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太累了……”
“昨夜我梦到一阵阴风袭来,我躺在一座破败的泥土房里,四处全部漏风,突然从那墙壁里走出一个人影,目光甚是哀怨,一直对我喊,是你杀了我,我要找你报仇,梦里的我太恐惧,不停的替自己辨别,我说我从未害过你,你找错了人了,她说,你毁了我的一切……”
“这只是一场梦罢了,当心身体,你快要临产了,小王子将要出世了,万不可胡思乱想。”
白汐点了点头,心思自己或许是太累了,看惯了那些生离死别,把别人的话容易映入自己。
正当雪姬快要离去的时候,只见那秀红慌慌张张的从院落里走进来,一脸的惊恐,随后欠了欠身道:“秀红给姬灵师问安!”
白汐随口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如此慌张。”
“王妃不好了,我方才出去听见几个侍女在那唧唧歪歪说着什么话,原本以为都是乱嚼舌头,可是当我仔细听的时候,才发现她们说昨夜里嫁了一个舞女,听见那舞女哭声凄惨,想必那女孩定会折磨的死去活来的。”
“舞女?沧月?”白汐惊异的不知说什么话,只是仔细盯着那女子,呼吸早已失去了韵律。
“对,对,那女子就叫沧月。”
瞬间白汐摊在地上,而后的雪姬随即将白汐抱起,看到雪姬和白汐如此亲密,秀红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幕,这汐王妃整日和姬灵师在一起,一个堂堂男人竟然出没在汐王妃的寝宫,这说出去怕是杀头的罪吧!
“秀红你在想什么?”雪姬看到沉思的侍女,仿佛秀红心里所想的任何一件事她都一清二楚。
“没……没想什么,只是方才我说话不考虑,让汐王妃吃惊了。”秀红说话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原本雪姬还想说什么的,只见白汐缓了一口气,顺口道:“我要去见王上,他不能这么做,他怎么会背叛我们之间的承诺。”
“你这样去见王上不妥啊!”雪姬上前搀扶住孱弱的白汐,眼里满是爱怜。
“是啊!是啊!”秀红也上前迎合道。
“可是我答应过月儿的,一定会救她出去,可是如今我再次背信弃义,她会恨我一辈子的,我一定要王上追回沧月,一定要将沧月带回来。”
白汐说话语气太过于坚定,完全不亚于一个男子对女子的承诺,雪姬知晓,白汐脾气牛起来,怕是怎么都拦不住,只是说:“我陪你去!”
看到男子装扮的雪姬,白汐也知道往昔奕轩来自己寝宫的时候,都是一个怪异的眼神盯着雪姬,看到这样一个标致的男子,奕轩心里总会咯噔一下,但想到他是毕月国派来的姬灵师,由于身份特殊便不再说什么话,只是心里一股气久久咽不下。
但是此刻白汐也顾不得奕轩的感受了,对雪姬道:“你换好衣服,速速跟我去天冥宫找王上。”
天冥宫还是跟以往一样金碧辉煌,秋风袭来,只见那悦耳的铃铛声发出“叮叮零零”的声响,传出一阵天然的乐曲,让人的心里不禁一番喜悦,只是白汐眉目沉重,心里的怒气早已冲毁了她整个人。
“王上在里面吗?”白汐站在天冥宫的门外,眼睛不停的朝着里面张望。
“王上今日心情不佳,在宫内看书,不便外人打扰。”元公公毕恭毕敬的迎合道。
“我要见王上,我今日一定要见他……”虽声音清晰,但是里面的人却久久不得回应。
外面的士兵们站立成一棵树的样子,眼睁睁的看着白汐一个人在宫门口耍泼,只是无人敢上前劝阻,元公公也没办法了,只好微微道:“汐王妃你稍微安静一会,老奴进去探下王上的心思……”临走的时候,唉声道。
白汐听了,心里稍微安慰一下,这才稍微静下来,雪姬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跟白汐离得太近,毕竟自己现在是男子,以免传来不必要的麻烦。
过了许久,只见元公公颤颤出来,方才进去的时候还是直立着身子,这下出来腰都抬不起来了,白汐惊异问道:“元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那元公公泪眼婆娑道:“汐王妃你就饶了咱家吧!王上谁也不想见,方才我替你求情,竟被人打了二十大板,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了,唉……”
“王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难道你转眼就不顾及情面?”白汐绝望的靠在白色的柱子上。
“不行,沧月还在路上等我去救她,我不能这么软弱。”
“王上,今日你一定要见我。”
随后,不顾及其他侍卫的阻拦,决然进了天冥宫,红色的地毯显得更加高贵,白汐惊呆了,随即又回到了现实中,四处打量,才发觉龙椅上躺着一个男子,想必那男子就是王上了,只见他目光犀利,眼角流露出一抹阴气,白汐不自觉心里泛起一阵酸水。
“这地方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奕轩毫不动容的看着白汐,仿佛此刻白汐裸身站在这里,他也毫不动容,更何况此刻的她现在还是一个孕妇。
白汐在心底暗骂,心思,如果不是怀有身孕,我就是在他眼前跳脱衣舞,也要把沧月救回来。
“你为什么反悔?你明明说过不把沧月嫁给乌王的。”白汐也毫不留情的回应道。
“你这是抱怨朕的做法吗?”奕轩说话的时候冷的好像将所有的尘埃都冻住一般,连白汐都感觉自己全身结了冰一样木讷。
白汐上前,已经完全失去理智,而后道:“王上为什么要做这种泯灭人心的事情,你知晓那乌王都能当沧月的爷爷了,怎么能嫁给一个老头子当女人,再者说,王上身为一朝之主怎么能说话不守信誉……”
“放肆,朕做事自由它的道理,那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就可以左右的,来人啊!将汐王妃拉下去。”奕轩转过身,将头扬起,心里也不好受。
白汐还是不愿意这样算了,而后道:“王上,今日你若不派人救我妹妹,往日情分今日终结。”
此话包含了太多了的期望,就像当初在杂役房的时候,白汐扬起脸问他:“难道你自己不能当王上吗?”
这句话深深刺着他的心,可是她如何懂得他心里的伤疤。
“汐王妃,走了……”雪姬上前,将白汐的肩膀揽住,正当奕轩转身的时候,看到眼前这一幕,原本对白汐还有怜惜的王上,瞬间气的不知说什么话,愤愤道:“天冥宫不准女人进来,若再有人闯进来,定会凌迟处死,以示警戒。”
白汐更加卖力的说:“什么花前月下,什么信守承诺,今日我算看清了,都是我一人自作多情,如何让负心汉对痴情种一往情深,都是我太幼稚。”
“汐王妃,别说了,还是走吧!这天冥宫自从先王召见过凌国夫人之后就没有其他女子敢闯进来了,今日要是被太后知道,她怕是会跟王上翻脸也要处置您了。”
“元公公,还费什么话,给我立马轰出去。”王上大声道。
白汐就这样没原因的被轰出来了,看来救沧月的事情就此作罢,忽地她重重倒在地上,只是何时被人抬进寝宫她也不知晓。
桑青浓郁的羽林山,到处泻下一片绿光,看此地,虽说已有两年之久不曾回来,但冷荷还是认识这里的惊魂梦兰,终年天气天低云黜,半阴不晴,所以空气常年稀薄,若是没几年道行的凡人难以苟活,看来师父还是如此我行我素,不愿旁人来打扰他的清净,想到这里,以往有个大官来羽林山,原本想将自己的家族迁移过来,免除那些暴民利政的事情,建立世外桃源的佳境,但是他独自体验了许久,竟然被这里的稀薄空气给断绝了他的念头。
想必那师父来无影去无踪的,这下也不知晓在哪里作息了?她根据以往还是在以往打坐的地方继续打坐,远处的瀑布声音清晰的如同在耳边一般,果真心静了许多,看来那凌朝宫的一切让她陷入了世俗中,现在才发觉自己需要好好精修身心。
忽然,那山林间发出一阵怪风,只见一个醉汉从林子中左右摇晃走出来,不时的将手里的葫芦扬起,看似将酒倒进自己的嘴里,冷荷看似景,心里也知晓的差不多了,原来这人就是师父了,原来他又下山偷酒吃了。
“师父,你怎么又喝酒了?”冷荷哀怨道,起身将道人手里的酒葫芦夺过来。
“哈哈……原来是我徒儿来此,我还以为是哪个凡夫俗子来此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