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
张古凌正在修心参禅,忽听得院外有人高声叫唤。抬起头凝眉望去,便见言少秋疾步进到殿内。
“何事惊慌?”
言少秋见得师父正在打坐,遂跪在门前,叩首言道。
“师父,少秋入门七日有余,却未曾向师父问安,此番是特意来给师父请安的。”
“哦?”那张古凌见她行得急切,便知她并非请安如此简单,转而又正色说道:“为师正在打坐参禅,你却冲撞进来,礼法都忘了吗?”
“弟子知罪!但少秋心心念念师父老人家,实属无心之过。”
张古凌知她心中有事,便和声问道。
“你来找师父,不是为了请安吧?”
“师父明鉴,少秋确是来给师父请安。”言少秋不敢起身,又瞟了台上高坐的张古凌一眼,小心说道:“不过……。弟子今日来,也有他事。”
“哈哈,说罢,有何事?”张古凌听罢,忽而乐了起来。
“师父,少秋入您门下已有七日,道家经典也研读了不少,但是真武剑法却尚未涉及,想请师父教我一些。”
“授你剑法自然可以,但我真武剑法讲究内劲,你经脉未通,内力不足,着不得急。”
“师父,先前燕师兄已经打通了我任督二脉。”
“冲破穴了?”张古凌颇感惊讶,起身走到言少秋身旁,将她右手托起,用三指为她把脉。过了片刻,张古凌放下手沉思良久,转而蹙眉道:“你体内有一股真气,其劲刚猛,也是燕不归传与你的?”
“回禀师父,少秋正是为此事而来。”言少秋回言道:“先前师兄替我破穴时,便将太白剑宗的真气传了两成与我,但他又说,太白剑法本与真武剑法截然不同,担心我练习真武剑法时会遭反噬,少秋不解,才来询问师父。”
“嗯,太白剑法确与我真武不同。”张古凌手拂白须,又道:“虽然太白、真武两派剑法不同,内力也相反,但两派同属中原剑宗。你且一试,若是无碍,则继续练习真武剑法,若是身体不适,我再教你制气法门一则,可压制住这股刚劲真气。”
“那师父何时开始教我剑法?”言少秋听说可以一试,自然欣喜。
“你刚通经脉,如此着急,怕是会伤身体。”
“我没事,冲穴之后整个人精神更好了,好像有好多力气都要喷薄而出,涨得我实在难受,若是师父愿意,即刻就可以学习。”
“奇哉奇哉!换做别人冲穴通脉,不足一月休息都觉身体疲累,你倒是与众不同啊。”那张古凌听得言少秋言语,只觉此女天赋异于常人,当下便要带她出院练武。言少秋亦是兴高采烈,两师徒一前一后,就到了太乙殿外。
“少秋,我先教你些剑招,你且练练。”张古凌说着,递给言少秋一把木制长剑
“谢师父!”
两人言罢,张古凌便自言少秋身前舞剑三式,那言少秋果然是天资聪慧,只一遍就学会这三式,张古凌看在眼里,心中尤为高兴。
这两人,一师一徒,自上午开始练剑,一直到下午日渐昏黄。言少秋聪颖好学,一番练习,便掌握了一套剑法。
那张古凌看到此处,更是欣喜,又摆剑身前,说道:“少秋,你我演练一番,我再教你真武克敌剑法两招!”
言少秋听得清楚,更是认真起来,手中执剑目不转睛地盯住师父。
“这一招,叫道生一剑!”张古凌提声叫道。随即身型一闪,便近身到言少秋身旁,那言少秋哪里知道师父出手如此迅速,来不及反应,一个惊呼就坐到了地上。张古凌见此情景,亦是哭笑不得,只得将她拉起,又重头开始。
言少秋方才不曾准备,此时尤为谨慎,见张古凌近身而来,便提剑胸前,挡住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剑,正当言少秋为这一招沾沾自喜时,却见张古凌身后又闪出一抹黑影,手提一柄细剑便要砍过来,言少秋这才想起,上次燕不归也是被肖杨这一招驱影挑飞而起,心念一闪,顺势倒身而下,将手中剑钉在地上,向右侧一个转身便躲开黑影的剑刃。
“好!接下这一招,你看清楚了,这招叫和光同尘!”张古凌见她躲开,更是高兴,待她翻身站稳,又使出一招。
张古凌手中大剑一挥,但见一股真流化为剑气直冲言少秋,那言少秋慌忙后退,只是这剑气力道甚足,一路追击于她,言少秋无奈,只得再次横剑胸前,堪堪挡住了那道剑光,尚未站稳,却又见一团黑影冲上前来,她此时已然没有了破解之法,情急之下翻身跃起,倒立剑锋,直直地插进黑影头里。那黑影受力,转瞬间便烟消云散。
言少秋见到机会,定睛聚神,眼神冷峻异常。忽而落地,抽身掠至张古凌身前,随即便要驱影侧击,这一击本是完美,但言少秋却惊声叫起来。张古凌有见她身法敏捷,心中着实高兴。然而世事难料,言少秋虽已习得此技,奈何那影子却丝毫没有打出,连烟雾都没看到一分。
“师父!这是为何?我怎么使不出来驱影啊?”
张古凌见状,亦是疑惑万分。言少秋分明已经学会了这道生剑法,为何却使不出驱影呢?
“你先不要着急,与我再试一次。”
言少秋闻言,只得再试一次,却还是不见驱影。她本是个女孩,见此情形,更是焦急不安,连番挥剑,却总不见影子出来。
“少秋,或许是你体内尚无真武内力,你且回去好生练习。”
言少秋无奈,但驱影不出,也无办法,只得收回心神。朝张古凌拱手行礼便准备回房休息。
“师父辛苦,少秋受教了……”
言少秋俯首间,却瞄到张古凌道袍上破了一块,便抬头问道:“师父,你道袍腰间何时破了个洞?”
张古凌闻言,急忙低头下望,发现腰间确实破了一个口子,转而皱起眉头,细想这连日来也未曾与人动刀动剑,方才与言少秋演武所用亦是木剑,若非剑气驱影,实在不会将衣物划破,但刚才言少秋并未使出驱影,这条口子究竟是何人所为呢?
“想是洗衣的童儿不小心弄破了,不碍事,我稍后叫他缝好便是了,你且先回去吧。”
“那少秋就先回去了。”言少秋见张古凌如此说,也就不便再问,只是师父的衣物从来都是自己打理,何曾交与洗衣道童清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