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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茫茫人海

我为雨菲做了一次选择。

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她是想要一个家而已,但那个人给不了她,她只是他的一个玩物。同时我也清楚,她正在挣扎当中,到底要不要继续这样的生活,我相信她会做出决断,而且一旦决定,恐怕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回头。

我希望她可以坚持自己的梦想,堂堂正正地寻找自己的幸福,但内心不由为她担忧,这样的日子并非一朝一夕,她能够完全抽身而出吗?如果脱离的不干净,那样的日子迟早会比现在更能毁了她!

这晚,我凄凉地窝在天桥下的角落里,不远处正有探头探脑的流浪汉,时不时淫笑的狂浪迎风而来,我害怕地缩在了一团。

妈妈说过,世上没有好人与坏人,只有愚蠢的自己。

严格来说,如今的我与这些人没有任何的不同,一样的无家可归,一样的屋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可我有他们没有的自信心,即使如今他们一拥而上,我相信自己依然会坦然处之。由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离开,因为我知道,另外一个地方,不见得就比这里好。

可我终究是个女儿家,这地方带着莫名的邪恶气息笼罩着我,害怕是人的天性,我没有那种从容的镇定,瑟瑟发抖的身子带给我内心冰凉,表面装着的平静无所谓地蹲坐着看书,晕黄的路灯从远处淡淡地传来,不管我有没有看进去,每隔一小会儿我就翻一下书,将所有的危险忽略在外。

敌不动,我不动。但这个地方明天我不能呆下去,这样的地方我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天蒙蒙亮我就找个厕所洗涮了一下,然后早早地等在上班的地方。

这是一家专门从事外贸订单的档口,我的职责是给人打打杂,但是他们对外说的都是文员,可我知道不是。真正的文员是不用搬运东西、打扫卫生、包装货物、给人跑腿,诸如其类。

店长见了我的大包小包,戏问:“萋萋,你这是准备与谁家男孩私奔呀?”

尴尬得只得讨好地解释:“对不起,店长。我现在无家可归了,暂时将行李放这里再上班,我保证下班后我就拿走,麻烦了。”

店长允了,只是我明白做得初一过不了十五,下班后我还得连夜去找房子。其实找房子并不难,难得是我身上的钱有限,房子租不了正常人家的。

找爸妈要吗?不,这行不通。他们没有找我要便是谢天谢地了,家里的弟弟上学要钱,他们两老又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根本靠不了他们。

我试探探同事的口风,但人家话一开就堵死了,不是人已经很挤了,就是与男人同居不方便。

最后不得已我只好租了五元一晚的单间,是那种用铁皮隔成的二平方米的廉租房,房东是一间人才市场,其实也就是那里的老板在自己的档口楼上租了一个大厅改装而成。本来我也没有胆子住下来,凭着天生的毅力我还是挺了下来,还好这地方至少还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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