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晴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虽说撩开面纱相隔这么远青鸠不一定能认出来她是谁,但是外一认出来,岂不是就死定了?
筷子夹得那块菜浸润着油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洁白的盘子上,原本有一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家臣们也安静了下来,双双眼睛咕噜咕噜在青鸠和木晴之间来回扫视。
“拿…拿恭敬就不如从命了…”木晴心想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又不是没死过!
紧接着,没等她撩开面纱,就觉得猛地失了重心,天旋地转之间,只看见了淳于子炎的脸。
“木晴身体现在还是很虚弱,今天这桌上的菜味道都太浓,不适合她一个调养身子的弱女子吃,青鸠准秀你的好心我待木晴领了,来人,赏青鸠准秀首饰一箱”,听着淳于子炎这样说,木晴才发现她已经被他拦腰抱了起来,手中刚刚的那双银筷子,早就不知道甩到那里去了。
“放我下来…大庭广众的…”木晴顾不得再装什么淑女,如坐针毡一般的在淳于子炎的怀里挣扎了起来,一边娇嗔着,一边试图挣脱开来。
“没事,都是家臣,无需太过拘礼,你又有什么好害羞的呢?我们该做的不是都做了?我现在送你去自己的寝宫,你若是这样挣扎伤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今晚就又要住在临仙殿了”
听淳于子炎说要把她送回属于自己的寝宫,木晴马上就不挣扎了,但刚刚那句“我们该做的不都做了”实在也太让人误会了,她看了看殿下,青鸠果然也正瞪着她,那眼神,就好像恨不得现在就把她从淳于子炎的怀里揪出来然后暴打一顿一样。
见木晴不再挣扎,淳于子炎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下了大殿,只有一米六女儿身的木晴第一次觉得,原来被男生抱起来,离地面这么高,害怕掉下去,她只好紧紧抓着淳于子炎的衣襟,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别怕,你很轻的”,淳于子炎进过青鸠的时候,低着头看着如同一个小兽般温顺的木晴柔声的说道,就好似根本就没看见青鸠一般。
“哎,落花有意,流水他就是无情啊”,待淳于子炎消失在这轩辕楼,坐在一旁的杜兰用手支着下巴,一边倒酒一边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青鸠自然之道这是在说自己,黑溜溜的眼睛瞪了杜兰一下。
“你瞪什么啊?眼睛大?”杜兰继续挑衅着,她本来就不喜欢青鸠。
没等杜兰说完,青鸠玉指变换了几下,猛地一挥手,酒壶中的酒顿时“腾”的着了起来,裹着一股浓郁的酒精味,朝着杜兰的脸扑去,之间杜兰也不害怕,猛地黑了脸,一拍桌子,顿时盘子碗筷子都被震得飞了起来,只见她随手抽出一个盘子在脸前面一档,那团火打在上面,啪的又变回了酒,撒了杜兰一桌子。
“面子没了就打架?卿水门怎么有你这种没教养的人?难怪圣上从来不搭理你啊?”杜兰把盘子扔在桌子上,那刚刚被震飞的菜又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盘中,紧接着就看她嘴里一边这样骂着,一边站了起来。
“你个私生女有什么脸在这里叫嚣,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那点破事?要不是你哥哥苦求你爹,你以为你娘能如今天这样锦衣华服,你能站在这里当准秀?姓都和你哥哥不一样,你也敢这么招摇!”,青鸠被戳了痛处,立即和炸了毛的狮子一样怒吼着抖落出了杜兰的黑历史
“我私生女怎么了?父母做错的事情不代表我的存在就是错的,倒是你,听说你以前和圣上还是同门的师兄妹,追了这么多年都没追上人家,怪不得圣上对你避而远之!”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竟然扭打了起来,其余的家臣见势头不对,都纷纷立场了,这种时候,帮谁都不对,还不如赶紧撤退。
“你们…你们别打啊…”一直坐在一旁的柳月歌慌慌张张的前去劝阻,却不知道被谁猛地推了出去,月歌的身后就是桌子,眼见着她要摔上去,两个人也不打了,同时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没成想都扑了个空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吃菜的刘麟“噌”的站了起来,翻身一跃,拉住了月歌。
这时候,轩辕楼只剩下四位准秀和刘麟,扭打中的杜兰和青鸠似乎意识到做了什么坏事,现在也闭口不言了,月歌被刘麟扶到一边,似乎还对刚刚的事情心有余悸,而水月,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坐在那里品菜。
“不闹了?”刘麟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语气平淡的抬头问着面前的两个丫头
两个人都不说话
“杜兰,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毒蛇,我就让爹把你带回家,去西西域带兵,你看你来这几年,就知道给我添乱”,刘麟呵斥着自己的妹妹,一副要骂死她才罢休的样子,青鸠见连刘麟都这样说自己的妹妹,不由的有些暗爽,表情自然也就愉悦了起来,没成想,紧接着,刘麟转头看着她,语气更加冰冷苛刻到:“青鸠准秀,也麻烦你说话注意一点,你不知道我们的家事,就不要道听途说,杜兰的娘亲是亡国公主,杜兰怎么说也算是一国的后人,岂是容你这样污蔑的,那国强盛的时候,你们卿水门还不知道是什么乡野小门呢,青瑶就这么教导自己的侄女的?”
青鸠被刘麟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之后就也不再跋扈了,原本为木晴设的宴席,也就这样寥寥草草的结束了。
“你放我出去!说好的带我去自己的寝宫呢?怎么又是临仙殿?我不要和你睡!”此时,已经走了有一会的木晴,正推搡着依着门的淳于子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