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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女的芳心

当天晚上,在石府那温馨典雅的东楼上,正处于青春韶华、情窦初开的石月姑,已经为英俊潇洒的丁大侠和那个含情脉脉的神秘蒙面人而失眠了!她睡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一边的小云怜惜姑娘的身体,就气呼呼地诅咒道:“这冥冥之中的月老是老糊涂了还是故意捉弄人?以前一个这么英俊洒脱、才艺高超的美男子也不曾出现过,可现在却突然间同时出现了两个!这让人怎么选择啊!”

月姑幽幽地说:“这样的事也不是咱想选择哪个的问题,关键还不知道人家啥心思呢!就说那个蒙面人什么走肖木亘吧,神神秘秘的,神经兮兮的,只是夸赞我‘秀外慧中、球技超群’,也没有怎样明确地表态,就匆匆而去了!”

“呃,怎么没表态?他那火辣辣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表态!再说,他还情意绵绵地说,‘不知以后还有没有缘分相见!’我立马就吆喝:‘有缘分!有缘分!’”小云急急地说。

月姑说:“那个蒙面人叫什么走肖木亘,我怎么没听说这样稀奇古怪的复姓呀?”

“是的,这个复姓够稀奇古怪的!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呃,哪天问问老爷吧!”小云说。

月姑又喃喃道:“还有那个丁大侠吧,人家都定定地看了他半天了,他却从来没有正眼瞧瞧人家呢!”

小云故意打趣地问:“呃,打住打住!姑娘所说的‘人家’,究竟是谁呀?”

“哼,装什么糊涂?谁?还能有谁?”月姑气呼呼地说。

小云看姑娘生气了,就正色道:“主要是姑娘一身男装,况且,红头巾又裹得那么严严实实的!再说,他急匆匆地来到后,先是慌慌张张地解释着如何来晚了的原因,而后就只顾着进场打球了,根本没注意这些呀!”

“也是!”月姑点着头说:“唉,真是个没肝没肺的人!俺陪他打了半天球了,还没看出来俺是个女孩呢!临走还拍拍俺的肩膀说:‘这个小白脸儿兄弟的球打得不错!’”

“哈哈,姑娘这倒有个外号了,那就是‘小白脸’呗!”小云嬉笑着说。

月姑颇为烦躁地说:“人家都为这事儿心乱如麻了,你倒好,还在拿俺开心!”

“好好,俺不拿你开心了!咱们还是讨论讨论怎么接触这两位公子吧!”小云一本正经起来。

月姑想了想,幽幽地说:“那个蒙面人神神秘秘的,家又不在江南,恐怕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那咱就不舍近求远了,干脆问问陆队长,这丁大侠所住的丁家岛在太湖的什么方位,我们可直接去寻找嘛!”小云急急地说。

月姑闻言连连摇头:“呃,咱们女流之辈,做事怎可如此张扬?唉,这事儿还是从长计议吧!”

“从长计议也行,不过,你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了,不能这样愁眉不展地想心思、辗转反侧地不睡觉了哇!”小云焦急地说。

“好好,本姑娘我从谏如流、痛改前非,咱们立马睡觉好吧?”月姑连连点头说。

“好好!哈哈,这就对了呀!”小云高兴地说。

诗人王昌龄在一首《太湖秋夕 》中写道:

水宿烟雨寒,洞庭霜落微。

月明移舟去,夜静梦魂归。

暗觉海风度,萧萧闻雁飞。

的确,一派旖旎风光的太湖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一望无际、水天一色。那如烟似雾的一片氤氲中,隐隐显示出帆影点点、水鸟低飞,益发显得广袤、悠远而宁静了。

此刻,载着石员外和众多家丁的船劈波斩浪来到漫山岛附近水域。

家丁眺望着山峦叠翠的漫山岛,仔细地辨别了方位,又慢慢寻找到那片不断冒着气泡儿的水面,兴奋地说:“老爷,你看到这片水面上不断上涌的气泡儿了吧?那一块尚好的奇石就在这片湖水下面。”

石员外凝望着那片水面上不断生生灭灭的水泡儿,高兴地说:“那好,你们几个喝点儿酒暖暖身子,就下到水底去,用撬棍撬动了那奇石再说。”

四个家丁都喝了酒,拿着撬棍,“噗通通”地跳下水去。

须臾,四个冻得嘴唇黑紫的家丁陆陆续续地钻出水面,摇着头得得瑟瑟地说:“老、老爷,不、不行啊!奇石太、太大了,撬不动哇!再说,水、水也太深、太凉,冻得人撑、撑不住劲哇!”

石员外看了看已经冻得哆哆嗦嗦了的家丁,心疼而又焦急地自言自语道:“这、这可怎么办呀?”

船上的一位家丁连忙献计道:“老爷,依小人愚见,除非找一位水性好的人,下去慢慢用绳索拴好奇石,我们在船上再一起扯着绳索用力地往上拽,人多力量大,那样没准儿就能把奇石给拽上来了!”

石员外皱了皱眉头想了想,稍稍点头说:“办法是好,可我们那到哪里去找这样深谙水性的高人呢?”

另一家丁闻言忙说:“老爷,俺听说这太湖里的丁家岛有一位誉满江南的丁大侠——丁信,听说此人不但武功高强、才华横溢,而且急公好义、敢于担当,经常行侠仗义、抱打不平,是咱们苏杭一带老百姓有口皆碑的青年侠士。俺还特别听说,他的水性十分了得!居然能在水下洞若观火地看清一切东西!”

提起丁信,石员外兴奋起来,哈哈大笑着说:“真是天缘相凑呀!昨天咱们的马球比赛,就是你说的这位丁大侠鼎力相助的呀!收场后老夫想请他喝酒呢,谁知他早已又去木渎镇做什么扶贫济困孤寡老人的好事去了!嗯,那好吧,你们速速到丁家岛去请——呃,不不,老夫要亲自去请,以示虔诚和郑重!那好吧,咱们就快快开船去吧!”

于是,载着众人的船快速地划起来,直奔丁家岛而去。

依山傍水、绿树成荫、幽雅宁静的丁家岛犹如一枚巨大的绿色海螺,静卧在太湖的万顷碧波之上。近前细看,只见浓浓的柳荫和茂密的竹林掩映着一片粉墙黛瓦的庄园房舍,伴着片片树林、方方荷池、层层茶园,真是宛若仙境一般。

这时,眉清目秀、英姿勃发的丁信正在院中练剑。他那飞转腾挪的矫健身姿,隐藏于一团闪闪烁烁的剑影之中,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位剑术卓绝的高人。

忽然家丁来报:“公子,苏州石家渡的石员外求见。”

丁信忙收了剑,喃喃地说:“啊,石员外?是位银须飘飘、德高望重的长者吧?”

“对对!”家丁连连点头。

丁信说:“昨天的马球场看台上,俺就远远地瞻仰了老人家器宇不凡的风采了!走,咱们赶快去出门迎接!”

他们急匆匆地来到大门外,便看到银须飘散的石员外一行在那里恭候着。风度翩翩、谦恭有礼的丁信不敢怠慢,急忙朝着满面微笑的石员外抱拳拱手,朗声说道:“丁信不知石老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乞望恕罪!”

石员外看着年轻貌美、风流倜傥的丁信这么有礼有节,亦心花怒放,忙不迭地还礼道:“老夫久仰丁大侠美名,如雷贯耳哇!尤其是昨天大侠不惜拨冗抽身,倾力相助我马球赛事,更让老夫感佩之至呀!昨日未能与大侠一叙,今特来相会哇!”

“哪里哪里,前辈过奖了!丁信何德何能,敢劳前辈这么关注?在前辈面前,丁信惟有言听计从而已!”丁信这么说着,又是毕恭毕敬地深深一揖:“前辈大驾光临,定使蓬荜生辉!前辈莫要客气,请快到寒舍一叙吧!”

石员外高兴地点头答道:“好吧!”于是就随着丁信向院中款款走去。

丁信把石员外让至客厅,分宾主坐定,急忙命令家丁上茶。

家丁将茶水沏好,送至石员外面前。石员外呷了一口,连连夸赞道:“嗬,这是太湖洞庭山的碧螺春吧?真是清香满口哇!”

“啊,石老前辈好品鉴功夫哇,这正是碧螺春新茶!”丁信不禁赞道。

“过奖过奖!”石员外亦谦虚地这么一边说着话,一边又仔细地端详着丁信的相貌,真是越看越觉得此人年轻英俊、仪表非凡,又不禁赞叹道:“像丁大侠这样品貌端庄、气宇轩昂、文武双全、急公好义的后生,老夫一见就喜欢上了!呃,你的家人——”

丁信闻听此言,不由得表情痛苦地低下了头,喃喃道:“实不相瞒,家父、慈母都已过世了!”

“啊,原来如此!唉,看看看看,老夫又惹你伤心了!”石员外颇为后悔地说。

“没什么。多谢前辈的关心!”丁信诚恳地说。

石员外又呷了一口茶,定定地注视着丁信,缓缓地说道:“丁大侠,老夫今天前来,尚有一事相求呀!”

丁信虔诚且坦率地说:“前辈勿须客气,有用得着丁信的地方,尽管吩咐。”

于是,石员外就把家丁在漫山岛附近水域发现一块奇石,无奈水深数丈,难以打捞,老夫想请您不吝相助的话说了一遍。

丁信听完石员外的请求,就立马爽快地答应道:“那好,老前辈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们现在就去吧!”

看到丁信这么坦荡不羁、乐于助人,石员外高兴地说:“想不到丁大侠如此豪爽!走,咱们现在就去!”

于是,船儿载着丁信、石员外和众位家丁,乘风破浪地向漫山岛水域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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