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很多年后,我再在陌生的城市见到的时候,我想,命运女神,她终于知道要眷顾我了!
他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很经典的搭讪的桥段,可是只有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或许,他是因为记得救过我的那一段,而或许,是因为我们长的很像!
或许,直到现在,你都无法了解,他对你的爱,我想你是这样的认为的吧?
可是你错了,八年前,你错了,八年后,你又错了!
和我订婚,多少都是他父母亲的安排,可是他的同意,却是因为对我的愧疚!
我在他身边越长,他对你的思念就越深,可是他的父母却封掉了一切关于你的消息!
后来,他的抗拒越来越淡了,淡到我以为他真的忘了你。
直到苏哲邀请他回国--
你或许不知道,他回国也是为了将你找回来,当我了解他的想法的时候,第一次和他吵了架,吵的很凶很凶,甚至等他上飞机的前一刻,我们还在电话里吵!
也许是命运,知道他上飞机之后,我气的大哭,怒气冲冲去飙车,也是那样,出了车祸……
他去而复返,我却再没想象中的高兴,我猜他或许是见到了你,或许,还发生了什么?
很快,我就查到了你和陆缓的纠缠--
陈止默是他的学弟,我和他的关系倒也不错,只是他和向天挽总是纠缠不清,有时候,他也会借我来让她吃醋什么的,我知道他们的所有事情,包括他们的孩子。
后来,我便策划了那一系列的事情……
恨你,也恨所有造成我命运的人!
毁你,毁陆家,似乎成为了我的信念!
可是,你还是赢了!
你那样的赢,让我都丧失了怜惜自己败的勇气!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我并不清楚,只是他越来越看紧我,有时候甚至我的电话来了,即便他不顺路,都会替我去接!
那种"温柔"啊,将我的心每一片都揉碎!
前几天,他出发去苏家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欠我的,他会偿还,但是希望我不要再伤害你!
我笑了,也落泪了。
感情的债,应该怎么偿还?
我累了,是真的累了。
我知道顾清明为什么不让你和陆缓结婚,而我猜,陆缓应该并没有走远,或许他就在这个城市。
接下来,我会和你谈你结婚的事情。
如果你想要和陆缓结婚,我会开车撞你,你有事,陆缓不可能不会出现?
而如果你选择苏哲,我会选择用我的方法让陆缓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就当是用我仅存的那一点点善良来成全你吧……
我只希望,我的来生,再也不要遇见你!
云朵 绝笔
陆缓看完的时候,云深恰好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她的想法是好的,只是用错了方式,你别太难过,也许这样对她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云深点头,"其实,如果她当初不那么做,我也是打算去找你的!"
陆缓放下信纸,心底泛过淡淡的酸涩。
每个人都有想要保护的人,可是谁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因此谁都无法判断对与错。
如果当初梁云朵不用那么过激的方式逼自己出来;如果苏哲不在那个时候将慕云深推到一旁,而自己迎上梁云朵的车……
也许,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不会没有,而苏哲也不会受那一场重伤。
而或许,更早的更早,他不在得知那份真相后,选择和云深保持距离,执意要离开,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人生,真是有太多的悔恨!
"这信,要不要给清明寄一份过去?"云深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信,问陆缓。
"我认为不需要,如果他不记得这些事情,寄信给他,只会增加他的痛苦和愧疚,"陆缓夺过她手里的信,"而且,有些人有些事,总是需要时间让他慢慢明白。五年过后,清明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云深低低的叹气,"这一切终于都过去了,我们一直在追寻幸福,可是往往,幸福就在我们面前,而我们却总和它擦肩而过。"
陆缓听完这句话,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难道不是这样?"
"想起一首诗,"陆缓伸手,将她拉到怀里,两人齐齐的坐到沙发上,"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云深听得一喜,忙摸摸他的头,"不错不错,有长进,值得奖励!"
陆缓听得这话,忙把自己的脸递到她的唇旁边,云深正要下口,客厅里忽然多了一道小小的身影,"妈妈,你又亲爸爸了,不知羞!"
云深的脸一红,陆缓的脸一黑,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陆果果,你刚刚说了什么?"
发觉自己坏了某些人的坏事,陆果果同学忙捂脸,"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我走了!"
见到儿子房间的门关了起来,陆缓这才做了回去,正要那个什么什么的时候,云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忙去接电话,"喂,苏
大?"
"我无家可归了,在你家门外啊,求收留啊啊啊啊啊啊!"
陆缓一把抢过电话,"苏哲,你能不能有志气一点,三天两头被赶出家门,你的出息呢?"
夜,在这个既向往,却又抗拒的城市,充斥着一股让我永远无法自安的情绪。
风缓缓的吹着,随手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我转身走到了书房,卷起衬衫的衣袖,开始研墨。
清风徐徐的吹着,墨香阵阵,如同情人间最炙烈的情谊围绕在身侧,我缓缓的笑,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慕云深总说,我笑的时候,一双桃花眼笑的灼灼发亮。
我问她,什么叫做桃花眼。
她会淡定从容的递过来一面镜子,“请对镜自照!”
那姿态,那语气,像极了颁奖典礼上开奖嘉宾那句,“请看大屏幕。”
每次,提起她,我总会忍不住嘴角上扬,她是我这三十年来最深的牵挂。
墨已经磨好,我铺开宣纸,拿起那搁置许久却仍光洁如新的毛笔,手起手落,一行漆黑的大字落在了上面。
依隐于市,形见神藏,与物变化,无有常相。
东方朔的一句话,也是我的座右铭。
很久之前,我只是觉得这句话很高深,很久之后,我却将这句话奉若至宝。
每当我心情不错的时候,我会写毛笔字,然后,想她。
这似乎是一种很奇怪的习惯。
明明她不再是我可以触碰的人,明明已经再无可能!
不知道,这是被父亲限制出行的第多少天,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模样?
没有手机,没有护照,没有网络……
母亲每天晚上都会来我房间里找我谈心,每次十分准时,也十分尊重我的意见,有时候,我看着她嘴角浮起的那抹慈祥的笑容,我甚至都怀疑,前面三十年的生活,似乎是我的一场梦境!
梦醒之后,我依旧一无所有!
其实,我亦是有悲伤的,我亦是有难过的,可是,我却无法向谁诉说。
秦越曾经笑话我,“苏哲,你是一个连难过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的人!”
是我太豁达?还是我太理性?
我想不是的。
清风徐徐,墨香阵阵,还是这个城市,最熟悉不过的气息。
我听见窗外传来父亲的车子熄火的声音。
我12岁的时候,就被父母亲送回国内接受教育。
他们留给我的,是大把的自由,和大笔的金钱。
父亲告诉我,“苏哲,你要学会自立,学会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
在90年代,这样的父母应该是最少见的,甚至从未得见的。
但是,我却觉得父亲这句话,其实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在国内,初中升高中,需要考试,高中升大学,又需要考试……
而我的成绩不管好坏,父亲总有办法能将我送到他想要我待的那所高中或者是大学!
父母亲每年圣诞节的时候都会将我接回来,却又会在过完圣诞节将我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