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像锋利的刻刀一般永无休止的雕刻着大漠上大大小小的陡壁土丘,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高大起伏的土山丘,在亿万年风力的吹凿中,形成了千奇百怪的形象,或像狮、猴,或像城堡、蘑菇。
“战神,请!”
蝼蛄王在一座方圆几十里由黄色的砺石堆砌而成的大山包下停了下来,示意花卢进去。
花卢放眼一看“好家伙,这比埃及的金字塔还雄伟壮丽,这蝼蛄到是很会挑地方安家,呵呵”着眼前的不比鸣沙山和月牙泉差的景象不由得称赞起来。
蝼蛄王两手一分,这巨大的土丘外表的黄色砺石像中了魔咒一样的分开来,慢慢的一个几十米高大的蝼蛄呈现在了花卢面前,花卢刚要发出惊叫声,这蝼蛄却从中间分成两半,一个巨大的黑洞打开来。花卢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进魔鬼域的门。
“我说臭蝼蛄,你这也太寒碜了吧,这么大一个洞,弄得黑灯瞎火的?”花卢本来就是装的,加上这黑色的深洞,心里就更没底了,所以就想逗一下蝼蛄王,探探这洞里的底细。
“我是冥神,要火干什么!噢,对了,既然你不喜欢黑暗,我就弄亮一点,将究将究你。”冥神边说边用手指一划,一道闪电从指间闪出,嗖一下串到洞里,洞里马上就光亮起来。卢心里虽然吃惊,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得不硬着头皮和蝼蛄王进到洞里。
洞里很大,大大小小的土丘被磨平了当成桌椅摆在两边,正前方九个巨大的方鼎傲然挺立,蝼蛄王的宝座边上一把青铜大刀发着青幽的光茫。
“这是神州九鼎,老子当年花了大力气从荆山抗回来的,听说得到九鼎就能一统九州!”蝼蛄王见花卢看着鼎出神就得意的说道。
花卢突然想起了,夏禹曾收九牧之金铸九鼎于荆山之下,象征扬、荆、豫、青、兖、雍、幽、冀、并九州,并在上面镌刻魑魅魍魉,龙蛇虎豹等各种图形,以示“天地万物,均在鼎中。”之意,后来遗失,后人再也没有找到过,成了千古之迷。没曾想,是被这蝼蛄偷来放在这里了。
“老臭虫,你花这么大的功夫偷堆破铜放在这里,就想一统九州?吃错药了吧!”花卢想打击打击蝼蛄王,顺道稳稳自己内心的底气。
“当然能,若不是受梵天之咒束缚,现在全世界都是沙漠了!”蝼蛄王说道这里心里很气愤一拳砸在沙壁上,震得洞中嗡嗡的响。
“当然,我只留下唯一的一片绿色,就是五彩湾,因为我爱的红螺喜欢五彩斑斓,山清水绿的地方,为了她,我花了千年,精心打造了五彩城,但她还是不爱我!”蝼蛄王说到这里语气变得很是无奈和哀伤。
“你要把世界都变成沙漠?为什么?你疯了!”花卢听到红螺本来要直接问她在那里的,但转念想到这样可能会立刻激起蝼蛄争锋吃醋的怒火,所以忍了下来。
“为什么,为了生存!”蝼蛄冥王吼道。
“生存?这和沙漠有什么关系?”花卢不解的问道。
“我们蝼蛄是吃沙泥的,没有大片大片的沙漠,我们就只有等死,你以为我们是温顺的绵羊吗?吃水和草?开什么玩笑!”蝼蛄王看着花卢愤愤不平的说。
“但你也不能剥夺别的生命生存的空间,全世界陆地总面积将近三CD是沙漠,这还不够你们吃?”花卢觉得这蝼蛄王有些不可理喻。
“什么物种不想自己生存的空间越大越好?要生存就必然有剥夺和战争,想生存就必须靠自己的胆气和实力去争取!当年这里也是一片草青水绿,罗布泊,楼兰古城,我不能让我的子子孙孙饿着肚子眼巴巴的看着长得膘肥体壮的牛羊和不懂珍惜的人类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我干的是对得起蝼蛄后世的事儿!”
蝼蛄王说道这里抽出宝座旁的宝刀狠狠的朝地面辟了下去。花卢大吃一惊,本来以为躲不开了,但是这刀锋荡到自己的脚上就停了下来,被刀辟过的地面慢慢的分开来,花卢看见了地下水清草绿,牛羊成群,驼着丝绸和瓷器的商队正朝不远处一座雄伟壮丽的城堡走去。
“这就神奇的丝绸之路和消失的楼兰古城呀,唉,任何辉煌的人类文明在生存的战争中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花卢见蝼蛄只是在向他展示过去的历史,不禁摇着头感叹起来。
“看到了吧,人类不珍惜的东西我都埋在了地下,如果那天人类醒悟过来,能用战争干掉我们蝼蛄,我们若输了,毫无怨言,牛羊和水草都是他们的!只是看看现在的人类,多少绿色不是他们亲手毁灭的?我的沙漠王国就靠他们一点点的给我筑起来了,虽然慢了一点,但他们让我活在了希望中,哈哈哈......”蝼蛄王说到这里放声大笑起来。
“战争!为什么一定要战争,就不能和平共处,共同生活吗?”花卢觉得这蝼蛄说的话虽然蛮横,但也有几分道理,所以想劝解一下。
“和平共存!哈哈,战神,你没病吧?我们就是为战争和黑暗而生的兄弟,没有了战争和黑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活下去!”蝼蛄王听花卢这么说觉得完全出乎他对蚩尤的认识,眼前这个战神丝毫没有前面捅天搅地的霸道,反而有些像如来那样婆婆妈妈的。
“为黑暗和战争而生的兄弟?我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丑陋凶残的兄弟!”花卢不屑的对蝼蛄冥王说道。
蝼蛄王顿了顿给花卢讲了起来。
“天地混沌的时候,鸿蒙之气孕育了帝江,帝江没有七窍,闷得难受,于是生了盘古让他开天辟地,盘古拔掉大牙化成开天斧到处乱砍,砍出了一团红火和一团黑暗的东西,这就是你和我的第一世灵气,象征着战争和黑暗,你说我们算不算兄弟?”蝼蛄王说完看着花卢问道。
“这么说来还算有些道理,冥神请我过来就只是谈谈哲学,攀攀兄弟情义的?”
花卢想把事情了结后尽早出洞,去五彩城救出红螺,所以把话题拉回正轨上来。
“当然不是,兄弟来,我们坐下说。”蝼蛄王一边招呼花卢入座一边示意上酒设宴。
“握草,总算有酒有饭填填肚子了!”花卢心里窃喜。
看着蝼蛄端上来的一堆堆大大小小,形色各异像大便一样的泥土,花卢真想大哭一场,心里一万个***在飞奔。
“吃呀,兄弟!这可是我的贡品,平时我都不舍得吃,专门拿出来款待兄弟你的!”见花卢愣在那里半天不动筷子,蝼蛄王停下疯狂啃食的动作热情招呼起来。
“这个我,肚子不饿,心领了!”花卢此刻真想立刻冲过去,将这个蝼蛄像踩蟑螂一样一脚踩扁。
“那好!我们干一碗,替兄弟你接风洗尘,顺顺晦气。”
蝼蛄王说完仰头喝光了酒,却见花卢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
“哈哈,兄弟放心,我这不是当年你给我设下的鸿门宴,酒里没毒!”蝼蛄王说道。
“鸿门宴?我给你设的?”花卢被这个憨憨的怪物弄糊涂了。
“兄弟当真忘了?当年你转世为西楚霸王项羽,干掉秦国,烧了阿房宫,红螺感知到了你的灵魂转世,于是将我哄骗喝醉,逃出五彩城化成虞姬寻你,我酒醒后方知上当,于是让我的元气溜出天网,附在一个叫牛什么帮的酒色之徒身上和你干了一场战争,哈哈。”蝼蛄冥王得意的说道。
“你说的是项羽刘邦的楚汉之争?!”花卢惊诧。
“呵呵,我知道硬碰干不过你,于是用张良计将你围在垓下,让你四面楚歌,最后在乌江边自己抹了自己的脑袋,夺了本该归你的天下,哈哈”蝼蛄王得意的大笑。
“阴险耍诈,没脸没皮,非英雄所为!”花卢不屑的讥讽。
“我自认就一恶魔,压根儿就没想过当什么英雄,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破江山啊,我只想找回我的红螺,可是,她却不听我的请求和劝说,当着我的面自杀陪你死去,呜呜,哇哇......”
蝼蛄王说到这里居然眼泪汪汪,突然抱着头嚎哭起来。花卢看到这蝼蛄哭得憨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好笑吗,你觉得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苦泣的男人很好笑吗?你何曾为红螺流过一滴泪水?”蝼蛄听到花卢的笑声停下哭泣,斥责起花卢来。
“我......”花卢知道关于红螺,自己辩解会很苍白。
“罢了,既然得不到红螺的心我也不想再把她的灵魂压在五彩城下,看她日日哀伤!”蝼蛄冥王感伤的说道。
“红螺在五彩城下?你立刻放了她!”花卢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于是以命令的口气对蝼蛄王说。
“这也是今天请兄弟过来的原因,我要放出红螺,让你和她比翼双飞,五彩城就算是老哥的一点心意送与你们,但是我有个请求还望兄弟答应。”蝼蛄王说到这里一脸期待的看着花卢。
“什么请求?”花卢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请兄弟割爱,把开天斧给我!”蝼蛄王说完眼巴巴的看着花卢胸前挂的盘古的牙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开天斧!噢,哈哈,原来你这个臭虫还是个生意人,把红螺当商品来交换我的开天斧,这就是你对红螺的爱?”花卢一脸不屑的讥讽起冥神蝼蛄王。
“兄弟不愿意?罢了罢了!可怜红螺为你日夜流泪!”蝼蛄王见花卢犹豫又把红螺抬了出来。
“闭上你的臭嘴!去五彩城,放出红螺,开天斧归你,否则,老子荡平你这虫窝,剁了你丑陋的脑袋!”花卢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对着蝼蛄王像炸雷一样的喉叫起来,震得洞中岩壁脱落,沙尘乱扬。
“你娘,老子......好,好,现在就去五彩城!”
蝼蛄王见花卢突然对自己吼叫要剁自己的脑袋十分的窝火,但想到现在和正在发怒蚩尤干起来也没胜算,所以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