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轩然始终卧躺在丞相家中的客房,迷迷糊糊,楚丞相间其舍命相救照顾甚微,每隔短时间便上门查探病情,此毒甚是凶猛,但是自家即使皇亲国戚又有什么药材拿不出手,况且皇宫中不是还有位神医!
“大夫如何?”楚丞相问道。
大夫摇摇头,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说道“老夫行医多年,这番难下手的毒倒是第一次见,这人能撑到现在算是命大,恕在下才疏学浅,无法医治,请另行高明。”
“混账。”楚丞相大发雷霆,都是些什么大夫,一点小毒都治不好“庸医,给我滚。”楚丞相气的打缠,看来自家得进宫一趟了。
静雅宫中,楚离已经挺着稍大些的小腹斜躺在靠背椅上,一手吃着酸溜溜的杨梅,一边听着水公公来报“让你办的事如何?”
“这……这……。”水公公支支吾吾,一脸难为的表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离见状忽皱眉头,厌恶的看着眼前的阉人,长久未得到答案竟一气之下,将手中的杨梅砸向水公公头上,大声怒喝“说!!”
水公公见主子如此动怒,倘若稍有差池性命难保,扑通一声跪下来求饶“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才已经派了杀手,但是途中都没有看见人影,不劳而反,扑个空,这人狡猾的很。”
“那人呢?!”楚离阴狠的说道。
“人……人……人已经回宫,在给皇后娘娘试药。”水公公谨慎的说道。
“那你还等什么,向等到他给那个贱人配好药,危害本宫吗。”楚离双目中含着恶光,原本小巧的脸蛋却是狰狞扭曲,人心险恶。
水公公迅速其实,点头哈腰“奴才这就去办。”
“等一下!”楚离突然喊住水公公,继续说道“叫灵心那丫头机灵点,本宫花那么大工夫让他去服侍皇上,让他给本宫好好监视祈王。”
就在水公公慌忙向门口疾走之时,楚丞相突然拦住其道路说道“李太医不能杀!”
楚离闻声朝门口看去,看见自己的父亲脸上挤出了难得的笑容“爹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囤积龚自成的兵力可安好?”
“女儿无需担心,你爹爹何时让你失望过。”楚丞相宠溺的看着自己女儿说道“女儿啊!这李太医还不能杀,先让他多活段时间,爹爹还有用。”
楚离差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这还是第一次父女两唱反调“爹爹这是何意?”
楚丞相笑笑说道“今天爹爹差点造人暗算,一位壮士舍命相救,现在需要李太医为其诊治,待为降服统筹龚自成的兵力。”
“此人是什么来头,竟让父亲刮目相看,有时间一定要让女儿看看。”楚离对着父亲撒娇的说道“既然父亲都开了口,就暂时留他一段时间,听父亲这么一说女儿也想临盆之时由他来接生。”
“那就让女儿心了,父亲在家里等着了。”楚丞相将事情交与楚离便离开静雅宫。
楚离见水公公僵硬的站在门口,不知何去何从,漫不经心的说道“去把李太医给本宫请来。”
水公公长叹口气,活在别人的脚下就得悉听尊便,反抗就是得死,如今李太医命好侥幸逃过一劫,下次也就是他的死期。
刚回瑶华宫不久,就被祁王邀回书房谈话,然而房门紧闭,至于说什么就不得而知。李太医不是个凡角,独身撇开景轩然之时就确定自己还会以太医之名被请去丞相府,自己掐算是时辰也快是时候了。
水公公来到祁王的书房,向一边门外把守的太监传话,只见门口的太监点点头便压低身子对着屋内说道“祁王,楚妃娘娘凤体欠佳。”
祁王闻言不动神色,只是眼神示意终止此次谈话,让李太医随着去看看。然而李太医缓走几步,停下脚步说道“祁王难道不用关心楚妃娘娘吗?”
祁王作罢,摇摇手,不闻不问“只要她平安剩下孩子就可以了,其他与我无关。”
李大夫不禁摇摇头,萧云终究是要负她,只是时间罢了,算算日子,也快了。倘若真到此时,这个男人又该如何是好,原本只是个棋子,却不料心中生了情种,甩也甩不掉,这盘棋不管结果如何,自己还是最大的输家。
咯吱一声,李太医推开书房的朱门,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的水公公,眼中含有一丝不满。水公公忽而皱起没有,不知是不是自己走神会错了意,当下也没有再乱想些什么“李太医,楚妃娘娘身体不适,还望太医过去把把脉。”
“有劳水公公带路。”
“哎哟,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水公公娘气的造作起来“杂家只是个阉人,太医给娘娘看好了病,一高兴便会打赏,我们做奴才的才有福,哪有什么有劳不有劳的,莫叫李太医耽搁了治病的时辰,快快随我前去。”
李太医这段时间在宫中倒是见惯了这种马屁,面色淡然不为之动容,只是敷衍的捋捋胡须说道“老夫可是看水公公的前程一片光明啊,倘若投对了主子,那当然是有享之不尽的福分,水公公你说是不是。”
水公公抬头望看眼李太医,这话里藏的东西太多了,只是一时半会自己还是会不过意。现在还是快点带着李太医去静雅宫才是正事,耽搁时间长了,恐怕连明天的福都享受不到。
静雅宫。
“启禀娘娘李太医求见。”楚离一旁服侍的小丫鬟通过水公公的传话,将外头的情况向楚离报告,只见楚离微点一下头颅,自己便向门外走去引水公公带人进来。
“微臣参见楚妃娘娘。”李太医见楚离作揖行礼。
“快快请起。”楚离语气平和的说道。
李太医抬头上前两步,观察着楚妃的脸色,面色红润饱满,不像是有什么微恙,不禁皱起眉头,啧啧疑惑。
楚离见李太医盯着自己目不斜视,目光中带有疑惑,不禁问道“李太医怎么了,本宫难道脸上有什么东西?”
李太医听闻,急忙摇头否决,道出心中的疑惑“不,臣看娘娘面色红润不像是身体欠佳,为何水公公急急召回。”
楚离说道“本宫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忽而皱起没有,对着水公公勃然大怒道“混账奴才,本宫只是说家父府中有一表兄身体不佳,心中有些担忧,你看你都借着什么幌子去李太医那里催促。”
水公公噗通一声跪地,双手趴在地上求饶“娘娘饶命,奴才这也是看着娘娘为表兄心烦,这才以这种借口自作主张相邀李太医,奴才只是个小小的宦官,有何德何能贸然请求李太医,还望娘娘赎罪。”
“你……还敢顶嘴。”楚离大声喝道“来人啊……。”
李太医忽而上前阻止,终端楚离的喊话“娘娘息怒,护住心切,也该体谅一番,暂且就饶了他,既然娘娘的表兄有病在身,微臣就过丞相府一看,救人此乃微臣的本分。”
“那就有劳了。”楚离转变语气,温文尔雅的护送李太医走到门口,路过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水公公,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厌恶的别过头。
“娘娘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李太医说道。
“我这就命人帮李太医准备马车,护送你去家父的府中。”楚离说道。
李太医点点头,斜眼看着屋内仍旧跪在地上的水公公,心中叹息,看此人也算是个精明的人,可是跟错了主,走错了道,终究会有吃亏的一天。
李太医按照楚妃娘娘的吩咐,走至宫门口,早有马车备用,倒像是早有准备,不禁冷笑笑,表兄!!真是亏得楚妃娘娘可以想的出来。初到丞相府,倒是另李太医惊讶,想不到高高在上的楚丞相竟会出门相迎远道而来的自己。
“楚丞相这是……。”李太医见丞相在门口恭候多时,嘘寒问暖,有些诧异。
楚丞相笑脸相迎“李太医,家中有位伤者还需太医诊治。”
李太医点点头说道“老夫已经听闻楚妃娘娘所说,是丞相的长侄,也是娘娘的表兄,定将竭尽所能为其医治。”
正待楚丞相想要表其谢意之时,忽而一旁有人附在楚丞相的耳际,小声说道“主子,牢房里关的刺客全死了!”
“什么,都死了!”丞相听闻消息,心中大惊,不禁将话脱口而出。看着李太医质疑的表情,又对着身边的下人,严厉呵斥道“怎么都死了,前几那几只花鸟还好好的怎么平白无故的死了,那可是楚妃娘娘最喜爱的宠物,你们这帮废物,先候着。”
“丞相…….请问病人在哪里,如果丞相急着处理的话,叫下带老夫去便可。”李太医对着楚丞相说道。
楚丞相点点头“也好!阿彪,你带着李大夫先进去。”
“是。”
阿彪带着李太医来到景轩然的住所,看样子环境待遇并不是很差,自己倒是放心,省了自己再安排什么事件,让楚丞相信任他了。
“请你回避,老夫医治之时不喜欢别人打扰。”李太医继续说道“倘若丞相解决完事情,可以让他进来。”
阿彪点点头,倒也不违抗李太医的命令,礼貌的为其开门,等到李太医进房后,为其掩好房门,在门外把守。
李太医进房之后回头张望,间其的确掩好房门后,才卸下警惕的心,端了把椅子在景轩然床边坐下,将腰包中针灸用的行包,摊在腿上,抽出根最粗的银针扎,用力在景轩然的大拇指上扎去。
只见景轩然眉心一皱,李太医看着嘲讽的勾起嘴角,低声说道“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吧。”
景轩然忽然睁开眼睛,没病没痛,咧开嘴嘿嘿一笑“李师父真是什么也逃不过你的法眼。”
“这毒既然是老夫给的,那么老夫就知道他的药效,掐指一算你的毒早就自己清掉了,那牢里的刺客除了是你暗杀的还会有谁。”李太医将抽出的银针放回包袱中,递出一小瓶白色的药粉说道“你每日服一些,会有康复的迹象,这样丞相的人再找人查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
“云儿真是好福气,得李师父相助,真是事半功倍。”景轩然说道。
忽而李太医听闻门口有动静赶紧命景轩然躺下,余光微测,观察来人的动向,手中将瓷瓶中的粉末倾倒于景轩然的唇缝里,将壶中的温水顺着一根木棍缓缓滴入景轩然口中,来人轻手轻脚,不想打扰李太医救人,在后方停了片刻看景轩然服药后方才开口说道“他怎么样了?”
李大夫转头微做诧异“丞相何时来的,老夫未曾察觉。”
“吾乃习武之人,步伐轻易,李大夫不察觉此乃常事。”楚丞相看来看床上脸色稍微缓和的景轩然说道“毒已经解了吗?”
李大夫将施救之物统统收起,拿起桌上的宣纸,磨墨书写,待完全写好拿起后,方才回了楚丞相的话“丞相恕老夫之言,另侄中的是半笑癫,老夫已经将余毒清楚又给其服下解药,剩下的只需调养。但是老夫不明,为何公子会中这江湖之毒,莫非有人要对丞相身边人不利?”
楚丞相察言观色,见李太医嗅觉灵敏,怕他揣测到自己谋反的心思,忽而笑了起来“太医说笑了,我这个侄子自小钻研稀奇古怪之事,不稀罕锦衣玉食,习惯行走江湖研究奇闻异事,最喜欢研究各类毒物加以破解,这种毒怕是在自己好奇之下碰触才会不小心中毒,不过幸好有李神医相助,这小子以后是有福可以大胆尝试这天下各种奇异的东西了。”
李太医仰起头,捋捋胡须,将刚刚写好的处方交付给楚丞相,吩咐道“每日早晚各一副药,注意休息补身,一星期之后便会痊愈。”李太医背起行囊说道“老夫从宫中而来,祁王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先行告退。”
李太医转身即将出去之时,门口的阿彪突然接到牢中狱卒的口信,脸色大变,慌忙推门而入,大声喊道“不好了,丞相……。”忽而见眼前李太医还没有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突然闭口不说,又吞吞吐吐说道“那……那……几只花鸟尸骨腐烂,没得查了。”
楚丞相皱起眉头,意识到情况不对,微眯双眼看着眼前的阿彪。忽而李太医,转身对着楚丞相行礼说道“丞相不必相送,既然家中之事未能处理完,老夫就自己先行了。”
楚丞相说道“那李太医慢走。”
李太医转身即走,刚跨出门不就,里屋的阿彪就将门紧闭。李太医对此事事会意的摇摇头,微笑捋捋胡须,虽没亲眼所见,但对所发生的事情确实了然于胸,景轩然虽表面温文尔雅,实则手段毒辣啊。
“丞相。”阿彪警惕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