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无人应声,她知道他一向都是霸道的,既然他从一开始不放心她,肯定会穿插自己的眼线,以免让他时刻知道她的动向。
再次,她绝望的仰起脸,看着雾蒙蒙的天气,竟再也哭不出来了,她暗暗发誓:既然你来了,我为何辜负你的“盛意”,你爱玩,我陪你玩!你想要,我把能给的全部给你,既然你不珍惜你的种,那我珍惜他干什么!
三日之后,她去了太医院拿了几副堕胎药,打掉了他的孩子,从此恩断义绝,你不再是我日夜相思的夫君,可我还是你的女人,既然你不珍惜我对你的忠贞,我何必保全自己清白,天下美男竟在眼前,我在明,你在暗,我为何不能像你一样雨露均沾。
昔日的白汐不会再受到任何人摆布,既然当今的王上娇弱无能,对我尚有情义,我何不乘此美意让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让三宫六院都朝拜在我脚下,既然王上推辞说他病了不能上朝理政,那我何不来个垂怜听政?
再者,昔日夫君如今兵权在握,说白了千万不能得罪他,为了得到政权,我何不成全他的霸道,让他每日每夜都醉生病死。
既是重生,我定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再次着装,不怕别人另眼看待她是一个被遗弃的妃子。
身材曼妙的娇美人半身倚躺在木花雕椅上,那双眼睛微眯着,等察觉到有人在旁边站着,她这才缓缓睁开眼,轻声道:“梦诛,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梦诛进宫不久,尚无心机,白汐这才纳入自己麾下,好让梦诛尽心尽力为自己效力,在这后宫,谁没有一个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力的丫头,至于昔日的丫鬟,鬼知道她们如今效劳在那个主子身边,白汐也懒得过问了。
“回娘娘的话,今日王上身体欠佳,没去参议国事。”
恩,白汐轻轻的应了一声,这王上近来老是闷闷不乐,尤其当老太后归西之后,他显得无比颓废,连国事现在也不上心,心里总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弟弟希诺。
白汐在旁人跟前不能表现出高兴,她故作难过的说:“太医院那些太医都干什么去了?连王上的咳嗽病都治不好?真是一群饭桶,亏王上整日赏赐他们银两……”
“奴婢问过了,王上现在不吃太医开的药了,他说自己没什么大毛病,只要休息几日便会好。”
“看来这王上是存心对自己的身子过意不去,今日王上翻那个妃子的牌子?”
“这个?这个奴婢不知晓,王上说身体不佳,不宠幸其他的娘娘……”
白汐心知肚明,奕轩自从没了自己母后的管制,他可谓夜夜春宵,走到哪里都是一番活春宫景象,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那个不知道,突然说不宠幸妃嫔,这连鬼都不信的话,让白汐相信。
白汐突变脸色,对梦诛说:“你这小奴才,现在开始对本宫说谎了?”
“娘娘,奴才知错了,方才奴才撒谎都是逼不得已的。”梦诛跪在地上,脸色惨白,不停的跪在地上求饶。
白汐正襟危坐,语气稳妥,缓缓道:“罢了罢了,起身说话,若是传出去,本宫为了打探王上的隐私责罚自己的侍女,那别人如何看待我?”
梦诛朝四处观望了一会儿,看到周围没有一个人,这才凑近白汐的耳边说:“娘娘,王上今晚会在坤宁宫宠幸凌寒子的侍女椿琳,王上不让我告诉你,他只是说让你别等他……”
白汐露出一抹邪笑,随口道:“凌寒子虽跟我妃位一样,只不过是仗着她为王上生了雅奕公主,自己是侍女出身还想把自己的贴身侍女也捧上天,这不是明摆着替自己在宫里拉帮手……”
“听说王上去凌美人那里,一眼就瞧上了椿琳。”
白汐听闻这件事情,早已在心里想好了对策,随手将自己的衣衫整理了一下,对梦诛说:“本宫要去沐浴,你吩咐下去……”
梦诛刚走了没多久,就远远听到咿咿呀呀的声音,只见小王子从殿内走进来,后面紧跟着奶娘,白汐瞥了一眼地上的孩子,虽说是自己亲生,但想到那个男人对她的折磨,她仿佛看到地上的小孩是她敌人的孩子,很无奈的对奶妈说:“你怎么看孩子的,小王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王子,赶紧走吧!你母妃还有事情忙呢!”奶娘将地上的孩子牵扯着,只听到那小孩子咿咿呀呀地说:“额娘,抱抱,额娘抱抱歌儿……”
白汐不耐烦的转过脸,看到地上的孩子,再怎么不顺眼也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突然母性泛滥,从地上缓缓的抱起自己的儿子,这小孩就是不省事,一会用脚蹭着白汐的衣裙,一会又在她的头上乱抓,她一会就烦了,将儿子递给奶娘,沉着脸随口道:“从今往后看着小王子,不要到处乱跑,今日是到我的宫里,若他日跑到其他豺狼穴里,他还会好端端活着吗?”
“是……”奶娘将小王子抱在怀里,只听到哇哇大哭的声音。
“弦歌听话,跟奶娘去玩吧!等母妃空闲了再去看你。”
奶娘离开了,她这才轻松的吐了一口气,身后的梦诛轻声道:“娘娘,水放好了,请先沐浴……”
白汐低头将自己打量一番,心思,虽说生过一个孩子,也打过一个孩子,但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能斗不过那凌美人?
馨香的花瓣浸满浴池,香肌玉肤露出水面,在水里浸泡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梦诛将衣衫附在白汐的身上,而后轻轻道:“娘娘,元公公在殿外候了好久了。”
白汐整顿衣衫,脸上五官标准,精致的妆容将整个人塑造成一个不染尘土的女子,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年轻的妃子,她这才移动碎步,婀娜聘婷的从里屋走出来,看到元公公候在外面,她脸色温和,变得一下子无比和蔼,缓缓道:“元公公真是徒劳了,今日我和你有大事商量。”
元公公神色紧张,朝外面打探了许久,而后叹气:“咱家是乘着王上下棋的功夫才来这里的,有何事娘娘赶紧吩咐就是,不然被王上发现,老奴怕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白汐甚是感激,微微欠了欠身,小声将自己心里所想告诉了元公公,元公公听闻之后,脸色突变,吓得惨白,颤颤说:“娘娘你不怕王上要了咱家的老命?要是搭上我的命不要紧,可是娘娘您?”
“怕什么?要是事成,好处总少不了你的,或者说,你愿意看着那凌美人全掌后宫,到那时候,还有你的好日子过吗?”
元公公思索片刻,觉得这白汐说的在理,话说那个奴才不是仰仗着主子生活,他看到白汐在宫内的地位是一天比一天稳固,那凌寒子虽说饱读诗书,但无权不争,怕是在后宫存活不了多久,若白汐不去夺取王后的位置,怕有其他的妃嫔也不会闲等着,想到此,元公公将自己额头的汗珠用袖子擦干净,而后缓缓道:“娘娘吩咐,老奴照办就是。”
白汐伸手将元公公的胳膊抓在手里,心里胜算的几率已经十拿九稳,她暗自为自己的策划感到由衷的欣慰,心思,就你也配的上跟我争?不过是后宫的一条狗罢了!
凌朝国不再是以往的凌朝国,奕轩得知老太后在后宫养了好几个男宠,这不仅丢了大凌国的脸不说,就连他这个堂堂的王上也不放在眼里,谁知昭媛太后就这样死了,剩下的男宠全部奕轩暗中殉葬了,自从青山寺被水冲走之后,青凌山不再是以前的模样,奕轩在庙堂里立了一块牌子,举国上下都传出希诺死去的消息。
作为堂堂凌国的王上,奕轩心里总惦记着自己的弟弟,谁知多年未曾听到希诺的消息,奕轩在心底也默认了希诺早已命归黄天,为了弥补当年的手足情义,他对希诺的孩子疼爱有加,还对王公大臣宣告,弦歌就是他自己的孩子,果真他是越加喜欢弦歌了,总会隔三差五命人将弦歌抱到自己天冥宫,白汐在心底庆幸,说到底这孩子终究不是王上亲生,她计划着早日给奕轩生个王子或者公主。
谁知,一天夜里,风雨交加,雷声涛涛,大风将殿内的帘子卷起,风将窗户吹的“吱吱”作响,白汐一人睡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突然一个影子老晃在她的眼前,让她产生了幻觉,忽地她从睡梦中惊醒,果真眼前站着一个黑影,想到这宫内冤死的鬼魂不在少数,若是真来索命,那鬼怕是找错地方了。
白汐用被子捂着脸,颤颤道:“你你……你是谁?半夜来我寝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