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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投桃报李

回了自己的大办公室里,没有老焦那样的职位,当然也就不会有单独办公室的待遇。不过在阿三看来还是六七个人一起的大办公室好,自己没有领导那么多私密事件,在学校里也就没有私密空间的需要,大办公室还能聊聊八卦什么的,何乐不为!

“周老师,周末准备去哪里玩啊?”孙老师见阿三回来了,马上上来问。

“今天才周一,你就想着周末的事情了?”阿三愣了愣后说。

“早点计划才好安排时间嘛。”孙老师说。

“哦,你有什么好建议?”阿三问。

“我是打算和老婆一起去度个假。”孙老师很得意的说。

“还是你体育老师好啊。”阿三带着羡慕的口气说。

“对了,听说明年你这历史也要参加中考了,虽然只是算50分,但领导好像很重视。”孙老师换了个话题。

“嗯。”阿三皱眉说道,“的确很重视,重视的领导们现在都把历史课给让出来了,整个年级的历史课都让我一个人来上。”

“嘿嘿,咱们学校的领导嘛,向来是享受在前,吃苦在后的。”孙老师说完,四下里看了看,还好现在老师们大部分都去上课了,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和阿三两人。不然,这妄议领导和妄议朝政可是同一性质。

阿三听着笑了笑,自己刚刚转正拿到编制,不适合参与这种话题,还是低调点好。办公室政治里,对自己这样的新人来说,最合适的就是不拉帮结派。孙老师是老油条了,听说还有后台背景,所以有时候无所顾忌。如果自己也像他一样,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一上午其实没什么要紧事,和孙老师一起吹了半天牛皮,阿三就静下心来备课了。不过如今整个年级的历史课就他一个人上,另一个原本是副校长,但自从听说明年历史要参加中考的综合科目后,那位副校长就总是找借口让阿三代课,所以现在其实整个年级的历史课都是阿三来上的。到时候考得不好,那是阿三上的不好,考得好了,那位领导不仅领导有方,还亲自上过战场,属于教学名师。恩出于上,罪归于下是历朝历代的规矩。

“校长好打算啊!”阿三心里想着,现在一个年级六个班,规模在这省城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每个班每周两节课,这样下来就要12节课,平均每天得有节两道三节课。还好历史课不是主课,没有自习辅导甚至晚自修什么的,不然这还真的有点吃不消。阿三已经提了好几次建议,可最后都被领导们以各种理由驳回了。无他,没背景而已。这就像医院床位、出国指标之类的东西一样,国人文化就是如此,主要是因为资源稀缺,走正规渠道没办法获得想要的结果,有关系的人都排不下来,遑论没关系的。要是有关系的人走正规渠道都能排下来,吃饱了撑的才去跑关系呢。“资源决定一切啊!MB的,生源也决定一切啊!”阿三嘟囔了一句,还好这届生源看起来不错,而且可能受现在穿越小说的影响,学生们学习历史的积极性还是很高的,在这样的条件下,若是历史不出好成绩,那阿三也就算是衰的了。其实那位领导胆子太小,这么好的基础不去上课,反而缩手缩脚的让别人冲锋陷阵捡战功,自己躲在后面摘桃子,想法是好的,也是安全的,可桃子哪有这么好摘的。就像老焦说的,人家教育局的人来听几次课,一目了然!

“看来还是要和区里搞好关系啊!”阿三决定,下周三的教研会必须好好参加,人家莫莉还等着自己上百家论坛呢。莫莉长得还是很漂亮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女神,绝对女神,怎么可能在大学里没有谈过恋爱?估计现在都有一大票板凳等着呢。为什么会找自己,自己有什么特别吗?阿三想着想着,就入神了。

“周老师!”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阿三的思绪,阿三一看,是自己下午课的课代表在门口,似乎找自己有事。

“请进,什么事?”阿三问。

“周老师,下午的课有什么要准备吗?”课代表问。

“没有什么要准备的,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阿三说。

“现在课间休息,我来送英语作业,就顺便过来问问。”课代表说,看来此人还是英语课代表。

“哦。”阿三有些懒洋洋的回答了一声。

“那周老师,没别的事我就回教室去了。”课代表说。

“嗯,好的,再见。”阿三应了一声,就开始低头备课了。忽然间觉得尿急,就准备如厕,可想想现在是课间,学生比较多,还是等上课了,厕所空下来后再说。学生和老师,特别是初中生和老师在一起上厕所,总觉得有些怪异。阿三小时候就这样,甚至因为一起如厕,班里同学还给当年自己的班主任起了有关于男人那玩意儿的外号,当年还有一位教导主任,常常在课间上大号,被学生们称为“阿拉伯”。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在课间和学生一起上厕所,学生们会不会给自己起个有关那方面的外号。看看时间,课间休息差不多也快结束了,阿三就逡巡着走出办公室,向走廊那头的厕所挺进。

男厕所里已经没人了,阿三很开心的准备放水。

“哎,问到了吗?”阿三听到隔壁有人在厕所里面交谈,学生的声音。

“没有,周扒皮在想事情,没机会问。应该不会期中考吧!”清脆的声音,似乎就是那个课代表。

周扒皮?莫不是说自己吧!阿三心里想着。这时候,上课铃响了,似乎从女厕所里冲出几个学生向教室狂奔而去。

“原来我叫周扒皮。姓周的小朋友真不幸,都会被叫成周扒皮。”阿三回忆了童年时的遭遇,“看来是该问一下领导,我这门历史课要不要期中考了。”

从厕所出来,阿三就直接去了主管教务的领导办公室,因为明年中考要考历史,所以,领导深思熟虑了近十秒钟后决定,期中考试历史必须要考,整个年级的出卷阅卷工作就由阿三负责了。想着要批阅近300份试卷,阿三眼前一黑,最后只能恨恨的想,到时候我就出100道选择题,MB的全部都选C。

周一过得很无奈,特别是周一上午,不过在接受了出期中试卷的任务后,阿三就变得忙起来了,特别忙。听说有学校出的试题是神考题,阿三对那些卖弄学问为乐的所谓学者专家出的神考题是不屑的,所谓引起学生兴趣的做法,简直就是把盐当饭吃。再说,难道中考高考也出这种题目?所以阿三还是老老实实的出一些正规的题目,增加趣味性是上课课堂里做的事情,不是在考卷上弄出来的事情。

正忙着出试卷呢,传达室打电话上来,说有人找阿三。原来是一个学生家长,不清楚学生家长找自己什么事,自己又不是班主任。

“周老师,我是王晓雯的妈妈。”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大姐自我介绍。

“哦,王晓雯妈妈,请坐,找我什么事?”阿三问。

“是这样的,明年历史不是要中考了吗,虽然我女儿今年才初二,但历史中考是肯定定下来了,所以想要抓一下。”王晓雯妈妈顿了顿,看了看办公室门口,这时候办公室里只有阿三一个老师,其他人都不在。

“不知道周老师有没有时间,我想给我家晓雯找个历史家教,一对一的。”王晓文妈妈说出了目的。

“可以去参加外面的补习班嘛。”阿三说。

“现在刚刚确定的历史中考,外面的补习班大都没开课,就算开课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补习。所以我想请周老师做小孩的家教,每次500块一小时,周老师您看怎么样?”王晓雯妈妈说。

“这个恐怕不行,我是任课老师,是不能进行有偿家教的。”阿三断然拒绝,这事情,若是被人举报了,可就麻烦了。

“周老师放心,没人会知道的,我是真心想请您给孩子辅导辅导。”王晓雯妈妈在坚持。

“这样吧,我帮你问问别的历史老师,看看他们有没有空,或者问问别的学校的历史老师。”阿三说。

“这样啊,周老师,其实您教得很好,孩子也喜欢听您的课,别的不认识的老师来教,又要弄一套别的教学方法,孩子不一定适合,所以我还是想让您来教。”王晓雯妈妈说。

“晓雯妈妈,看来你很懂教学啊!”阿三笑笑说。

“陪孩子读了那么多年书,不懂也懂了。”晓雯妈妈也笑道。

“我再考虑考虑吧,到时候联系您。”阿三说。

估计也不好意思逼宫一样的问阿三,王晓雯妈妈也就暂时放弃了,说:“那行,我等您回复。对了,周老师能不能给我个电话,万一小鬼有什么问题,能不能电话向您咨询请教一下?”

“没问题。”阿三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这位家长,然后送人离开。

“500块一小时,每周只要两小时,就1000块,还不用上税,怪不得那些什么什么名师富得放屁都冒油花。”阿三嘟哝着,看来一项政策措施,绝对能够富裕一部分人。不过自己没有给自己学生做家教的想法,不说利益是多少,风险就比较大,现在自己才刚刚拿到编制,万一学生举报了,这饭碗估计就麻烦了。国人喜欢一掷千金,从来不喜欢一诺千金,人心隔肚皮啊,还是低调点好。若真做了自己学生的家教老师,以后考试给不给人家好成绩呢?如果给了,小家伙嘴管不住,到处宣扬,倒霉的还是自己。所以啊,给自己学生做家教这种事情,要么有后台背景,要么就是快要退休的,不怕或无所谓,自己这样的普通老师还是算了。想自己读书时,从来不请家教,可现在的小孩子,似乎没有不请家教的。世道变了!

今天的历史课放在下午,中午在办公室里休息了一下,下午上完课后,看看时间差不多,阿三就打算回家了。学校里这点倒是好的,没有强制要求教师一定要留到几点,时间差不多,又没有什么任务,收拾收拾就可以回家了。当然,这是潜规则,不能明面上说的。

刚走到校门口,阿三看到校长大人站在那儿,正冲自己微笑着。人家已经看到自己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周老师回去了啊?”校长微笑着说。

“啊,校长您这也是回去了?”没办法,自己得意洋洋的拎着个包,傻子都瞧得出来。

“哦,我今天值班,晚上就不回去了。”校长依旧笑着说。

“什么人啊,值班就值班,傻不拉几的站在这里堵门干什么。”阿三心里想了想,然后说:“校长辛苦啊。咱们学校办公环境一般,我都打算回家出试卷呢,校长还得坚守在这里,区里今年劳模一定得给您。”

“劳模什么的我就不敢想了,对了,你回家出试卷?是历史期中卷吗?”校长问。

“是啊,办公室里出不好,回家安静点,能够出份好点的试卷。”阿三说着,猛然间想到校长大人的女儿正好在自己班里,于是就说,“等我出好了,发给您审阅一下。”

校长笑的很开心,尽管自己不是管文科这条线的,点头说到:“好好,早点回去,安心出试卷。不过不要弄得太晚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阿三立正,学黄埔出身样子说到:“谢校长关心,学生遵命。”说完,挥了挥手就溜之大吉。还好自己这现编的理由能混过去,不过看来这几天真得把精力放在出试卷上了。

在家凑合着弄了顿晚饭,吃完后就打开电脑出试卷了,不过心思总是不能集中起来,500块一小时的家教收费,对现在的阿三来说,诱惑还是挺大的。要不打个电话给别人,让人家来做这家教?就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投桃报李,不说分点好处费吧,至少以后也给自己介绍几个家教,补贴补贴家用。想到这里,阿三就翻开手机通讯录。这几年倒是认识了几个其他学校的历史老师,不说是朋友,相互之间到也能说上几句。就看人家有没有这觉悟了,所以还是给稍微有点年纪的人打电话,太年轻的不理解什么叫投桃报李,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喂,郑老师嘛,我是桃源中学的周章平。”阿三接通了电话,把这事情和一个在教研会上认识的中年教师说了一下。

“没问题。”郑老师说,“咱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我这里有几个学生想要请历史家教,你有没有兴趣啊?明年开始考历史了,一个个现在都着急了。”

“哦,是几年级的?”阿三问,还是老郑上路啊。

“初三的,不然就不这么急了,200块一次,一共四个人,每次你给人家上个一个半小时左右就行了,怎么样?”郑老师说。

“好,时间怎么安排?”阿三问。

“最好是在周六的下午或晚上,你也知道,现在的学生课外辅导班什么的都很多,要几个人都统一的时间只有周六下午或晚上了。”郑老师说。

阿三想了想,周六可是要和方芳莫莉她们去约会的啊,这个,这个,还是狠狠心,反正也就一个半小时而已。“那就周六下午吧,稍微早一点,12点半开始可以吗?”阿三说。

“可以,只要下午或晚上,那几个孩子都有时间,那就定在每周六的12点半吧。我和那几个孩子家长说一下,让他们直接联系你,等会儿我发个邮件给你,把孩子的基本情况给你介绍一下。”郑老师绝对挺上路,看来以后可以长期合作。

“谢谢。”阿三高兴的说,这下子有外快了,有外快的日子真好啊,起码约会的钱有地方着落了。

“周六,不好,莫莉好像约在本周末一起爬山,不会是周六吧。得提前给她打电话确认一下,最好定在周日。”阿三想了想,就打算给莫莉打电话,可是又一想,今天才周一,自己这么打电话过去,会不会让人家有别的想法?不管了,烈女怕男缠,虽然是想让人家迁就自己的时间。

阿三有些惴惴不安的拨通了莫莉的号码,电话那头的莫莉似乎有些慵懒的味道。

“阿三哥哥!”莫莉漫不经心的称呼让阿三差点扔掉手机。

“我说莫莉妹妹,你这是怎么了?”阿三问。

“噗嗤。”莫莉笑了出来,“周一上班太累了,现在我动都不想动。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嗯,这个,你周末还打算去爬山吗?”阿三忐忑的问。

“哥哥,今天才周一哎。”莫莉说,“当然去了,怎么,你有变化?”

“没有没有,哪有什么变化,就是我想问,能不能把时间定在星期天?”阿三说。

“没问题,就定在星期天好了,正好星期六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咦,你是不是周六约了别的美女啊?”莫莉戏谑的说。

“嗯,是啊,约了几个青春美少女。”阿三已经打开了郑老师发给他的邮件,一看,来做家教的居然都是女生。

“哦,青春美少女啊,说说,说说,是怎么回事?”莫莉似乎来了兴致,一改刚才慵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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