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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巧不成书(1)

“真巧啊!又遇上了。”肖小菁一改刚才的强势,腼腆地说道。

“嗯。”郑润泽简单地敷衍了一句。

飞机安全着陆,郑润泽站进来从行李架上取自己的行李时,很绅士地帮肖小菁也取下了旅行包,肖小菁连声道谢,郑润泽则面无表情。

出闸口,郑润泽等待司机小徐的到来。肖小菁东张西望,听说坐机场大巴可以进广州,可是有两条公交线,不知哪一趟车更方便。小徐来了,迅速为郑润泽把行李搬到车尾箱,郑润泽坐到了后排,肖小菁赶紧迎了上来。

“先生,你也回广州吧?我是第一次来广州,主要是很赶时间,能不能带我一程?”肖小菁央求道。

因为两次巧遇,特别是刚才郑润泽给她取旅行包,让她对他有了一些好感,而且,她的确很赶时间。郑润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摇下车窗,他把肖小菁全身上下扫了一遍。第一次见面,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粗口;第二次见面,她不雅地流口水,加胆大包天地坐一辆陌生男人的车,郑润泽忍不住想逗她一下。

“不怕我们是人贩子?把你拐走了怎么办?”

“你就直说带不带嘛,如果不愿意带,能告诉我去珠江新城坐哪一趟车比较方便吗?”肖小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珠江新城离他家很近,都在天河,郑润泽打开车门,示意肖小菁上车,可是,肖小菁却打开前门,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郑润泽尴尬地耸了耸肩。

一路上,郑润泽只和小徐简单地说了两句话,就闭目养神,到了珠江新城,肖小菁下车,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郑润泽是吉力伴郎的不二人选,无论有多忙,相隔有多远,他都一定要赶回来参加好兄弟的婚礼。郑润泽回家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换上西装,随同吉力的一大帮兄弟浩浩荡荡地来到真如家迎亲。

中国人爱讲面子,女方的父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作为男方也不能太掉价啊!虽然人不在广州,但郑润泽已经为兄弟安排好了迎亲的车队:一辆劳斯莱斯、两辆奔驰、三辆奥迪,为新郎赚足了面子。

按照风俗,迎亲的小伙子们拼命想着早日把新娘子请出来,新娘的姐妹们则提出一个又一个苛刻的条件,希望得到满足,屋里屋外吵成一团。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讨价还价,一个个汗流浃背声嘶力竭,终于喜笑颜开地达成协议。

穿上婚纱的赵真如美艳无比,而她身旁的伴娘也漂亮异常,看上去似乎有点面熟,郑润泽仔细一看,那不是在飞机上遇到的女孩吗?T恤波鞋牛仔裤换成了现在的礼服,女孩摇身一变,成了真如的伴娘!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居然能在这样的场合再次相遇。老实说,作为伴娘的肖小菁比早上见到时漂亮多了,也更有女人味。

肖小菁是真如的大学同学,为了参加好姐妹的婚礼,加班加到凌晨三点,简单睡了一下,早上就急急忙忙赶往机场,搭乘最早的航班来到广州。因为晚上没有休息好,一上飞机就成了瞌睡虫。

“咦!怎么是你?”郑润泽和肖小菁异口同声,惊奇无比,真是应验了中国一句古话:无巧不成书。

吉力和真如互相看着对方,这两个人怎么会认识?不过,这一段小小的插曲,很快被迎亲的热闹和喧嚣所淹没。

婚礼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有许多重量级嘉宾,省里的、市里的、学校的,一对新人和他们的父母站在大堂前迎接宾客,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婚礼亦中亦西,喜庆中带有庄重,当吉力牵着美丽的新娘走进大厅时,结婚典礼正式开始,亲朋好友见证了这一幸福的时刻。

婚礼的证婚人是德高望重的大学校长,这让吉广元感到无比的荣耀。以前连眼角都不扫他一眼的人,如今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他的亲家不是别人,是大名鼎鼎的赵正林教授。

虽然薛郁芳对这桩婚事很不满意,但女婿那魁梧的身材、俊朗的外表,还是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些许的满足,当看到女儿女婿宣读结婚誓言,互换戒指,喝交杯酒时,忍不住流下热泪。

婚宴结束,闹洞房又开始了。吉力的一班兄弟想着法子捉弄新郎和新娘,可是作为伴郎的郑润泽兴致并不高,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喝酒。大伙儿在热热闹闹地闹腾半天之后,散场了,屋里只剩下新郎新娘、郑润泽和肖小菁四个人,一个是新郎最好的朋友,一个新娘最好的朋友。

就像吉力与郑润泽情同手足一样,真如与肖小菁也宛如姐妹,一见面,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就像两个淘气的中学生。大学毕业后,虽然两人经常视频聊天,但生活中一直没有相见,三年多了,真如依然学生气十足,肖小菁也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回到成都三年,只是皮肤变得更好了一些。

真如与小菁在同一宿舍住了四年,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两个女孩同属乖巧活泼、漂亮可人的女生,她们有时故意穿着同一款式同一颜色的衣服出现在校园里,回头率高得惊人。大学四年,特别是后两年,追求她们的男生来了一拨又一拨,都无功而返,男生们在私底下开玩笑,说她们关系暧昧,真如和小菁更加得意扬扬,然后付之一笑。

肖小菁是成都人,爸爸好像在当地做一个什么官儿,当别的同学正忙着找工作、考研或出国时,小菁丝毫不急,因为家里早已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当初填报高考志愿时,小菁选择的大学全部都在外地,她想挣脱父母的怀抱。好不容易在外逍遥了四年,又不得不重投罗网,她很不甘心。其实她不想受制于家庭,但她有一个非常强势的母亲,说什么也不答应女儿继续留在外地,没办法,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只能屈从。

特别有意思的是,真如与小菁的情况恰恰相反,真如不想考研,想尽快回到广州,与吉力团聚,是妈妈逼着她读了三年的研究生;而小菁想继续读书,不想回家,妈妈坚决反对她读研,希望她尽早回去。当时,真如和小菁,你羡慕我,我羡慕你。

吉力拿出酒杯,倒上红酒,每个人一杯。吉力感谢肖小菁从千里之外的成都赶来参加他和真如的婚礼;真如感谢郑润泽一直以来对她和吉力的关心和帮助;肖小菁希望新郎新娘彼此深爱,爱情甜蜜;郑润泽则祝福一对新人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郑润泽的心情不好,吉力和真如一早就看出来了。一直以来,阿泽以为自己肯定会在吉力前面结婚,到时候请他给自己做伴郎。没想到,吉力竟然跑在了前面,真是世事难料。想起与孙蓓蓓的甜蜜时光以及后来的黯然分手,郑润泽无奈地摇摇头,唯有用喝酒和苦笑来掩饰内心的落寞。

导致与孙蓓蓓分手的原因,表面上是因为妈妈从中作梗,实际上是蓓蓓并没有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一想到这里,郑润泽就感到特别痛苦,特别失败。尽管他有很好的家世,俊朗的外表,待人宽厚,处事得体,大把的女孩子排着队等着他,但他只喜欢孙蓓蓓,他那么爱她,为了她,几乎跟家里闹翻,但从她那里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应。刚开始,郑润泽对妈妈充满了怨气,认为是妈妈拆散了他们,后来想明白了,如果蓓蓓真心爱他,父母的反对算什么?真如的父母不是一样反对吗?人家不是一样结成夫妇?孙蓓蓓说她不想委曲求全,只能说她对他爱得不够,他与她的缘分不够。

宴席开始,郑润泽就和兄弟们喝了不少的酒,现在一个人又喝了不少,已经有些微醉。端着酒杯,阿泽作自我检讨,他说兄弟结婚,应该早几天回来帮忙才是,未承想工作太忙,拖到今天才回来,他愿自罚三杯。三杯酒下肚,郑润泽又缠着要与吉力干杯,吉力微笑着拿可乐当红酒应付他,郑润泽不干,一定要他喝红酒。

“阿泽,别喝了,我们坐下来聊聊,说说你和小菁是怎么认识的。”吉力夺过郑润泽手中的酒瓶,故意扯开话题。

“喝酒喝酒!你说你和真如怎么这么顺利就把婚给结了,而我历经千辛万苦,却还是孤身一人。为什么?吉力,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一种心情吗?不怕你笑话,我是羡慕嫉妒恨啊!来,兄弟,陪我干一杯……”

肖小菁本不想留下来打扰这一对新人的,但根据事先的安排,她入住的是郑润泽家族经营的酒店,所以,她只好跟着他,让他把她带到酒店。看到郑润泽现在这个样子,小菁忍不住揶揄起他来。

“你这个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啊!知不知道今天是人家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呢!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嗬,就你懂事!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郑润泽没好气地回敬了肖小菁一句,过了一会儿,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凑到小菁面前,轻浮地笑了笑,“想起来了,你今晚要和我一起开房,是吧?走!马上走!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肖小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吉力猛地扯了郑润泽一把,真如则连忙替阿泽赔不是:“小菁,他喝高了,其实他不是这样的人……”

肖小菁很鄙视地瞪了郑润泽一眼。

现在的孩子们真是幸福!吉力和真如利用一个双休日就把婚姻大事办妥了,婚礼的前期准备工作有两边的父母操心,他们照常上班,只需在婚礼上扮演他们的角色就够了,男女主角的演出很成功,很顺利。

幸福忙碌紧张的一天终于过去,送走客人,新房里只剩一对新人,一对没有正大光明谈一天恋爱的新人结婚了。前一个月还看不到一丝希望,现在已经真真切切地拥有了自己的家,成了一对合法夫妻,无论吉力还是真如,都还没有完全适应目前的角色,他们已为人夫?为人妇?从今晚开始,就像无数步入围城的夫妻一样,操持家务,生儿育女,那些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的家庭琐事,将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一种全新的生活将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吉力将真如轻轻揽在怀里,真如温柔地靠在他那宽厚的胸膛。新婚之夜,并不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心潮澎湃,忙碌了一天,就一个字:累!真如满脑子想的就是先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再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

真如走进卫生间,吉力赶紧跟了进来,色迷迷地笑着说:“我们来个鸳鸯浴,好吗?”

宽敞的卫生间,舒适的按摩浴缸里,两个年轻光滑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抚摸亲吻,嬉笑打闹。这是他们的家,关上窗帘,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从卫生间打到床上,无论默契程度,还是性爱质量,都与前几次不可同日而语,明显老到许多。

性爱真是一个美妙的东西,浑身的疲乏随着一波又一波的翻滚、律动、喘息,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豪情万丈,女人的柔情似水。

“幸好第一次不是发生在今夜,不然,要把我活活急死。嘿嘿……”

“还好意思说!也不怕丢人。”真如扑哧一笑,“你知道那次我是什么感觉吗?一觉醒来,就像经历了一场劫难。”

“那么悲壮?可我看到的是一张陶醉的脸。吉太太,今晚感觉如何?你老公我怎么样?”吉力望着娇妻,扬扬自得。

“这么复杂的问题……叫我如何回答?我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没有可比性啊!如果……将来……”真如诡异地望着吉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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