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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地下宝藏的惊悚秘密

林怡芳婚后,通过长时间精心准备,在法国的音乐圣殿巴黎歌剧院举办了盛大的钢琴独奏音乐会,获得了极大成功!法国的主流媒体报纸电台电视台热捧,盛赞她是音乐的精灵钢琴天使,不仅完美地诠释了西方古典音乐大师莫扎特、贝多芬、巴赫等的经典作品,而且她在伦敦巴黎都很有远见选修作曲,如今得以别出心裁地把中国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改编成钢琴独奏曲《化蝶》,将中国古代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美丽动人的传说,成功地介绍给了法国听众。随后,林怡芳在欧洲的一些城市举办音乐会,也好评如潮。她还在报刊发表了好些倡导东西方文化交流的理论文章,畅谈自己在音乐领域用作品努力探索刻苦实践的心得体会,并以中西合璧新颖别致的女装设计,在引导世界服装时尚潮流的巴黎业界,独领风骚。

一个冬天假日,几个华人社团邀请林怡芳到比利时的旅游城市布鲁热举办音乐会。当天晚上,她在音乐大厅,出色演奏了钢琴大师莫扎特、肖邦的几首名曲和她改编的中国音乐作品《春节序曲》,她借琴声尽情倾诉了满腔的思乡之情。林怡芳谢幕,看见大厅前排过道旁轮椅上坐着一位白发华人,老人家听得激动不已泪湿衣襟。当她演奏结束走下台来,这位老先生哽咽无语,叫女儿给她献上了一束鲜花,表示感谢和敬意。这位小姐说:“您的演奏,引起了我们海外侨胞的强烈共鸣,我父亲就好像回到了日思夜想的祖国,见到了家乡的山山水水,想起了中国农历春节家家户户欢天喜地团圆的日子。”她一下子记住了这个有着浓浓乡情的老人。

第二天一早,她走出旅馆游览,信步来到街道旁清澈的水边。只见马路上来往的马车铃儿叮当响,成对的仙鹤在水中嬉戏,这时迎面走来的修女向她行屈膝礼,她连忙点头致意,林怡芳十分喜欢这个小城古朴静谧的民俗风情。她正在街头观赏,忽然看见一家卖中国商品的店铺,规模还不小,便走进去闲逛购物。

她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欧洲中世纪风格的旅游小城,居然会有这样一家中国日用百货齐全的商店,她买了许多东西,其中有久违了的湖南腊肉腊鱼和松花蛋泡红辣椒,家乡的湘绣枕套和丝巾,让她欣喜不已。她还特意给米歇尔买了一套专给欧洲人做的深蓝色缎面的大号唐装。

这时店主人走出来,他腿脚不灵便,原来他就是那位坐在轮椅上欣赏她演奏的老先生。他一见是林怡芳,热情地请她到他办公室,泡了一壶家乡好茶,和她边喝边倾心交谈。老伯介绍了他如何在欧洲留学,后来留下来做起了中国日用百货土特产生意,慢慢喜欢上收藏,迷恋上古董。

两人开始用法语交谈,说起家乡,又都不由自主地讲起湖南话。越说越谈得来,彼此作了介绍,都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这时,突然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几个人,喊老先生出来,叫他拿出收藏的中国古董。这位赵老伯连忙说他卖的是日用百货工艺品,都在店里,矢口否认自己有什么古董。为首的一个华人冷笑:“先生,你别装糊涂了,我们早就盯上你,也打听清楚了,你收藏了不少货真价实的宝物,慈禧皇太后用的玉如意你都有,我们有情报,你还想装蒜?”

另一个恶狠狠地说:“你拿出来,我们给个好价钱!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老先生仍旧耐心解释:“几位先生道听途说,肯定是搞错人了!你们要是不信,就自己看,我这店里哪里来的什么古董?”

这几个人不由分说,关上门掐断电话,就动手四处查找,当然什么古董也没有找到,就开始砸店里的瓷器杯盘,见老伯仍不为所动,竟冲过来对他拳打脚踢!

林怡芳虽没正式拜师学过什么武功,但她从小在山里长大,登高爬坡身手敏捷,在衡山大庙里常看老和尚习武,学过防身一两手,眼见老伯被这几个家伙推来搡去,她忍无可忍,辣妹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火气噌地蹿了上来!

她挺身而出怒喊:“住手!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歹徒见一个文静女子胆敢站出来打抱不平,便都向她扑了过来!只见林怡芳灵巧闪身让过这几个家伙的拳打脚踢,拿起身旁的椅子砸得他们东倒西歪!正在紧张时,出外送货的几个店员回来了,连忙助阵,双方你来我往对打起来!这几个歹徒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么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女人,竟然还敢带着伙计顽强抵抗,他们一点都没占着便宜,慌乱中更没料到,这女人急中生智,提起楼梯旁一桶凉水噌噌跑上楼梯,又迎头泼了过来,正值隆冬浇得几个坏小子一身是水透心凉!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声,他们害怕是警察,早已没了主意乱了方寸,慌忙逃窜,凶狠丢下话:“等着吧,回头再来收拾你老东西!还有你这个臭娘儿们!”随后争先恐后从店铺后面夺窗而逃!

自那以后,老人提高警惕,请了保安,并与警察局保持热络联系,一有风吹草动,发现可疑人进店,就暗中报警,再也没有歹徒团伙敢来骚扰了。这以后,林怡芳只要路过比利时,就常来看望赵老伯,天长日久,渐渐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赵老伯给林怡芳出主意:“在西方,要想把你喜爱的艺术事业做兴旺,就得学会经商,以商养文。”这给林怡芳很大启发,便向老伯请教经商之道。赵老伯说:“我看你行!你有做生意的灵气潜质,人品更没得说,又在巴黎生活多年,熟悉这里的文化和法律,艺术上知名度高,在古董店还打过工,这都是你做东西方生意,别人难以具备的好条件,缺的就是市场经验和磨炼了。只要有恒心,你会做好的。巴黎是大码头,我看我们俩先合股在巴黎开一家中国工艺品商店吧,这是我早就想做的事,无奈年岁大了精力不济,只是空有想法。这下好了,找到了可靠的合作伙伴,完全由你来做,我负责给你组织货源,介绍人脉,尽心尽力帮你。一来可以帮你在巴黎拓展事业,二来可以在西方介绍中国文化,也算是我们对国家做点贡献。”林怡芳十分感动,答应回去认真考虑,尽快答复。

她回来和丈夫商量,米歇尔先生十分赞同。她经过市场调查,很快答复了赵老伯。两人经过协商,签订了合作协议,老伯给了她很优惠的条件。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筹备,林怡芳在巴黎华人聚居的十三区,租了一座高楼底层临街的商铺,连同宽敞的地下室,招了十来个店员,自己一边练琴教学演出,一边打理生意。由于她做生意讲诚信,聪慧灵活有悟性,依靠赵老伯的指点,她很快摸到了当老板搞经营的一些门道,又有赵老伯的商业信誉作保,运用他在香港、广州、上海可靠畅通的进货渠道,交付不多的定金,就可以卖完货物回款,于是商场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十分兴旺。

四五年下来,林怡芳赚了大钱,积累了资金,又把刘哲和几个朋友拉进来做股东,以雄厚的资金,在巴黎着名的爱丽舍田园大街西段的闹市大众化商区,开起了几层楼面的东方艺术百货商城。周围餐饮娱乐各种特色商店琳琅满目,各国旅游者来往络绎不绝,生意更为兴隆。林怡芳商场里销售的不仅是中国工艺品,还扩展到服装化妆品日用百货,港澳台东南亚各类土特产品,而且开始向法国各地销售中国货的中小超市做批发,买卖越做越大。她忙不过来了,除了早晚练琴和重要演出,也只能全身心投入生意,自己喜好的服装设计和教学生,只得暂时搁置一边。

一次,她去向赵老伯请教,刚好一位老华侨把他珍藏的几件古董送到赵老伯那里鉴赏。林怡芳在乔治的古董拍卖行做过,办过古玩珍宝字画展销会,自然能说出些独到见解。老人家见林怡芳如此识货,说得头头是道,估价也八九不离十,真是喜出望外,说他的事业后继有人了,又指导她做起了古玩生意。林怡芳无论做什么,都想做到最好,这以后她刻苦钻研中外收藏典籍,关注市场信息,借开音乐会之便,她每到欧洲一地,总要抽时间参观各国的艺术博物馆,看到橱窗里展出的中国珍宝极品,她流连忘返,百感交集。她跑遍古玩市井集市,积累了丰富的收购经验,认准了就买,虽偶有看走眼失手的时候,但有赵老伯这样的高人指点,自己刻苦实践,她终于成了收藏鉴赏古董的行家里手,收获颇丰。

冬去春来,一年又一年。一天,赵老伯的家人来电话,说老人家病倒住院了,叫林怡芳赶快去见他。她星夜开车赶到比利时小城病房,只见老人家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行动都有些艰难了。他一见林怡芳到来,一定要他的家人搀扶他起来,带她乘车来到郊外他的一个僻静庄园。

赵老伯叫家人锁好大门,领着林怡芳穿过几个院落,走进一处马棚,经过一个饲养室,来到一个存放马具的小屋。他叫看院人关好门,点起幽暗的马灯,搬开一个放杂物的旧柜子,出现了一个月牙形暗门!老人拿出遥控器输入密码,暗门自动打开了!老人让家人搀扶着,领着惊讶不已的林怡芳顺台阶走下地道,连着打开了一道又一道各种式样的暗门,一直往下走去。老人告诉她:“我是用‘爱我中华,宝物还家’八个汉字做密码,每两个字的拼音,就能打开一扇暗门,也算是寄托了我的夙愿情怀。”老人领着她走到尽头,面壁又隐藏了一道暗门,打开后奇迹般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暗室!

老人按动暗钮开关,暗室的屏障退去,屋子橱窗里满是奇珍异宝字画!老人一件件指点给林怡芳看,给她讲解。林怡芳万万没有想到老人已收集了价值连城的宝物:清朝康熙珍爱的寿山石玉玺、雍正的朝珠、乾隆三希堂的字帖、慈禧喜欢的翡翠西瓜,以及宋徽宗、王羲之、吴昌硕、石涛、唐伯虎、郑板桥等的字画……满室的文物珍宝相映生辉,古色古香琳琅满目,看得林怡芳眼花缭乱,激动不已。

老伯喘着气深情道:“这一件件文物珍宝,是我家族几辈人的心血啊……告诉你,我的祖父和父亲,是晚清和民国政府派驻欧洲做商贸的官员,我也是怀着实业救国的梦想来欧洲的。三代人亲眼目睹了中国百年来的惨痛屈辱历史,每当看到列强掠夺中国无数的国宝,散落在欧洲博物馆和洋人家里收藏,心都在滴血啊!于是一家三代立下志向,用做生意赚来的钱,尽可能多收购一些国之瑰宝。现在祖国强大了,我决心按照先人的遗愿,把这批珍贵文物送回祖国,也算圆了我一家的中国梦!”

林怡芳敬佩地看着老人:“赵老伯,您一家做了功德无量的大事业!”

赵老伯摇头:“我一家就是浑身是铁,又能打几个钉子?这欧洲到处散落着中国文物,何止成千上万?我深感光靠我一家力量太微薄了,和几位老朋友一谈,没想到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思,便自发组织了一个松散的民间社团欧洲华夏收藏会,还在政府注了册。一些热衷于中国古董文物收藏的欧洲侨胞都踊跃参加,彼此交流信息,切磋技艺。大家出于自愿,采用灵活多样的方式,一起来做这件善事。你看到的这些宝物,不单是我一家的,而是我的一些交往了几十年可靠的老朋友老华侨,大家倾尽心力财力的成果。”

林怡芳感动万分:“这是海外侨胞的中国心啊。”

老人家点了点头,满含希望地望着林怡芳:“是这样,哪怕在天涯海角,海外侨胞从来都是心向着祖国的。如今中国强盛了,我们有财力做这个大事了,每一个华夏子孙都应该为它尽力。可我知道,我快不行了,真正到了油干灯灭的时候,只有寄希望于你了。”

林怡芳有些意外:“寄希望于我?”

赵老伯信任地点了点头:“对!日子过得好快,我们交往也七八年了吧?你人在巴黎,灵秀惠中又能干,人品也好,知名度高,还能借到各地开音乐会的方便广为联络结交侨胞。我认识的朋友里,没有比你更合适做这个组织工作了,非你莫属!”他喘了口气又说,“怡芳,看着这么多国宝被列强掠夺,至今流落海外,我心痛,死不瞑目啊!这是中国百年耻辱的见证,总有一天,这些宝物一定都要还家!我们既然身在海外,又有中国心,就责无旁贷!过去我看你太忙,在这里好不容易出了个华人钢琴家,不能让你分心来做这件事,现在我的那些朋友也都老了,只有你年富力强能承前启后,把我没做完的工作担当起来,而且会比我做得更好!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望着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满眼信任期待的目光,林怡芳还能说什么呢?她想了想,含泪郑重地点了点头:“老伯,我出国的初衷,就想为国家做点事,过去只想到音乐,梦想成为一个钢琴家,做好文化交流,您为我做出了榜样,又花了那么多心血栽培我,正是我该为国家出力的时候了,您的要求我能不答应吗?”

“那就好!”老人欣慰地笑了。他打开一个柜子,指了指一堆账目和资料:“这满屋的宝物,除了我家的,还有收藏会朋友送来的,都有准确无误的登记,宝物鉴定资料和协议合同,我已按照各人的意愿,写明了不同的处理办法,具体事宜,我家人会给你细致交代。我家收购的文物古董,都请你接手,替我全数捐献给国家。我今晚只是给你打个招呼,征得你的同意后,我再向收藏会同仁介绍你,大家认可后,我会请我的律师做出公证文本,给你一个郑重的委托……”

这晚交代以后,赵老伯抓紧时间很快征求了收藏会侨胞的意见,大家一致同意了他的建议,由林怡芳接手他的工作,完成他来不及做完的事情。随后,她在布鲁热古城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音乐会,大家踊跃参加,欣赏完她演奏中外钢琴名曲后聚会,赵老伯报告了过去的工作,正式完成了对林怡芳的委托与交接,大家感谢赵老伯多年来为文物回归呕心沥血的奔走,对林怡芳寄予厚望,给予他们最热烈的掌声。

没多久,赵老伯病逝。欧洲各地的侨胞,从四面八方赶来,隆重送别了这位爱国老人。从此赵老伯一生的梦想,成了林怡芳的梦想,老人家的遗愿,成了她的追求。她把欧洲华夏收藏会的工作担当起来,首先帮助赵老伯将他一家三辈的丰硕藏品送回了中国,随后她把活动有声有色地开展起来。原来参加者仅限于赵老伯的资深老朋友,她把队伍扩大到中青年,以她在巴黎闹市开办的东方艺术百货商城为依托,积极组织海外爱国华侨,以更为灵活多样的方式,主动寻找散落在欧洲市场的文物国宝,或提供信息,或自愿收购,或拿出收藏,回归中国。这自然引起西方跨国古董文物盗卖集团的关注垂涎与嫉恨,林怡芳也就像赵老伯一样,身不由己卷进时代大潮,迎风斗浪几经沉浮,演绎出她传奇一生更为惊心动魄、波澜壮阔的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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