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下面报道,果然,立刻揭露了答案。
时间是二十八年前她出生后的两三个月,人物,地点,事件,都写得清清楚楚。
原来,事发地点就是在他们老家附近不远处的一座商贸大厦下。
看着这样的图片,程岚的心,一阵一阵绞痛。
她为她的母亲表示不值,她恨靳文博的薄情害死了她的母亲,她恨这个老天为何如此不公,让她和靳岩走到这一步。
心痛到了极致,但是不知为何,她却哭不出来。
强忍着心底的伤痛,她继续收拾奶奶的遗物。
她得整理好这个处院子,然后打算捐给C市文化遗产部门,让这里以后作为一处古庄园被政府部门长期保护起来,如此,这样就永远不怕落在张氏手里,拆了奶奶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了。
这也算是程岚这辈子唯一为奶奶做的事情吧,只可惜,奶奶去世了。
经过整整一个下午,程岚终于整理好所有的东西。
奶奶重要的遗物不多,因此,一个下午,程岚就将奶奶重要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其余的东西,就留下来到时候有旅游部门处置吧。
整理好这些东西,程岚开始找一些白纸和笔来写一下这捐赠物品的附注要求。
她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不过是将这处院子和这块地捐赠出去,其实就是为了保护这片美丽的大庄园。因此,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求文化遗产部门不要轻易拆了和毁了这处院子,只要以后一直保持着这处院子的原样,哪里坏了才翻修一下就好了。
拟好了这个文件,正准备打电话到相关部门去的时候,程岚这才掏出手机,也在这时候,她才想起,就在三天前,奶奶去世的那天,她的手机就没电了,但是她一直将这事忙得忘记了。
找到了充电器,充电好以后,她打开了手机,然后手机的来电提醒和短信留言等来信息功的提示音,一下子将手机响得差点死机。
等手机终于不想的时候,程岚立刻打开一看,竟然是有一百多个未接来电,都是那天她才知道自己和靳岩是兄妹时候打过来的未接电话。
那一天,她太过震惊于那个故事,以至于连后来应该给靳岩打个电话报平安都忘记了,而手机没电了,也忘记了。
等奶奶去世以后,她就更加没有心思在手机上了。
忙碌的葬礼,悲伤的情绪,自责得想死的心态,她又哪里还有时间去管手机有没有电?
看完了未接来电提醒,就是一些靳岩发来的信息和留言,基本上都是这类消息:
“你在哪里?”
“怎么手机关机的?晚上回来么?”
“你到底在哪里?我很担心你。”
“岚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如果看到信息,就赶紧回个电话吧,我很担心你,在到处找你。”
这样的类似的信息每隔几分钟会发出一个,一直持续到那天晚上十二点多以后,再之后,就再也没有未接来电和信息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直接发来了一个信息:“离婚吧!”
程岚有点儿震惊,靳岩怎么突然提到离婚了?
难道他也是知道了什么吗?是无法接受兄妹这个事实,还是因为她那天没有接他的电话的原因?
她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头部,痛恨那天自己因为醉酒而忘记了给靳岩打电话,之后她确实是因为忙坏了,而且奶奶也痛恨靳家的男子,顺带连诺儿都不允许出现在她的葬礼上,因此,后面的忘记,也不能全部都怪她。
但是,纵使她有错,他也不应该这么快就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啊!
想到这里,她就焦急了起来。
她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急着给靳岩回拨电话,期间,就连她的手指也忍不住胡乱的颤抖了起来。
好不容易拨通了电话,可等待她的声音,却不是靳岩的声音,而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这让程岚瞬间就被惊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难道,才这么几天,他就有新人了?
不可能!
一定不可能!
与此同时,在程岚刚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林玉柔正好驱车去靳岩的别墅去,开车开着额开着的时候,突然发现靳岩的手机响了,于是,她立刻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正是程岚的一张漂亮的侧脸。
很显然,这一定是靳岩平时对那个贱女人偷拍的。林玉柔在心底如此想着。
再看显示的名字,更是让她火冒三丈,上面清楚地写着“老婆大人”四个字!
一瞬间,她就气爆了。
立刻,她就驱车到路边迅速停下,平复了心情以后,她缓缓笑了起来。
竟然自己要送上门来上当受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是,她立刻接通了对方的来电:“喂,你好?”
程岚听到女人的声音,右边眼皮立刻跳了跳,然后疑惑地问道:“你是?”
片刻沉默以后,对面立刻传来非常得意的笑声和说话声:“你不知道吗?我是玉柔,他现在正在浴室里洗澡,有什么事吗?如果很重要的话,我现在拿着手机进去给他。”
这说话的语气,仿佛他们两个现在有着极其亲密的关系一样。
听着这样的话语,程岚感觉自己的心就像在被人千刀万剐了一样。
哪怕是兄妹,她现在也依然爱他,也更不想就此放弃他!
如此被他折磨,她的心,自然难受得几乎快要窒息。
一听到林玉柔要拿着手机去给靳岩,想象着他们呆会儿在浴室里亲昵的状态,程岚立刻掐断了电话。
不管这是不是事实,她一定要立刻回家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靳岩提出离婚又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程岚就立刻找出这片地的无形资产使用权证明,所有权证明,以及院子的大门钥匙,最后还随附这张纸上面清楚地写明捐赠人和捐赠要求以后,然后一同寄出。
将这一切都快速地处理好了以后,程岚就立刻驱车前往靳岩那临海别墅。
这时候,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时间十点了。
如果真要做什么,这时候确实是可以上演什么惊艳片段了。
但是,她还是隐隐怀疑,对于靳岩的出轨,她始终不相信。
因为程岚奶奶家到靳岩家里,相隔得比较远,因此开车过去,需要一个小时,因此,但程岚抵达别墅门口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而林玉柔,因为送了手机以后,靳岩对她一直都是极其冷漠的样子,得不到好处的她,既然今天正好气着了程岚,那她也就见好就收,今天先回去,下次再来。
反正现在她有伯母的支持,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戏子程岚?
再说了,就以最近程岚那小贱人和孙兆辉的绯闻,还有刚才那个误会,她难道还怕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崩掉吗?
如此满意了以后,她便带着胜利的微笑满足离开。
不一会儿,程岚就到家了。
这时候,客厅的灯都熄灭了,隐隐约约,只有她以前和靳岩一起住的主卧室里亮着灯。
匆匆冲入主卧室,这时候的靳岩正从浴室里出来,头发上沾满了水渍,光裸着上半身,下本身只用浴巾随意地围着。
程岚知道,自从她和靳岩和好以后,这家伙有裸睡的习惯,过去她对他这种行为表示抗议,他说,这样既可以方便皮肤呼吸,又能方便他随时行驶丈夫的权利。
虽然对他这行为恨恨的,但是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开心的时候,她又爱极了他这样的色色的样子。
可是今日不一样,她才接了刚才那个电话,他这个样子,就像是刚刚偷欢完毕,吃饱喝足以后,因为浑身觉得是汗难受,才去沐浴的。
看着他这个样子,程岚有点儿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再满怀着最后一点希望去查看床铺。
同一时刻,她又这才发现,原来这床上的空调被和整天,早已经被卷得不堪入目了。
而这凌乱的被子,凹陷的痕迹,散乱的枕头,无乱哪一处,都在宣告着,刚刚就在这个房间里,就在这张床上,经历了一场不是以她为女主角的盛情欢爱。
看着这一幕,程岚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捏住蹂躏了一般。
其实程岚不知道,这是因为靳岩这几天,心情烦躁,好几天都没有去公司,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窝在家里床上睡着,整天在床上躺着,难受得望着天花板,翻来覆去又睡不着,多滚了几次,被子和枕头自然就凌乱了,也卷了又卷。至于床上的凹陷,自然也是他留下的痕迹。
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原来林玉柔真的和他才刚刚经历了一场盛情的欢爱以后,程岚这才终于体会到,当年靳岩看到她和孙兆辉在床上躺着时候的同样感受。
这种感受,真的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这种感受,就如同洪水猛兽、地震海啸一样,能将一个再坚强、再勇敢的人,都能轻易击垮,直至完全崩溃。
相比较起当年的靳岩,程岚被打击到了极处,不是突然爆发出来,而是极致的沉默。
她低着头,瞪着那凌乱不堪的大床,想起就在前不久,他们还曾经双宿双栖地一起同床共枕在那上面,可今日,上面却换成令一个女人……不,她不信!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委!
程岚立刻抬头,骗着脑袋,并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眸。她要认真的看着他,看他到底有没有撒谎,她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可等她一开口,外表淡定,其实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的她,却立刻出卖了她此时在乎的心。
“林玉柔刚才是不是来过?”
程岚因为太过激动,因此,在她问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加上了自己浓郁的感情色彩。
正是因为她太过在乎,这样的问话,这时候在他人看来,就如同她在兴师问罪一样。
靳岩本来就在生气,这时候再看她如此急冲冲地回来,神色又像是在捉奸一样,语气更像是兴师问罪一样,立刻明白她在误会什么。
想起她这个贼喊捉贼的人,就更是一肚子的火气。
听着她如此一问,他想也没想,就直接偏头语气冲冲地回道:“她来了又如何?你现在还管得着吗?你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为何就不能了?”
靳岩的如此回答,无疑在程岚心底就是承认了他刚才所做的事情。
程岚只感觉心底一抽,疼痛地几乎要窒息。
刹那间,她就心疼地顿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但是,想着他刚才说的最后那一句话,她立刻明白,他似乎又在跟她在计较过去那件事了。
于是,她在缓缓缓过劲来的时候,又抬头望着他的眼神,拽着他的手臂,喃喃询问道:“你不是说不去在意过去那些事了么?”
这一刻,她像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一样。
她那像小白兔一样的眼神无辜地望着他,像是在做最后的努力,尽最大的可能去祈求他一样;而她低眉垂叹,无力哀叹的样子,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
看着她这样受伤的眼神,靳岩心底明明一痛,但是想起这女人三番五次的欺骗他,并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对她,就再也不可原谅。
无情地推掉她紧拽的手腕,残忍地拒绝掉她最后一份希望。
随后,他越过她的身子,一边朝床头走去一边缓缓用他那从未有过的冷漠语气缓道:
“我可以原谅你九年前的一次错误,但是绝不能原谅你跟我重新在一起以后的第二次错误。如果还是想继续将我蒙在鼓里的话,就先看了这份报纸再说吧!”
说完,靳岩就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卷报纸,然后就极其冷漠的甩给她。
程岚错愕地听完了他的话以后,意识到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的时候,便立刻接着报纸,打开一看。
报纸上的头版就是她那天晚上的消息。
头条的标题也很难听,具体是这样写的:
影后程岚,嫁给豪门靳氏新婚燕尔,却就又立刻脚踏两条船;夜会前未婚夫,并与前未婚夫开房共度良宵。
然后报纸上还附有她和孙兆辉夜晚一起在河边约会、亲吻、拥抱、抚摸的图片,还有两人一起开车去酒店开房的图片,甚至还附加了孙兆辉早上七点多离开酒店的图片,以及她八点多离开酒店的图片。
看完了这张报纸,程岚终于知道靳岩误会了什么。
看着这样的消息,这样的误会,片刻间,她就被这样的消息震惊地哑口无言。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一场误会,但是图片确实是真;而那天晚上,她喝醉了酒,被孙兆辉强吻,这也确实是真;至于开房睡觉……这更是真;但是她和他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靳岩其实在旁边一直在暗暗注视着她,他其实一直在隐隐期待她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是一副完全可笑的表情,但是没有,她现在的表情完全出显示了这图片上的事情确实是真。
她现在这个样子,很显然就是在诧异,为何这件事就这么轻易被拍到了呢?
看着这样的她,他突然间觉得很可笑。
靳岩的那嘲讽的笑容立刻引起了程岚的注意,她立刻抬头,恰好看到了他眼底那无尽的讽刺眼神。
一时间,她也被他这样的误会伤害得只能说出几个字:“事情不是这样的……靳岩,你听我解释……”
可是在她还没说完之前,靳岩就突然再次站在她的面前,并且用及其失望的眼神俯视着她,冰冷地说出这样的话打断了她的继续:“我不想再听你任何有关解释了。离婚协议书也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寄出了,地址是你的蔚蓝别墅地址,如果你现在回去,应该就可以立刻签字生效了。至于其他么?我也只能说,我们靳氏家族不欢迎你,如果没有什么事,还请你赶紧离开吧。”
这话……
就说得极其严重了。
这不是在拒绝人,而是在赶人了。
听完了他这般绝情绝义的话,程岚顿时就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扶着身后的柜子稳住身子,长时间过后,她才从这样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缓缓抬头,再一次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做出最后一次垂死前挣扎:“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么?”
看着她这个样子,靳岩感觉呼吸有点困难,烦躁地甩了甩头,并伸手去脖子上抓了抓,原本以为是脖子上的领带让他太过窒息,想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可这时候,他才发现,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穿衣服。
心底的烦躁让他不知不觉就继续朝她恶言相向:“程女士,我限你在五分钟以内最好尽快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有权告你私闯民宅!至于你的东西么,过几天我会让佣人们将你的东西全部打包好,并且一切都原封不动的寄回给你!”
说完,他就转过身去,一副看都不想看她的样子。
而程岚,这一刻终于笑了起来。
这一刻,她是痛极反笑。
呵!和他相处了这么久,难道她还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