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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吉是弹吉他在学校里出名的,他说他学吉他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在街口耍帅,这样就可以把女生吸引过来。他还说其实男生学吉他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追求女生。话说当时宇亦奇听他这么说都有些恼火,但是转念想想也是,小吉和自己也是初次见面,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对自己推心置腹,毕竟,如果是一个陌生人问自己为什么学吉他时,自己一定会回答是为了追女孩,甚至有更狗血的理由。

小吉是琴行里的招牌,这是老板颇为得意的地方,有人来买吉他或是钢琴,就可以叫他来示范。别的琴行老板有些眼红,想请他到自己琴行来弹,只是这货不知道为什么不去。宇亦奇一直认为小吉吉他比自己弹得好,也不是因为推弦或是颤音什么的,感觉就是要好。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个乐队唱完了一首歌就要解散?”小吉问。他的表情有些淡然,但是他又有一些理解不了。虽然是昨天认识的,但看起来他们就像是认识了几辈子一样。也许在小吉看来,宇亦奇是个很与众不同的人,而这种与众不同,恰恰体现在他的表面上的平凡。

“为什么?”小吉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宇亦奇哑然。小吉的诘难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认为我不应该因为我的理想而让你放弃你的……”宇亦奇的表情变得惨然,他深知这句话他对谁说过!这时,一种复杂的情感冲击着大脑,就像一个说谎的孩子还在用同一个谎言欺骗自己,和朋友。

小吉想笑却忍住了,然后还是大笑起来。“你,你这家伙居然也会落的这个窘样,真是笑死我了!”

宇亦奇还没明白过来,小吉不笑了,咬着嘴唇拖着他到路边的小店里要了两个小菜。

“其实,我也不想解散的。”

“说什么呢,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嘛。”

“其实……”

“好了,唧唧歪歪的,难怪唐梓铃都不想和你说话。”

“哪里!她不是……”

“好了,既然是要成立乐队,最主要的是团结。那个,你不要告诉我你只找了我一个吧。”

宇亦奇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一大堆话都只是在纸上谈兵。他拽着衣服边缘的手移动着,直到躲到身后都躲不了的时候才开口说:“不急,我想如果这样的话,其它的成员就必须要好,不能胡乱找几个。且不说技术怎样,那一定得要有一颗热爱音乐的心和……”

“和坚持到底的信念,不用你解释。”

“而且,要成立一个乐队必须认识到——”

“我们不是一个业余的乐队,我们带着对音乐的向往,为了理想而奋斗!”

小吉给了宇亦奇一个很好的下文。

“耶!”小吉和宇亦奇击掌,然后肩并肩地走了出去。

我从章雨梦寄来的信里拿出了一幅漫画,忽然发现那貌似是一册漫画里的一张。朝霞慢慢染着天空又仿佛随时要退去,一个孩子追着朝霞却见不到太阳。却难道她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么?不对啊,如果是……我想着,可是Kevin却突然出现在我,并把它拿在手里端详。

“哎,你干什么?”我站起来说。

可是Kevin却把手扬得高高的,这让我很是难堪。他大概有一米七七的样子,光凭我的个子根本就得抬头看着他。

“嗯,嗯,画得不错,应该不是你画得吧,看你这个样子也画不出来。”

“要你管!”我有些愤怒,几乎是毫不顾忌地踩在了他的崭新的白球鞋上,趁他吃痛的时候将他手里的漫画夺了回来。不过他却忽坐在我面前,然后看着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似乎还有些好笑。

不过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像是在想什么。

“小楠,我的梦想是当一名漫画家,但是我一开始的梦想却是歌手,但是宇亦奇的那种对梦想的执著让我明白,我比起他还差得多。”

我有些茫然,但还是尽可能平静地看着他,只是有只能小声地问:“你说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你,想知道这个漫画的意思么?其实它的意思就是说要寻找一个新的自己。嗯,其实我也算认识这个漫画的作者,虽然没有见过面,不过她也算是我的老师呢,她的风格我自认还是比较清楚的。”

“你认识章雨梦?”我惊讶地问。

“她叫章雨梦啊?不过虽然没有见面,但是我觉得我和她并不适合做朋友,尽管我们的梦想都是成为一个漫画家。”他顿了一下,他看着我说,“我感觉我和你倒有点相似。”

我笑了一下,说:“我们不是朋友么?”

Kevin一听就急了,他说:“不是的,我只是感你很像漫画里的人,我想……”他低着头,像是在斟酌该说什么话。

“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了?”我慢慢把漫画收起来,而这这时他终于开口了。

“我想把你画下来。”他说。

“哈?”

不知道为什么我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心里为什么能风平浪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这样的生活不是很好么,每个人都是向着自己心中的目标进发,为什么我就不能感受别人的快乐呢?

似乎是想清楚了,所以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自然,我看着他,微笑着说:“你这嘴可真心的讨人喜欢。这为什么不可以?”

然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不对,是根本就没有起什么风波。尽管天气已经慢慢冷了下来,但是我感觉到的却不是寒冷,而是满心的追求梦想的欢喜。

亲爱的小铃:

……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除了给你的礼物,还有就是这封信,不过,信在文艺汇演时我的演出的时候打开来,如果可以的话,记得把我送你的礼物带上。

宇亦奇

“马上就是文艺汇演了,我已经和琴行的老板打好了招呼,他说架子鼓可以借给我们。他说还,只要我们在他那里唱半年歌,每天一首,他就把架子鼓送给我们。至于鼓手,我也到那里借了一个来。”

小吉从身后拽出了一个男生,这个男生和小吉差不多高。他的头发是比一般男生头发要长的,只是这样也并没有任何一种痞痞的意思。身材有些娇柔,乍一看还会误以为是个女生呢。

总之,宇亦奇真是对小吉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居然人都能说是借……

“陈小葸。”

男生自我介绍说。

不明白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在作祟,只见宇亦奇看着陈小葸摇摇头,他想说些什么又变成叹气。沉思良久,他说:“我说小吉,能不能拿到架子鼓就算了,要不先把贝斯手给我引荐一下?我真的很好奇我们学校都有些什么样的人才。”

“哈,贝斯手是谁你一定想不到,不过等到表演那天我再给你带来。听人说你见到那个人会忍不住心痛啊。”小吉有些神秘兮兮地说。

而在宇亦奇吃人的目光下,他坏笑着,无动于衷。

宇亦奇按着额头,他无奈地说:“你这个家伙,总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难道你就不知道让人省点心么?”

宇亦奇毫不疲倦地做着相同的事,他不厌烦课政治,虽然会有些讨厌政客们在那里胡说些晦涩难懂的名词,但是绝对的向往和平。

“对啊,RB怎么了?你不能这么说嘛,这抗日的电视剧越拍越上瘾了,我就不明白了,这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有必要以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们勿忘国耻么?我看就是纯粹的得理不饶人!也许是他们真的不知道创新的重要吧。”

“唐梓铃,没看我送你的纸条吧?”

唐梓铃白了杨明一眼,她小声地说:“没看到我同学在旁边啊,你是要死啊!”

教室里传来读书的声音,尽管偶尔会有人抱怨说考到二本也没什么用,但是那已经没有什么了。生活依然是那么美好,因为天晴感到莫名其妙的温馨,因为下雨而感到莫名其妙的忧伤。明星也是普通人啊,凭什么你现在就要搞特殊化?

“方楠,告诉你哦,其实我喜欢宇亦奇哦,他真的很让人开心,而且他也很会关心人,他喜欢给别人做事,但这又不代表他没有主见。总之啊,他太完美了。”

“不过完美又怎么样,也不可能真的完美无缺吧,他肯定需要一个人帮助他,而我,就是最好的人选啦!”章雨梦笑着说。

我感觉脑袋有些晕,想离开但是又害怕被章雨梦说成是有自知之明。我抱着腿坐在草地上,脸整个儿地贴在膝盖上。

“你知道么,初三的时候那小子还想耍无赖,结果总是被我狠揍,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有些对不起他呢。”

章雨梦说。

她站得高高的,像是在眺望什么。风中细雨绵绵的,她的头发被风吹得生硬地摇晃起来。她看着我,眼中一种无解的意味。

“啊,对不起他就去道歉啊,不,不,不,我说的是,啊,我问的是你来这里上课难道专门是为了来和他道歉啊?啊,啊,还是不对……”

章雨梦看着我,然后她大笑起来。她拍拍我的脸说:“我亲爱的小楠啊,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就是流出了眼泪也是这么可爱啊。”随即她走到单杠旁边,并倚靠在上面,她仰望天空,眼中无端的变得扑朔迷离。

“我就是来这里找他道歉的啊,不过不只是宇亦奇,还有Kevin,说实话他真的很有天赋呢。”

“哦。”我好像松了一口气。擦了擦眼睛,我也站了起来。

“小楠,你有什么梦想?”章雨梦仿佛很随意地问。

她在原地踱着小步,并且喃喃自语地说:“我的是成为漫画家,小吉是唱出自己的歌,宇亦奇的是作家……”

我愣住了,我从来不知道我有什么梦想,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只知道小时候老爸最喜欢看我跳舞了,因为我一看到电视上有舞蹈节目就跟着学,为此老爸还特地给我报了一个舞蹈培训班。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地说:“我喜欢跳舞,不过我从来没有把它当成个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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