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邂逅真相
----第六节----真相指向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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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你了！”
桌前跑来了一位漂亮的女生似乎是脚伤已好，紫红色的细框眼镜，轻纱薄翼般的白色外衣和粉色长裙，长长的秀发扎在背后，肩上挎着一只单反相机，非常有气质的一位美女。
“你已经回来了就说明他们已经确认真凶了吧？”风迪并没有抬头。
“是的！昨晚他们说是发现了附近记者采访的录像带中有和那个保洁员证词相悖的画面，而且……”这位女生很是高兴，越说越激动，“听说又是你注意到的！真是太感谢你了！又欠了你一个人情呢……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呃……她是谁啊？”吴园在一旁愣了半天。
“她叫朱洁妍，就是那个被怀疑的女研究生，同时也是被风迪救了两次的人哦～”丁灏海故意调侃似的瞥了风迪一眼。
“这么说来，犯人就是那个保洁员吧。”林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把话题拉了回来。
“是啊，警方说附近的记者当时拍下的采访录像中背景里的钔捷楼一楼只有门房亮着灯，其他实验教室一直都是漆黑一片，根本不可能在那种环境下打扫卫生的……”朱洁妍从隔壁空餐桌那儿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风迪旁边坐下了。
林静假装自己没看见。
“万一是拉了窗帘呢？”吴园又开始找茬儿了，“一开始风迪学长上楼的时候都检查过一遍了还不是看不出室内开没开灯么？”
“夜里拉窗帘遮得住光么？”风迪反问了一句。
“哈？”吴园一脸茫然并未明白。
“钔捷楼的走廊在西侧，墨绿色的窗帘在夕阳的照耀下会显得一片乌黑，所以向阳的一面是看不出来的。”丁灏海解释道，“而在楼背光的一面，就算拉上了乌黑的窗帘，在阴暗的傍晚也是能够轻易看出室内的灯光的，不信你今晚再去看看咯。”
“哼，”吴园有点儿不服气，“可是你们的导师先前就证实了门房的灯一直亮着，楼上的灯又被枝叶遮掩无法辨别，你们这样找警方、找我们验证完全就只是在找那个男保洁员的茬，这样投机取巧也太诈了！就好像你们一开始就对他有所怀疑似的……”
“这可就要问风迪了哦，”丁灏海又带着坏笑瞄了风迪一眼，“他可是打一开始就没怀疑朱洁妍哦～”
“真的吗？！”朱洁妍充满期待地看着风迪。
林静无趣地望向一边。
“是啊，”风迪一副并不在乎的样子，“因为犯人选择的作案地点啊。”
朱洁妍好像有点儿失望。
“什么意思？”吴园没搞明白。
风迪不耐烦地打打哈欠。
林静看不下去了：“别卖关子了，说清楚。”
“好吧好吧……你们想想，犯人的目标是要从敬军图书馆里出来的，图书馆又是除了后山上的通天塔以外最高的建筑物，因此图书馆的屋顶更近更易狙击、更安全更不易被人目击。可为什么犯人没有选择图书馆呢？”风迪无奈地环视着四周一张张迷茫的脸，“因为钔捷楼是犯人迫不得已的选择。相比钔捷楼少有人来不易被人撞见的优势，图书馆的优势则相反，人流量大还正巧碰上魔术公演的宣传会，犯人更容易混入学生、老师、记者或相关工作人员等人群中脱身。犯人放弃了这个优势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以他的身份出现在图书馆的人群中如果被别人看到或者被监控拍到反而会引起怀疑。研究生在图书馆自习这很正常，但相距甚远的钔捷楼的门卫或保洁员在工作时间跑到图书馆去就不那么自然了。”
“原来是这样，”朱洁妍还是很高兴，“学长好聪明！”
林静又把脸转向了一边。
“不过你一个美术学院的研究生，去钔捷实验楼干嘛？”丁灏海问道。
“在做一个用来航拍的小型飞行器。”朱洁妍微笑着回答。
“学姐你竟然还精通物理？！”吴园感叹。
“没有啦，”朱洁妍一手托起单反，“只是把现成的无人机和这个简单地组合起来罢了。”
“你这个是从哪儿来的？！”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朱洁妍手上的单反相机的时候，风迪和林静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对着她的手腕惊叫出声。
那是一个半圆形的吊坠，被不搭的细绳串成了手链。不知道是专门的设计还是损坏的痕迹，直径一侧的边缘在中间圆心的附近向内凹陷，颜色也更为亮白，感觉不像是用模具统一制造出来的而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手工情怀。就在刚刚朱洁妍抬手托起单反的时候，它就这样露了出来显眼地左右摇摆。
风迪和林静都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对方，然后慢慢把身子靠回椅背。
“呃……这个吗？”朱洁妍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手腕，然后用另一只手接过相机，这只手摇了摇手链上的吊坠，“警方给我的档案袋里的，感觉有纪念意义就挂在手上啦～”
“怎么会……”风迪不敢相信地嘟哝着。
“呵呵……”吴园也不敢苟同地冷笑着，“被警方怀疑还被审讯盘问有什么好纪念的……”
“纪念风迪学长的救命之恩啊～”朱洁妍看似玩笑又看似认真地反驳道，“刚刚过来之前还顺便去钔捷楼跟风警官核实过了，他说好像并不是警方的证物也不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大叔正在钔捷楼？”风迪打断了她的话。
“是啊，”朱洁妍食指抵着下巴，“好像现场的勘察快要结束了……”
风迪二话不说起身离开。
“呃……他一向这样你们别介意……”丁灏海陪着笑脸解释道。
“没事没事。”朱洁妍强笑着说。吴园回头望了望风迪的背影，林静则是微微低头默不作声。
“话说学姐你之前还被他救过一次？”吴园回过头来问道。
“是啊，就是在你们新生报到前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名画瞬移事件，你们没听说吗？”
“就是‘穿越时空的虫洞’再度重现的事情吧。”林静冷静地接过话。
“你都知道？”吴园又有一种自己什么都不了解的不爽感。
林静依旧默不作声。
“没错。”丁灏海苦笑着回答，“那次的事件也让风迪出了名，昨天那帮缠人的记者就是为此而来的……你们想听听吗？”
吴园开心地举起了手：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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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啊大叔，你怎么这么听老爸的话，”身后突然传来了风迪的声音，“竟然什么调查进度都没跟我汇报……”
“啊啊？！”风警官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风迪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钔捷楼的清场工作基本完毕，警戒线已经撤下，屋顶再度被上锁，只有少数几个警官还在跟演出方面和校方人员商谈处理善后事宜，里面似乎还有昨晚那个犀利的新面孔。
“你怎么溜进来的？！哦对，已经可以……呃那个，我也是刚刚才接到消息的，嗯……”事发突然风警官支支吾吾不知所云但好歹没忘岔开话题隐藏遮掩，“啊对，营业厅的监控、业务信息记录和柜台工作人员都证实了那个手机号码就是那个男保洁员申请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风迪没等他说完，“你还是别瞒我了。”
“哈？”风警官依旧装傻充愣。
“报纸上都登了，跟他们有关吧？所以老爸才不让我插手这个案子。”风迪一脸自信了然于心的样子，“我都知道了。”
“好吧，的确……”风警官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个男保洁员就是十年前犯罪集团的成员之一……他看到了报纸上关于魔术公演的广告，意识到那是召集当年共同犯罪的同伙集合分赃的通知，但他制造事端想让公演取消正是因为他并不想与他们重聚，一方面是害怕他们当年丢弃在湖底车中生死未卜的那个受伤的同伙前来报复，另一方面是想要独吞当年抢劫银行所得的赃款。据说十年前在这个学校里失踪的不仅仅是犯罪集团的两个成员，还有当时抢得的巨款，而他则掌握着找到那批宝藏所在的重要线索……”
“原来那个犯罪集团之所以在十年前销声匿迹了，就是因为他们当时背叛的一个同伙还有可能生还？”
“是啊……嗯？”风警官好像突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似的，语气慢慢变得带有疑问。
“多谢你提供的重要情报。”风迪轻轻闭眼。
“啊？”风警官大惊失色，“原来你不知道？！”
“知道的都已经抖出来用来套你的话了……”风迪睁开眼转过脸对着风警官微微一笑。
风警官赶紧捂住了嘴，拍着脑袋懊悔自己的疏忽。
“那魔术公演打算怎么安排呢？”风迪回头望了望远处正跟演出方面和校方人员交谈的几个警官，“恢复演出是肯定的吧？”
“是啊。虽然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但魔术公演貌似还打算在后天晚上如期举行，毕竟前期宣传的力度和投入都很大……”风警官也回头望了望他们中间那位卷发的年轻上司，“仇警官的意思是封锁消息隐瞒动机，想借助这次演出的机会钓出他们集团的其他成员……”
“我也正有此意呢……”风迪自信的嘴角微微上扬。
“哎呀我又说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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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事件的来龙去脉还是由我这个当事人来说明吧～”朱洁妍挪到了风迪离开后的空座位，“那天我带着证件去图书馆的藏画库替我一位学油画的室友田叶晶找管理员王龙进学长借徐悲泓的名画《禺公移山》，田叶晶有事晚些才会回学校，所以我就带着画先去了钔捷楼继续制作我的小型飞行器。我在物理实验室对应的楼层找了一间空教室，那是一间很大很长类似报告厅的教室，前门到后门大约有二十米的样子，我搬着又大又重的油画从后门进去走了半分钟才到第一排。注意了，当时我一边走一边看能确定每一排实验桌下都没有藏人，然后我找了第一排的一张实验桌把东西都放下了，之后一直坐在那制作航拍用的飞行器。教室的前面零散地摆放着几块小黑板，墙上还固定着大块的升降黑板，我就把那幅画挂在了大黑板上，门窗虽然没关但窗帘是拉上的所以也没人看见……”
吴园全神贯注地听着，林静依旧默不作声，丁灏海则跷着二郎腿一副得意的模样。
餐厅里人少了，逐渐安静下来。
“之后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朱洁妍语气一转把吴园吓了一跳，“我接了电话但并没有人应答，电话那头只传来了杂音。我以为是实验室内器材干扰信号不好所以就近从前门走出了教室，但在走廊上没站多久电话那头就挂断了……”
“好奇怪！”吴园说。
“更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朱洁妍继续道来，“我回到教室的时候那幅《禺公移山》已经不见了……”
“怎么会？！”吴园如梦初醒，“有人趁你出去的空隙进去把画偷走了？”
“应该不会……”朱洁妍否定了吴园的猜想，“我站在走廊上接听电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人进出教室……而且通话记录显示，电话只打了十几秒钟，就算用跑的，从后门到前排往返也要十几秒，再加上这幅画尺寸不小、油画板也不轻，搬运起来更加耗时费力，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进去把画偷出来……”
“那是叫……油画框吧？”因为同是外行，林静稍带疑惑地纠正道。
“嘛，差不多也可以这么叫啦……”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朱洁妍不好意思地打着马虎眼，“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那是怎么回事呢……”这回连擅长找茬儿的吴园也没了主意。
“发现名画消失了之后我有些慌张，但还是努力镇定下来开始搜查这整个实验教室。遗憾的是并没有任何结果，既没见画，也没见人。然后我想到赶紧下楼通知看门大伯封锁大楼以防犯人逃走，但门房似乎一个人也没有。于是我就自己看住大门并报了警，直到警方赶到为止……”
“学姐你果然是冷静机智啊！”吴园真心称赞、自愧不如，“要是我的话可能早就手忙脚乱手足无措了呢……”
“兴许还会哭着叫妈。”林静带笑不笑地补了一刀。
吴园嘟着嘴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可之后的回报却不尽如人意。”朱洁妍的口气变得失落，甚至委屈，“警方到场后搜查了整栋大楼，但同样无果，打来电话的手机号码也查出是被有不在场证明的无关人士遗弃的。之后警方听了我的口供，虽然跟昨晚的案件一样我认识到事态严重所以认真准确地描述了事实发生的全过程，但警方面对如此一个离奇的‘故事’显然难以相信，还怀疑我是监守自盗……”
“唉……学姐你也别难过，”吴园拍拍朱洁妍的肩膀安慰她，“这种事情也难怪警方会犯错吧……”
“没事。”朱洁妍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要是当时派来的是风警官他们来处理这个案件的话就好了，不过好在风警官最后还是听说了这件事，然后……”
朱洁妍故意停顿了一下，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然后什么？”吴园紧紧地盯着她，林静微微地抬起头，丁灏海则是嫉妒地瞟了她一眼。
“然后风迪学长就自作主张义无反顾地参与进来了～还帮我找到了那幅名画！”然后朱洁妍的语气由喜悦突然变得诡异，“虽然是在一个让人听了之后背后一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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