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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孩子们的辅导员

雷锋珍藏着的有几件宝贝,除了毛主席着作和一名连长送给他的钢笔外,还有一条红领巾。这条红领巾是雷锋在上小学时戴过的红领巾,它跟随着雷锋,从家乡到鞍钢,从鞍钢到部队,每当看到这条红领巾,他就会想起成为少先队员的那天,辅导员说过的那句话:“红领巾是五星红旗的一角,是用无数革命先烈的鲜血染红的……”

雷锋所在连队的驻地附近有几所小学,这些学校的学生见到雷锋时,都会亲切地叫他“雷锋叔叔”。每当看到学生们那幸福的笑脸,雷锋的心里就有股暖流涌出来。

雷锋从1960年10月开始,曾担任过两个小学的少先队组织的校外辅导员,这两个小学是抚顺市建设街小学(现为“雷锋小学”)和本溪路小学。雷锋是受到部队驻地少先队员的邀请,以及连队党支部的委托去当的。

雷锋认为,教育孩子树立无产阶级革命思想,做共产主义接班人是整个社会的责任,也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所以他愿意去当学生的知心朋友,带领孩子们健康成长。

雷锋自从做了校外辅导员后,也便经常去学校,每当他穿着崭新的军装,走进学校时,都会被一群学生围起来,他们欢呼雀跃,不停地叫着:“雷锋叔叔好!”“雷锋叔叔,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雷锋叔叔,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这时候,雷锋总是坐在学生们中间,先是耐心地听孩子们讲他们的故事和烦恼,然后再一个个给他们解答帮助。等到孩子们都满意了,这才应孩子们的要求,再给他们讲革命先烈的故事,讲一些好人好事。

同学们最爱听雷锋讲毛主席青少年时在韶山的革命活动,雷锋讲起这个故事来,也是激情澎湃,同学们个个都听得聚精会神。

雷锋平时的工作和学习都很忙,但只要有时间,不管刮风下雨,他都会去学校,和老师及孩子们谈心。当然,在孩子们的功课上有了疑问时,雷锋也总是耐心地为他们解答。

有一天,本溪路小学一个学习小组正在为一道算术题犯难,雷锋正好去了。雷锋看着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便问他们怎么啦。几个孩子谁都不好意思说。雷锋看出了他们的心事,笑着说:“是学习上遇到难题了吧!不懂就要问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雷锋叔叔,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我们学习上遇到问题了?我们是有道算术题不会。”孩子们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好,我马上就给你们讲解!遇到问题就应该说出来。要有‘不耻下问’的精神。”雷锋说着话,拿起笔来开始给他们讲解。讲完后还问他们听懂了没有。在场的有几个孩子听懂了,但还有一个年龄比较小点的女孩却低着头不吭气。

雷锋看出她没有听懂,便又耐心而细心地为她讲了几遍,直到女孩真正听懂了,脸上露出了微笑,雷锋这才放下笔来。

还有他做辅导员的一个学校,有个三年级的小朋友,学习成绩虽然不错,人也很聪明,但他却经常仗着自己的聪明、学得快,做事马马虎虎,那字写得就像“鬼画符”一样。

雷锋注意到,这个小朋友之所以写字像“鬼画符”,主要是他喜欢歪着脑袋写字。为了纠正他的坏习惯,雷锋经常找他谈心,让他坐直身体。为了让他把字写得端正一些,雷锋还用自己的津贴买了钢笔字帖送给他,并一笔一画,手把手地教他写字,直到他完全改掉了歪着头,写字潦草的习惯,写字时也坐得端正了,字也工整好看了为止。

除了在学习上帮助孩子们,雷锋还非常注意同学间的友谊,并经常帮他们解决学生间出现的矛盾,教他们学会团结友爱。

有一次,本溪路小学组织学生们参加积肥劳动,因为工具不够,老师便让两位女同学去雷锋所在的连队借。

两个女孩借好工具后走在回去的路上,正好被雷锋看见了。雷锋发现她们两个一前一后,中间隔着很大一段距离,便有些奇怪。因为这两个女孩雷锋认识,而且也知道她们原来是很要好的朋友,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甚至不管干什么都要一起去。

“这么好的两个朋友,怎么不一起走呢?难道她们闹什么矛盾了?”

雷锋笑着把两个女孩叫到了身边,两个女孩还是互不理睬,把头偏到一边。雷锋瞅瞅这个又瞅瞅哪个说:“怎么啦?生什么气啦?两个人的嘴巴都撅得都能挂个油壶了!”

两个女孩红着脸低下了头。

“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怎么回事?谁先告诉我?”雷锋仍然微笑着,看着她们。

两个女孩大概觉得没有办法隐瞒雷锋了,便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个地说了起来。雷锋一听,原来两个人只是因为借铅笔和橡皮的事闹了别扭,已经有一周互不搭理了。

雷锋先是哈哈哈地笑了笑,接着严肃地说:“就为这点小事呀,这可不好!你们以前是多么好的朋友啊,怎么能为这么一点小事就闹别扭呢?等你们长大了,国家还需要你们团结一致去建设呢,现在都不团结友爱了,以后可怎么齐心合力为国家做贡献?两个好朋友都互不理睬了,还怎么为人民服务?”

两个女孩的脸更红了。她们互相偷偷瞄了瞄对方,想和好又不好意思先开口。雷锋看出了她们的心事,各拉一个同学的手,把两只手拉到一起说:

“拉拉手好朋友!一拉手可就谁也不准生气了!”

两个女孩互相又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但两只手却也紧紧地拉在了一起。

“好吧!回去吧!以后可不能闹别扭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我帮你们解决!”雷锋说。

“谢谢雷锋叔叔!”两个女孩说完,牵着手,拿着借来的淘粪工具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1961年春节的一个早晨,建设街小学的几个小朋友一起去街上看扭秧歌。走到一半路时,他们看见一个肩上挑着粪筐,手里拿着铁锹的解放军叔叔,正低着头往前走,走近一看是雷锋。

“雷锋叔叔,过年好!”几个小朋友一起喊。

“小朋友过年好!你们是去看扭秧歌吗?”雷锋朝锣鼓喧天的地方看看问。

几个小朋友点了点头,其中一个朝雷锋挑着的粪筐里看了一眼,急忙捏住了鼻子,往后连退几步。

“雷锋叔叔,你是在干吗?拣粪吗?多臭呀!”他说。

雷锋笑着说:“粪是臭,但对农民伯伯来说却是宝,捡点粪可以支援农业嘛!”

“过年了还要捡粪呀!”另一个小朋友说。

“支援农业是不看时间的,再说了,过年大家都放假,空闲的时间多!趁放假多捡点。这样既能支援农业,也能让街道更干净点!”雷锋说着,又跑到了路边的一堆马粪前。

几个小朋友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那我们也和雷锋叔叔一起去捡吧!秧歌明天还可以看!”

其他几个小朋友一起应了声好。那个刚刚还捏住鼻子的小朋友跑得最快,他夺过雷锋手里的铁锹,向另一处牛粪处跑去,雷锋看着他的小身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你们不去看扭秧歌了?”雷锋笑呵呵地问。

“不看了,支援农业比看扭秧歌重要!”几个小朋友齐声喊。

雷锋赞许地笑了,边走边说:“这就对了,你们应该从小就养成热爱集体、热爱劳动的好习惯,只有这样,长大了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啊!”

就这样,一个下午的时间,雷锋带着这几个小朋友,走遍了街道的每个角落,捡到了满满一担子粪。

回家的时候,流着汗的孩子们觉得比看了一场扭秧歌还过瘾,对“为人民服务”几个字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本溪路小学五年级有个“孩子头”。这个“孩子头”聪明又活泼,学习成绩也很不错,但却非常调皮,有时候做出的事令同学和老师们都很头痛。“孩子头”时常领着一帮低年级的学生,带上木制的手枪和玩具刀,跑到学校附近的花园里冲冲杀杀,有时候还会爬到树上去折一些树枝做帽圈,然后戴着头上,美其名曰是在学电影里解放军叔叔野战。在市民们把这些情况告诉了老师后,老师把“孩子头”叫到办公室批评教育了一番,但“孩子头”从老师那里出来后依然我行我素。

雷锋从老师哪里知道这件事后,便在“孩子头”再次带着小同学们一起冲进公园后,也去了公园。在“孩子头”准备爬树时,雷锋从后面捂住了他的眼睛,并对旁边的其他小同学挤了挤眼,让他们别说话。雷锋让“孩子头”猜猜自己是谁,“孩子头”一听雷锋的声音就知道了,高兴地说:“是雷锋叔叔!是雷锋叔叔!”

雷锋把蒙他眼睛的手取掉,然后问他拿着木头枪和玩具刀干什么。“孩子王”说:“我们在学解放军打仗!”

另一个男孩也高兴地指着树上的树枝说:“叔叔,我们还要用树枝做一顶帽圈!就像电影里的解放军叔叔那样。”

雷锋点了点头,问同学们:“你们喜欢当解放军吗?”

同学们重重点了点头,“孩子头”则大声说:“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当解放军!当和你一样的解放军!穿军装!”

“那为什么要当解放军呢?”雷锋又问。

“当然是打仗喽!”“孩子王”仰脸对着雷锋说。

“那为什么要打仗呢?”雷锋继续问。

“打……打坏蛋呗!打了坏蛋保卫祖国!”

雷锋看着他,笑着说:“对,解放军是要打坏蛋!是要保卫祖国。但解放军也是要保护老百姓的。你们知道解放军打仗的时候为什么要戴帽圈吗?”

“为了不被敌人发现呗!”“孩子头”大声说。

“对,那是为了掩护自己,为了不被敌人发现。不过,解放军叔叔是用野外的树枝,还有很多是用野草来编织的帽圈。可现在你们呢?你们折的却是公园树上的树枝,这些树枝都是大家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如果被你们折了,老百姓不是没办法遮阴了吗?那树不是就死了吗?这些树木可是国家的财产,你们这样做,就是破坏国家财产,知道吗?这让老百姓看到了,他们会怎么说?他们肯定会说,‘这些解放军,怎么不保护国家树木还要害死这些树木呢?这什么解放军啊!’”

雷锋的话说完了,同学们都低下了头看着脚尖。“孩子头”更是不停地挠着头,说他以后再也不到公园里来折树枝了。

“这就对了,你们不是喜欢听解放军叔叔的故事吗?我现在给你们讲故事吧!”雷锋坐在树下说。

孩子们都围在了雷锋的身边,听雷锋给他们讲黄继光、邱少云、刘胡兰的故事……

做同学们的思想工作是雷锋的强项,循循善诱是他的主要方法。

有一次,雷锋看到建设街小学有个学生的作业本比其他学生的薄很多,有些好奇,便拿过来检查,才发现这个学生的作业本被撕掉了很多页。雷锋问他怎么回事,这个学生说,因为他把作业写坏了,所以就撕掉重写,这样写写撕撕,撕撕写写,慢慢地,作业本就剩这么薄薄的几张了。

雷锋亲切而耐心地问:“这纸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同学摇了摇头。

“是造制工人们经过很多道手续,千辛成苦造出来的纸。这么雪白的一张张纸,浪费了多可惜呀。”

雷锋说完,又带着着这位同学去看他的“百宝箱”,看到“百宝箱”里放着的东西。这位同学吃惊地问:“叔叔,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呀!有什么用?”

雷锋说:“这些东西可都是叔叔捡回来的!它们的用处可大着呢,比如像这布条可以擦车、擦桌子,这钉子用的地方就更多了。还有这小铅笔头,稍稍处理一下,还能用很久呢。”

“这么小的铅笔头,拿都拿不起来,怎么用啊!”同学不相信地说。

“你看着!”雷锋说完,拿出百宝箱里的一载竹子,然后把铅笔头塞在了竹子筒里,一支长长的“铅笔”出现在了同学的面前。

“你试试,看能不能用!”雷锋说。

同学握着竹子筒,飞快地在纸上写着。

“雷锋叔叔,你太厉害了!这个铅笔比我的长铅笔都好用!”同学惊喜地大叫。

雷锋笑了:“是呀,毛主席教导我们要艰苦奋斗、勤俭节约!别看这些东西小,可是也能滴水成河哦!”

同学不好意思地说:“雷锋叔叔,我以后写作业的时候一定认真写,也再不撕作业本了!”

“好!这才是毛主席的好孩子!这支笔就送给你了!”雷锋摸着他的头说。

雷锋正是用他的一言一行,感染和影响着经常接触他的孩子们,他像一位辛勤的园丁一样,培育着新的一代的茁壮成长。

1962年5月,抚顺市委发给雷锋了一张奖状,上面写着:奖给少先队优秀辅导员雷锋同志:保持光荣,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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