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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雅茅斯城堡号的沉没

1965年11月12日,370名乘客搭乘“雅茅斯城堡号”轮船,驶往巴哈马。根据广告中的宣传,乘客们相信这将是一次安全而愉快的旅行,正如广告中所说的,这艘船将驶往“有异国情调的、迷人的纳索”。

在船上度过的第一个夜晚,乘客们都满意极了,船上为他们准备了盛大的宴会和舞会,他们都玩得十分愉快,也都玩得困乏极了。舞会结束时,已经是深夜了,大多数乘客回到船舱后马上就睡着了。谁也不会想到,这竟是一次残酷的死亡之旅。

凌晨2时左右,无人居住的601室起火,几位船员看到火星从601室门上的百叶窗进射出来,立即把门踹开。室内的火苗跳跃着向他们扑来,他们迅速取来灭火器材,但却惊恐地发现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雅茅斯城堡号”的船长拜伦·沃特辛纳斯(持有黎巴嫩的商船船长执照)是一位年仅33岁的年轻人。听到起火的消息后,他立即赶到现场。但是,说实话,他也没有处理这类事故的经验。

他身上拖曳着火焰,冲上驾驶台,从过道上跑过,登上舷梯。

船上的骚动惊醒了所有的乘客,当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时,没有一个人能控制自己的尖叫声。一阵骚乱过后,乘客们要求放下救生艇。但接下来的事情几乎令人们绝望,因为,这艘船根本就无法自救。“客舱里,他们没有安放任何救生用品。”杰拉德·麦克唐涅尔事后怒气冲冲地发着牢骚。他还说,当时他走上甲板,却发现“缆绳上了油漆,他们没法放下救生艇……甲板上也没有救生圈”。

在数百名乘客中,乔治和维奥拉·布朗算是十分机灵的两位了。在混乱之中,他们率先爬上了一只救生艇。正当他们暗自庆幸时,却又惊恐地发现:这只救生艇根本无法放下,绞车也不能使用。后来,他们又爬上了另外一条救生艇,但艇上却没有桨。在靠近船尾的地方,聚集着许多乘客,一双双满含希望的眼睛注视着船尾的救生艇,但许多救生艇却始终弄不下水。终于,有一只救生艇被人们放下了,数百人蜂拥而上,有50名乘客和船员幸运地挤了上去。

救生艇划走了,大部分的人仍留在船尾上,看着救生艇渐渐从视线里消失,人们心中的绝望也在一点点地增长。越来越多的人终于无法克制自己,伏在船舷上失声痛哭。幸而,在“雅茅斯城堡号”后面不远处,有一艘名叫“巴哈巴之星号”的游船晚它40分钟起航。船长卡尔·布朗站在船头,忽然发现前面有一片被火光映照成橘黄色的天空,立即命令全速前进,以便进一步查明情况。几乎与此同时,行驶在“雅茅斯城堡号”前面的芬兰内燃机船“芬帕尔普号”也发现了火光映照的夜空,也掉转船头前来救援。

当“巴哈马之星号”和“芬帕尔普号”赶到现场时,“雅茅斯城堡号”的船长沃特辛纳斯和几位船员已上了一条救生艇,划桨迅速地离开了。

“巴哈马之星号”的布朗船长命令自己的船尽量靠近“雅茅斯城堡号”,后者此时已经开始迅速地下沉了。由于靠得太近,“巴哈马之星号”的烟囱的油漆都被火燎得起了泡。布朗船长拿着手提式扩音器向排在正在下沉的“雅茅斯城堡号”船沿铁栏杆边的乘客高声呼喊:“听我说,我们的救生艇正朝你们的船划去。顺着缆绳爬到救生艇上,要不就跳水,但注意别落在别人身上。”在他从容有力的指挥下,“雅茅斯城堡号”上的乘客们安静了许多,救援工作也进行得更顺利了。

1965年11月13日上午6时5分,燃烧了4个小时的“雅茅斯城堡号”终于沉没了,“巴哈马之星号”虽救起了大部分乘客,但仍有87名乘客和2名船员遇难。布朗船长后来回忆说:“它越来越向左舷倾斜,然后在蒸气弥漫之中船尾没入水中。”他觉得很遗憾,因为他没有救出所有的人。

事后,有关部门对这件事故进行了深入的调查,认为“雅茅斯城堡号”上的安全设施极不完善,救生设施也不合要求。最重要的是,根本就没有人对此表示过关心。到事故发生时,“雅茅斯城堡号”已经有38年的船龄了。在二战时期,它曾悬挂着美国国旗运送军队。战争结束后,它又挂上了黎巴嫩国旗。最后,它又改悬巴拿马国旗。事故审理人员认为,船的主人之所以选择了巴拿马国旗,是因为这样一来,就不必按美国的安全标准来要求这艘船了,即使船上的乘客大多数都是美国人。

在它的最后一次旅行中,“雅茅斯城堡号”的船舱里满载着易燃家具,睡舱的墙壁是用厚木板镶成的。在布置舱房时,船尾还使用了地毯、挂毯等易燃的物品。没有人知道船主在对这艘旅游船作如此设计时是怎样考虑的。总之,在航行中,它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浮动的易燃体。而从事故发生到轮船沉没,在整个救援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雅茅斯城堡号”提供给乘客们的救生设施确实是令人不可思议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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