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穷苦,破败。王家村像是一座小山坡,分为坡上和坡下。坡上和坡下的孩子都在一所学校里。学校坐落在坡上的一个夹缝里,学校和此地的村委会在一起。学校还是二层楼,和学校相连的村委会那简直就是危房。那些矮房子软塌塌的,像是生病了一般。整个村里像这种危房占了绝大多数,站在村的坡上一眼望下去,那些生病的房子微弱的灯光在夜间比较抢眼。
杨天勇很是感叹,穷困,竟然还有这么穷困的村落。而村落里竟然还有人家吃不上饭,破例吃顿饺子,你会发现饺子里根本没有油水。就是干干的一些茴香。
你可能不会相信,还有这么穷困的地方。但这都是真的,我眼界里看到的都是活生生的世界。这里所有的女人都能找上婆家,纯傻子女人也有男人要。
被分配到去教二年级学生,初进教室,发现学生的眼睛里一点都没有那种孩子该有的纯真和可爱,而是一种冷漠。讲课他们也丝毫是没有生气,好像所有学生都学不会一样。
整个的,让我失望,我甚至后悔来到这里任教了。
学校的校长是个中等身材的女人,人很好,和我谈话也很好。
副校长是个美男子,皮肤有些黑,人的年龄也迈进了五十岁了,但是那脾气相当好,对我也很好。我初认识他,是大校长让我交材料,说教给校长。我跟在一个大个子男人背后,我问:“请问,校长在哪里?”
那黑脸男人一笑,露出显眼的牙齿,并且他的牙痕特别明显。他说:“你始终跟在我背后,还打听我在哪里!”
我这才知道他是副校长了。
老师们中上岁数的老师多,女老师多,也有一个男老师,是教副科也就是音体美之类的。
我来到这里很是郁闷,没有任何成绩,而且我似乎谁也不喜欢。这种情绪几乎是本质上的。
我这个外地来的老师按规定得住校,校长把我安排到危房里。我的隔壁是看校的一对老夫妻,在往东是村委会的办公房。
我倒是很喜欢住校的老夫妻,我见了他们就一声又一声的叫他们爷爷,奶奶。事实上,我二十五岁的一个女教师,他们七十多岁的人,叫爷爷奶奶是叫大了他们。
他们很喜欢我,我隔三差二五的给他们送一箱箱奶,饮料之类。他们高兴的什么似的,照顾我当然就更上心了。
那天,学校的一位老教师人们都叫她贵老师,这位贵老师从教室扯出我,问我:“有对象了没有?”
说到对象,我眼睛一亮,我连连摇头。
“你想说个什么样的女人?愿意说到我们村里吗?”
我笑了,我说道:“我的选人标准是长相第一要漂亮,第二还是漂亮,第三还是漂亮。愿意,我选只要漂亮,只要好,我就愿意。”
她笑了。拍拍我的肩头,说着:“好,有时间给你说个好的。”
那些日子我可能就是倒了桃花运。我晚上在危房里正吃饭,有一大堆男人推开了门,他们是村委会和乡镇的工作人员。这些男人年龄不等,个个都活泼的很。他们问我:“你有对象了没有?”
我呵呵笑着:“我一直都等着你们给我介绍对象,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害得我现在还是单身。”
我这样一说,他们眼睛里带着笑意,互相挤着眼。他们中的一个说:“你愿意说一个乡镇的工作人员吗?我们单位有个女子还是单身。”
我问:“长得美吗?”
我说到帅不帅,他们说道:“那个你自己看,我们说美不管事。”
然而,落花村的书记问:“你爸爸妈妈肯让你安家在我们这地方吗?”
我马上说:“没事。我爸爸妈妈才不管我的事,我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他们才不在乎呢。”
我觉得是这样的。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错误的,我爸爸妈妈其实很在乎我,他们谁也不希望。
王家村用鸟不拉屎来形容最为恰当。荒凉,破败,阴暗整个的会给人带来绝望的情绪。我初次来到这里时,我就感觉我像是被人流放的印第安人,又像是遭人侮辱的奴隶。目光所到之处,全是荒凉。黄色发暗的土地像是要裂开,那道道的缝隙给人以危机感。四面八方的低矮小破房子实在令人焦虑。走动着的人们穿着的破旧的说像是古董不如说是几千年前一直流传下来的破衣烂衫。人们被贫困包裹着,像是春蚕被裹在丝里。他们目光中有一股神气是当时我没有察觉的。我以为他们活着和死人是一样的。他们的面目僵硬,目光呆滞,丝毫没有欢迎我之意。我很想抽身退出,逃离这里。我却是走不了的。那给我安排的宿舍低矮的像是蜗牛洞,里面黑暗而潮湿,正中放着一张小破床,旁边有一个古旧的煤炉子,更给这小暗房子增加一丝古朴的气息。
什么年代了,怎么还用这种炉子呢?我当时失声叫了出来。
校长却很是有耐心,微笑着对我说着:“我们这里是附近一带最大的村落,还能有煤炉子用。像别的地方用的都是散煤。”
我叹口气,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们的学校就全体都有暖器了。而今,到了二十一世纪,这个地方还在用蜂窝煤炉子。学生们冻得手脚发青,瑟瑟发抖。谈什么学习呢。连生活都解决不了。
在这种环境里,真是让人失望。班里的蜂窝煤炉子,老师还得自己管理。我从小没干过活,我已经说了,我爸爸是国家干部,我比较娇生惯养。现在来到这个新环境里,我还得挑水,做饭,还得管理蜂窝煤炉子。我有些感到自己力不从心。
我在这里呆了一个月原本已经非常失望,而且没有任何一点精神。整个人都想爬到地上苟延残喘的过日子,宁可做狗也不愿意这样活下去了。
突然,有人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顿时两眼冒光,有了精神。贵老师说给我介绍,这些乡镇干部也说给我介绍。
他们一走,我脑海里就跳跃出和女人会面的场景。我晚上睡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真是很想早点相亲见面,能有个伴我将很高兴。危房外面是个大坡,风儿刮过,外面响起一个声音:“老师,老师。”
我竖起耳朵听,是女人的声音。我当即会意,这是些村里的野女人,想男人他们就晚上过来叫喊。我心中冷笑,我有一定的生活常识,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不出声,不搭理他们,过阵子他们就不在外面盘旋了。
果然,我采取冷处理收到了良好的效果。过了几天,外面没有人的叫喊声了。
那个看校的老太婆经常过来找我聊天。我和她很是熟了。她是个大高子子女人,想她年轻时刻毕竟是个干练的美人儿。她对我说道:“小伙子,离开自己的家乡到这里,你可还习惯?”
我说道:“还行。我觉得除了这里的贫穷我有些适应不了,其他的地方倒也还行。”
老太婆很是健谈,她晚晚过来找我聊天。她并且爱说道:“你的东西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手长脚短的人,绝对不会偷你的东西。”
我总是觉得没法说话。怎么说呢!没法说,一来我从来没有说过老太婆是个贼,第二她自己说她不是贼。我只能笑而不答。
过了几天,因为这个老太太我有了几分亲切的感觉。我经常从家里拿来好多吃的喝的给他们夫妇二人,他们高兴的自然更加的对我好了。
有一天,那个贵老师叫过我,那时候,刚上完课,拉着我的手,说道:“我给你相中了一个对象。这个女的长得模样很是不错,在金达科技公司上班。你觉得如何?这条件你要能接受,今晚就让你们见面。”
金达科技公司?我听人说是附近一带最厉害的一家公司,据说是市里头的一个大老板开的子公司。公司的效益特别好。
我当时就说道:“行,今晚就让我们见面吧。”
我刚说完,贵老师的眼睛盯住了校门口,她低声说道:“来了,来了。已经到咱们学校了。你瞧。”
从学校门口缓缓的走来一个女人。我当时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感觉,我心中想:“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并且我感觉他就是我未来的老公。
她长得细高个,应该说是一米六五的个头儿,白皙的面容,俊雅的漂亮气质。穿着比较时髦白色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我又端详着他的时候,我心里又担心起来,:“这么漂亮的女人会看上我吗?”
我觉得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我长得太平凡了。我个头不到一米六五。我的模样过于大众化,说大众化又有些不同于大众,周围的人都形容我长得像庙堂里的那些佛像。那你想想,我一个男人被形容成佛祖模样,能好看么!
我担心了,这个女人只怕看不上我吧。
贵老师给我介绍:“来,认识认识,这是杨天勇,今年二十五岁,这是赵睛,今年二十二岁。”
那天,我和赵睛并肩走在萧条的校园,从校园走到校外的野地。我们只是简单的说了那么一两句话,很简单的。
他问我:“你家在哪里?”
我回答:“城里。”
他哦了一声,我们简简单单的说了那么几句话,我和人相亲见面第一次从来不会超过十分钟,这是我的经验。和人相亲见面第一次时间一定不能长了,要学会察言观色,并且不能老是没完没了的说自己。然而,这次我没有多问他的情况,我觉得他不会答应做我的女朋友。然而,事实恰好相反,贵老师把他叫过来,询问:“怎么样?你感觉好吗?”
我当时听到了贵老师的询问,真是很不幸呀,我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服,我猜想我肯定是难看极了。他说话也轻声细语,有女孩子的娇羞。他对贵老师说道:“嗯。很好。”
他这样说话令我到底是下了一个台阶。我对他有了一个好印象。真是不错的一个女人,不伤害我的自尊。
那天,他走后,我对贵老师笑道:“我估计肯定人家不愿意。”
贵老师拉着我的手,她年龄已经不小,快退休了。苍老的脸上皱纹已经纵横交织,她道:“这事儿只要你这里没问题,他那边应该问题不大。”
我的脑海里满是那漂亮女人的脸孔,我有些想自动撤退,但是又有些不忍心。万一他真的愿意的话,那么该多好呢。我想起我的好友思思,那个女人当年相亲看中了一个男人,男人不愿意,说了不行了,她还找媒人四处去跟那个男人做工作。
她当时对我说:“既然喜欢就该尽自己的力量把握,真的把握不住,自己也不会后悔。”
她如此一说,我心中砰然一动。我没有对贵老师说我不愿意。第二天,贵老师就给了我答案:“那男人很是高兴,一副愿意的样子,嘴里就直对我说,你长得好。”
她这么一说,我当时就又想笑又想哭了。贵老师说着:“今天下班后,他估计来找你,你可好好招待人家吧。”
我连连点头,我下班后,赵睛果然来学校旁边的那危房里找我。我见了他,有些拘谨,我说:“你坐吧。”
危房里就一张床,一个炉子,还有一张破桌子。赵睛坐到床上,他低声说着话,他的话很轻,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分开说的时间很长,他说:“这房子是我过去上学那会儿的老师的办公室,来到这地儿,真的勾起了我儿时的许多回忆。”
然后他还站到危房门外,指着前面的那一排危房,像是快要倒塌的那些破房子,他说道:“过去,那就是我们的教室,真的简陋而又亲切呢。”
我看了看那排危房,叹息:“你们这里可真穷,我上小学二年级我们那里就有暖器了,可是,你瞧,你们现在还是个破炉子。”
赵子敬道:“我们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感觉这里很亲切,外表上的确是比外面的房子破旧了许多。”
我们那天交谈的很顺心,总之,有话说,就不拘束。是好征兆。
连续几天,他都过来找我。我们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学校的老师赵晓红骑着自行车上班,恰好她和赵睛过去是同班同学。她跟赵睛打了招呼。
“睛。”
赵睛应了一声。
因为这样,学校里都知道我和赵睛谈恋爱的事儿了。是赵晓红把我叫到她面前,厉声问道:“坦白从宽,你跟我说,你们是贵老师给介绍的吗?”
我点头称是。办公室那一帮男女就哈哈笑了。校长都知道了。
其实,我在这里一个月来,我说不出的心中别扭。自从赵睛肯来找我,我见谁都喜欢,心情舒畅多了。脸上也面带微笑。校长见到我都打趣说:“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那贵老师后来偷偷告诉我,她说道:“这个女人你一定要把握好,他的大伯是咱们成里的秘书长,到时候给你的工作什么的容易方便的多。”
周围人也都悄悄议论,他们议论的是赵睛家的权势。他是我们城里秘书长的侄子,说上他还等于高攀了呗。我倒不在意这个。我只是喜欢赵睛的漂亮。
我特别盼望每天下学了,只要一下学那个女人就准会来找我。他是个好女人,每天在我的危房里呆的时间不会太长,就准会走。我们逐渐熟悉了,我一下学准会往洗脸盆里放上水,等他一来,先洗把手脸。我们才会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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