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没什么意外的,我去参加了她和韩若定的婚礼,两人在外地,没有什么朋友,来的人也不多,没有乡下婚礼的那种热闹劲,也没有城市婚礼的排场,但好在喜庆。
文文梳完妆,她一身的嫁纱坐在新娘候室厅里的沙发上,很美。
我坐在一旁陪她等钟,她小巧的脑袋倚在我的肩头喃喃说:“我再也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了。那样的自己很迷茫。我不要再做一个迷茫的自己。”
新郎韩若定没有之秋俊美,但事业心也无可挑剔。待文文也是极好。
如此我惋惜文文和之秋的爱情的伤感便减少了一半。
但她婚后不久的一日晚上提着行礼来到我公寓,绷着脸开口第一句话:“你说我干嘛要结婚呢?”
我知道她正在气头上,便去倒了杯水递口她:“先消消火气。”
她接过,喝下整整一杯水后,却也没再开口。
而后她的电话在响,却也不接。
我翻开通讯录回拨了她新婚丈夫韩若定的电话。
他和我说了吵架的缘由。
他说文文不想煮饭又不想到外面去吃。今天实在太累了,就不想动手,和她拌了两句嘴。
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所认识的文文也绝不是就因为这样鸡毛蒜皮的事离家出走。
直到休息时,她才告诉我说,她怀孕了。
些是我太震惊了,拉起灯起身。
“怀孕?”
“亚静,……这孩子是……知秋的。”
“什么?!你们不是很久没有联系了吗?!”
“结婚前我……见过他一面。今天去妇检医生说我怀孕一个月了,我算过日子,是他的。”
我的脑袋胀胀的,没等我再开口。
文文却镇定着对我说:“我想把孩子留下来。”
“胡闹……”
“亚静,你听我说,医生说打掉第一胎要是有个什么,以后再要就难了,我都二十好几了,这是我第一个孩子。”
“可这是之秋的孩子。你要和韩若定怎么说?!”
“他不知道这件事,等再过一阵我就告诉他……”
我捂着脑袋,不知道文文是因为这是她第一个孩子的缘故,还是因为这是之秋的孩子爱恋心理,故而留下这个小生命。
但是,我没有爱情,我不懂得这份情感。
我的理智告诉我:孩子不能留。
于是就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韩若定敲了门,接走了文文。我很担心,新婚燕尔的两夫妻可能从此就……不再和睦。
严重来说,他们会像我爸妈一样,离婚吧?!
我收起回忆,赶到和文文约定的奶茶店。
和她上次见面时我的公寓,不过半月,这次见面却没能认出来。
文文没有化妆,没有穿高跟鞋,甚至还穿了一身土气的防射服。
别人不知道,我却是最清楚不过,她是有多爱美,从小就喜欢照相,打扮得美美的,不化妆坚决不出门。不管太阳有没有出来,隔离霜一天12个小时带着。
甚至我看见她素颜的时候也是极少的。
“是不是有点看不太习惯?”文文开口叫来服务员又点了杯白开水。
我吸着奶茶管子,点点头。
“没事儿,慢慢就习惯了。”
“哎,我说年年你都去的聚会,怎么今年不去了?刘维还提过你呢,说——”
我不着急,任凭她卖了个关子又继续说:“说能在一个城市打拼,相聚也不容易。”
我淡淡地笑笑,此时,我没有心思想刘维这个男人,“你和韩若定还好吗?”
“挺好的。”文文低下头,我知道她的双手一定紧紧地握着,左边的拇指在右边的手背上摩擦。
我甚至于知道她习惯说谎,却还不曾习惯对我说谎。
“你和他说了吗?”
“说了。他说他会视为己出,好好待孩子。”
这时文文的电话响了。不再等我说什么,她便跑去洗手间了。甚至还抱歉着对我笑笑。
她从不曾在我面前有任何顾忌,今日是如此反常,而我知道……,没有道破,除去担忧,无力再做什么。
接完电话我看着她神色匆匆回去。
心中他们离婚的预感,竟欲来欲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