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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劫法场

“哐哐哐!”汴京大街上,一队官兵敲着铜锣走了过来。

官兵们武扬威地吆喝道“喂,清街喽,清街喽——大街上的行人快快闪开,车辆快快让道,今天处斩劫持花石纲的钦犯吴大戈!谁若是阻挡了道路,耽搁了时辰,那可是罪不容赦哪!”

街上的行人、车辆慌忙往两边躲闪着

鸣锣开道的官兵队伍过去后,大队的官兵队伍便涌了过来。那些明盔亮甲的官兵高高地举着寒光闪烁的长戈,意气风发、神气十足地走着。他们的中间是押送着的一辆马拉囚车。

囚笼里,站着高大魁伟、脚锁铁镣、颈戴木枷、怒目圆睁、虬须蓬蓬、威风凛凛的犯人吴大戈。

街道两边观望着的人们一看囚笼里的罪犯长得这般模样,便指指点点地议论开来。

市民甲说:“乖乖,一看这人虎背熊腰、豹头环眼、满脸胡子的长相,就知道是条汉子!”

“是呀,你看那个头,你看那相貌,你看那气魄,真是跟戏台上的莽张飞差不离哇!”市民乙附和道。

市民丙说:“要不是条顶天立地的硬汉子,人家就敢劫持皇上的花石纲了!你老兄恐怕不敢吧?”

市民丁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嗨,甭说谁敢谁不敢,主要是逼倒劲没逼倒劲!”

市民乙对市民丁的话非常佩服,连忙深表赞同地说:“对对,还是这位老兄一语中的,分析得在本儿,‘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可能是人家也被逼得没法子了,所以才铤而走险地去犯这劫持花石纲的大罪呀!”

“是的是的,不然谁都一不憨二不傻的,干吗‘剃罢光头往树茬子上碰’呀!”市民们随声附和着。

囚车缓缓地往前行进着。

斩人的法场设在汴京的西校场。不胫而走的消息不知几时已经悄悄地传播开来,迅速传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好奇的市民都纷纷你邀我喊地结伴走出家门,简直达到了万人空巷的效果。现在尽管还远远不到午时三刻的行刑时间,但这里已经汇聚成人山人海了。

囚车过来了,戴着大枷铁镣的吴大戈傲然屹立在囚笼里。他不惊不惧,神情淡定,泰然自若,仿佛去的不是即将人头落地的刑场,而是去赴一场老朋友的宴请。

囚车在刑场的中央停了下来。两个毛手毛脚的官兵“噼里啪啦”地打开了囚笼,吴大戈被他们蛮横地从囚笼里拽了出来,然后又用力地蓦地一推,戴着脚镣木枷的吴大戈便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

“哗哗啦啦!”“哗哗啦啦!”吴大戈拖着铁镣昂首挺胸地往前走着,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神态。他看了看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忽然觉得自己的满腔怒火是到了该释放一下的时候了,于是便对着围观的人大呼道:“这是什么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就因为俺家有一尊祖传的奇石冲霄峰,朱勔那厮就逼死了我的老娘,强行拆了俺家的院墙,一文不给地把俺家的奇石给征了过来!俺想把奇石截取回家,又该着倒霉,不幸被他们给捉住了,现在就要杀俺!哼,杀就杀吧,再过二十年,俺又是一条好汉!”

坐在高台上的监斩官听到了吴大戈的吆喝,即大声命令官兵:“别让他大放厥词了,快快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一名官兵慌忙用棉布往吴大戈嘴里塞,可吴大戈却是乱摇头,那官兵怎么也塞不进去。另外两名官兵慌忙跑过来,一名官兵照着吴大戈的脚狠狠地跺了一脚。就在疼痛难忍的吴大戈低头看自己的脚的时候,他们死死地捉住吴大戈的头,让其不能动弹。几个人同心协力,终于把棉布塞进了吴大戈的嘴里。

怒目圆睁的吴大戈嘴里“呜呜哇哇”地大叫着,被一群穷凶极恶的官兵推推搡搡地送上了断头台。

几个膀大腰圆、手执大刀的刀斧手立马走了过来,威风凛凛地站在吴大戈的旁边,个个凶神恶煞似的。

按下吴大戈大义凛然地站在断头台上暂且不表,让我们把视线再转移到刑场一侧的小树林吧。

那一片茂密的小树林乍看上去繁茂葳蕤、绿意盎然、一派葱茏,可里面却埋伏着二百多名武功高强的官兵。他们执戈在手,俯卧在地,目光如炬,严阵以待,密切地注望着刑场这边的动静。

细心人可以看出,朱勔就在其中。

原来,他们唯恐天明了再埋伏在这里就被人知道了,所以便赶在黎明前火速地来到这里,不声不响地埋伏停当,严阵以待地准备着执行任务。

另一队伏兵就设伏在刑场对面的楼层上。

那座小楼与刑场正好相对,在楼层上俯瞰刑场,一切情况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楼层上埋伏着二百多名射技高超的弓箭手。

他们握弓在手,箭已上弦,全神贯注,密切地监视着刑场上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着投入紧张的战斗。

在众多虎视眈眈的目光中,有一双目光大家已经熟悉,那就是王黼的目光。

此时,刑场的外围行人已经很是稀少了,看热闹的人们大都挤到了刑场的里边。

几个骑马的人来到这里。他们翻鞍下马,把马交给了一个人牵着,其余的三个人挎着盛满食物的竹篮、背着简单的行囊,急匆匆地向里边走来。

明眼人可以看出,他们正是丁信、月姑和已经回归女装的小云。

他们努力地分开摩肩接踵、拥挤不堪的看热闹的市民,慢慢地挤到刑场的断头台边。

几个耀武扬威的官兵发现了他们,大喝道:“你们三个是干什么的?不遗余力地往前挤!挤过来干什么?”

丁信赶紧向那位问话的官兵微笑着点头示好:“嘿嘿,兵爷,俺们是这位即将受刑之人的亲属,想给他送三杯上路酒呀!”

“呃,那可不行!俺可当不了这个家!去去去,离远点儿等着,三声炮响人头落地了,就来收尸好了!”那官兵摇着手轰赶着他们。

挎着竹篮的小云一看姑爷与守卫的官兵们说不通,就袅袅婷婷地来到那边的监斩官面前,飘然下跪,怯怯地柔声说道:“长官,民妇乃罪犯吴大戈的妻子,那两位是吴大戈的弟弟,俺们奉公婆之命,前来给吴大戈收尸来了!还请您给行个方便!”

监斩官打量了一眼小云,不耐烦地摇摇手:“收尸就等着吧,快了!”

小云哭哭啼啼地哀求道:“长官,俺们毕竟夫妻一场,他们也毕竟兄弟一场,都想在犯人临刑前送三杯上路酒,还请大人恩准?”

监斩官蛮横地嚷:“一名罪犯,死了是他罪有应得,还喝什么上路酒?免了免了!”

小云紧爬半步,把两锭银子塞入监斩官的靴筒,连连磕头道:“大人,罪犯也是人,您就法外施恩,行行好,容许俺尽一尽这人生最后的一点儿心意吧?小女子给您磕头了!”

监斩官摸了摸靴筒中的两锭银子,终于说:“好吧!那就快快进行,马上就该行刑了!”

于是,小云叩首谢恩后,急急地回到断头台前。一群负责守卫的官兵看到了监斩官的手势,自然也就不再阻止他们三个人的行动,三个人便急急地来到吴大戈的面前。

丁信流着泪拔出吴大戈口中的塞布,小云斟酒,月姑夹菜,一阵忙不迭。

小云借助给吴大戈灌酒的当儿,趴在吴大戈的耳边悄声说:“俺们要劫法场救你!”

吴大戈一听顿时急了,立马就要说话。月姑急忙给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可面目激动,更不可高声说话。吴大戈马上明白过来,连忙小声说:“不行,他们很可能是设的阴谋诡计,想赚取你们而一网打尽!你们千万别上当!我死了也就算了,不能连累得大家都死啊!快走吧,今后再寻机与我报仇好了!”

小云坚决地说:“不行,要死也得死在一块儿!”

一位刀斧手一晃三摇地走了过来,趾高气扬地高声嚷道:“上路酒喝好了吧?别在这里卿卿我我、黏黏糊糊的了!快快离开吧,别停会儿行刑溅一身血,吓得夜里发呓症啊!”

小云向刀斧手恳求道:“大哥,他这都是快死的人了,话也说一句少一句了!你就行行好,让俺们给他多说几句话吧!”

那刀斧手一听小云说话这么燕语莺声地悦耳动听,就盯着小云的俊脸蛋儿死死地看个没完没了,禁不住淫邪地嬉笑着说:“嘻嘻,看着你这俊模样儿,大哥也想怜香惜玉哇,可惜不当家呗!”这么说着,竟忍不住向小云的腮帮上扭了一把。

小云故意大声地呼叫起来:“哎呀呀,你们刀斧手还调戏妇女哇!”

此言引起观众的一片哗然。丁信抓住时机,向月姑一使眼色。二人立马从竹篮里拿出烟花爆竹,点燃后向人群中抛去。

霎时间,那冒着“吱吱”火花的爆竹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炸开,“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那五彩纷呈的烟花立马在人们的头顶上绽放,上下左右地乱飞乱射。刑场上到处响声震天,浓烟滚滚。

“哎呀呀,法场出事了!法场出事了哇!”围观的人们尖叫着、奔跑着、拥挤着,整个刑场一时间大乱起来。

三个人急忙从行囊中迅速地拔出宝剑。小云立马麻利地劈开吴大戈脖子上的木枷。丁信火速用干将宝剑鏩断吴大戈脚上的镣索。

一名刀斧手挥刀跑过来,被丁信迎面砸了一包干石灰。他顿时眼睛模糊,看不见东西,疼得捂住眼鬼叫起来。

又有一名刀斧手挥刀砍过来。丁信侧身躲过,反手又是一个石灰包。那人正被击中右眼,立马疼得呲牙咧嘴地大骂起来。

“快跑呀!有人劫法场了!有人劫法场了哇!”围观的群众相互传告着,纷纷急匆匆地逃离。一时间,整个刑场乱作一锅粥。惊慌失措的人们呼喊着、哭叫着、拥挤着,一窝蜂似地直往外涌去。

丁信他们三个人趁着混乱之际,保护着吴大戈往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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