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要找的人来了。”师太对雪姬说,随后将门合上退了出去。
沧月身着素色衣服,头戴素帽,只是脸上有淡淡的妆容,一叶柳眉翘起,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骨碌碌的转,雪姬从容移动脚步走到沧月的身边,只见沧月眼睛里说不出一种的惊恐,她心里有鬼,不敢直面雪姬,如今看到雪姬美丽的身姿,她从心底羡慕,心思若她没有出家的话,恐怕会罗裙上身婀娜动人,世间的女子都会输给她的。
“沧月公主好久不见你可好呀?”雪姬语气带着一种轻蔑的语调,沧月听得出来。
“托你和姐姐的福,能活到如今吃斋念佛是我的幸事。”沧月的余光还盯着雪姬身上轻盈的红纱。
雪姬听到沧月的声音,忽然想起那次在姬神会上,她陷害白汐的场景,将毒药藏匿在白汐的身上,以至于让白汐险些丧命,这一幕在雪姬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今日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无论你以后会不会离开尼姑庵,都不要想着陷害白汐公主,这是我对你的忠告,我知晓你心有不甘,当初公主是为了你才嫁到凌朝国来的,她到凌朝国所受的屈辱都是为了你,几次险些丧命……”
沧月忽地手指踟蹰,她用手指着雪姬道:“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相信我,如果你忘了当初的那些事我们三个还是好姐妹,在凌朝国我们姐妹三人侍奉当今的王上,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闭嘴……”雪姬气的脸色发紫,她看着沧月的眼光道:“如果你当初不污蔑白汐公主的清白,如果不去在姬神会上下毒诬陷她,如果你不把蛇放到她的床上……”
“够了,不要说了……”沧月紧闭眼睛,那一幕幕情景让她生不如死,原本那次出嫁会是最后的终结,但是那个傻瓜还帮她嫁到了凌朝国,这一切都是诅咒,当初那个女人拿着刀砍断她母后的头颅的那一刻,她就认定这世间唯有狠毒与手段才可以生存。
忽地,她双腿发软,蹲在地上,对雪姬道:“当初我一心想离开毕月国,离开那个充满仇恨的国度,但是在我出嫁的那天夜里有人暗杀我的随从,连我的侍女黑凌也被杀了,如果当初不是黑凌代替我,恐怕我早已是白宫主的刀下鬼了……”
“但汐儿是无辜的,她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一直要恩将仇报?在凌朝国你不要想着害汐儿。”
“哈哈哈……”沧月对着雪姬笑道,“当初咱们姐妹三人一起面临那么多的事,如今沦落到你为了白汐竟来数落我的不是,我死就是应该的,我活该被人砍死?但是我告诉你,我当初的一条命是当今的王上捡来的,我已经爱上他了,这是谁也无法阻拦的事实,虽说我天天吃斋诵经,但心里想的根本不是佛堂之事,就算他们管得了我的人但是管不住我的心……”
“你你……”雪姬似乎早就预想到事情会这样,她将自己扬起的手缓缓放下,毕竟这地方是清净之地。
想到此,雪姬又退了一步道:“如今你为先王守灵,不满三年是出不来的,一个帝王能在三年之内不纳妃子?我来想告诉你王上前些日子刚纳妃,你也好自为之吧!”
沧月听闻这个消息,想到这是对她最大的打击了,她日思夜想都想嫁给奕轩,没想到自己日夜背着一些枯燥的经书,吃着难以下咽的素食,穿的只是一些暗色衣物,想到此,她气的将身边的香炉打翻在地,这一举动惊了外面的姑子们。
雪姬拍了拍沧月的肩膀道:“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让我生老病死在这青音寺,你们休想……”
沧月望着雪姬离开的身影,一行清泪落下,她狠狠捶打自己的身体,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此刻跟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的,想到此气的浑身发抖。
雪姬前脚刚走,谁知那身着诡异服侍的南疆王子屁颠屁颠的从尼姑庵进来,虽说这是佛门重地一个男人闯入会犯了大忌,但是乌克雷已经在青音寺呆了好些日子,前不久下山去凌朝宫,这又回来了。
乌王子在青音寺在众尼姑眼中充当好男人角色,虽说他贵为一国之主,但是整日在青音寺一大早拿着扫把扫院子里的枯叶,有时候将全寺的吃水问题都解决了,这让好多柔弱的年轻尼姑省心不少,他不仅善于助人而且也学习佛法,整日诵经诵的有模有样的。
“昌蕙师太,妙逸在哪里呢?”乌王子仔细问那老师太。
“经文呢?前日的未曾诵读怎可见我佛门弟子。”
乌王子得知每次都得诵读一些做人的经文才有可能见到妙逸,原因是不可有邪念,在佛门只有一心向善,为黎明百姓做善事才可见到那同门中弟子,乌王子心思,反正将那姑子娶回南疆,我就不用诵经了,时日不多,撑一下就过去了。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乌王子诵完了经,眼睛骨碌碌的盯着微微闭眼的师太,听到他背完了,才睁开双眼对乌道:“希望这些道理能帮到你啊!切记不可做妄图之事。”
“是是,我一定会谨遵师太的教诲,那妙逸呢?”
师太将头转向西侧的禅房,乌克雷会心的笑了笑,将手放在胸前做出示谢的动作,而后去了那偏殿。
只见沧月正蹲在地上数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正伤心,脸上的淡妆全部被泪水冲涮没了,这样的梨花带雨更是让乌王子对她怜惜不已,他轻轻的走近沧月,然后用手帕擦着她脸上的泪痕,谁知那沧月没有躲开,这让乌王子心里一阵暗喜。顺手将藏月揽入自己的怀里。
沧月哭的越加厉害了,一边撒娇一边道:“谁让你一直呆在这尼姑堆里的,你堂堂南疆王子有享用不尽的美女供你消遣,来这里天天灯黄枯卷的,有什么可依恋的?”
“别人我不要,我就要你,我要带你回南疆当我的夫人。”乌王子说的很坚决,这让沧月心里更加悲痛了,若这个人是奕轩就好了,可是眼前的男子永远代替不了那个人在她心底的地位。
“你走吧!我只不过是一个出家守灵的尼姑,你这样做不值得。”沧月挣脱那王子的怀抱,忽地从地上站起来,胡乱将眼泪擦干净。
乌王子似乎看出了沧月的担忧,他笑了笑道:“今日我去凌朝宫面见王上了,他应诺我娶你回南疆,从此你不再是尼姑里的姑子了。”
沧月睁大眼睛,不解的望着乌王子,她此刻的心情不是为了脱离掉这该死的现状开心,而是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不仅没有想起她,还要把她嫁给别的男人,这一点,让沧月悲痛不已,她忽地脸色骤变,乌王子以为沧月会很开心,没想到她变得更悲痛了,只见那沧月缓缓道:“我早就给你讲清楚了,我喜欢的人是奕轩,就算你说服他娶我回南疆,可是我的心始终在他那里。”
乌王子深知这沧月的心思,方才那一番话就是想要他放弃,但是试想自己已经面临重重险阻了,还会怕赢不了一个女人的心?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将沧月拥入自己怀里。
一开始,如果你利用别人的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你已经输了一半。
——沧月。
乌王子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沧月,仿佛如获珍宝,只是他的长相比起凌朝国的王上来说,简直丑不堪言,沧月虽说被眼前男人的痴情打动,但是在心里却是对此男子极度的厌恶,南疆男子的脸上都有黑漆漆的一大片胡须,让人看到根本无心下咽,沧月自己又长得白嫩水灵,皮肤如同那丝绸一般润滑,两个人的样貌天壤之别,当那乌王子将自己的脸贴在沧月脸上的时候,沧月胃里一阵呕吐。
她轻轻的将乌王子用手掀开,转而那乌王子脸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沧月连忙恭恭敬敬的欠身道:“王子莫心急,我尚且只是一个为先王守灵的尼姑,身在佛门一天就不能脱离自己这层身份……”
乌王子瞬间哈哈大笑道:“你放心,本王马上起身和你回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