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白昊苍感到十分诧异,深深的看了白天泽一眼,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年仅十二的儿子会说出如此的话。
白昊苍负手前行,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脚步声,如叮咚流水,清透响亮。
“父亲既然说了守护,我想说的是,杀人即守护,当别人来伤害我们守护的东西之时,为了让我们的亲人不要伤心流泪……”白天泽跟随白昊苍缓缓前进,眼中一片黯淡,口中之语却是坚定无比,“我只好让敌人的父母伤心流泪,我再也不想将命运交予他人之手掌控,这种人是非杀不可的!”
此番话使得白昊苍不禁想起了二十年前的自己意气风发,不知所谓,当年的自己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不过正所谓刚则易折,正是那个人让自己折戟沉沙,险些身亡。
想起以前种种,白昊苍喟叹道:“你杀孽太重,你究竟经历了什么,造就你的如此性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定加倍让其付出代价,这些年来,母亲为我独自一人默默忍受,受尽他人冷眼,碎语,这些我都看在眼中。”白天泽停住脚,努力让自己颤抖的身体平静下来。
白昊苍看着儿子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升起一丝不忍,没有想到自己的消失,竟然让白天泽背负起了自己原以为可以放下的一些东西。
相隔十二年,白天泽与白昊苍都没有想到,分离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谈论杀人这种大煞风景的事情,但父子二人并没有因此产生隔阂,而且不得不说,身为父亲的白昊苍对白天泽所说之话是深有感触。
不过想起白天泽的手段,白昊苍脸色一板,有些愠怒的说道:“我看过你伤白风之物,飞行无声,专攻周身穴窍,端是狠毒阴险,此等功法我从未听过,你从何处学来,师承何人?”
“我先天上不能修炼妖力神通,与天地元气的契合奇差无比,所以我只能在其他方面需找突破之处,这些东西皆为我自己苦思而出,无任何师承。”白天泽不动声色的将唐门历代凝聚的的智慧都毫不客气的归结在了自己身上,白天泽相信在这个以妖法神通为主的大陆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会使用唐门暗器之人。
白昊苍深深看了白天泽一眼,知道他有所隐瞒,却没有深问,将原本白天泽交由铁匠的千机匣图纸从怀中取了出来,打量着错综复杂的图纸,淡淡说道:“你设计的这件武器根本无人能够打造出来,而且虽然看起来威力巨大,实则不然,它受到了装填与弩数量的极大限制,对于练气中期以下虽然有些威胁,却是无法致命。”
白天泽听到父亲的话有些失望,想来自己是无望回到前世那叱咤风云的巅峰时刻了。
“如果将其以法宝形式炼制,倒是值得一试。”白昊苍的话让白天泽眼神一亮,不过想到即使父亲帮自己炼制,但还需练气中期才能驱使,心中沮丧无比。
“距离祖山试炼还有半年,我可没有认可把握可以修炼道练气期。”白天泽有些丧气,唉声叹气的说道。
“无妨,我来想办法。”白昊苍望着自己的儿子低声说道:“明天早上来这里等我。”
说完大步离开了。
看这里去的父亲,白天泽有些发愣,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随即摇摇头不作他想,转身向居住的院落走去。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远处的天边灰蒙蒙的一片,白天泽独自一人盘膝坐在晨雾中,任由晨露打湿了衣衫,一呼一吸间肉眼可见的天地元气,被吸入体内,映照的白天泽的身体莹莹发亮。
诛邪印决白天泽这些年来一直在修炼,每次都会将为数不少的天地元气吸入体内,却是如石沉大海,白天泽在身体中再也找不到那抹熟悉的湛蓝,而且再也没有进入过那个神秘的空间。
白天泽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站起身来,脚下轻移,明明白天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身体四周却多数个影子,做着不同动作,重叠起来的白天泽仿佛多了三头六臂。
翩飞若惊鸿,腾挪若游龙,如龙腾,如虎跃,化身数影,闪转挪移,浑若天成。
之前在与钧毅的战斗中,白天泽就感觉之前困扰自己多年的轻功瓶颈有些松动,似乎进入另一说不清道不明的境界。
停下动作,缠绕在身体上的残影尽数消失,白天泽站在原地紧皱着眉头,忽然,白天泽脚下轻踏,拔地而起,如同飘荡的柳絮,时而向上,时而向下,时而旋转,时而驻停,行踪飘忽,令人捉摸不定。
孤鸟翔碧空,悠然赏银汉——鸟翔碧空,白天泽终于打破了瓶颈,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使得可以突破大地的束缚限制,在空中以空气为踏板,借力滞留半空,达到类似飞翔的效果。
天色见亮,一道身影自薄雾中走来,白天泽匆匆落地,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的为好。
远处的人影穿过薄雾,却是白昊苍,见白天泽如此努力,白昊苍微微一笑,唤道:“天泽,过来!”
待到白天泽走近,大手一挥,一柄带有三刃的千机匣出现在白天泽面前,白天泽惊喜的将千机匣握在手中,本已遗忘的触感,汹涌而至,陌生之中带着无尽的熟悉。
千机匣凤尾天机,此千机匣长二尺七寸,宽两尺二寸,重八斤四两,弓臂之上三道剑刃与弓臂成九十度,匣尾形似凤翎,传说凤尾匣可穷天道之变化,故有此名。
据传上古时期环境恶略,凶兽频出,人民苦不堪言。后羿持弩箭射杀凶兽,受到人民的拥戴与西王母的青睐。西王母授逐日弓与凤尾天机予后羿,帮他扫平恶氛。后逐日弓射日后焚毁,凤尾天机却流传了下来,唐门前代堡主获得此弩,机缘巧合下,流传到了前世的白天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