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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卷

这北大荒的天气真是邪了,春节已过,按时令都已经是春天了,郝倩丽刚一开门,一股随她身后袭来的“大烟炮”过堂风“砰”的一声炮开了厨房的窗户,把郝倩丽和身后的儿子冬冬炮了个趔趄。她紧紧拉着冬冬的手,怎么也没站稳,娘俩一起栽了个跟头,冬冬随着后脑勺磕地的声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郑风华扎着围裙,正在屋里小地桌上摆放刚盛上的手擀面、炒土豆丝,听到哭声,急忙跑出去扶起冬冬,又去扶郝倩丽。郝倩丽坐在地上叹口气:“哎,这人要是不走运,东北风都来欺负你,看来是没希望了。”

“倩丽,”郑风华紧紧搂着冬冬蹲下说,“我说不让你去嘛,你偏偏要去。今天风这么大,邮差肯定是不会来了。”

郝倩丽点点头,只是叹气。

郑风华松开冬冬去扶郝倩丽:“考不上就考不上呗,谁让我没那本事来着。以后,家里家外我多干点活儿,尽量少让你娘俩儿吃苦。快起来回屋吃饭吧!”他瞧着妻子和儿子这副样子,心里一阵内疚地说,“倩丽,我擀了你最喜欢吃的宽面条,炒的土豆丝,还按照你的口味多放了醋、葱花和荤油。”

“风华,你也别太难过。”郝倩丽叹口气,“咱们可能就这命儿,你让我坐一会儿,冷静冷静。”

“倩丽,”郑风华的话语和表情都闪露着对妻子的心疼,“我说不让你去,你偏要去。刚才广播里刚播了一条消息,说全国高校已经普遍开学,中榜的七七级大学生已经陆续入校,马上就要开学了,不会有我的通知书了。我和你说考得不错那只是感觉,没想到你的期望值太高了!”

郝倩丽心情平静了一些,叹口气说:“就是你不说,我也觉得你应该考上。”

“爸爸,”冬冬仰脸瞧着郑风华说,“我也劝妈妈不要去,可妈妈说她右眼皮跳得厉害,说是……”冬冬停一停,结巴一下补充说,“对了,左眼跳灾,右眼跳福,说是你考大学的通知书可能是到了。”

郑风华苦笑一下:“儿子,那是迷信。你想呀,咱们小兴安岭农场,北京、上海、杭州,还有哈尔滨,加上咱们兴城市,有六千多知青参加考试,大本,还包括大专和中专,总共才考上十多个人,就这么几个雨点怎么能落到你爸爸头上呀!”

“我觉得有一个雨点也该落到你头上。你看,都说人家上海知青黄夫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再说,咱邻居韩场长家的韩小冬是个一天说话不着边际的小屁孩儿,他们都考上了,哎……”郝倩丽叹口气,接着说,“论说这高考可是凭真本事的,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们那样的能考上,你考不上。论政治条件和场里给你写的鉴定,年年场里评劳模你是第一个,谁不说你是小兴安岭农场的第一支笔?又登报,又给领导写大报告,是大秀才,考文科你是手拿把掐的。”

她说着凄苦地斜了郑风华一眼,自己觉得这一发泄,心里的郁闷像是散失了一些,郑风华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那么难看,自知是伤了他的自尊心,有些内疚的感觉,急忙挽回说:“风华,我忘了谁说过的,考试无常,你是不是落题了?叫我说明年再考!”

郑风华深吁口气,忽地站起来,满脸烧着火气:“黄夫子是黄夫子,韩小冬是韩小冬,我是我。倩丽,你变了!明年我也考不上,你如果非让我上大学,咱们就……”他说完一抽身回到屋里抱头喘起粗气来,可又觉得自己这些话有些过分,两眼干涩地瞧着郝倩丽那失望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郝倩丽往小地桌旁一坐,拿起筷子,端起盛好的面条又放下:“风华,怪我不好,主要是我对你的期望值太高了。自从你参加完高考回来说考得如何如何好,我满脑子就没有一点点你考不上的念头,甚至都想象过,哪怕只招考一个人也是你的,我连以后的生活怎么安排都想了。”她瞧瞧冬冬接着说,“冬冬也该上学了……”

“倩丽,对不起!”郑风华把冬冬拉进怀里,似乎因为自己的无能,妻子和儿子变得那么可怜,“我听你的,明年要是还允许老三届参考的话我再考,今年参考也是太匆忙了,我抓紧这一年时间好好复习。”

“顺其自然吧,”郝倩丽吃了一口面条又放下,心神不定的样子,“场部不是要重用你吗?咱就在这里好好干,这里水质不好,我想把冬冬送回他爷爷奶奶那里念书……”

冬冬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你得陪我!”

郑风华刚要说什么,邮差李长富手里摇晃着一封信走了进来。“郑干事,你的挂号信,还有你往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邮的录音通讯材料的挂号收据。”他说完放下走了。

要是往常,新闻写作是他的第一兴事,可现在,什么录音通讯不通讯的!他虽然倾注心血采写录制了这篇通讯,眼下却似乎没有听见,也没有记忆,早抛到脑后了。两人都忘记了和邮差打招呼,郝倩丽忽地站起来要去接信,却已被郑风华抢去“刺”地撕开了。他拿过信只扫了一眼便惊呼起来:“倩丽,考上了,考上了,镜泊湖师范学院中国语言文学系!”

他呼喊着把通知书递给郝倩丽,郝倩丽并没有去接信,倏地抱起冬冬在他腮上咬了一口,冲出去到了既是邻居又是场长的韩俊来家。“韩场长,韩婶儿,我家风华考上了,考上了……”

韩婶儿同时看了郝倩丽和冬冬一眼,迎上去把冬冬抱过来,轻轻抚摸一下还带有淡红色牙印的血痕,指责她说:“瞧你把冬冬咬的,高兴疯了!”

“范进中举兴奋得疯了,”韩俊来嗔笑一声,“倩丽姑娘,风华还没怎么样,你可别像范进似的!”

这话郝倩丽并没怎么听进去,她才发现冬冬被她咬破了腮,忙和韩婶儿一块儿给冬冬敷起药来,心疼地抱着冬冬直道歉。

韩婶儿见倩丽冷静了,半真半假地说:“倩丽姑娘,你还记得风华刚报名参加考试的时候我给你说的话不?”

郝倩丽一怔:“韩婶儿,什么话?”

“风华那么才华横溢,”韩婶儿瞧着倩丽玩笑般笑笑说,“你就不怕他考上大学以后高就了不要你了呀?婶儿虽然说的是玩笑,可你也得埋着个心眼儿。这不,这话我都不愿意和别人说,那个北京知青王宝艺一接到入学通知书,就对小霞姑娘跟过去不一样了!”

“不能,”郝倩丽甜笑一声说,“不过,我家风华只要有那个想法,我准保给他让位!”

“别嘴硬!”韩婶儿说,“要有那时候,婶儿去帮你打抱不平!”

“我估计也不能。”韩俊来在一旁插话,“瞧你,怎么不惦念点好事儿,风华是那种人吗?”

“我倒盼着是好事儿。”韩婶儿急忙把话拉回来,“倩丽,只不过是这么说说给你提个醒儿。喂,风华呢?”

冬冬手捂着贴上了白纱布的腮帮子说:“奶奶,你说我爸爸呀,我猜,他准是一个人在家里高兴呢。”

冬冬说得对,郑风华是在家里高兴呢。不,说高兴不够火候,是在乐,甚至乐得伤感起来。他瞧着那淡黄色糙纸制成的下沿印有“镜泊湖师范学院缄”字的信封,瞧着盖有镜泊湖师范学院红印章的“入学通知书”,不禁激动地落下泪来。那泪珠扑簌簌地滴着,渐渐变成了贴在眼睑上、挂在睫毛上的一簇簇细碎的小小泪花儿。十年前的往事翻江倒海般在他心田里汹涌起来,拍击着他的心岸。那是一九六六年初夏的一天傍晚,放学后,他骑着自行车箭一样飞出校门,心里该有多么高兴。学校六六届三个高中毕业班只有他一个是“政治保送生”。他是班级的团支部书记,又是学习呱呱叫,闻名全校的“三好学生”。他要以最快的速度飞驰回家,把这消息告诉爸爸、妈妈,还要和他们商量,报考的第一志愿就是“北京大学”!

那一幕,他清楚地记着:他骑自行车到了一个上坡铁路路口时,突然拦路杆放下了,一列运煤的火车呜呜地喘着粗气,喷着浓浓的白烟轰隆隆开了过来。他突然听见路旁电线杆子上的高音喇叭里传来了朗朗的声音:“下面播送国务院关于今年高考延期半年的通知……”火车过去了,他支起自行车坐在路旁一直听完,几乎傻了。

他回到家里,好不容易等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晚八点的《新闻联播》节目,将通知又重新听了一遍,自言自语地说:“延期半年,半年,不就是半年吗?半年后这‘政治保送’还算吗?这半年不就是182.5天嘛,就算是183天吧!”他找来了《人民日报》上刊登的那个关于高考延期半年的通知,看了又看存放了起来。还做了一本183天的盼考日历挂在自己卧室的墙上,每天晚上睡前撕去一张。到了第183天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他坐在收音机旁静静地听着,整个新闻节目里丝毫没有一点点恢复高考的声音。184、185、186……365天过去了,仍然没有音讯。他在日记里写道:“182.5天到底是多久?”看着报纸上那个关于高考延期半年的通知,他长叹一声:“原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里也说假话……”

郑风华从木箱子里找出那张印有关于高考延期半年通知的《人民日报》,翻开日记本屈指算了算,写道:“这恢复高考的半年不是等于半年的182.5天,算到发出恢复高考通知的那天为止,是十年三个月还零八天,整整3748天。”他长叹一声看看报纸,又看了看墙上挂的两幅照片,一幅是和倩丽的订婚照,另一幅是一家三口在冬冬出生百日时照的纪念合影,心里隐约升腾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他问自己:将要到来的还是十年前期盼的那种浪漫无际的大学生活吗?怎么有一种要去参加长期培训的感觉呢?于是,校园、妻子、孩子……一些杂七杂八、有关或无关的念头和画面搅拌在一起,在他脑海里无序地翻滚起来……

郝倩丽抱着冬冬要回家,刚迈门槛,小霞姑娘手里摇晃着一封信发疯似的闯了进来:“场长,场长,考上了!呀,倩丽姐也在这儿,倩丽姐,我也考上了,考上了!”

“啊?”郝倩丽吃惊地问,“我记着你也是报的镜泊湖师范学院?”

小霞姑娘喘着粗气说:“报是报了,可是,我不够本科分数线,大概是因为我在报考表上填了服从分配,就给我分到中专了,和风华哥差一个节气呢!”她深喘了几口气,心情就平静了,高兴地说:“这已经不容易了!我听场部文教科的唐科长说,像风华哥这样的‘老三届’已婚知青,带工资的本科录取线投档是305分,我们二十多岁这些‘新三届’的是240分,考取的本科生咱全场才三个。风华哥真了不起!”

“你也了不起!”韩俊来说,“六千多人考试,本科、专科加中专总共才十多个雨点,你头上也落了一个,知足吧。这回,和王宝艺都在一个市,可要互相善待。”

郝倩丽那样子,仍在兴奋之中,似乎比郑风华、小霞还激动。她紧紧拥抱着冬冬说:“宝艺考进了镜泊湖师范学院,什么大本、中专的,你俩总算在一个城市,你爸爸、妈妈也就不担心你们的事儿了,冬冬小姨也在镜泊湖师院,你们要互相关照点儿!”

“没问题!”小霞跟着郝倩丽进了她家,一眼看见了郑风华放在桌子上的入学通知书和《人民日报》。“我小叔是六五级大学本科毕业,相隔十二年才出现了续接不上连贯数字的七七级,这十二个空白应该怎么算呀……”

郑风华把两份入学通知书放在一起,充满激情地一拍说:“小霞,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考试就入学的这十二个空白年掐头去尾,是整个十年‘文革’,正因为有了这些空白,七七级才是划时代的七七级,是值得骄傲的七七级!”

郝倩丽激动地重复着:“划时代的七七级,骄傲的七七级……”

“是啊!”郑风华语气凝重,神情骄傲地说,“我们是划时代的七七级,值得骄傲的七七级!”

小霞精神病爆发似的冲着窗外喊:“七七级,七七级……”

郑风华、郝倩丽跟随小霞狂喊起来:“七七级,七七级……”

三人冲着窗外喊,三人拥抱在一起喊,三人含着泪花在喊……

冬冬在一旁忍不住了:“你们疯了?”

三人又一起轮班抱着冬冬亲啃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冬冬都要被亲呆了。还是郑风华先想起要吃饭,小霞要走,郑风华、郝倩丽说什么也不让,他们一起吃了一顿已经泡烂了的面条,都觉得烂面条怎么这么好吃、这么香。

偏院的月亮光芒透过飘着落叶的老杨树,又穿过窗户玻璃洒在了郑风华和郝倩丽同枕不眠的花被子上,使这农家小屋增添了丝丝凉意。冬冬睡得那么熟,窗下的大公鸡已叫过三遍了,两人还在一个话题又一个话题地谈论着,商议着。

郝倩丽说:“因为这边水质不好,易生大骨节病,好在冬冬从出生起就把户口落到爷爷奶奶家了,那索性就让冬冬回市里报名上学。不过,那可要让冬冬的爷爷和奶奶受累了。”

郑风华说:“没问题,我来做两位老人的工作,他们本来就喜欢冬冬。”

郝倩丽紧紧抱住郑风华说:“太好了!冬冬安身之地的问题解决了,我一个人就好办了。倘若办不成商调,就办假病退返城,连病退也办不成的话,你这本科不就是四年嘛,我就不信,组织上让咱考学,就能瞧着咱们老是两地生活……”

两人越说,新生活、新希望的烈火就在胸膛里燃烧得越烈。郝倩丽坐起来说:“风华,冬冬的小姨美丽就在镜泊湖师范学院。你初到那里,总算有个熟人。我给她写信说过,你报考她的学院了。”

郑风华问:“她是不是还当辅导员?”

郝倩丽说:“那是去年春节回家听说的,她也没念几天书,就被推荐去那里当了工农兵大学生,能干个啥?”

郑风华说:“你可别这么说,美丽聪明着呢。”

郝倩丽说:“她那个人心高气盛,因为我有了你,她才比着较劲儿,几次听她说就是找不到比你强的,也得差不离儿。看来看去,也不知看了多少小伙子,谁也看不中。去上大学还是我妈妈的主意。说是这样,不管怎么的,也算是个大学生,找像样的对象也算有了点儿资本。”

郑风华也坐了起来,笑笑说:“嘿,还和我比,我是什么呀,这你知道,因为父亲参加过国民党三青团,一直入不了党,也提不了干。你看那些一列火车来的同学,当副场长的,当支部书记的。我倒好……”

郝倩丽止住郑风华的话说:“冬冬小姨比照你,主要是你的才气,她注重这个。”

冬冬翻了个身,睁了下眼又睡着了。郑风华看看手表,又一看窗外已经露出了山头的太阳,急忙说:“倩丽,快别说了,韩场长说我本来就晚报到,人家都开学了,今天早饭后场里就出车把我送到火车站,车票都给我买好了,快起来吧。”

郝倩丽说:“可不是,光说话了,快起来准备准备吧。”

两人整整一宿没合眼,却谁也没有一点儿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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