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怎么能这么硬,妈去世不到一年,他就要娶那个贱人进门。”
司徒寒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些痛苦的神色,昏暗房间里****的一幕,打破了他对父爱的所有幻想,他恨司徒文,更恨楚欣兰,要不是这个贱人,他母亲怎么会抑郁自杀。
“那个男人要娶那个贱人,爷爷当然不肯,甚至让人放火烧了那个贱人的房子,司徒文怒火中烧,带着贱人和她们的贱种找上了家门,说要让那个贱种认祖归宗,爷爷气得心脏病复发,却始终不肯松口,扔下话,说要想认祖归宗,除非他死。”
“就这样一耗就是十年,那个男人每个星期回家一趟,在他眼里,这里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地方,爷爷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过得相当落魄,却怎么也不肯回来,爷爷终究是心软,把他找了回来,但是绝口不提认祖归宗的事儿。在楚微肆意享受父爱的时候,你只能躲在我的怀里问爸爸为什么不回家。”
司徒寒眼眶已经微微发红,可想而知,司徒文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她不是司徒琳,可是这种渴望得到亲人关爱的心态,伴随了她二十多年,她比谁都能清楚这里面的痛苦,只是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老爷子不喜这个贱人,一直不同意她进门,她就这么过了十几年的情妇生活,直到司徒文向爷爷下跪,坚持要给他名分,爷爷两眼发昏,赌气道,只要她能生下个儿子,就让她进家门。”
“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司徒寒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窗外,眼里的悲涩却怎么都遮掩不住,夜阑欢轻轻叹了口气,想不到有妈的孩子,比他这个孤儿过得还要悲惨,他也终于弄清为什么司徒寒不喜欢女人了。
“那爷爷之前就没有查过楚欣兰吗?”
司徒琳问道,查过的话,应该可以查到些什么的吧。
“那个女人的背景很简单,不过是一个农村来的大学生,不过大学没有上完,就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辍学了,她的家里也没什么人了。”
司徒寒把当年查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司徒琳,看着她拧着眉头,又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
“有点儿奇怪。”
司徒琳点点头,又问道。
“哥,你知不知道潘成礼这个人。”
“潘市长?”
司徒寒凝眉。
“他是爸的同学。”
“什么?”
司徒琳和夜阑欢都震惊了,这个是他们都没有查到的,如果是同学,那是不是代表,楚欣兰来这里其实是跟潘成礼有关。
司徒寒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你们知道什么?”
司徒琳从思绪中回过神,看着司徒寒,想了想,才道。
“我之前查过他们,潘成礼跟楚欣兰来自同一个地方,而且楚微跟潘成礼的女儿潘慕锦长得很像,我怀疑……”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司徒寒已经听懂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如果楚微真的不是司徒文的女儿,他母亲的死更是令人发指,平白无故养了一个婊子的女儿,不知道得知真相的司徒文会不会气到抓狂。
“是他的更好,我要让那个男人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
看着司徒寒一脸狠绝的样子,司徒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楚家母女完全是自作自受,因为她张家一家都死于非命,确实该让她们付出点儿代价了。
“哥,这段时间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司徒琳不放心的嘱咐道,毕竟潘成礼现在是个市长,要扳倒他,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行的。
司徒寒也冷静了下来,情绪慢慢收敛了,半响,才问道。
“你跟云峥……”
司徒琳动作一顿,扭过头看着窗外,淡淡道。
“有些事,情非得已,我们只是有缘无分。”
司徒寒拧着眉,看样子,离婚并不是两个人自愿的,那个叶晴幽不是个省油的灯,对自己的儿子都能狠的下手,心肠还真是歹毒。
之后就没有再问,看得出来,司徒琳心里并不好受。
回司徒家住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就看见楚欣兰一脸急躁的在楼下来回踱步,司徒琳冷冷的勾起唇角,看来是穷极无路了。
“兰姨,这么早啊。”
司徒琳笑着打了个招呼。
楚欣兰背影一僵,回过身时,脸上已经挂着得体的笑。
“小琳啊,怎么回家住了,也不打个招呼,我让张妈给你熬点儿粥补补身体,怀孕的女人就该注意一下。”
司徒琳笑了一下,却让楚欣兰出了一身冷汗,这个笑,太诡异了。
“看来,兰姨很有经验,我记得兰姨怀微微姐的时候,父亲并不在你身边啊,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兰姨还真是‘顽强’。”
最后两个字咬的特别用力,楚欣兰自然听出了她的意味,额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厉害,司徒琳这语气,是不是知道什么,这个丫头从那次摔下楼,就变得深不可测,让她根本捉摸不透,听到她这么模棱两可的话,人也烦躁起来。
“母亲都是这样,你有了孩子,就会体会到那股不顾一切的感觉。”
楚欣兰耐着性子同她周旋。
“哦,这倒是真的,没有任何人比我母亲把母爱诠释的更明确了,明知道父亲心里装的是你,还不顾一切的生下我,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悲。”
司徒琳眯着眼睛,语气却越来越凌厉,这个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你,你——”
楚欣兰吓得后退两步,脸色变得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司徒琳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愈发的奇怪,为什么她像见鬼一样,难道张子琼的死跟她有关,司徒琳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犀利起来,还没说话,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你们都在啊。”
司徒文神色有些颓然,眼睛下浓重的黑眼圈,显示着他这段时间休息的一直不好,人也看着苍老了许多,看到司徒琳站在这里,也微微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