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狂妄人戏中戏(下)
叶定生道:“飞鹰王既然健在人世,为何二十多年来江湖上都不曾见到他的踪影?”陆游龙道:“家师在悬崖上虽未摔死,却把一条腿摔碎了,根本不能上回岸上来。当时在下刚好下峭壁去采药草,巧遇了他老人家。由于当年在下年幼力小,无法将他老人家负上岸来,幸好悬崖上有个天然的岵洞,他老人家便住在了那儿,要我天天送饭下去给他吃。他老人家见我每天都要在悬崖峭壁上攀爬采药,极为危险,便传了一套内功心法予我,如此顺理成章收了我这个徒儿。大约过了一个多月,他老人家那摔碎的腿已经痊愈上,却严重地畸了形,成了个瘸脚拐子。再过了半年多载,在他老人家潜心教授之下,我的内功心法已初练成效,不仅筋骨通达身轻矫捷,连力气也大了起来。于是我便对他老人家说,我要背他上岸去。他老人家却忽然高兴告诉我,说他凿开了洞底发现了里面有一番新天地。我跟他进去看时,果见里面有潭有水有花有草,真似个世外桃源!他老人家舍不得了便赖在那儿不肯走。岁月流逝,时光荏苒,渐渐地我长大了,开始懂事了。年少气粗心高志傲的我却总认为他老人家窝囊在山洞里,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家师他老人家听了我的冷语嘲讽,竟一声不吭地默在了一旁。后来经过了一大段的岁月之后,他老人家才向我吐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隐患!”
此际星辰初闪,夜色有光。陆游龙言至此处忽地?眼相视于谦。眼光锋芒锐利,直看得于谦浑身一震,仿佛内心里的心魔病态苟齿杂念俱被他一眼瞧穿,不由得心跳怦然!好在头上尚戴着顶破斗篷,方掩饰住了内心的颤栗。
陆游龙接着道:“家师他老人家避隐江湖,原来是有重大缘由的。他老人家告诉我,说他有个武道同步的师弟,十分妒忌他的武功修为,总是隔三天五日就来向他挑战较量,犟性子非要赢倒他为止。家师他老人家对此十分的头痛,便有一次佯输给他那师弟。不想那师弟十分不高兴,发火说家师他老人家小瞧了他,下次比试之时下手极为狠辣无情。他这种拼命的打法自然令家师十分的苦堪,好几次都险些儿被那师弟一招击毙。那师弟初尝上风滋味,打这之后便以为找到了练武的心态,认为无情才是天下无敌的根本心境。从此,那师弟潜力于研创一些毒辣无比的武功招法,热迷之心几乎到达了痴狂的程度!一年之后,一日,他又找上家师门来。家师以为他又是来比试较量分高低,便没好气地劝说他莫因争强好胜伤了彼此的同门之情。谁料那师弟如此言道:‘今生今世我是赢不了你了,但我要让我的徒弟打赢你,我要让我的徒弟成为天下无敌!’原来他经过一阵的闭门研修之后,认为自身心性不纯,不是天下无敌的原始质材,便决定找个小孩来,收作为徒,着手于心境性情的培养,然后才从武道上下手栽育。那师弟最后还说了句痴癫话:‘百年之后,武林上的所有学士侠客都会对我虔诚膜拜,追谥我为武祖!’”
“家师他老人家说到这儿时,我忍不住问他:‘既便如此,师父你也不必躲着他呀,毕竟那是他自个儿的事?’家师道:‘我惨遭平州二位无情杀手歹手之事,恐怕早已传到那痴癫师弟的耳中,在他眼中瞧来却是愈加印证了无情才是致胜的法宝。他如若晓得他的师兄尚在人世,岂不会更加呕心沥血地培养他的徒弟?’……”
于谦在旁只听得气血澎湃心绪如潮,愈发觉得不对劲,听到陆游龙言至此处着实忍耐不住,插口问道:“令师叔可是飙鸷王仇晟?”陆游龙冷眼顾眄着于谦,煞有心计地道:“正是!飙鸷王早年闭修退隐,江湖上几乎不见其踪迹,阁下何以认识此人?”于谦心中的疑虑一经印证,即时心病勃发,忖道:“想我于谦玩弄他人性命于手掌,却原来还是被人欺玩于儿戏当中,着实可笑可恨!”陆游龙见他沉思不答,便逼问道:“阁下既然识得仇晟,想必便是他的得意高徒了?”于谦嘿嘿一笑,道:“非也非也,仇晟是在下的败笔逆徒!”陆游龙乍听之下顿感诧异非常,心想:“此人当真阴邪狡佞!”便道,“阁下骄侈暴佚,未免树敌众多,看来这一带山林丘野阁下也是很难走出去了。”于谦自居城府高深无人能窥,当下不羁心缰,洒洒然地问道:“此话怎讲?”陆游龙道:“金狮镖局赵?业热擞晌髯方饔蚬纸芪罢裉煲惨巡饺攵肷娇冢淞质笊笔种械摹势辆薄牙鋈烁瞧仍诿忌遥驮诖松狡碌哪喜嘁焕锒嘁4Α:慰鋈荷街谢褂邪素陨窠=淳澜崂吹囊淮笈啥袢绯鸬恼扇耸浚笙滤淙晃涔ψ烤幢暇故撬帜训兴娜T谙路钊案笙乱痪洌皇戮】纱粼诖舜ι傧氯プ叨叨 ?br/>
陆游龙的一席话,只听得于谦毛骨悚然心惊胆跳,不明白此人怎会知晓得如此之多,由不得心想:“此人慧眼不凡心有乾坤,当真是个厉害之极的人物,我如若在此呆多一阵,恐怕会被他揭穿垂纱!”当下哈哈大笑道:“赵?业热瞬还瞧狡绞蟊玻匆膊煌夂跏欠卜蜃渥樱牙鋈宋渖彼渚词桥兄鳎罢裉毂╈骞哉湃词敲Х蛞桓觯泻挝肪澹课移谒茄鄣字伦叨叨怯帜苣挝液危俊?br/>
于谦刚愎自用,自负一笑,朝山坡下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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