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冷静、自制的,也从不曾觉得自己是一个软弱的人。可现下被困在这里,难以动弹。
后面我拜托他去看看我的母亲,也知道这样的要求很不合理,好在他答应了,而且很爽快。
“谢谢你……真的。”一扫我之前所有不快的感受,换上了感激。
监管员把我带进房间时,他递过来一个小包。
我抬头望向他那张俊脸:“什么?”
“我买的,你先吃着。”随后他又补充道:“里面伙食不好。”
“我……”我的本意是想拒绝的,我们不该这么熟络,用办公室的态度来讲:这是有反正常的。用我的思维来说:这是有目的的。
但我还是拿了。
除去伙食很糟糕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决定,如果合的来,我想和他能发展下去。
他给人的感觉很可靠、照顾人也尽显周到。这个时候,能动用关系来看我的,除了母亲,也就数他了。
眼前似乎又没有那么惆怅了。
“坐板”。
唯一能做的便是静下心来等待。
周二上午10点,二次庭审,中间我又见过一次苏少平和母亲,他们告诉我案子有了新的进展,让我安心。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苏少平找到了一处便利店的监控,画像上面时间点与作案时间吻合,不过那个人的衣服虽然和我的工作服很像,但依旧可以辨认出来是个男人。
所以当天我被无罪释放了。
在看守所的21天——大概是我此生最不想提起的日子。
自由的风,自由的温度,自由的阳光——自由难能可贵。
回到家。冲了个澡。洗了发。换身衣服。
出了房门,我大概是不曾想过苏少平会在这里,所以当他坐在我家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我真的被吓了一大跳。
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小静,怎么了?”
我理了理湿头发,“没事儿。”
母亲又走进厨房,仿似没有什么不妥。
苏少平已经站了起来,望向我。
我猜想母亲把他请到家里来,也是想答谢他。
所以我没有吝啬,跑去房间把能送贵重的东西收来放在桌面,排除一些太女人的小物件,最后选定一支钢笔和一台笔记本。
但是——他开的车都是路虎,应该是不差这些。
拿心爱的东西去送一个不需要它们的人,还是算了。
敲门声响起。母亲进来时倒从不会敲门。
我有些微微发窘。
走过去,把门拉开一道不大的缝:“苏先生,怎么了?”
“小静,你先陪陪少平,妈再炒个菜,一会儿就好了。”
“我知道了,妈。”我对着苏少平高喊一声。
他当然知道我不是对着他说的。
——却笑了。
低着头,咧开嘴的笑,仿似一个还在象牙塔里的学生般——阳光、朝气。
“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我拉开那半掩着的门,吱呀的一声开了。
他走进来,一直注视着我桌子上的一排物品。
“我本想着送你件礼物——答谢你。”
“哦?”他走近我的书桌,很认真的看着。
“我能挑吗?”
“当然可以。”
他拿起书桌上的相架,扬起手时,我的整个心都随着手升起。可是——那件物品好像不在挑选之列!
“那件不是的。”
“嗯?”
“那……件不是的。”
“你看,我很喜欢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