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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散情谊在

高考结束后,一切感觉都结束了,班里一片狼藉,原本以为高考完了会放肆的堕落几天,可是当“结束”这俩字真正摆在自己面前时,内心反而淡定了好多。妈妈高考完了就回家了,毕竟还有弟要照顾。子琪号召我们几个去唱歌,大家都欣然同意了,我们喝了很多的酒,整晚的鬼哭狼嚎,。子琪哭着说自己失恋了,孔孔笑了,笑着笑着,不知怎么也哭了,许曼也哭了,没有人唱歌,听着周杰伦唱着《简单爱》,我的眼泪狂飙。

由于玩的太晚,大家又喝的烂醉如泥,我和白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大家运回我的住处。子琪回来后清醒了很多,她去洗漱间洗了把脸,她说:“好想抽烟。”

“你丫的还醉着呢吧,”白静瞪着子琪,“不就是失恋了吗?我也刚刚是啊,干嘛那样对待自己。”

谁也不说话了,我去热了一壶水,冲了三杯咖啡,三个人在客厅里一直坐到天亮。孔孔是第一个醒来的,看到我们没睡的狼狈样吓了一跳,“你们没睡?”

“嗯,没地方啊!”还好,我有精力和孔孔开玩笑。

“少废话,没地方睡就有地方坐啊!几点了?”

“快七点了吧,”白静低低的说了句。

“靠,这都留下高考后遗症,想睡个懒觉都不给机会,”孔孔去洗漱间洗脸。

我感觉自己的头快炸开了,顺着沙发就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感觉酸酸涩涩的。起初还能听见孔孔和子琪的说话声,后来越来越远,飘飘忽忽的就没了。等我睁眼都快中午十二点了,小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你醒了?还以为会睡死过去呢,”孔孔见我醒来,倒了杯水给我喝。

“她们呢?”

“白静和子琪在里屋睡呢,其他人都走了,许曼的身体真不行啊,早起还吐了呢!”

我看了看小付,她也好像整晚没睡,一问果然是,和嘉宇他们几个出去通宵看电影了,不敢回家,就直奔我这儿了。我的头还是感觉沉沉的,起来揉了半天太阳穴,孔孔嘎嘣嘎嘣的吃着小付带来的零食,好大一袋,都是昨晚他们看电影剩下的。

“嘉宇一会儿请大家吃午饭,刚打了电话,”小付笑呵呵的看着我和孔孔,孔孔表示很乐意去,因为她快饿死了,虽然她一直在吃。小付开始给我们讲昨晚看的电影,说着说着,孔孔也想通宵去看,“今晚,怎么样?啊?”

“哇塞,有没有搞错,我的头还在涨呢!”

正说话间,里屋的那两位也醒了,“谁说的看电影啊?我想去,”子琪还眯着眼就开始响应号召了,她回头看了看还未坐稳的白静,“你去不去啊?”

“去哪啊?”

“看电影啊?你没听见吗?睡的可真死!”子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于是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投票选择的情况下,大家又定了今晚的行程,小付一听玩,也很乐意陪大家。

“你不吐啊?连着看两天?”我睁大眼看着小付,她就是会呵呵的傻笑,真是服了。孔孔马上给许曼打电话,只听许曼惊呼“那样会死人的,我现在还没好呢!”子琪捂着肚子笑个没完,因为她打赌许曼不会来,果然应验了。

大概一点多的时候,嘉宇来找我们吃饭,去的是一家新开的烤吧,老板人很不错,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他说:“你们一看就是高中生,刚毕业吧?”

“对啊,有人说我像小学生呢,老板你把我都说老了,”孔孔笑着说。

老板被她逗乐了,一会儿就和我们聊起了他年少的时候。他说他们那时候很迷古惑仔的,每天都是一帮哥们儿出出进进,后来和别人打了一架,就散伙了,他们也被学校勒令退了学。吃完饭后,这大哥给我们打了个大折扣,临走时他说:“年轻是资本,但一定要好好珍惜!”这顿饭吃的,就像上了堂人生教育课一样,这比那些名师心里辅导要贴近人心,孔孔笑着说:“要是当初学校请他来学校演讲,我肯定会比打了鸡血都带劲。”

晚上,我们如约去看电影,就是那些卖光碟的地方,他们都有秘密屋子,地方不大,但足够坐下五六个人。嘉宇又叫了班里的一伙男生包了另一间屋子,这样我们几个女孩就可以放心的看了。凌晨三点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子琪和小付去男生那屋看鬼片,白静和孔孔选了几张比较血腥的美国片,各种打斗屠杀的场面,即使这样,依然没影响我去会周公。早晨七点的时候,白静叫醒了我,店主哗啦一声拉开店门把我们几个放了出去,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都回头看我们这帮人的狼狈样,有种刚出牢狱的感觉。嘉宇说一起去吃早点,我果断的推掉了,满身的乌气让我行走很不自在。后来就小付跟着屁颠屁颠的去了,剩下我们几个也都散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看着屋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心里空落落的,突然想到好几天都没给家里打电话了,拿出手机,见屏幕上有10个未接,有家里的,有金柯的,还有大田的,最后一个怪异的陌生号,估计是西木的。我倒在床上,拨通了家里的号码,“妈,干什么呢?”

“昨打了几个,咋都没接呢?”

“哦,和同学聚餐去了,估计没听见。”

“把东西收拾收拾赶紧回来吧,一个人危险。”

“嗯,我看看吧。”

“过段时间等成绩出来了再去,同学们也都回家了吧?”

“嗯,回去呀,别瞎操心了!”

挂了电话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是躺在床上总睡不着,想着一个月前我们还在一起奋战,而今却忽的一下散了。

第二天,我开始收拾东西,各科的书本和五花八门的辅导书都被我当废纸卖掉了,五毛钱一斤,总共卖了80多块钱。

中午的时候,孔孔“咣咣”敲我房门,“小菅出事了!”孔孔气喘吁吁的说了一句。

自从高考结束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看见小菅,我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后来发了一条简讯也是有去无回,我的第六感告诉“这肯定有问题”,听孔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了一筐子话后,才得知小菅的父亲突发脑梗去世了。

“那小菅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家里人一直也找不到她,都快急疯了!”

没一会儿,子琪、白静、穗子也匆匆的赶来。大家分头开始找,街头巷尾的漫画书屋,各类音响店、聊天室我们都找遍了,眼看太阳渐渐的西沉,我们几个拖着疲惫的身体,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寻找。孔孔一直在试着接通小菅的电话,仍是关机,子琪走着走着开始破口大骂,范丽抽抽嗒嗒的开始哭,“别哭了,已经够烦人的了!”白静忍不住斥责了“饭饭”一句。天黑了下来,各种烧烤店摆满在路牙子上,暴晒了一天的街道上人们都熙熙攘攘的出来了,我们几个谁也不愿意回家,就这么看着行人多了,又少了,夜终于静了。

第二天清早,大家还是横七竖八的歪在孔孔的住处,累了一晚上,谁也没力气说话,更没心情,屋子里鸦雀无声。

“喂······小菅?是小菅,是小菅!”本来有气无力的孔孔突然手舞足蹈的惊呼,“你在哪?去哪了你,啊?我们都快急死了!”

挂了电话,我们都直奔火车站。

在一个陌生小城的候车室里,我们一眼就看到了小菅,她很虚弱的样子。

“小菅,”子琪大叫了一声,整个候车室里的旅客都望向我们这个方向,我们像疯了一样奔向已经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菅,几个人抱头痛哭。

“你快把大家弄疯了,你妈妈打了好几次电话,”孔孔边哭边说。

小菅一直哭,脸上都是哭花了好几层的泪痕,范丽也顾不上是眼泪还是鼻涕,一个劲的拿袖子擦。一位坐看我们哭了很久的旅客,不知什么时候拉了保安过来,保安大哥问我们是咋回事,我估计他以为小菅是淫窝点里逃出来的落难女子,白静示意他离开,不想这哥哥还真是难缠,“姑娘,不行就报警,一定要把那些不法分子绳之于法,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子琪彻底崩溃,“大哥,她是让男朋友甩了······”那位保安大哥略有所失的离开了。

小菅的妈妈失声痛哭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小菅已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她们相拥说好谁也不相弃。

我们开始真的散了,孔孔说:“要是能考到同一所大学就好了,”白静说:“你就是太白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许曼第一次抓狂“你闭嘴吧,就不会说点好的吗?我们不散!”

成绩出来后,我报考了省内的学校,多多打电话说想去南方,她真的报考了南方的一所大学。小付和嘉宇报了同一个城市的两所大学,听着小付的傻笑声,我有点羡慕,这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吗?范丽哭着说想再考一年,我好想拥抱电话那头的她,她责骂自己的不争气,我一直在安慰,可是谁能来安慰我呢?孔孔、子琪、白静都去了不同的大城市,许曼说要看海,就报考了靠海的大学,穗子和小菅考得很不错,去了传说中的重点大学,我们就这样被分到了祖国的各个地方,白静笑着说:“这样好啊,以后挨个儿的去找你们玩,顺便就把祖国的大好河山看了!”

高中生活就这样翻篇了,没来得及好好的怀念,那些人那些事就都随着夏天的微风轻轻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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