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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都亭阅兵

许贡上次派人刺杀羊武失败,此后提心吊胆过日。如今羊武成为摄政大臣,许贡自以为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恰逢关东诸侯发出檄文讨伐羊武,许贡便怂恿吴郡太守盛宪参与联军。

然而盛宪一向与许贡不和,也不想与羊武为敌,便拒绝发兵。许贡一不做二不休,用兵驱逐盛宪,自任吴郡太守。

许贡自任吴郡太守后,派人招抚严白虎等人。严白虎与羊武有仇,知道如今羊武执政,待他根基稳固,必然发兵吴郡讨伐许贡和自己,于是便率万余人马投了许贡。许贡便与严白虎率吴郡二万五千人马前来参加联军。

其他几名太守之所以发兵,一是羊武的三章宪令极大损害了以世家豪族为代表的上层阶级的利益,二是他们害怕羊武将来执行凉州农商并重的政策,并降低官田赋税。这些太守都是家有数千顷以上土地的大豪族,如果降低官田租税,农民就会跑去租种官田,会极大的影响他们的收入。

诸侯联军又增加了十余万人,于是各路诸侯又在酸枣等待,等几路大军全部合兵,然后再一起发兵雒阳,与羊武决一死战。

关眉与马腾在董卓死后第五天率兵回到了京城,这一日正好是新年的正日,朝廷决定迎接大军入城,并在都亭广场举行庆功集会,派羊武率部分大臣出城迎接。

雒阳军民皆知貂蝉是天下第一美女,如今又听说她还是个神箭手,亲手射死董卓大将樊稠,无不想趁机一睹一代美女大将的风采。于是全城百姓夹道欢迎,京城驰道两边人山人海,百姓见到关眉英姿飒爽骑马走在卫兵围成的方阵中央,“蝉仙公主万岁”的口号响彻云霄(汉时“万岁”称呼不是皇帝专属)。

大军回到都亭,小皇帝率群臣在都亭广场迎接。羊武的燕虎骑一千余名军士、新任执金吾吕布帐下的北军五曲一万余人也已经在都亭广场集结等待。

见到“貂蝉姐姐”关眉回来,小皇帝几次想跑上去抱住姐姐大哭,但在全城百姓面前,他需要保持皇帝的威严,因此噙着泪水,忍着哭声,接受了关眉和全体军民的参拜,雒阳城内顿时又此起彼伏地响起“陛下万岁”的口号。

参拜结束,小皇帝与羊武、关眉等百余名大臣走上了都亭点将台检阅大军。

三万余名护法营将士与燕虎骑、北军五曲共约四万五千人整整齐齐列队在广场中央,周围围观着数万百姓。

到都亭点将台上,小皇帝坐上皇帝宝座,众臣与军民共同参拜结束,羊武走到高台边,台下顿时一片肃静。

羊武高声说道:“此次诛杀董卓,功劳全属于英勇无畏的将士们!没有你们围歼数万敌军,牵制董卓精锐之师,董卓难以诛杀。”

众将士得到夸奖,齐声喊道:“全仗陛下天威,全仗将军英武!”

羊武喊道:“马超!”

燕虎骑小战士马超听到叫喊,条件反射地纵马出列,高声应道:“到!”

羊武道:“讨伐董卓之战,你第一个斩杀敌将,夺得首功,现命你为燕虎骑假司马!”

马超高兴道:“谢将军!”

羊武道:“你还记得你的使命吗?”

马超正向要说“保护将军”,突然想到,羊武每次对军士训话,都要求他们保护法律,保护百姓,从未要求他们效忠自己。虽然羊武与马超第一次见面就把道理说清,但马超毕竟年纪小,哪能完全听懂领会,所以至今一直对这个道理似懂非懂,但是既然将军这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因此改口喊道:“保护法律,保护百姓!”

羊武脸上绽出了笑容,又高声叫道:“护法营的将士们,你们的使命是什么?”

“保护法律,保护百姓!保护法律,保护百姓!”数万将士依照羊武平常输灌给他们的理念齐声喊道。

台上众大臣听了,许多人脸上现出了不悦之色。因为这口号中只有法律和百姓,却没有陛下。

台下一万余名北军将士和数万围观的百姓们更是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不是应该先喊“保护陛下”的吗?

小皇帝还没有那么深得心思,所以没有异样表情。

羊武继续说道:“天下有伊尹周公,也有赵高董卓。若是遇上赵高董卓当道,残害忠良,屠杀百姓,你们怎么办?”

“保护法律,保护百姓!保护法律,保护百姓!”数万将士齐声喊道。

羊武又说道:“天下有尧舜圣主,也有桀纣暴君,若是遇上桀纣暴君,残害忠良,屠杀百姓,你们怎么办?”

“保护法律,保护百姓!保护法律,保护百姓!”数万将士齐声喊道。

这时候,台上百余名大臣脸上各自表现出不同的神色。羊武执政这几天来,每个人都感觉到这个世界正在改变,但又不知道将会变好还是变坏,包括新任太尉皇甫嵩、司徒领尚书令盖勋、司隶校尉王允等几位一直支持羊武的大臣。

羊武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后,大声宣布:“武蒙受皇恩,替天子执政,武必当鞠躬尽瘁,为黎民廓清环宇,永享太平。武已与众朝臣共同制定三条宪令,名为《宪律》,今日起颁布实施,改年号为宪治,今日便是宪治元年正日。护法营今日起更名宪兵营,永远听命于法律,永远维护法律的尊严!”

“保护法律,保护百姓!保护法律,保护百姓!”数万将士再次齐声喊道。

羊武这番宣誓,虽然等于保证自己不做残害忠良和屠杀百姓的奸臣,否则会被军队反对。但同时也宣誓,若是遇上暴君,他同样会率兵反对。

羊武既不让军队效忠于自己,也不让军队效忠于皇帝,而是让军队宣誓只效忠于法律和百姓,对于以皇帝为中心的皇权体制来说,几乎已经“大逆不道”了。

好在,还处于天真烂漫年纪的小皇帝如今也没去想自己将来要不要做暴君,否则他会想到羊武这番话是在警告自己。因此,小皇帝仍没有不悦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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