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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瀑布

日落西山,夜幕过后朝阳再次缓缓升起,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小孩永远是那么的无忧无虑,男人们则默默的撑起整个家庭,守护着他们的珍爱。

小溪村村尾尽头的瀑布处,一群孩童在水中嬉戏。若枫游到岸边,靠在一块大岩石上舒适的享受这日光浴。岸边则是唐谢的地盘,躺在小狼宽大的身躯上,双手抚摸过它的毛皮,小狼闭着眼睛似乎乐于享受。

张虎在水中游来游去,慢慢的停下来,道:“你们谁知道叶伯是怎么回事?快一年了,叶伯难倒还在这山洞里不成?”张虎指着这瀑布,所有人看向张虎所指的地方。

“应该在啊,叶伯不可能离开村子这么久,一定在洞里修炼呢,要不我们上去看看。”若枫身旁一个瘦瘦的男孩回道。若枫也看着那处瀑布,隐约间可以看见瀑布的后面有个山洞。

“虎头、猴子你们爬的上去吗。”若枫问道。

“这个……疯子,你不会真想上去,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死了,可别把我们都给拉上了。”虎头似乎想起了叶伯曾经对他的惩罚:漆黑的夜里,叶伯将他一个人扔进了后山一整夜,最后等天亮了,一个人才慢慢的走回家里,哭都不敢哭一声。

几乎村里所有的孩子都知道叶伯的恐怖,虎头想到这,连忙划清了自己和若枫的界线。但是作为一个孩子,好奇心是他们的天性,没过一会,虎头又道:“疯子,要不我们帮你上去,我们就在下看着就行。”若枫白了白眼,但也按赖不住内心的好奇“好吧!”

“呀呀!我快受不了了,疯子你还没踩好吗?这瀑布真该死。”猴子红着脸憋道。

“我都快被水冲死了,这岩石太滑了,我上不去。先放我下来吧!我们得准备一些工具。”若枫回道。说着从张虎,张叶的身上踩下来。

“得救了,再过一会我真的要死了,我算是知道叶伯为什么要到这里住了。”虎头气喘吁吁的道。

时间在眨眼间溜过,夕阳的余光洒向大地,给山林披上了血红的衣衫。一群玩累的小孩犹如倦鸟归巢全都踏上了自家的大路。若枫的肩上搭着木棍,木棍上叉着四条大鱼,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收获。唐谢也不例外,若枫给一条,张虎给了一条,张叶给了一条,小胖也给了一条,等等,反正唐谢的左右手里提满了用线穿好的大鱼小鱼,最是丰收。

“爷爷,我回来了。”还没进门若枫便开始大声喊叫。

在屋后做饭的赵忠听着若枫的声音,从那跳动的皱褶可以看出他的喜悦“在这呢!小枫,帮爷爷拿些干柴来。”

干柴在屋后的另一个小木屋里,离烧火的地方几步远,若枫放下捕来的鱼,帮着去拿些干柴。对于年近五十的赵忠而言,孙儿是他的唯一。一家人烧着火,幸福就是这样。小狼则在一旁不停的跑动。

美美的享用完晚餐,赵忠收拾餐具。看着屋外坐在地上靠着小狼的若枫,十年了,若枫在他的陪伴下生活了十年。收拾完所有,赵忠拖着自己的睡椅坐到若枫的身旁。

此时正值夏夜,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赵忠眯着眼儿享受难得的惬意,在看看自己的孙儿,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天空。

黑夜的尽头有一群人向着若枫这个方向跑来。张虎跑在前面,看见了若枫,气便不打一处来。“疯子,全村就你最爽,没人强迫你学武。”张虎有些羡慕道。

“是啊!”“是啊!”身后传来几声同感。若枫呵呵一笑,看向自己的爷爷,村里所有的男孩在八岁时都会被家人要求锻炼身体准备习武,成为一个强大的武者。可是全村里只有若枫一人没有早晚锻炼,只因为没人强要求他。

若枫他自己本不喜欢习武,加上赵忠一向宠爱若枫,从不强迫他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所以若枫的生活被一群玩伴常常羡慕。

山村的夜色格外美丽,银色的月光,给大地披上了神秘的色彩。小溪村的中心地带有一块大大的场地,此刻场地上大约有百来个小孩扎着马步,附近站着几个村里最为厉害的几个武者。

“张彪,你家虎头可是个好苗子,打算让他出村去外面学习吗?”一个壮硕的中年武者道。

“孩子太小了,他要真是习武的料,说什么都得让他出去走走。”被称为张彪的武者回道。

若枫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知道做什么都得努力,他也并非是因为害怕累点儿而放弃修炼武者,而是在若枫的心里他想成为像叶伯一样强大的修者。想到这里,若枫的脑中回想起了叶伯在空中飞翔的情景。转过身去,若枫沿着河边逆着河流的方向朝村尾走去。自然有有心人发现了若枫,负责教导孩子们修炼的武者导师只是摇了摇头。

悉悉的树响是晚风吹过的痕迹,四下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蛙鸣打破这夜的宁静。村尾尽头的瀑布处,水花敲击着岩石的声响遮住了所有的喧闹,一个身影慢慢的出现在瀑布口处。若枫看了看四周,脱下了衣服,手里拿着在家自己做的攀爬工具,贴着岩壁,踩着被瀑布击打的凹凸不平的页岩,寻找最佳的攀爬点。

在月光的照射下,银白的瀑布一泻而下。没人能猜到瀑布的后面有一个小男孩不停的甩动着手中的攀爬绳。“应该是这的,白天记得没错啊。”若枫自语道。“不行,再试试,不然只能回去了。”于是若枫开始拼命的寻找运气。

“咦!成功了。”若枫手感一紧,心里马上反应到。于是若枫开始了自己伟大的计划,爬上这四米高的山洞,拜叶伯为师。

四米的高度对若枫的难度很大,重重的喘气声从口中发出。“加油,还差一点。”若枫自行的安慰自己。

洞里一片漆黑,里面有些微弱的光芒。若枫坐在洞口甩了甩手臂,站了起来朝光处走去。凭经验若枫看得出那里是一个拐弯,大约走了二十来米,看着拐弯处,若枫一阵紧张。既害怕叶伯在这会罚他,又怕叶伯不在,那自己心中的小九九就落空了。怀着忐忑的心情,转过拐弯,走完通道,入眼的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洞顶每隔几米处嵌有一颗夜明珠,为漆黑的山洞打开了光亮。

“啊!叶伯。”若枫一阵紧张,看着正坐中央的叶伯,心里也有些高兴。不论害怕还是高兴,若枫观察在中央盘膝而坐的叶伯,左右手个握着两颗绿色的玉石,胸前的衣衫有枯干的血色。

“叶伯,叶伯。”若枫连忙跑过去,眼里的高兴完全转变为害怕和焦虑。摇晃着叶伯的身体,不停的喊着“叶伯”,但就是没有回音。

“叶伯,你醒醒。”感受着叶伯冰冷的双手,泪水不争气的从眼中流下。也许对于一个十岁的男孩碰见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在所难免的,但于若枫而言更多的是不舍。

“叶伯。”若枫哭累了,虽非至亲,也无太多的感情,无论什么原因,若枫此刻让人感觉就是个可怜的孩子。一年前,在若枫的眼中叶伯是一个会飞天的强者;一年后,在若枫的眼前叶伯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在小溪村里,村民和叶伯的都没有太多的感情,只知道当村子遭受强大的魔兽和妖兽的袭击时,叶伯就是村子里的守护者。叶伯在村民的心中是崇高的,因此张虎被叶伯深夜扔进后山也无人去责怪。

冰冷的身体僵硬的坐在身旁,你可曾恐惧?人生就像多条道路的大道让你选择,总有那么些人,选择的道路与众不同,因此上天的抉择从此开始。若枫此时格外的安静,双眼凝视着叶伯,手已不再颤抖,现在更像一个成熟的男孩,幼稚的脸颊,双眼透露出些许的坚强。

有人天生软弱,受人欺负,或许下一刻愤怒灌满全身,眨眼间就变为了杀人狂魔。人生就是这样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借着夜明珠洒下微弱的光芒,若枫仔细的观察这个山洞。大约百来平方米,高四米左右,里面有张石床,几排木架,木架上摆放着不知名的书籍和药草。

“叶伯。”若枫轻轻低语,看着盘膝而坐的叶伯,胸口、衣袖上干枯的血迹,闭着双眼说不出的安详。只有手里的绿色玉石,在这山洞显得最是突兀。定了定神,提起勇气安抚内心些许的恐惧。

幼小的手指擦干眼角的泪水,若枫转过身去,借着微弱的光芒往回走去。他必须把‘叶伯的死讯’告诉爷爷,通知村里。

出了山洞,若枫一路狂奔,进了家门看见爷爷躺在睡椅上眯着眼。“爷爷。”若枫快步趴到赵忠身上唤道。

赵忠睁开眼睛,察觉着自己的孙儿声音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看见爷爷醒来,若枫孩子的性情瞬间显露无疑,这一刻他不在那么勇敢,敢独自面对尸体,泪水经过幼小心灵的允许夺眶而出。

“爷爷。”若枫趴在赵忠的身上嚷道,使得赵忠一下慌神,这是若枫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小枫,别哭了,男子汉就不能哭,告诉爷爷发生了什么事。”赵忠和蔼的摸着若枫的小脑袋,虽然若枫以前从不这样撒娇,但哪有生活在一起十年的爷爷不知道自己孙儿的性情。

“小枫,再哭爷爷就不喜欢了,是谁欺负你跟爷爷说。”赵忠一阵疑惑,若枫从小乖巧,听话懂事,又不惹事,赵忠实在想不出是谁欺负了自己的孙子。

“爷爷,我刚才去了叶伯伯的山洞,本想,拜叶伯伯为师教我修炼,但是我爬上去后发现叶伯伯已经…去世了。”若枫渐渐的控制住感情回道。

“什么?”赵忠抚摸若枫的双手一震,反应有些过大。他实在没想到若枫告诉他这个消息“你是怎么上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忠发现自己的神情过于激动,又和蔼的问道。

“我是用自己做的爬绳上去的,现在还挂在那儿。我进去时看见叶伯伯就坐在那,衣袖上还有血迹,于是过去叫叶伯伯,可是发现叶伯伯已经死了。”若枫说着有些伤心,或许这个消息是别人告诉他的,他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情感了。

震惊过后,赵忠将若枫放在床上“小枫听话,睡觉。爷爷将这事告诉村长再回来。”说完,赵忠披着衣裳带上门出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若枫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依稀的记得门外有些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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