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凌晨1点多钟了,陈伟站在叔叔刚刚盖好没多久的新房子的堂屋门口。看着天空中圆圆的明月,现在已经是8月十六了。洁白月光洒下,院子里铺着水泥的地面上一片洁白,南院墙外的半亩大小的空地上种满了杨树,树叶在微微的夜风下哗哗作响。
刚刚修炼结束的陈伟在老家里实在睡不着,就来到了院子中。看着天空洁白的圆月,周围闪烁着星星。宁静的夜,只剩下树叶的哗哗声和若有若无的蛐蛐声。远处偶尔传来一声犬叫。心慢慢的静了下来,感觉老家的夜晚是那么使人眷恋,就像小时候妈妈的港湾。没有城里的繁华,没有市区的夜生活,没了街上的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陈伟的心比以往更加的静。
陈伟顺着院子南墙边迎门墙后边的楼梯慢慢的爬到了屋顶,宁静的夜晚,爬楼梯的砰砰声传出很远。这时屋内传来陈伟奶奶王凤的呼声:“是谁在外面?”
“奶奶,是我,大伟。”
王凤拄着拐棍,慢慢的走到院子里。紧紧身上披着的褂子。“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那么喜欢看星星和月亮。记得小时候你上学时每年的夏天都要从城里赶回来,说老家的夜色最美。”王凤看着大孙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月色下的大孙子比小时候多了一股成熟,仿佛一夜就长大了。可那从眉宇间透出的骨子里的懒散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记得那时候的暑假你都是在家里过几天,然后去你姥娘家过几天。但是,不论在哪里只要不下雨不阴天你都是在外面睡觉,从不在屋内睡。家里的月色好久没看了吧。”
陈伟走到奶奶跟前,“是啊,人越来越大了,事多了起来,没有了往日的宁静。就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小孩。在城里,总感觉自己不属于那里。”扶着奶奶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坐下。“头两年拆迁,伟伟她奶奶帮忙在他们村西头租了个小院子住。自己才能看看这宁静的夜,可自己总是感觉不属于那里。现在回迁了,楼下就是小花园,自己每天早晚总会在里面逛逛。可还是没有这里的夜色让人有种安全感,虽然小区内一天24小时有人巡逻。”
说着陈伟站了起来“奶奶,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王凤拉住陈伟“不了,奶奶不渴,夜里凉,奶奶陪你坐会就回去睡,人老了,身子骨不如以前了,一不注意就会感冒。以前感冒哪吃过药啊,现在不行喽。”
就这样陈伟跟奶奶在院子里坐了一会。
“不早了,大伟啊,奶奶去睡了。你也别太晚了。”王凤说着就站了起来,并阻止陈伟去送。
陈伟看着奶奶弓着腰拄着拐棍慢慢往屋内走去。
“奶奶,这次跟我回去,到城里住两天?您孙子的房子你还没见过呢。”
王凤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孙子,笑呵呵的说:“不了,奶奶老了,哪里都不去了,大城市那里奶奶住不惯。奶奶在这里给你们守着家,这次没事就多住几天。”
陈伟的眼睛瞬间湿润了,眨眨眼“嗯,这次回来多住几天,我爸妈也跟着多住两天,然后一起去我姥娘那住两天。”
陈伟见奶奶提到陈建在家多住两天,身子顿了下,又往屋去,仿佛比刚刚稳健多了,腰也直了许多。
“以前房子小,你们不愿意去我们那,后来买了独院,你们说放不下家里的鸡鸭,现在你们好不容易不喂鸡鸭了,我们的房子也大了,您又说老了。”陈伟见奶奶进了屋,在院子里呆呆的想着。
慢慢的爬到屋顶,往四周看了看。东面没了以前小土路,变成了现在的水泥路。屋后是一个个四间瓦房的院子是叔叔以前的房子,现在新盖的房子是爸妈结婚时的地方。头两年叔叔想盖房子时给父亲打电话,父亲同自己兄弟俩商量时,感觉好好的房子拆了怪可惜,以前结婚的房子多年没人住都慌了,就送给叔叔了。叔叔就把以前的老祖屋加上叔叔家东面买的一块两间房的地基给了爸爸。这样叔叔家就是一前一后一新一旧两套房子连在一块。爸爸的了一个被拆掉的老祖屋和一个两间的宅基地。再往北是小时候爱去的大土坑被添起了许多,坑沿上的那座瓦房比小时候老旧了许多。
陈伟慢慢的走下了楼梯,走到屋门口停下来想了想,就穿过院子来到大门口,轻轻的开开大门,走出去,慢慢的带上了门。
在月亮的陪伴下走着同小时候完全不同的水泥路。路比以前直了,宽了,平坦了,可依然嫩感觉到小时候的那种感觉,处处都有着熟悉的感觉。每一处都有着让人心安的感觉。
慢慢的走了一会,陈伟掏出手机,已经快凌晨两点了。该回去了。刚准备转身,眼角闪过一抹银白色。发下自己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满月大小的羊羔,白色的毛在月色下成银白色。
轻轻的伸出手去抱小羊羔,却抱了个空。自己绝对没有眼花,身体离小羊羔又只有几厘米远,更不可能抱偏。蹲在那发了会呆。
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脑子有点蒙。站起来,转身准备回家,却发现银白色的小羊羔就在自己身前转着圈不停地在自己神嗅着什么。
仔细一看,发现透过小羊羔的身子能模糊的看到地面,整只小羊羔在月光的照射下发着银白色的光芒,柔和而不刺眼。心中有一种感觉,这就是陈家传说的银白色山羊。
山羊呈40公分高,60公分长,头上有两个弯弯的小角,银白色的毛发,银白色的胡须在洁白的月光下随风起伏。一双明亮的黑色小眼看着自己,一动不动。陈伟从山羊的眼中看到了它想叫自己跟它走。
陈伟想起晚上听奶奶又讲了不知道小时候听过多少遍的陈氏神婆,银白色的山羊的故事。脑中一时以为是想的多了出的幻觉。
静下心,闭上眼睛脑中观想莲子,等确定自己的心绝对宁静了,睁开眼,向小羊看去。发现小羊羔比刚刚更家清晰了,连表情也生动了许多,没了朦胧感。从它眼中清楚的看到了它对我的催促。
闭上眼睛,观想莲子发出光芒,以莲子为中心照耀四周,去试着感觉自己的前面的白羊。本以为还会跟刚刚在屋内光想时一样,当观想莲子发光时,四周会一片漆黑,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这次陈伟明显感觉自己身前有一团光呈山羊状。
只有短短一瞬间莲子就暗淡下来不在发光,也模糊了许多。陈伟睁开眼睛,发现山羊在自己眼前不断来回走动,见到自己睁开眼对自己的催促更加急了。
陈伟试着往山羊跟前走去,自己走一步山羊走一步,自己停下来,山羊就来回走动。
陈伟慢慢的跟着山羊顺着叔叔以前的房子的后墙往西走着,大概200米左右,山羊往北拐去,不时的回头看看陈伟,见陈伟一直跟着再转过头去。山羊在一个水缸大小一脚深浅的土坑前停了下来,两只前蹄不停的刨着地面。
陈伟走到山羊跟前,见山羊并没有离开。往四周看了看,土坑北面3米处是一片拆过许久的房屋留下的痕迹,东面是一个院墙。这个院子应该是奶奶说的,生了7个女儿被称为7仙女的那家人。7个女儿陆续出嫁后,就剩下没有儿子的两个老人在这里住。后来老人陆续都没了,女儿们给发了老丧,然后都各回各家,房子就空了下来。
被拆的房子北面是自己的三爷爷家,那这就是我们的老祖屋。脚边的土坑应该是以前种的枣树,小时候一到枣子熟的时候,自己就来打枣吃。枣树老人们从来不叫小孩去爬,说是自己的老奶奶种的,说老奶奶生前就不喜欢别人爬枣树,自己小时候因为爬枣树还被爷爷打过。
听奶奶说两年前枣树不知道怎么死了,大家砍树的时候把破旧的祖屋一起拆了,另起了一堵墙。
祖屋以前在爷爷在的时候都是爷爷自己一个人去打理,从来不叫别人进去。
记得爷爷小时候一次领着自己打枣子后指着树北面的屋子对自己说,“大伟啊,这是咱的祖屋,爷爷小时候就在里面住。这祖屋啊,不论再破还是再新都只传给咱这一支的陈氏长子。不论富贵贫穷祖屋都没离开过这个地方,在这个地方起过三层高的木楼,搭建过泥土草房。你爸爸非要往外走,爷爷就不给他了,以后大伟你要是长大了,要是回老家住,那这块地方就是你的,谁也抢不去。这是咱老祖宗留给咱这一支神婆住的。”
往事历历在目,陈伟想着想着慢慢的蹲再了土坑前,伸手摸了摸土坑上的空气,仿佛那颗枣树还在这,树上有把树枝都压弯了腰的枣子。眼睛有些模糊。
陈伟抬起脸来看看山羊,发现它越来越模糊,可两个前蹄子还在不停的刨着地。一般刨地一般用眼睛看着自己,羊嘴一张一合的对自己说着什么。
陈伟猜测山羊是想叫自己在坑边上往下挖,可树根都刨走了,还能剩下什么。
陈伟看着快要消失的山羊,用手穿过其身在它刨的地方用手扒了扒。已经快要消失的银白色的山羊看到陈伟终于开始扒土了,就到陈伟脸上舔了舔,很快消失了。
陈伟用手摸了摸被舔过的地方,又看了看手,什么都没有。用手又扒了扒土,很快就去掉了一层浮土,土下是块平整的石头。
起身在旁边找到一个破瓦片,沿着石头使劲的刨着。没几下就挖出了一块三十多公分宽五十多公分长十多公分厚的石板。使劲掀了掀石板,感觉活动了不少。两手把他弄了出来。
借着月色看了看石板发现石板侧面大概五公分处正好是其厚度的中间位置有一圈明显的裂痕,用手摸了摸,裂痕处比较软有点油,借着明亮的月色看了看,应该是石蜡,由于在地下时间长了有点偏黄发黑。
陈伟本打算打开石盒,可看看天色月亮开始往西滑落,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三点多了。抱着石盒往回走。
“嘭”。
孙伟听到关门声,赶紧问:“谁?”
“我,刚刚睡不着,出去转了转。”陈伟说着拉开卧室的灯,把石盒子放到床底下。打了个哈欠脱掉衣服往穿上爬。
孙伟看了看陈伟咕哝道:“睡不着?出去转转?这三更半夜的,有什么好转的?”说着转身睡了。
陈伟没有理媳妇,趟在床上。眯缝着眼,想着刚刚的经历。一切那么不真实。闭上眼,观想上丹田的莲子。发现没有刚刚那么暗淡了,试着让莲子放光,精神力附着光去感应周围,还是漆黑一片,不过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黑了。上丹田传来阵阵胀痛,赶紧放松心神。慢慢困意涌了上来,不一会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