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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此间的少年

苏召来到上阳皇宫转眼已有四个年头,他的个头蹭蹭地长高,最初划在衍庆殿红柱子上的细线现在还不到他的胸口。四年练刀让他的骨骼变得粗壮,手臂和胸腹上都生出结实的肌肉,覆盖着少年充满活力的身躯。长乐公主赵凝舞生气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用两个手指掐住他手臂或大腿上的肌肉,然后狠狠地旋转半圈。苏召的痛苦都写在脸上,却不敢叫出来,如果叫出来赵凝舞就像给鼓励了一样,往往掐得更得意。

但他的一张脸还是白白净净的,显得有些文弱,穿着雍阳的服饰就跟南陆任何一个俊秀的世家公子一样,甚至还要文秀一些。寄奴常常嘲笑他,他自己也记得在离国的北固城里,很少有这样白净的肤色,像是终年不见阳光似的。

倒是寄奴,一张脸给晒得黝黑,苏召一度怀疑他是用什么法子专门晒的,在铜鱼台上脱掉上衣,就看得到他连一身肌肉也晒得古铜,不得不说看起来比苏召威猛很多。近一年来他们修习剑法和刀法的时候,也已是徐玄策亲自在旁边监督指导。

这一天,两个人又在铜鱼台上对峙。这四年来,铜鱼台上两边的铜鱼头上已多出许多浅浅的白印,都是两个人用木刀木剑劈的,最大也不过一条粗点的线条,露出里面颜色略浅一点的铜胎。好在这几年过去,早没有人拿当初徐玄策的“木刀劈铜鱼”当回事。

寄奴在台子上缓缓地交错脚步,围着苏召转圈,剑在两手之间缓缓交换,每一次十指交错握紧剑柄都恰是他一次呼吸的时间,脚下也恰恰迈出一步。他的脚步已经练得很稳,步法之中隐隐埋伏着集合天地数术的阵法。苏召长刀指向地面,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当他踱到身后时就靠两只耳朵捕捉他细微的动作。

天热,两人都穿着很薄的上装,裸露出的上臂肌肉紧紧地绷着。少年人的肌肉并不像成人那样贲张凶悍,线条柔和富有弹性。但只要握住刀和剑,你便会忘记这是两个大孩子。手中的兵刃即便是木头雕刻的,也给这两个少年的身上注入奇特慑人的力量。

再走几步,到一个特别的角度,寄奴忽然一翻手腕。一串亮银的珠串叮叮当当轻响,将刺眼的阳光猛地反射在苏召脸上,苏召瞳孔不由得收缩,反射性地微微转脸。

就是这一刻!寄奴将手中的剑刺出。他的手肘几乎完全伸直,小臂与剑身成完全的直线,剑锋带起一声急促的轻响。

苏召怔了一下,这才想起举刀,还没等他横刀胸前,木剑圆钝的剑头重重击打在他的手腕上,他痛得嘶了一声,要不是有个皮护腕挡着,他肯定连刀都扔了。寄奴眼中泛起一丝得意,还没等他笑出来,冷不防苏召腰一拧,左手顺着剑锋向前一送一摘,不等寄奴反应过来手里就空了。苏召单手捏着他的剑,眼睛闪出得意的笑:“你输了。”

“明明是我赢了!”寄奴叫到:“我先刺中你的手!”苏召也很不服气:“你用银珠子闪我眼睛。””谁让你大意,寄奴不依不饶,嗤笑道:“你每次打架还要等敌人摘首饰,脱衣服?”

“够了!”徐玄策低喝一声,两人立即噤声。徐玄策先向寄奴说道:“这是让你们互相喂招,不是临阵对敌,用不着你那些小花招。还有,你刚才那一招又是从哪来的?”

寄奴不敢吭声。那招直手刺是他偷看长乐公主赵凝舞练枪时偷来的。可惜赵凝舞学的是类似刺杀的武术,用的两柄峨眉刺短小轻盈,专攻人不备,是先手的功夫。女孩子又不以力气见长,压根没考虑过抓握不住怎么办,寄奴就是在这吃了亏。

徐玄策又转而教训苏召:“你发呆做什么?他以剑作枪,招数变化自然有所减弱,那一刺从近距离发出威力有限,你只要推刀平挡,要么干脆上撩反击,他不得不退避。如果战场临敌你也发愣,我们就得给你捡尸体!”苏召低下头:“学生知错了。”

赵凝舞站在红色宫墙下,无聊地踢着地上的石子,心里暗暗骂着两个磨蹭鬼。这位小公主一身藕荷色衣裙格外娇艳,却不梳宫髻,不穿复杂华丽的公主服制,一看就知道又准备偷偷溜出宫去,此刻正等着她的小小犯罪团伙。

不远处一个小太监,约莫比这位公主年龄大上一点,一脸严肃端正地站在宫墙边。赵凝舞左瞧瞧右看看,觉得奇怪,这宫墙一不对哪一宫宫门,二不常有人经过,就是真武殿后门的一条便道,这小太监却俨然身负重责的样子,直挺挺地站着,汗流下来也不敢随便擦。

“喂。”她远远地叫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太监认得这位公主,远远行一个礼,嗫喏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当这差事有四年了,一直是站在这里。”

赵凝舞深觉无趣,反正这宫里神经病也不少,她一扭头正好看见寄奴和苏召偷偷摸摸迈出真武殿后门。其实徐玄策多半早就看见这两个男孩儿鬼鬼祟祟的样子,只是懒得管罢了。赵凝舞立即欢快地跑过去,嘴里先叫了声“哥”,然后就连着几声“苏召苏召!”

寄奴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喝道:“乱叫什么!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外面要叫他轻臣,总是苏召苏召地乱叫,让父皇听见是罚你还是罚他?”赵凝舞娇俏地撅起小嘴:“父皇的规矩最多!人家明明有自己的名字,他做什么非要改一个?”说罢小手向苏召面前一伸:“拿来!”苏召立即面露尴尬。寄奴一把拍掉她的手,从手腕上慢条斯理地褪下那根银珠串成的银链子:“这儿呢。”

赵凝舞柳眉倒竖:“我让苏召帮我做,怎么又在你这里?”寄奴撇嘴道:“你还不知道他那双手,跟残疾差不多。我宫里好好的银币,都给他磨秃了。幸好你哥哥我手巧又讲义气,要不衍庆殿迟早给他败光。”

赵凝舞最近很喜欢一种银币磨小磨薄了串成的手钏儿,似乎上阳街坊里很是流行。银币用过一阵子往往泛着陈旧,打磨成指甲盖大小,留着两面特别的花纹,穿起来戴在手上既好看,又新巧。就为她这一串手钏儿,得磨坏好几十个银钱。

赵凝舞不知怎的脸红了,伸手就打了哥哥一下:“多事!”寄奴夸张地跳起来,嚷嚷着:“狗咬吕洞宾了,还有你这手怎么这样粗,是不是最近弓箭刀枪摸多了起了老茧!”赵凝舞气得伸手就要掐他,那一双手肤如凝脂,指如葱根,哪里有什么粗糙老茧。寄奴却鱼儿一般的滑,早躲出老远。赵凝舞伸手没抓住他,气得跳脚,转一个方向用两根手指掐住苏召胳膊上的肌肉用力拧。苏召疼得“哎呀”一声,又赶紧闭嘴。赵凝舞瞪着他道:“谁让你不帮我抓着他!”

寄奴一看,赶紧过来解围,道:“好了好了。不是要去通易坊玩?去晚了,集会可没有了。”赵凝舞只得作罢,气哼哼地甩手,垂下手却又将那银珠串儿悄悄地戴上了,说道:“快走快走,待会南门的李小甲换了班,可就出不去了。”

走过宫墙边,寄奴也注意到刚才与赵凝舞说话的小太监,看着还是面熟。也对,在这站了四年了,就是根木头也看出些熟悉来了。赵凝舞指着小太监小声说:“这奴才好奇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的什么差。”寄奴想了想,对小太监说:“你可以去内侍省找人查一查,不知道自己当的什么差,如何能把差事办好?”小太监一迭声地诚谢,三人却已毫不在意地走远了。

大雍通易坊是上阳一百一十二坊里顶热闹的一个地方。一到集会,坊内的横纵四条长街上摆满来自九州十三国的各种奇珍异玩,鲜果珍馐。每到此时长街之上热闹非凡,上阳城里一多半的人都涌进来,还能碰上红胡子的异国矮人表演钻火圈,或是皮肤黝黑的昆仑奴胸口碎大石。除去这些时常能见到的把戏,来自青州或海上的行商,便是最最难得的际遇了。海上多奇珍,有拳头那么大的鲛珠,七八尺高通体赤红的珊瑚,平常两三尺高一尺阔这么大的一块就要换等重的金珠。至于青州来的人,一律是山民的打扮,露脚趾的软底草鞋,身上披着蓑衣,但这些土气的山民手里往往有意想不到的好货色,有一些草药,不管是治病还是毒害人都无不灵验,还有虫蛊、王蛇胆,雪蛛丝,价格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了。

赵凝舞在集市的人缝里来回穿梭。苏召和寄奴两个远没有她那样轻盈,几乎跟不上她,好不容易追上了,她忽然又停住了,在某个小摊上面认认真真地看一双绣鞋,或者一面小镜子。走走站站,两个男孩苦不堪言,不到两个街口几乎累得伸舌头,两人对看一眼,眼神里的话彼此都懂:女人逛起街来实在太可怕了。你平时看她们娇滴滴的,拎一桶水像是能把腰闪了,老师最初训练赵凝舞时要她绕着未央宫宫墙外面跑一圈,她几乎没吐出来在老师衣襟上。但到了集市街坊里,都是金刚不坏之躯,日行千里的脚力。

俩人眼色还没对完,赵凝舞忽然欢呼了一声,用力朝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圈儿里挤,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原来是一个人拉着一只长衫短褂打扮起来的小猴子,正跟围观的人讨钱。小猴还没有一尺高,毛色浅浅,露出来的皮肤都是粉粉的,眨巴一双又大又亮的棕黄色眸子,手里托一顶小帽,谁给帽子里扔两个铜钱,它便直起身来拉住那人的袍子角作揖,看上去可爱极了。越是刁蛮的女孩子,对这些又可爱又可怜的小东西越没有抵抗力。

好在皇宫里是不准养猴子的。赵凝舞从系在腰带里的钱袋子拿出两角碎银子扔进小帽里,当时就嘘声一片,养猴儿的人也颇为吃惊地打量这位豪客。赵凝舞养在深宫里,哪里知道街面上行走不露黄白,以及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同理也不要把所有的钱放在一个钱包里这样的道理,她更不懂一人露阔全家遭殃。

于是短短一刻之后,随着赵凝舞一声惊叫,三个人往腰间一摸,很俗套也无比悲催地,本该装钱的地方已经比三个人的脸还干净了。

赵凝舞随即气的大叫起来。她好不容易来一趟通易坊,那都是带着计划和任务来的。母妃的礼物是要有的,最好便是北陆那些商人带来的新奇衣料,与南陆的软罗轻纱都不一样,花样格外瑰丽大气。她自己,则最好买些市井新奇的小玩意儿,最好还有一把云州出产的小弩,带回宫去,可以在别的兄弟姐妹面前炫耀好久。还有她的小猫“赵球儿”最喜欢吃某家店里熏干的小鱼……所有这一切,可都是要钱的。她气愤的目光在兄长和苏召地脸上一一扫过,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两人纷纷打个寒颤,赵凝舞却也知道此时就算把两个人瞪出洞来,那白花花的银子也回不来了。而午饭还不知道在哪儿。

她一个人气哼哼地在前面走,重重的脚步几乎要把路上的白石板跺穿。寄奴和苏召识相地一声不吭跟在后面。两边的摊贩再热闹赵凝舞也懒得去看了,反正也没钱买。她走得很快,时不时撞上人,她就狠狠地瞪人家,搞得寄奴和苏召深觉丢人,离她更远。

就这样走了两条街,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来,脸上绽放出一个巨大而得意的笑,手里拎着一个织锦的袋子上上下下抛着玩,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用打开都能猜到里面装的什么。但那样俗气的花纹颜色绝对不是从宫里带出来的。

后面的两个人目瞪口呆,寄奴反应最快,上千一把握住她的小细胳膊,低声喝问:“哪来的?”赵凝舞一脸无辜,道:“刚才一个死胖子拼命往我身上挤,钱袋子都挂住我的珠串了。我要是不摘下来他就把我的东西挂走了。”苏召张大了嘴:“你……你偷东西。”赵凝舞狠狠瞪他一眼:“苏傻子你说话真难听!他拼命往我身上挤,明明是个老色鬼!我这就是教训教训他!”寄奴一脸生气喝到:“闭嘴!你这就是偷!”

赵凝舞瑟缩了一下,平时她虽然嚣张,但兄长真发起脾气她还是有些畏惧的。看她不甚服气,寄奴反问:“你要真觉得你做得对,敢不敢让父皇和母妃知道?”赵凝舞顿时傻了,堂堂的大雍公主去偷,这还不打断她的腿!寄奴拉住她,严肃地说:“你赶紧给我还回去。”

赵凝舞虽然不情不愿,也知道自己是真过分了。寄奴攥着她手腕,苏召在另一边跟着,俩人“押”着她走回头路。又走回去两条街,看见那个胖子果然在路中间,一脸火大,几个家仆正战战兢兢地满地寻找。果然是一脸油腻急色的样子,之前拼命向好看的小姑娘身上挤,未必不是存着猥琐的心思。

赵凝舞看见他就恶心,但架不住兄长在手腕上用力一捏暗示,拖拖拉拉地走上前手抓着钱袋向前一伸,看也不看他道:“你的钱袋掉了。给你。”

那显然是富家公子的胖子一抬头,看见是个白嫩娇软,小仙女也似的女孩子,顿时先酥软了半边,眼珠子一转,一把攥住赵凝舞手腕大喝:“原来是你这个小贼!跟我回去发落!”一边就要饿虎扑食给她抱住。他这话说得荒谬,就算真是个小偷,抓住了也是扭送上阳东府衙发落,相当于通易坊街道管理处,岂有跟他回家“听候发落”的道理。赵凝舞是社会经验少,可不是傻,顿时恶心反胃到极点,强忍着说:“放开我!”

“放开?”那人张狂地笑:“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娘老子不教育你,老子教育你。”手一挥“带走!”他的府丁家奴就要围上来。他话音未落,鼻子上“咚”就挨了一拳,他一愣,鼻血就跟两条小溪似的流下来。那胖子顿时叫得跟杀猪一样,周围的人纷纷驻足围观,赵凝舞的脸都气白了。这是寄奴和苏召抢上前来,同时飞起一脚将那死胖子踹倒,拉住赵凝舞:“快跑!”三个人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府丁家奴给撞得人仰马翻,都没料到三个小孩子一样的少年能有这么大力气,眼睁睁看着人跑远了。

又跑出两条街,一边跑一边向小巷子里乱拐甩脱追兵,好不容易风平浪静了,三个人停下来,都喘得直不起腰。这一半是跑得,另一半则是从没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紧张的。赵凝舞喘了半天,才发现那个织锦的钱袋还鼓鼓囊囊地拎在手上,顿时一阵恶心,再也没有拿这钱买这买那的心思。苏召看她脸色,说道:“要不扔了吧。”赵凝舞却一跺脚:“我偏不!他说我是小偷,我就要把这偷来的钱花出去!”

胖公子身材跟个球儿似的,好容易才在家丁的搀扶下站起来,脸色一片灰败,但围观群众早已无聊散去,个别还有偷笑的,他深觉没面子,心里更将那美貌泼辣的小姑娘狠得火烧火燎,一瘸一拐地边骂边往回走。走出通易坊,转进回家的巷子他意犹未尽,骂道:“这小娘们太可恶,我要找出她来,非把她扒个精光……”底下更不堪入耳的话还没说出来,忽然住了嘴,愣愣地看着眼前山一样静峙,一身戎装兵甲的男人。谁也不知道这四五个可怕的雍阳甲士是怎么从小巷子里冒出来的。

为首的一个上前一步,冷冷地说:“冒犯公主,有损天威,当死罪。”十一个字说完他手中剑光一闪,胖子只觉得脖颈一凉,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出老远。那人继而冷冷地看着剩下的府丁,道:“今日的事不能外传,诸位是自己管住嘴,还是我来替你们管?”那些家丁恶奴全无刚才助纣为虐的气焰,跪下磕头如捣蒜,连连发誓死也不会泄露半句,听到一个“滚”字,也顾不得腿软,一瘸一拐便四散逃跑。

那山一样沉稳威严的带头甲士终于叹一口气,摘下沉重的头盔,语带抱怨道:“每一次轮到咱们来做这暗卫,最怕的就是这三个祖宗出宫!就没有一次安生不闹事的。”

其实寄奴三人一向还算守规矩,并不是嚣张跋扈的膏粱子弟模样。只是这皇宫里的规矩和市井里的规矩可不一样,三个人天不怕地不怕惯了,往往自以为在“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其实都是小孩子那些屁事。

队列中另一个兵士出声说道:“那今天这事,回去报告么?”为首的回头瞪他一眼:“上次那一队也报告过,最后怎么样了?陛下认真管了么?后来给长乐公主知道了还给派去帮她钓鱼挖蚯蚓,捉弄个半死。今次是有人污蔑公主偷窃,这么大的状,要告你去告?”那人赶紧闭嘴。

其实并非雍阳的皇帝赵喜不管教子女,只是在他巨大的计划中,此时还远远不到教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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