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过得很快的。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殷素素就起来做早餐,今天的早餐做的很丰盛。还给琉生煮了鸡蛋和牛奶。其实琉生特别讨厌吃鸡蛋,因为蛋黄总会绵绵的粘着喉咙咽不下去,总的喝茶来冲下去。把蛋清吃掉,琉生开始跟蛋黄战斗,一脸的舍生就义。殷素素看着如临大敌的琉生,忍不住笑出了声:“快吃掉,不吃不带你去你家。”琉生可怜兮兮的看着殷素素,问道:“奶奶,为什么非要吃鸡蛋呀?”殷素素咽下刚嚼碎的食物,缓缓地说道:“因为这样你才能长高啊。才能去找你父母亲啊。”殷素素知道一听到“父母亲”三个字,琉生绝对会乖乖听话。果不其然,琉生再没问其他的事情,一小勺一小勺挖着蛋黄放进嘴中,嚼了嚼努力的往下咽。和平常一样,最后一口,噎住了。琉生连忙端起牛奶大口大口的喝着,努力的冲掉蛋黄。吃完蛋黄,琉生像重获新生一样,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结束了早饭,换好了江南富商的装束,化好妆改变了容貌之后,坐上祭准备好的马车,四人便出发了。殷黎安在茶舍等着,等待随时应付突发情况。
柰族是世家大族,人口众多,占地面积广阔,故而其庭院修葺在偏离闹市的地方。他们所居住的庭院距离柰族,不算远,郑煜和殷黎安商量好从庭院去茶舍,由于中途堵车,所以他们会从柰族那边绕道去茶舍。计划其实算是完美的,“堵车”也是一个很好制造的假象。尤其是在茶舍的暗箱操纵之下,“堵车”这种事简直是小菜一碟的。
车上,琉生被化成了小公子的模样,由于带着女孩子从柰族经过目标太大,故而让琉生直接换了性别。如果不是脱衣服检查的话,根本检查不出来。
江南的富商老来得子,听闻京城缘玉观的平安福很是灵验,便千里迢迢来京城求一枚平安福。正巧遇上茶舍要拍卖物品,便想去凑个热闹。前行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只听见前面一片嘈杂声。四十岁的富商掀开了帘子,似是身体不好,咳嗽了两声,沙哑的声音响起:“小余啊,前面怎么回事儿?”小余呆愣了一下,立刻回到:“老爷,前面堵车了。看起来是出了事故。”帘子放下,又听到一阵儿咳嗽声,里面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带着点担忧:“爹爹,您慢点。”拍背的声音传了出来,咳嗽声慢慢缓了下来,沙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小余啊,能不能换条道走啊,茶舍今年有一味药,正好治我这老毛病。”小余的声音在外响起:“好的,老爷。”只见马车转了回去,另寻了一条道路。
道路很安静,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带着车辙滚动的声音。这里没有人,没有士兵。虽然从这里能很快绕道去茶舍,但那些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没有一个从这里过的,都宁愿绕了远路。只有一辆马车从这里过了。马车夫似是疑惑的自言自语:“咦,我记得这条道两年前还很热闹呢,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马车里又传出一阵儿咳嗽声。清脆的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却带着急迫:“爹爹,爹爹,您先喝口水。”拍背声又响了起来。掀开帘子,正巧不巧,帘子掀开的地方,是火烧后的一片废墟,还未来得及清理的废墟。似是不经意得看了一眼,立刻转过头看向马车夫的方向,急迫的声音响起:“余叔,能不能再快点,爹爹又咯血了。”
听闻这声音,马车夫又加快了速度,像是快要飞起来了。帘子又放了下去。里面咳嗽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