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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记得他们刚结婚不久,也就是毛毛刚怀上儿子的一天,他俩在县城北十字碰到公公,同时也见到一个女人,是那个当时已经结婚的单小梅,当军生和单小梅打了招呼之后,公公把军生叫到一边,对军生严厉地指出:“以后不许和单小梅联系和来往。”然后,公公对军生和毛毛说:“看天色一会儿就是暴雨,你们要回就赶紧回,不回就在毛毛娘家呆着。”公公说完急匆匆走了,毛毛问军生:“爸为什么不许你和那个女人说话?”

军生说:“我以前和她谈过对象,家里不同意,所以爸爸不让我和她来往。”

毛毛问:“虽然家里不同意,但她为什么又和你吹了?”

军生说:“她后来也嫌我是农村户口,我为了解决户口问题,所以去部队考了军校,我去了部队后她就早早结婚了,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

毛毛这时回想起来还觉得心存芥蒂,心里在责骂军生说:“真是没出息的男人,既然人家当初嫌弃你的身份,你为了她一句话远走部队,现在还觉得自己牺牲的不够,况且现在各自都有了家庭,你还这样保存着她的照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好像你这一生注定要让人家牵着你的鼻子走。”晚上,等军生回来问毛毛:“我和几个同事在外面吃过了,你晚饭吃什么,我们门口就有饭馆。”

毛毛看着军生,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恼怒说:“我不想吃,你吃了就行了。”结婚后自从有了儿子,他俩好了两年。以后几年,也就是从九六年军生由甘肃张掖调回陕西北川县人武部后,他们的感情急转直下,他们就再也没有感情可言了。毛毛现在有太多的伤感和落寞,她不知从哪开始和军生沟通,只想着为了已经上学的儿子,她要唤回迷失了的军生。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可现在心与心的距离使他们很遥远很陌生,毛毛这次来是经过了思想斗争和深思熟虑,无论军生和她之间存在多大障碍,她都要逾越过去,她对躺在身边的军生问:“军生,我们走到现在这个境地,你说说是我不对的我改正。”

军生说:“你没有什么不对。”毛毛眼含热泪欠起身伏在军生胸口,她看着军生干涩红肿的眼睛不知道军生怎么了,她只知道自己要用痛苦的付出和让步使军生回心转意,军生一动不动地躺着,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毛毛看到这里又哭了好一会,军生这才低声对毛毛说:“别哭了,早点睡吧。”

军生躺在床上表面上没事似地,其实心里一直在翻江倒海着说:“我这是怎么了?我和毛毛现在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毛毛没错,而是我做的太离谱了,不说做毛毛的丈夫,就是做军人已经很不称职了。”

记得刚来北川,自己的乡友来找,他是一个苹果批发商,专往广州批发苹果,而北川这边的苹果全国远近闻名,乡友几次前来,目的就是瞄准了苹果销路,提出要和军生合伙做苹果生意,军生说自己没有资金,乡友说那没关系,只要军生在这边能保证苹果货源就可以,然后分给军生一些利润。前两年他们就做了这个生意,而这也是军生长这么大以来最可观的额外收入,相当丰厚。它不但让自己手头有了些积蓄,而且让他在广州与北川之间来回往返中,看到了差异,见了世面。他用这些得来的钱财,首先在行头上武装了自己,然后就和乡友一起大把花销享受,在他体会到了有钱人快乐的同时,更尝试了精神上的追求,给自己喜欢的女人花钱,还有去娱乐场所找乐子。这期间,他认识了一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黑社会女孩任静,任静在社会上混腻味了,就提出要和军生结为夫妻,对于任静的要求,军生以自己是现役军人为由,因为虽然自己和毛毛现在已经很陌生,但毕竟毛毛没有什么过错,以至于他们到离婚的程度,加之任静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这使军生尤为忌讳,所以他就回绝了任静的要求,可女人一旦动了心就变得很执着,也使军生感到很棘手和头痛。任静曾带人来找过军生,军生好生小心陪着送走了,后来任静在西安那边打电话恶狠狠地说:“你李军生要不和我结婚,就小心你的老婆孩子吧。”然后军生提心吊胆过了几个月,在一次回家探亲时,他邂逅了自己学生时代老相好单小梅,因为不是无意识,而是他李军生有意打听后两个人才见上面的,这一见如故旧情复燃,相好单小梅向军生哭诉着自己婚姻里的种种不幸,并对军生说些后悔和爱慕的话,军生本来就是个浪荡哥,一看到花里胡哨的单小梅就再也舍不得丢下了。同时,他对自己暗暗地说:“还是有夫之妇好,不用担什么心。”从那时起,军生就和单小梅好的几乎形影不离了。

今年,也就是他和乡友苹果生意销售的第三个年头,本来他们就出了定金,定下了北川将近三分之二果农的园子,可今年的生意因为广州的果子滞销价格大幅下滑,乡友就溜之大吉,留给了军生一个很棘手的场面,因为果子卖不出去,果农就数次找到军生理论,没有结果。这一次经过商议他们派了十来个代表,以说事为由,把军生约到一家饭店吃喝,待军生酒喝多了,十三个人围着他一顿暴打,打的半死不活后,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军生送回部里。这是前十多天发生的事情,因此军生始终进出带着个太阳镜,还有,他感觉自己下身也有些不适,并且害起了眼疾,他明白这是自己得了性病的症状,他就这么一直苦苦思索着往事用沉默对抗着毛毛。

看着军生不动也不言语毛毛哭着问:“你说话呀,到底为什么使得我们要这样?”

说着,毛毛索性拿出那两张照片问:“是因为她们吗?”

军生看了照片立刻问毛毛:“你在哪拿的?”

毛毛说:“我在挪你枕头的时候发现它们的。”

军生说:“那张小照片上的女孩是我朋友的妹妹,我在给她帮忙办理一个证件,至于这张照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枕头底下。”毛毛收起两张照片,她知道再问下去,军生会继续撒谎说一些让她更为生气的话。他们两个就这样一个哭一个不时叹着气,熬了整整一夜,天快亮的时候,看着毛毛哭的眼睛红肿,军生这才动手把毛毛揽在怀里,这时,毛毛哭的更伤心了,她也紧紧抱着军生的头,他们自从毛毛那场大病后第一次做了夫妻,完了谁也不说话就这样沉默到天明。军生看着毛毛慢慢的穿上衣服,随后也立即起床,等梳洗完毕,毛毛就对军生说:“我不想在这里呆了,今天就想回去。”

军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先吃了早饭再说,到外面饭馆吃上些小吃。”此时正是早上上班时间,饭馆里涌满了客人,昨天毛毛见到那位上了岁数的男老板,在热情招呼客人,看到军生和毛毛就格外热情。他和这个部里每一个领导干部都很熟识,而军生家属他是第一次见到,另外还有部里几个军人在吃饭,看到他俩就热情打招呼,军生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毛毛就微笑着算是认识了,军生说:“我家属,昨天下午来的。”

两个人回到军生的宿舍,毛毛开始整理自己带来的行李,行李还几乎原封不动,然后拿起照片说:“这两张照片我带走了,你没有必要再保管。”没等军生说,毛毛就把照片收起来放进自己口袋,随后她又觉得这两张照片好像有什么病毒,怕脏了自己似的,又重新拿出来放进行李。军生送毛毛到车站,看着毛毛,他若有所思地说:“等一放假我就回来。”毛毛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伤感和眷恋。

毛毛带着无限的悲伤,和一种近乎视死如归的心情坐上回家的长途车。她突然决定回家,是因为心里的恐惧,她害怕自己再次得病,记得在那次大病过后,她觉得自己在身心上受到双重打击,使得毛毛总觉得自己现在是重新活过了一回,现在对军生无论做什么,她都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心态,那就是她已经毫不畏惧也不在乎。回到家里,毛毛给娘家爸妈不解释提前回家的原因,而是把单小梅照片给他们看了,爸妈气的没言语,只说等军生爸爸回来看他如何处理。毛毛在请假期满后照常回单位上班,腊月里的一个星期五,家在西安的军生的大妈给毛毛打来电话,让毛毛星期天带儿子到西安去玩两天,毛毛答应了。她让娘家弟弟帮忙接来儿子,准备第二天去西安,就在当天下午,军生也打来电话说他现在在华阳市,晚上回来,毛毛就对军生说了要和孩子去西安的事,军生说等他晚上回来明天一块去。

军生大伯家两个儿子均生了一个女儿,就毛毛生了一个儿子,所以在大伯心里很看重磊儿这个孙子,他们两个老人也很爱毛毛这个贤惠的侄子媳妇,毛毛也喜欢善良质朴的大伯、大妈,尤其是大妈对婆的孝顺让毛毛很钦佩。第二天,军生和毛毛母子两个一起到省城西安,儿子一路说个不停,他看见什么都新奇,当他们下了长途车坐出租去钟楼的路上,儿子说着天陵县土话问这问那使军生尤为不高兴,他一路上板着个脸不说话,赌气地抿着本来就不大的厚嘴唇,皱着眉头一副气恼样,好像这对母子跟他毫无关系,又令他百般厌恶,毛毛看到这里就不时抱起儿子,并试图打断儿子说话,可儿子全然不知,继续说着天陵腔调的土话,刺激着他爸爸那颗虚荣的心。

到了钟楼以后,毛毛对军生说:“咱们去骡马市转一转吧,我因为忙好久不来西安,想给自己买条牛仔裤。”军生也不言语,毛毛就带着儿子在前面走,他在后面懒懒地跟着。毛毛对军生说什么,他都不理会像哑巴似的对抗,也不给毛毛参谋。毛毛看到一家专卖牛仔裤的店面,她因为个高一般裤子买不到,除了定做外只有牛仔裤有毛毛穿的裤长,看着这些深蓝色裤子也符合自己的职业装扮,毛毛就问店主:“这条裤子多少钱?”

店主说:“一百五十元。”

毛毛很是吃了一惊说:“什么牌子,要这么多钱?”售货员就说了裤子的牌子,毛毛也应了一声,她因为贵在心里已决定不买了。所以就和儿子还有军生再没做停留,转出了骡马市街,待他们刚来到街口,军生就气鼓鼓地说:“哼,你知道我今天带了两个什么进城?”

毛毛问:“你说我们是什么?”

军生不等毛毛把话说完就说:“我今天带了两个土鳖进城,你问人家牛仔裤是什么牌子,不是明摆着让人家笑话和狠宰你吗?”

毛毛说:“我就是因为不知道什么牌子,才要问清楚,她就是要宰我,我也要弄个明白吧?”

见军生一副傲慢的样子对她不加理睬,毛毛继续气愤地说:“你说我们娘俩是土鳖,我们好歹都在城里长着,而你才是土生土长土坷垃里面走出来真正的土鳖。”

军生可能自知理亏,加之是他先对毛毛母子出言不逊,所以就面露难堪微笑一下,算是对毛毛做了回应。然后三口人就来到西安红庆机械厂的大伯家,中午吃完饭和大伯大妈在家说话,儿子和二弟家的小女孩玩玩具,下午,听说军生和毛毛来了,两个弟弟也回来了,大弟弟带着他女儿,小姊妹三个虽然不常见面,但却格外亲玩的也开心,大弟弟家的小孩听说歌唱的好,大家就鼓动她表演唱歌,她就用甜甜的嗓音唱了一首歌,然后表演诗朗诵,引的大家不断拍手夸奖。快到六点,妹妹和妹夫领着他们的儿子回来了,他们经营的门市部刚关门,一进门就连声说他们回来晚了,今天他们请全家到外面吃饭。大家就在离家较近的一家中档餐馆吃饭,毛毛和大伯大妈说话,孩子们一边吃饭一边闹着玩,军生和两个弟弟还有妹夫四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谈着生意方面的事情,妹妹也加入到他们聊生意的话题里,别看妹妹比毛毛小三岁,无论她做生意还是待人方面都很成熟和老练。兄弟几个感情深厚在一起也都开怀畅饮,孩子们已不再吃饭,而是在邻座的餐桌之间来回玩着捉迷藏,轮到磊儿要找两个妹妹和弟弟时,他就看一下妈妈,然后毛毛就用眼睛一个个比划,最后他都能把他们几个找到。晚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结束,一起回到家里。弟兄几个喝的挺多,尤其是妹夫脸红红的,妹妹把几个小孩叫到一个房间去玩,只剩下几个大人,大伯和大妈就开始说着军生,两个弟弟也开始说他,大弟弟说:“哥,你看我毛毛嫂子很不容易,既要照顾家里又要工作和照顾磊儿,你整天在部队,嫂子为你把啥心都****,你要对嫂子好才是。”

二弟也说:“我哥说的是,像我嫂子这样贤惠的媳妇少有。”

军生说:“你们不知道,我们总是说不到一块。”

妹夫说:“两个人只要一心过日子比什么都好,哥,你看你妹妹跟我的时候,我欠了很多债务,可是经过我们这几年的努力,不但还清了账还给自己买了房子和车,所以只要是为了过日子上的事,你应当和嫂子商量并让着嫂子。”

军生还要辩解时,妹夫继续说:“你这样整天只知道赌钱,一月能挣多少工资,还不够你输。”

妹夫的话使大家和军生都沉默下来,大伯接过话题说:“我和你大妈每次回去,你婆和你两个姑姑,都要给我们夸毛毛在家有多好多孝顺,还有你回去后整天不着家,在外面逛和赌博,我们都为你能有毛毛这样的好媳妇而感到高兴,你应当珍惜并改掉自己的坏毛病才是,现在你离家近了更要和毛毛分担家里的事情。”

军生说:“我就是在分担呀。”

妹夫说:“哥,你不能光说不改。”大伯听了干咳了一下,并悄悄推了妹夫一把,示意妹夫不要再说了,可是妹夫继续滔滔不绝地打着比方说着,使谈话终止时大家都无话可说了。

这时,毛毛对大家说:“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军生不在家我要照顾好家里,管好磊儿上学,你们大家说了这么多,也不止一次对他说了,关键是看他自己做不做,改不改的问题。”姊妹们齐声说是,大家也都瞅着军生,军生总算是笑呵呵地点了一下头。他在大伯一家人面前总还是像个样子,在他们自己家他可就从来没有这么好的态度了。

夜深了,大弟弟抱起已睡着的女儿,和二弟弟两个由妹夫用车子送着回各自家去了。这些年来,毛毛和军生从来没有一起出过门,这次到大伯家让毛毛感觉到既温暖又亲切,虽然他和军生现在的关系已出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但在大伯家起码每次见面他们都在批评军生,为毛毛说着体贴的话语,使毛毛感到她所受的苦没有白受,起码有人还关心和体贴着她。夜里,毛毛想到这些久久不能入睡,当军生和儿子睡着后听到他们的鼻息声,毛毛在被子里偷偷抹着眼泪。她想:“什么时候军生才能回头,自己这种苦日子才算出头?”第二天下午,在大伯和姊妹们相送下他们坐车回到家里。

军生的这趟西安之行,其实并没给军生带来多少触动和改变,回来后毛毛和军生带着儿子来到娘家,其他人都忙去了,妈妈也外出了,军生提出有朋友叫他去打牌,毛毛说:“你刚回到家里,去打什么牌?”

军生不耐烦地说:“那你要我在家里干什么,和你们大眼瞪小眼吗?”

毛毛说:“你就那么烦在家里?再说了你才从远路上回来,都不愿在家呆吗?”

军生当着儿子面吼叫起来:“那你说要我怎么样,拴在你裤腰带上吗?”

毛毛气地浑身颤抖,已泣不成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玩吗?就你知道在外面行乐,好,你和儿子在,我走,我也到外面风光然后夜不归宿。”

毛毛大步走到门外,怕邻人看见她哭就用手使劲抹了一把脸,然后想自己要上哪去,先不管了,出了巷口再说,可真的到了巷口她却犹豫了,这些年除了工作就是照顾军生的家和照管儿子,她从没有自己的私人天地,同学、朋友从来没有联系过,上姐姐那去她也不愿意,毛毛在巷口站了好一会,这里邻着大街车水马龙看的她头晕目眩,她随即想:“何不去青龙寺里?”

心里这样想着,她就叫了一辆摩的,说好五元钱把她拉到城外的青龙寺,摩的在行驶到青龙村里时,经过了一段颠簸的土路,就停在了青龙寺整洁开阔的门前,当毛毛推开半掩的寺门,她看见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尼,也是这个寺里的主持,她的身旁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尼姑,她们正在说话,毛毛默默走到她们跟前,主持就问:“施主是来进香拜佛的吧?”

毛毛说:“是,还有,我想在这里住几天。”

主持说:“施主家不在这里吗?”

毛毛说:“我是和家里人生气才出来的。”

主持示意中年尼姑给毛毛端来凳子让毛毛坐下,然后说:“本来可以留施主住,可是施主出来的时候,家里人一定不知道你上这儿来了,肯定会着急,所以施主还是在寺院里转转,歇息一下,赶天黑就回去吧。”

毛毛一听主持的话,心想:“军生连我的死活都不管,还管我上哪吗?”因此就说:“还是留下我吧,哪怕一晚上。”

主持说:“那好吧,你坐着,等我们做完佛事咱们再聊。”然后她们就上大殿开始诵经。约莫有一个小时,毛毛等她们念完经,就来到殿内磕过头,然后往功德箱里放进十元钱后出了大殿,在吃晚饭时无论尼姑师徒俩怎么劝,毛毛都说自己晚上不想吃,等天黑下来,师傅正要和毛毛再聊,毛毛手机响了,一看是妈妈打来的,毛毛不由自主接了电话,妈妈在那边焦急地说:“毛毛,你上哪里去了?快说吧,好让我和小峰去接你。”

毛毛说:“妈,你们不要管我,我在这里好着呢。”

妈妈厉声说:“快说,你在哪里,你不知道你爸现在急的心脏病都犯了。”

毛毛一听爸爸病了,心头一热,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哽咽着说:“我在青龙寺里。”妈妈说:“好,你哪里也别去,我和小峰马上来接你。”

过了约莫一刻钟,寺外一阵车声,毛毛看见从大门上面划过夜空射进一道亮光,车就停了下来,然后有敲门声,等尼姑开了门,妈妈和弟弟看见了毛毛,他们喜出望外,妈妈就赶忙对主持说:“打扰你们了,她爸找不见她,心脏病都犯了,我们这就接她回去。”

然后妈妈对毛毛说:“先跟我们回去,如果你下次要来,我陪你在这呆一两天。”说着就挽起毛毛胳膊把她拉到门外送进车里,车子启动后,寺门也随即“咣”一声关上了。

弟弟说:“姐,你以后无论和他生多大的气,去哪都要先告诉家里一声,要不然把爸妈会急出病的。”

看毛毛不做声,妈妈和弟弟再也不说什么,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的爸爸看到毛毛回来,他的病也好像一下子好了,并高兴地坐了起来,毛毛看见军生和儿子在,就什么也不说出来径直往家走去,军生领着儿子跟在后面。这是毛毛第一次撇下儿子走出家门,竟然只有空门是她的去处,毛毛到现在才明白,除了工作,她现在唯一能拥有的就是娘家亲人和儿子了。

毛毛这段时间总感觉自己妇科有病,身体越来越不适,一天晚上,从不对婆婆说她和军生矛盾的毛毛,实在是迫不得已,因为毛毛觉得婆婆毕竟是个女老的,就对婆婆一边哭一边说:“妈,你倒是劝劝军生他身体有病,肯定是从外面带回来的,这种病如果不治疗的话长期下去很危险,现在我也感觉出来了,况且我一直和磊儿在一起,很害怕,你给军生说说,不管他和我的关系今后咋样,我愿意和他一起去检查身体先把病治好。”婆婆一直唉声叹气,等毛毛说完就说:“哎,我也说不下他,都是你爸给惯的。”随后婆婆就走掉,回房里了。毛毛很绝望,可没曾想婆婆一进她的房间,就打开电视放在了陕西台,电视声音很大,而且是婆婆平时最爱看的秦腔,毛毛现在彻底对这个没有责任感,没心没肺的长辈失望了。

夜里,毛毛对军生说:“你有病,我们自上次北川在一起后,我就感觉到自己又病了,而且现在越来越严重,你知道我一直和儿子在一张床上睡着,因此我很害怕,不管我们以后还能不能一起生活,我觉得我们应当去四医大好好检查一下。”

军生说:“我没病,可能是你自己有病。”

毛毛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数说军生:“难道你是说我自己在外面得的病?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家里和我妈那,你说我上哪去得这种病去?”

军生说:“那可说不准。”

毛毛气的大骂:“我要是死在这个家里,我父母和你父母都有罪过,我父母看着我在火坑里不往上救,你父母对你不说不管任你放纵,世上再没有比你更为歹毒的人,和我离不离婚不说,你竟然把病带到家里来了。”

毛毛骂了一阵也哭累了,早上起来问军生:“你到底和我去还是不去医院?”军生无奈地答应了。八点多,他们赶到西安四医大,等挂了号两个人要检查的时候,军生提出要上趟厕所就躲过了检查,毛毛认真做完检查,并和大夫反复询问了自己的病情,大夫说:“你的病不太要紧,我给你开一些口服的药和针剂你回去治疗吧。”毛毛也就不管军生看不看病了,她回家后在爸妈帮忙照顾儿子的情况下,自己坚持打针吃药,经过不到三个月治疗就痊愈了,她对自己做出决定,今后要洁身自好再也不能对军生屈服,要不然自己的身心还会受到伤害,而她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因此毛毛就一面抚养着儿子一面努力工作,开始了她人生中的辛苦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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