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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白雨走到收银台,一个年轻的女子俯在桌上睡得直打呼。白雨把她叫醒,要了一间房,办好手续就匆匆往楼上走。这时,楼道转角处的小房间出来一个妇女,穿了件睡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猜想应该是要去上卫生间,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白雨,两人擦身而过,接着她又回身叫住了白雨。

“那小姑娘成年了吧?我可不想摊麻烦事。”妇女一把尖啸的嗓门,直教人毛骨悚然。

白雨心想这老娘们多半是老板娘,倒还把细认真,便随口胡诌:“成年了,不过我们就睡素的,你想哪去了。”

那妇女点点头没再理他们,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嘴里却嘀咕个没完:“三更半夜带个小姑娘你睡素大觉,以为老娘没年轻过是吧,你Tama不睡个腥臊大荤都算怜香惜玉,X。”所谓悍妇大概都这形象了,还好白雨一句也没听见。“睡睡睡,你咋没睡过去。”悍妇对着收银台那女孩叫上一嗓子,小女孩挺胸抬头立马来个正襟危坐。

房间倒还整洁卫生,就是墙面灰一片的黑一片,灯具也是锈迹斑驳,电视机还支两天线,这Tama是要放猫王?白雨打开它,中央台、本地台、雪花……你妹,这房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无不透露出年代感,唯一没被年代打上烙印的就只有身边这个小姑娘。

年轻真好,时间催促着我们往前,以至于我们从未感知过它的存在,当你在酒吧外展翅,一度以为自己就是落在凡间的天使,可有一天,你把InthearmsoftheAngelflyawayfromhere唱成了Vivian嘿假扮的天使有一点讽刺,岁月已悄然爬上你的脸,你才发现真正感知到它的一天你已经永远的失去了,此时你只想对着镜子里面的你说上那句大众车的广告词:打死蹉跎,然后告诉那些即将展翅的天使,年轻真好。

白雨想告诉红红年轻真好,但他明白现在给她再多的说教也是无济于事,只因她已经历过,不过有一天她会怀念那份纯真,只因她还没有经历过。岁月是把杀猪刀,可怕的不是它杀过猪,而是,它是一把刀!

白雨一晚上看了一部京剧,一部纪录片,一部科教片,类容分别是铡美案,繁殖期的北极熊,种猪的饲养管理。要平时,这些节目在白雨的遥控面板上停不到一秒钟,今天被逼无奈一秒钟也没落下,冥冥之中,这一定是上天给的暗示,白雨心想。

天微微亮了,太阳在山坡背后露出个角,金色的光彩激射大地,虽然只有不起眼的一缕,也足以扫去这么多日阴雨连绵的晦气。

红红翻了个身,面对着白雨,眼睛眨巴眨巴的睁开,看见白雨正看着自己,她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满足的一笑,感觉一晚上睡得特别香甜。

“睡得好么?”白雨回应一个潇洒的笑,然后问。

“真好。”红红一支手托着腮帮,妩媚的说:“昨晚上我让你失望没?”

“YU仙YU死。”白雨作弄她说。

“真的?”红红拉开被子一看,娇嗔道:“你骗我,衣服裤子都还完好无损。”

白雨大笑说:“你一小小Y头片子,脑子里哪有那么多肉体画面?”

“什么肉不肉体的,你咋一点美感都没有?大叔,像你们那样中规中矩的生活,还没疯狂就已经老啦。”红红坐起来整理着头发,继续说:“喂,你身材真棒,你觉得我咋样?”她说完飞快的梭下床,钻进隔壁床白雨被子里。

白雨哪料到她这么主动,双手一撑坐起来,离她一尺,笑笑说:“我是良家妇男,你想干什么?”

红红两眼上翻:“瞧你那一脸坏相还良家妇男,狼家色男吧,大叔。男人不都一个样?上身坐得堂堂正正,下身甩得劈劈啪啪。”

白雨大笑,笑完说:“你这Y头有点意思,我要年轻10来岁,肯定追求你。”

“算了吧大叔,你们这些男人都喜欢追求外表贤淑,说话尽是文诌诌的鸟语,胸脯开飞机,走路生怕撕着胯的那类女生。像我这种前突后翘,欲求不满的女生你们只想玩一晚上,因为你们不自信,你们害怕今天在你床上的人第二天去了隔壁老王家。”红红老气横秋的讲完一大段。

白雨心想这小女孩内心得有多沧桑才能讲出这种话,是社会在影响他们?还是他们在改变社会?现在他没闲心去了解这些社会话题,他收拾心情,让自己尽量看上去严肃,说:“好了,现在我有些问题问你,量在我照顾了你一晚上,你能不能尽量配合我?”

“还照顾了我一晚上,我是Abcd哪个型号?还一晚上,没你我昨晚不知道多嗨。”红红嘟囔着说。

“目测C。”白雨轻浮惯了,哪里严肃得起来,这些话根本不用过大脑。

红红对着他胸肌就是一顿粉拳,撒娇的说:“怪叔叔,你昨晚趁人不备肯定摸过了。”

“我都说了是目测。”白雨笑得合不拢嘴,笑完说:“你说你才16岁说话一点遮拦也没有,你父母都不管你?”

“16岁咋啦?古时候女人都几个孩子他妈了,还瞧不起姐,姐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你要从了我,赏你辆奔驰宝马玩玩一点问题没有。”红红说。

白雨都快笑岔气,好不容易缓过来,然后说:“你咋不说古时候的人50岁就成一堆白骨了。”

“好啦好啦,看你人还不赖,我就配合你,别问我不知道的,反正问了我也答不上来。”红红笑嘻嘻说完,在被子里伸出一只腿去搭白雨腰上。

白雨连拉带拽,拨开几次,她又搭上来,好气又好笑,拿她没辙,只好由她,然后问:“昨天你叫了我一声警官,那胖子跟眼镜上完厕所就没回来,是为什么?”

“他们身上有大麻、YAO头丸,怕被你发现吧?我猜。”红红说。

“你也嗑药?我昨天看你一副飘飘然的样子,是因为嗑药了是吧?”白雨这次是真严肃的问。

“我就嗑了一点点,你别那么凶嘛。”红红撒娇说。

“如果下次让我逮到你嗑药,直接送到缉毒大队去,我不开玩笑。”白雨严肃起来确实挺吓人,有些问题也必须严肃,吸毒这个问题上就没有商量。

“好的大叔,你样子好吓人。”红红吓得把腿也收了回来。

“王秀依跟大鸟他们到底是啥关系?”白雨问。

“有一腿吧,我猜,麻将馆那些人说她妈跟大鸟是姘头,你说这关系乱不乱。我劝她不要跟大鸟来往,她就是不听,这Y头挺可怜的,从小就没什么家庭温暖,现在她妈又死得不明不白,你们警察还天天堵着她问个没完,我是她就去跳楼算了,落个清净。”红红说话真是有一种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老成。

“你胡说吧?王秀依才14岁!”白雨无法相信。

“什么14岁,她前两天才刚过的15岁生日,手上还戴个别人送的钻戒在学校显摆,不过她那戒指也没什么稀罕的。”红红别别嘴。

“那也太小了!你们现在的生活咋这么乱。”白雨说。

“不小了大叔,记得我第一次就是14岁那个明媚的下午,在体育室内,跟一个说要带我去天堂的小男生,结果那傻X123买单。”红红一边说,一边又伸腿过去。

白雨拨开她腿,说:“我要是你们父母,抽不死你。”

“世界那么乱你装纯给谁看啊,你以为父母都规规矩矩在家你耕田来我织布?父母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小孩是天使?我也是醉了,大叔你不象50生人啊。”红红说。

白雨被一个小女生抢白,还答不上来,气得说:“算了算了,我问你这些闲事搞个屁。”他想了想问:“那戒指多半是大鸟送的了,你知不知道大鸟咋突然变得有钱了?他坐牢前都靠坑蒙拐骗为生。”

“不大清楚,听说他时常游荡在各个娱乐场所,也没干什么正事。他喜欢女人,也玩过好多女人,有些女的事后都说再也不要跟他做。”红红说。

“为啥?”白雨问。

“我又没跟他做过我哪知道。”红红说。

“你不是对男人兴趣大的很嘛。”白雨说。

“那也得看是谁,我看见过他几次,他那衰样,给姐****都嫌他脏,丑得姐张不开腿。”红红说。

白雨又差点笑喷,平时他扮演的逗哏,尽被一小姑娘抢了饭碗,沦落到捧哏的命。他想了想说:“你跟王秀依感情咋样?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还好,她不爱说话,在学校都没啥朋友,跟我还算有话说。”接着红红狡黠一笑说:“我帮你,那你咋感谢我?”

“谢谢啊。”白雨笑说。

“去,一点诚意都没有。”说着,红红翻了个身,趁白雨不备,贴身压个严丝合缝,小嘴凑他面前说:“我要肉偿。”

“哈哈,我还要不要以身相许?”白雨说。

“美的你,真把自己当明星了是吧。”红红调皮的去掐了一下白雨的鼻子。

白雨心想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一定要把这混世小魔女哄开心了才行,他在红红美臀上回以一巴掌,说:“这事你可给我放心上了。”

红红撒娇说:“装得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结果还不是毛手毛脚的。”

“我那是教育小朋友。”白雨没好气的说。

红红懒洋洋的说:“说吧,要我帮你什么?”她从白雨身上爬起来,下床后对着镜子整理着装。

“关注王秀依,有动静就告诉我,如果有可能从她嘴里套些大鸟的情况。”白雨说。

“第一条好办,第二条难,王秀依不想别人知道她跟大鸟有关系,我也只是从侧面猜测他们有做过。不过我觉得杀她妈的人不是大鸟吧,如果是,他们怎么可能还走那么近?”红红不解的问。

“也许王秀依被蒙在鼓里,又或许她被大鸟已经控制住,大鸟的嫌疑很大。不过这些你不要跟她提,免得打草惊蛇。”白雨说。

“好了好了,你们警察就知道说大话,什么警民合作,一点好处都不给。”红红收拾妥当,走到白雨跟前,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口说:“我答应你了,送我回家吧。”

白雨措不及防,又好气又好笑,又不知说她什么好,闷着不说话,走进卫生间洗漱完,然后带着她离开了宾馆。

刚上车不久,红红拨了个电话,然后她让白雨把她送到镇中心。白雨也不多问,地方小,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跟她道过别,白雨把车调了个头,准备回市里边,这时看见一辆S600正停在红红面前,她坐进车后排,司机转过身跟她交谈,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白雨才恍然大悟,这Y头真是富二代,今早上还嘲笑她……Ma的,有钱就有钱吧,穿那么随便,人也那么随便,存心要我好看,白雨心想,然后黑着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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