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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立德箴言(5)

养寇自重原意为,贼寇不灭,自己才会被重用。此谋略是封建统治集团内部将领的自保之法。常被对手乘机利用。

智慧金言

在封建统治集团内部,矛盾重重,勾心斗角时有发生,适机地利用此谋略,可得以自保和获得重用。项羽在,韩信得以重用;楚霸王命殒,汉淮阴侯亦亡。而对于敌对集团,可充分利用对方集团内部人员的矛盾,赂之以重金,晓之以利害,便能够己脱身,得以解危,以图他日再起。此谋略深为兵家所用。

做人勿忘本

原文

鬻文为活,非快意事,固不可有寒乞相,使主人菲薄,而本来面目却须时时自念。食饶粱肉,念家有应赡之妻孥,自不忍从粱肉外更计肥甘;赉及优伶,念家有待济之戚友,自不暇向优伶中妄博欢笑。且客中节一钱之费,则家中赢一钱之资。家食无亏,行装可御,又何必以衰年心力,长为他人肩忧患哉?

译文

在官场中做幕客,这不是件令人感到高兴的事,不然不能有贫寒不体面的外相,使主人鄙视,但是自己却应牢记生活的贫寒。有粮食和大肉吃时,念及家里有应该供养的妻子儿女,自然就不会在粮肉之外拿出粮油馈赠戏子;念及家中有等待帮助的亲人,有了钱自然就不会到戏子中去求取欢笑。做幕客时节俭一文钱,家中就多一文钱。家中不缺粮肉,就可彻底脱去在外做事的行装,何必年岁已高还长期为他人负担忧愁呢!

活学活用

陈世美一直是被世人所唾弃的历史反面人物,原因就在于他在发达后抛弃了结发之妻秦香莲。从这也可以看出,民众是多么重视勿忘本的做人品质。忘本是任何中国人都不可饶恕的错误,忘本之人只会受到人民的唾弃、咒骂。而在现实生活,多少人在飞黄腾达之时,忘了本,毫不犹豫地“休”了糟糠之妻,这是多么令人愤慨而又痛心的事啊!东汉宋弘的行为则是勿忘本的表率,值得为政者学习。

宋弘,字仲子,东汉初京兆长安(今陕西西安)人。他在光武帝刘秀即位之初。官至太中大夫,后代王梁成为大司空,封枸邑侯。宋弘为人光明磊落,爱荐贤才,他所推举的桓谭、冯翊、桓梁等三十多人,都因才学通博、人品端正而相继成为朝廷大臣。宋弘官高禄厚,生活却十分简朴,他将朝廷所给俸禄,全部用于赡养贫困的亲戚,因而家徒四壁,无有积蓄。光武帝因其清廉自守,徙封为宜平侯。

宋弘家有妻室,但总没有儿子。亲友们劝他为了延续香火也该另娶妻妾,但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认为,人不应喜新厌旧,忘恩负义,否则为君者必殆于政术,为臣者将难于守职。这天,光武帝设宴款待群臣,令歌妓献舞,并要画工当场画出歌妓们优美的舞姿。光武帝情不自禁,三番五次地走到屏风前面去看画工作画。宋弘不以为然,正色说道:“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以此批评光武帝。光武帝听罢,马上要画工停止作画。然后笑着对宋弘说:“闻义则服,可乎?”宋弘见光武帝当场接受自己的劝谏,高兴地说:“陛下进德,臣不胜其喜。”宋弘就是这样一位重德不重色的人。

当时,光武帝的姐姐湖阳公主新寡,他想要为姐姐再择新夫,问姐姐心目中有无意中人。湖阳公主说:“宋公威容德器,群臣莫及。”言下之意,要下嫁宋弘。光武帝安慰姐姐,表示愿意为姐姐说媒撮合。

一天,光武帝在后宫里召见宋弘,让姐姐先坐到屏风后面以观动静。当宋弘坐定以后,光武帝若无其事地问道:“古来有一句谚语:‘贵易交,富易妻’,这可是人之常情吗?”意思是说,人是不是一旦有了钱财权势,那么旧时的朋友、妻子都可以抛弃。宋弘毫不迟疑地回答说:“臣闻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坦城而又委婉地谢免了光武帝的好意。光武帝见试探无望,只好转过头去低声对姐姐说:“事情不好办了,还望姐姐另作打算吧!”

智慧金言

糟,酿酒时剩下的渣子;糠,从稻、麦等果实上脱下来的皮或壳。糟糠之妻,意谓食糟糠粗食时同艰苦共祸患之妻,理应荣辱与共,白头偕老。宋弘身为朝廷大臣,家无资产,不弃糟糠之妻,其品德之高尚自不待言了。

正直无私

原文

谚云:“官断十条路”。幕之制事亦如之。操三寸管,臆揣官事,得失半焉,所争者公私之别而已。公则无心之过,终为舆论所宽;私则循理之狱,亦为天谴所及。故立心不可不正。

译文

俗话说:“官断十条路”。做幕客的人,在处理公务时也是同样的道理。手握三寸之笔,心中揣测着官事,其结果是所得和所失各占一半。能够分辨清晰明了的事只不过是在于公与私的区别而已。心术正而没有什么私心,纵然出了错误,也是无心之过,到最后还是会被百姓民众所包容;心术不正,包藏祸心,依照道理办事也会产生诉讼和纠葛,还要受到天地良心的谴责。所以作为一个幕僚,应要公正无私,端正自己的心术。

活学活用

“政者,正也。君为正,则百姓从政矣。”从政者必须先修身正己,主持正义与公道。这是从政的一条基本原则,历来为具有正义感的政治家所遵循。古往今来,走邪门歪道进入官场的不能说没有,但身心不正不仅于国于家都没有益处,而且自身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和历史地位。奉行“政者正”的人,人民将永远纪念他。

刘隐辞五代前蜀时人。起初侍奉王建。官至员外郎。唐昭宗天复年间(901—903),王宗宪做镇江军(治所在今四川省夔州市)节度使,召辟刘隐辞为节度掌书记。王宗宪是武人出身,性情暴虐,恣意杀戮,略无检束。刘隐对王宗宪肆意滥杀的做法,实在难以熟视无睹,多次进谏陈述利害,予以劝阻。王宗宪对他不顺从自己的心意的行为十分恼怒,起初还耐住性子听几句,后来便不再理会,渐渐地不再以宾客之礼相待。再往后,刘隐辞若说话不合心意,王宗宪便当着将吏的面大声叱责喝骂。刘隐辞饱读诗书,满腹经伦,自视甚高,哪里受得了这份气,便请求辞职。可王宗宪偏偏不肯答应。

刘隐辞留也无法留,走又走不了,犹如千里马困于陷井,郁抑烦闷,十分痛苦。为舒泄胸中郁闷,他作了两首诗。一首叫《白盐山》、一首叫《滟灏堆》。诗中写道:

占断瞿塘一峡烟,危峰迥出众峰前。都缘顽梗揎浮世,睹莫峥嵘倚半天。有树只知因鸟雀,无云不易驻神仙。假饶突兀高千丈,争及平平数亩田。

滟灏崔嵬百万秋,年年出没几时休?未容寸土生纤草,能向当江覆巨舟。无事便腾千丈浪,与人长作一堆愁。都缘不似磻溪石,难使渔翁下钓钩。

王宗宪闻知诗中语含讥刺,非常恼怒。有一天,他在江边饮酒,喝到酒酣耳热之时,忽然想起刘隐辞的诗来。王宗宪仰视白盐山,斜睨滟灏堆,说:“刚好,不是有个想死在这里的无赖小子吗?”他看了看刘隐辞,便命令壮士把刘隐辞从席上拉下去,捆住手足,扔在砂石上让烈日暴晒。幕府同僚们见此情景,纷纷为他求情,可王宗宪一句也不听,反倒得意洋洋地说:“就让他在那里享受吧!等我喝完酒,就把他扔到水中,让他到江底去凉快凉快!”说完,一阵狂笑。

刘隐辞怒不可遏,厉声骂道:“昔日鹦鹉洲杀死祢处士,今天滟预堆想害刘隐辞。我虽然比不上祢衡,足下又怎能同黄祖一样。上不敬天子、下不爱黎民,残害百姓,涂炭贤良,今天你把我杀了,我们都会后世‘留名’的!我即使死了,也是值得的。”哪知刘隐辞这一骂,反倒把王宗宪骂愣了,王宗宪是个武人,就喜欢那种粗豪勇刚的人。他见刘隐辞毫无恐惧之色,心中的怒气渐渐消解,最后,命军士把刘隐给放了。

第二天,幕府同僚请王宗宪召刘降辞前来引罪称谢。刘隐辞趁此机会,推说身体有病,告辞归隐,王宗宪也就再没有勉强。

智慧金言

刘隐辞身处乱世,不幸又在暴虐的军阀手下做事,性格刚直,又难于容忍军阀的暴虐,自然容易遭祸。但他在灾祸临头时,毫不畏惧,并严辞痛斥残暴的上司,这正是一种大智慧。士可杀不可辱,邪恶往往压不住正气,于此亦可有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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