥不是招摇的人,是风奴太惹眼了。一个满身尘灰的行者牵着一匹身无一点杂痕的白色骏马,这使归无骥看起来像个马贩子——是该找地方先安顿下来再说。他牵马穿过洗马池的热闹之地,见不远有片樟树林,甚是幽凉清静,便走了过去。这片樟树林就像一群不怀好意又对别人十分提防的同伙,风一吹,就有密谋的声音。令归无骥意外的是,林里有个亭子,他将风奴系在亭栏上,自己到里面歇息。亭内有碑,上书:灌婴亭。

是一块年深日久的石头,青石。上面有一道蚯蚓似的裂纹。

灌婴亭始建于汉,那个朝代古拙而凝重。南都人现在已懒得去想它。

灌婴亭也就像汉朝出现又消失后的孤证,热热闹闹的却是滕王阁。

灌婴亭比滕王阁要老出八百多年,亭名是一位将军所题。灌婴亭本身纪念的也是武将,自然就成了南都的武亭,与建成之日起便宴饮歌舞不断、文士题咏不绝的文阁滕王阁相比,灌婴亭苍凉而寂寞,多少年来只有一片老林相伴,它也就像个守着老林的过时的老者。

当年汉朝大将灌婴行军路过此地。阔大丰茂的巨樟吸引了他的目光,当他手搭凉篷朝那里张望的时候,仿佛看见了一座城池。樟树,是南都城的父性之树。而这位父亲其老不死,也就不能刨坑活埋,剩下的只有遗忘。那经久不凋的老绿,已然呈现黑色,树上吹来的风都似一股墨绿,像一件古老的袍子被许多手撕扯着。

归无骥背靠阴凉的碑石坐下,走了太远的路,他已经疲惫,那张英俊的面孔像是罩了一层灰。他习惯了尘埃弥漫的味道,现在只有疲惫,好像这是行者游荡世界这么多年来的全部收获。一个孤独的游侠,一个疲惫的江湖客。疲惫与无奈,使他有了一种宿命感——他永远要面对新的对手,旧的很快退出,他自己却不能随之退场。他知道要保存实力,不能轻易和对头交手,他明白等待自己的将是持久的战斗。他绝不可以过早投出太多力量,而宁可慢慢使用,在追逐与杀戮的游戏中,谁能坚持到底,谁就是游戏的胜出者。

他对马儿说:风奴,在这里我会给你找到一位好朋友。——一匹和你一样美的马。

并州的朋友在一首送别诗中有如下句子赠归无骥:

独立荒原。面对

十面如铁的围困。你的冷笑

在剑锋上牙齿般一闪一闪

令对手生寒

——《无情剑·今译》

主人的眼光像是穿越了绿林,夕阳下呈现出镀金的开阔地,我隐约听见神驹鸣风之声。开阔地上一块闪亮的黑金由远而近。一匹乌色快马驮着太阳奔来,整个大地匍伏在它蹄下,它所经过的地方,只留下焰迹与霜痕。我想,这就是主人说的宝马了。再看主人,他已在亭中睡着,发出很粗重的鼾声。没有神驹奔来,甚至没有开阔地。

驮着太阳飞驰的骏马,只是我眼里的幻象。也许它出现过,它消失,也是允许的。就像一个影子,它的出现和消失都是迅疾的。迅疾的影子在大地上不会留下痕迹。据说,最好的马就是飞驰无痕。你看,鸟从天空经过,哪里会有痕迹呢。天黑了,我也该睡了。

今夜的梦中,我只想在月亮上奔跑。

2

月亮像一枚遗落在黑蓝天幕的久远朝代的古老铜钱,被夜晚小心翼翼地收藏着。月光下的南都,如静物。鱼鳞般的屋瓦似敷着薄的银粉,敲更之声把夜敲得更加空旷和幽深。

陈徒手感觉很糟,他知道老婆不愿意跟他干,是因为他数度失手。他赌气,又开始愤愤不平,为自己不解风情的老婆对于这春夜的辜负。

他使劲拧了一把,是拧自己的大腿,便转过身去。这样的夜晚不干点什么,实在是可惜,是对大好月色的辜负与浪费。

陈徒手蹑手蹑脚起了身。他穿上夜行衣,并且带上那口寸步不离的刀。不知道是为了防身,还是为了犯罪。总之,他认为带上那口刀是很有必要的。

他从楼阁的窗户踏上邻户屋瓦,开始幽没的潜行,他像蹦蹿在灰色屋顶上的猫,只是一团黑影倏忽而过。

屋顶上的瓦对他的脚似有吸附力。他轻巧的足上力量恰好让瓦能承受,至多也就发出蹦脆的微响,像瓦上洒过一把沙子。黑夜的屋顶几乎是很诱人的地方,在陈徒手的眼里,没有一个屋顶是相同的,比平地、高山、河流都有意思。有飞的感觉,还有凌驾于别人之上而自由自在我行我素的感觉,这是他看重和喜爱的,他活着就离不开这种感觉。有的屋顶像船,人在上面,有起伏的跌宕感,有的屋顶如巨石或悬崖之巅,那种危险的边缘感紧紧攫住内心。有的屋顶似水上薄冰,每一步都惊心动魄。

雨夜、月夜、无星之夜、乃至雪夜,四季的屋顶各不相同,更何况屋顶下的隐秘永远是最大的诱惑。他以独有的技巧,在屋顶上驰骋。

屋顶,是夜行人的另一片大地。

他的快感在于脚心接触屋瓦那一瞬的惬意与优势,这成为一个夜行人的迷恋。每到夜色弥漫,从小窗看到屋瓦,他就有踏瓦夜行的冲动。他的暗窥、盗窃,甚至偷香窃玉之能令自己情难自禁,欲罢不能。一个夜行人不能抵抗来自屋顶之夜的诱惑,不能拒绝危险的快感。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会成为别人夜晚的噩梦。

陈徒手觉得几次失手之后,这回不能空手而归。人因夜深睡得更香而松懈对于梁上君子的警觉。

他打算去偷一件贵重东西给自己的老婆,但窜过数家房顶落地之时,在婆娑月影下又忽然改变了主意。因为他遇到了另一个夜行人,当他刚从瓦上落足到建德观的地面,就被人挡了道。

他还没有拔出刀来,就给对方缴了。

如果还想游弋在美好的月色下,就替代我办件事。对方不容置疑地说。

一个秉持月光为武器的人出现在眼前。一把剑在夜晚闪光,仿佛在向月色诉说无辜,这使许多在黑暗中发光的事物都变得可疑。但陈徒手还不愿就范:凭什么。

就凭你是有名的南都飞贼陈徒手,我的这把剑就非要你替它办件事。对方答得不含糊。

你?你是什么人。

和你一样,我也是一个喜欢在夜晚游逛的人。

陈徒手笑了,原来是同行。对方却道,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在于你是盗人财物,我只取人头颅,比如:你。

陈徒手本能地摸着自己的头,后退两步。

那你的事与我何干?

对方笑道:我说过我只擅于取人的头,却不善于取人的物。所以才找你替我到宁王府去取一样东西。

宁王府?什么东西?

剑,一把圣剑堂的太阿宝剑。

那不等于把我杀了吗?

我知道圣剑堂的人杀不了你,否则就不会找你了。依你的本领,我半个时辰后在原地等你交货,否则将你一家七口杀个精光,我说到做到。

陈徒手一听,居然怔在那里。——老婆、孩子,天呐。在他再次轻身上房潜向王府之前,对方扔下的话还在耳边沉沉作响。

我不是月光下挥剑起舞的翩翩武士,我没有那种雅兴。我的剑是要嗜血的,它只会使月色变得黯然凄惨。

陈徒手明白从现在开始,他一家七口都命系于半个时辰里。他必须把圣剑堂的宝剑盗来交给夜行人。

圣剑堂是何等去处,陈徒手不是不清楚,以往他想都不敢想偷那把剑。至于王府,他自信在黑夜里他比里面的人更熟悉。哪个地方是黑的,哪个月亮门好出入,乃至哪个窗棂门缝可以偷窥到王府隐私与秘藏,他皆了然于胸。但他除了偶尔盗一二件王府不太重要的物件外,能引起王府高度警觉的东西一概不予染指。他趁黑到王府溜达,更多是出于满足好奇。

要想偷到圣剑堂的剑绝无把握。除非是侥幸。

半个时辰。从建德观到宁王府,如果得手的话,依他的速度,时间是够的。

半个时辰后,陈徒手果然回到了原地,他手中拿着一样东西,只是他身后多了一个人。那个人身上覆满月色,像片片杨花。但在夜行人眼里,那个人可以忽略不计。

东西取来了吗?他冷冷地问,迫切的话音里多了一层杀气。

陈徒手站在十步之遥,已不敢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晃了晃:取,取来了……

为什么不递过来?

后面那人上前伸手取过陈徒手的东西,哈哈笑道:他虽是一个飞贼,却也知道在一个剑术高超的人面前,七步以外是安全的,如果他上前三步,肩上的脑袋就很难被自己看管了。若是我没认错的话,你是七步之内能置人于死地的七步剑步七。

他边说着话边大大咧咧向前迈进了数步,进入距对方七步范围之内。

明知我是步七,而又能走近七步之内的人不多,想不到南都竟有这等人物,失敬得很呐!后几个字,是从步七的牙缝里进出的。

那人却不以为然道:昔赵文王喜剑,剑士加门客三千余人,日夜相击于前,死伤者数百余人,好之不厌。庄子乃见文王,曰:臣闻大王喜剑,故以剑见王。王曰:子之剑何能禁制?曰:臣之剑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王大悦之,曰:天下无敌矣。

庄子说剑。步七嘿嘿一笑,我听说江湖上喜欢在动手之前跟人家掉文的剑客只有一位,那就是行者归无骥。

归无骥笑道:好眼力。昔日剑士十步一杀便能天下无敌,而阁下却能七步一杀,可与七步诗的曹子建媲美了,我倒想领教这绝妙的剑术,尤其是在同样美妙的月光下。

说罢,他一抖手中的东西,一层包裹的黑布落地,是一把剑。行者的剑。

月色飘在上面也像羽毛一样无声而断,露出耀眼的伤口。

月亮的伤口。

3

两个高手的打斗已不是打斗,而是一场豪华的舞蹈。

尤其在羽毛般美妙的月色中,他们剑来剑往之间,精妙的剑术已和月光融为一体,挟巨力和致命之击,则显得又轻又薄,彼此的剑尖一触即避开,像是不忍碰落对方剑上的月色。

在这场绝顶的剑术交锋中,剑士的手法、身行、飘荡的衣袂、疾闪的跳跃与回转、影子以及不易觉察中滑落的汗珠,都如此华美,而又显得那样奢侈。

他们尽兴使出来的剑招源源不绝,像美妙的月光在今晚一样不计成本地挥霍。尽情地挥霍。

三丈开外,花木不惊,尘土不扬。力量只在两个人的剑上推来推去,在空气里落脚。杀气在彼此的生命周围游走,寻找缝隙而入,死神窥伺在侧,只有他们感觉得到。但今晚的死神好像成了他们剑术比斗的欣赏者,甚至忘记了自己裁夺的身份,仅是一个观众。在如雪的月色里,居然绅士般不好意思露出狰狞的原形。

趁他们斗得忘形之机,陈徒手赶紧开溜。回到家里他看见五个孩子都在熟睡,才安下心来,不管老婆乐意与否,抓过来又亲又搂。老婆很是不满,发疯啊,怎又没带什么回来?陈徒手停住动作,怎么?你不见我今晚带回的东西是最好的么?

老婆看看左右,摇摇头,我什么也没看见。

陈徒手拍拍自己的脑袋:难道我能把自己的头从剑底下带回来不是最好的吗。老婆果真望着他的头,哦。脸上也有了惊喜之色。她明白自己的丈夫拣回了一条命,却不知是保住了包括她在内的一家七口命。

陈徒手边脱老婆裤子边道:人生在世,也是干一次就少一次。

老婆口骂死鬼,也就由他。

4

月光下的白马,像是一锭银子。

四个方向的风,都在被她牵着跑。那是月亮里的银匠精心打制而成的马。风上的马。银子的宁静被风驱动。藏在大静里的大动被释放。

它的奔跑没有声音,像是踏在风上。

它的主人踏在月光上,而月光又轻轻踩在它主人的剑上,直到一场没有胜负的剑击被黎明告停。

两个剑士在剑击中开始怜惜对方剑上的露珠之光。

两把剑在没有取胜的剑击后,带着比取胜更大的光荣返归剑鞘。

剑士的身影在天亮以前,被夜色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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