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叫你士轻呢,还是苍廖大师?”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就在他的身后。
他的眼睛眯起,心里俨然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得知了:“难不成你也跟那些人一样,是来收拾我的吗?”
这是一张极为年轻、俊俏的脸,只是声音却异常粗哑,令人忍不住去质疑那副皮囊下究竟隐藏着什么。
“不。”男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俊美如天神般的容颜,令他一惊,惊讶的是他的年纪和实力:“你又没杀人没犯法,为何要杀你。”
“你……”他刚要说什么,见床上的两个女孩有醒来的迹象,压低了声音:“你都知道……”
“对,现在,这件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了。”
金米静静的站在原上草身后,见他不愿多说,无奈的开口:
“你装扮成两个人,好为了多方面行动,不就是为了那一帮女人吗?其实她们不过是一些可怜寡妇,你看不惯她们轻生,才接到这里让她们静心,就在那个我们下午误闯进去的院子里,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虎视眈眈呢。可你应该知道,这样的方法是很残酷的,不给她们自由的生活真的比死更好吗?”
“可我只有那样做。”
“她们的丈夫不是死的,就是出轨的,她们不过是些普通的乡村女人罢了,来到这里跟我诉苦,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得知。为了救她们故意弄成一个如你们想象的那样的假象。”
“那你刚才的行为怎么解释?”金米对他的行为有些汗颜,将信将疑的看向他。苍廖轻轻点头,揭下了脸上的那一层鲜亮的皮,露出一张布满皱纹、难看至极的脸,“这里湿气太重,我得给她们上药。”
他额头冒出了虚微的汗,亮出手心的一个小瓶子。
这时原上草收敛了嘴边的淡笑,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演够了吗?”
苍廖深知自己瞒不过他了,一把掐住就站在离他不远的金米,从口袋摸出一把刀子:“如果你敢乱来,我就……我就杀了她!”
他的眼睛里冒出骇人的血丝,这是他太过忧心忡忡而照成的,苍廖此时此刻只想着一个念头:逃。
从人面前的万丈光芒到现在的狼狈不堪,只有那么短短的几个小时。原上草皱着眉头,“我劝你不要再企图做出什么其他事情了,因为你逃不掉的。”
“别……别过来!”他把刀子猛然挥向原上草,刀尖闪着凛人的寒光。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苍廖明显精力不足,原上草耐心已经耗尽:“你的年龄已经在无时不刻的宣告着你已经老了,放弃吧,还来的及。”
“不可能!”他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原上草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他:“好吧,你既然不听劝,那我也没办法。……都进来!”
苍廖慌了,扔下刀子去扯金米的衣裳:“再敢乱来,可别后悔!”
金米有些愣了,对于他的行为感到异常愤怒,一口咬住他的手掌!
苍廖的喊声震的正在睡觉的陆梓琪、安喏涵都震了三震,却都没有醒,因为她们被灌了迷药。
金米趁次顺利脱身,一个转身来到原上草旁边,整理着散乱的衣服。
武警早已经擎住了苍廖,他是真的再也逃不掉了。
“警官马上就赶到,老板。”周生说道,他看向苍廖,表情如同出了一口恶气:“终于抓到你了,也能还那些女子一个清白了。”
金米:“他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一直没有绳之以法的强-奸犯?”
周生:“对,他狡猾死了,我们怎么会想到一个寺庙的大师会跟这个案件有关……不过老板为了来这里找你们真是可以不择手段啊。”
原上草冷冷看他一眼,周生讪笑着闭上嘴,原上草终于收回那种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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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一米阳光洒在这个宁静的小院上,昨晚的事情就像一场梦境一样,什么都不曾发生。
这里的纯净,丝毫不见昨晚的那场灾祸。无法想象的是,就在一个小小的庭院之中,藏了27个女子,被圈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小庭院之中,渐渐的,她们的世界只剩下一个男人的面目和黑暗。
如果不是挽救及时,或许陆安就是下二位,第29个。
陆安在听了金米的阐述之后,都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陆梓琪:“我们会不会真的就……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安喏涵:“真想不到,我们真的是误入狼窝了。还有昨晚那个挺热情的小门徒,谁能想到那就是苍廖啊!这次真的是太凶险了。”
相信在这之后再没有苍寒寺,再没有苍廖大师,就算有,也是在若干年之后了。
没人再提及这个,这是一个令所有人都防备不及的灾难,它带给我们的只有阴影。苍廖这个名字,或许会渐渐的忘记,但是那三个女孩挨在一起睡觉的夜晚却再也忘不掉了。
就像是,一场灾难之后都会令人吃一堑长一智,但总有些美好而又纯真的记忆,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就臂如那个破旧的小旅馆,那个小庭院,当时原上草身边的温度,令她一辈子也抹不掉的记忆。
那场变故,改变了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觉当中。