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诧异。
她又问道:“你们打算卖多少钱,我现在就买下。”
众人见她一小姑娘家的要买老虎,当她是骄纵任性的大家小姐,便连连否决。弄不好就出人命的事,他们可不敢闹着玩。秦寿倒是个爱钱的人,可见他见童冬月和雷舒麟同来,又生怕说钱伤了“感情”,忍住也没开口。
“我出一百两,你们卖给我可好?”
“小姑娘,这畜生可不是猫儿,会伤人的。”一个方脸的中年汉子严肃道。他以为童冬月是哪家宠坏了的小姐,心血来潮要养老虎当宠物呢。
童冬月知他意,笑道:“大叔,老虎也是一条命,且他又没伤着人,救他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保证它不会伤人的。”
这话倒是让众人无语了,救老虎也可以积德啊。最后在童冬月保证老虎不会伤人和报酬丰厚的情况下,同意将老虎就地卖给她。
走之前,他们合力将气息奄奄的老虎拉上来。那老虎抬头看了眼童冬月,又无力的合上眼眸。
待众人走远,童冬月在老虎身边蹲下。雷舒麟生怕这病老虎突然兽性大发,突然精神起来伤到她,可又拦不住她,自己也壮着胆子凑上前来。
童冬月举起老虎前爪,笑着道:“你看。”
他粗看之下没瞧出啥不同的,童冬月又让他细看,他用折扇猛地一拍脑袋,惊道:“五趾老虎!”
童冬月微笑颔首。
雷舒麟惊异道:“我只听说过有六个手指的人,可见长五个脚趾的老虎却是头一遭,奇也!怪也!”
童冬月但笑不语,用手指划破手掌,将血滴到老虎口中。那老虎本就是灵气之物,饥寒交迫下有了童冬月灵气充沛的鲜血濡养,它渐渐有了生机。
片刻,老虎缓缓睁开眼睛,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疑惑的看了两人一眼,伸伸鼻子,嗅到童冬月手上的血味儿,心下了然,前脚在地上踩了三下,脑袋一歪轻轻嚎了声,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英挺少年。
雷舒麟张大了嘴没出声,惊讶的说不出话。
少年跪在童冬月面前,抱拳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童冬月右手凌空一抬,便将它从地上扶起,道:“举手之劳,无须多礼。”
“路安愿意为恩公当牛做马,以报救命之恩。”路安颔首抱拳,诚恳道。
童冬月摇摇头,说道:“不必了,你走吧,但以后须得小心谨慎,与人类两不相犯就行了。”
童冬月可不想农夫救蛇,虽不至于伤及她,但也恐他伤了无辜人的性命,那就罪该万死了。
路安见她神情坚定,不似作假,诧异不已。没想到对方只是为了救他才救他,心中更为敬佩,但也不再客套。
“恩公今后有事吩咐,路安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言毕,便重新化作一头猛虎窜入森林,不见了身影。
“冬月,他是老虎精吗?”雷舒麟早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知道妖与精的不同,而且童冬月绝不会放走妖怪。
“非妖亦非精怪。”
“那为何物?”雷舒麟疑惑不已。
“嗯,舒麟可观过《搜神记》,其中有一篇‘?人化虎’,说:江,汉之城,有‘?人’,其先,癝君之苗裔也,能化为虎。我以前还以为是传说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曾不知世上竟还有这等奇事!舒麟可真是孤陋寡闻了。”雷舒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童冬月却不以为意,这种事本就是古代传说,一来历史久远无从考证;而来过于神化,一般人必以之为谬言。若不是亲眼看见,她自己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也许是路安捣乱,原本沉重的气氛轻松起来,童冬月便将小时候从哥哥那里听来的故事,逐一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